雖然別墅里的人都有意無意地不讓她接觸外界的消息,但她知道莫歸暝跟那個女人已經(jīng)在一起了。
他們光明正大在一切公眾場合分享他們的恩愛,外人都只說他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卻沒有一個人知道許清嘉的存在……
可笑的是,她曾經(jīng)也是莫歸暝正兒八經(jīng)的妻子,現(xiàn)在卻成了他圈養(yǎng)在家的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許清嘉吸了吸鼻子,將手機(jī)放進(jìn)口袋里,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出來。
結(jié)婚多久,她就眼巴巴地在他身后轉(zhuǎn)了多久。
黏人、討好、卑微、熱切、換來的是男人的不以為意,日益冷淡的態(tài)度,以及全然不顧的冷漠。
她的一腔愛意,總是注入了冰天雪地里,如今也冷卻了不少。
被莫歸暝抓回來之后,許清嘉不再像以前那么乖巧聽話,時不時給他找麻煩,表面上看著跟從前沒兩樣,但是只要在莫歸暝面前就會豎起全身的刺。
看著很溫順,但冷不丁就會突然扎人一下。
莫歸暝本來就不喜歡她,這下更加厭煩她,回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
莫夫人每次都會用這件事情嘲諷她,在別墅里面也沒少給她臉色看。
莫夫人是莫歸暝的母親,因為她懷了孩子的緣故,哪怕對她這個前媳婦怎么看怎么厭惡,但面子上還是過來照顧著。
許清嘉有時候也會忍不住很邪惡地想,要是莫歸暝那個心上人知道這個男人的前妻還住在他家里,他媽媽也住在一起照顧她這個孕婦,會是什么樣的感受?
她很確定莫歸暝不會告訴那個女人這些,畢竟是被那么偏愛的人,自然是有一些傲氣和自尊在里面,怎么可能愿意莫歸暝還跟前妻不清不楚?
許清嘉想到了自己這些日子雖然是被軟禁在別墅里,但也可以出去走動,只不過身邊一直有人看守。
美名其曰是不想讓她出事,但她心里明白,莫歸暝只是不想讓她有機(jī)會出現(xiàn)在他心上人面前……
夜色沉沉,許清嘉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她在大門口站了一會,剛要往臺階下走,身旁的粉色箱子忽然倒地,發(fā)出“砰”的一聲——
許清嘉被嚇了一跳,抬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本該在外面的莫歸暝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她面前,冷峻的臉頰比外面的天氣還要讓人寒心,視線掃過她摔在地上的行李箱,冷冷開口:“這是什么?”
在莫歸暝面前許清嘉永遠(yuǎn)像個鵪鶉一樣膽小,此刻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抬起頭看著他,“你長了眼睛不會自己看嗎?”
她話說完,一陣風(fēng)吹過。
這陣寒風(fēng)吹過兩人之間,莫名地卷走了什么,只留下要命的窒息。
莫歸暝垂眸看著她,半晌,指著地上的箱子,聲音低沉清冽,“撿起來。”
許清嘉低著頭沒動,看著自己小巧的鞋頭,鼻子有些發(fā)酸。
莫歸暝不是個多么有耐心的人,又重復(fù)了一遍,“沒聽到我說話?許清嘉,撿起來。”
“離家出走的把戲你還要跟我玩多少次?你是不是覺得我同意你把孩子留下,就有資本在我面前任性?”他的聲音比這冷空氣還要刺骨,“我說最后一遍,撿起來。”
“是你弄倒的……”許清嘉吸了吸鼻子,小聲反駁:“是你把我箱子弄倒的,要撿也是你撿。”
結(jié)婚以來,她違背莫歸暝意愿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少到可憐。
莫歸暝的耐心耗盡,也不習(xí)慣這樣別扭的許清嘉,沉默著撿起了她的箱子,另一只手?jǐn)堉难盎厝ァ!?br/>
許清嘉習(xí)慣性地被他帶著往前走了幾步,別墅的大門剛好打開,出現(xiàn)了莫夫人那張尖酸刻薄的臉。
“許清嘉你要死就死遠(yuǎn)點!別死在……”
莫夫人聽見門外一直有悉悉索索的動靜,以為是許清嘉,打開門就開罵,結(jié)果看到的是莫歸暝那張倏然冷沉的臉。
她臉上的囂張怒氣頓時尷尬地消散,變成一種扭曲的討好笑意,“歸暝?你怎么回來了?”
莫歸暝很淡地看了她一眼,眼底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隨即便移開視線,“嗯”了一聲。
他直接攬著許清嘉的腰進(jìn)了門,只留莫夫人一個人站在門口。
莫夫人半天沒動,只覺得剛才像是有一陣刀刃刮過自己的臉頰,讓她恐慌的同時還有些不安。
她連忙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小跑著追上莫歸暝,在他身后告狀:“歸暝,許清嘉的脾氣最近是越來越大了,我們都伺候不了她,你看她現(xiàn)在當(dāng)著我們的面就敢離家出走,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底氣……”
莫歸暝直接上了樓,好像沒有聽到她在說什么。
莫夫人知道他心情不好,追了幾步就停在了樓梯上,看著兩人的背影,憤怒的同時又有些惴惴不安。
她知道許清嘉不討莫歸暝的喜歡,所以在家里面可以盡情地欺負(fù)她,但她心里明白自己在莫歸暝那里也沒多么重要,只是表面上給她一點面子而已,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莫歸暝一向最討厭給他惹麻煩的人,尤其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她倒是不怕自己欺負(fù)許清嘉的事情敗露,只怕莫歸暝覺得她心思多對她反感。
可她現(xiàn)在也不敢上去觸莫歸暝的霉頭,只能等他心情好的時候再解釋。
臥室。
莫歸暝將許清嘉的行李箱扔進(jìn)了衣柜,關(guān)上柜門,才脫下沉重的大衣外套。
他一件一件地脫下來,身上最后只穿著一件白襯衫,還有包裹著那雙筆直的大長腿的西裝褲,沒有一絲褶皺,跟他這個人一樣,一絲不茍。
許清嘉站在門口看他脫衣服,一動也不動。
等他看過來的時候,她就收回自己的視線,垂著眸子看著地板上自己的鞋尖。
一陣致命的寂靜,隨即便是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
她聽到腳步聲緩緩朝自己而來,最后在自己面前站定,入眼的是一雙锃亮的皮鞋,看得出來是高級定制的昂貴。
莫歸暝直接挑起她的下巴,語氣低沉,“看人。”
她抓緊了衣服下擺,倔強(qiáng)地把頭扭到一邊,“不看。”
莫歸暝指尖用力,抬起她的臉,照著她的唇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