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寫完這首歌之后,滿意地看著紙上的內容,隨手在紙的下角畫了一個卡通人物。
她畫技一般,但是很有自己的個人風格,平時也很喜歡用紙筆記錄生活上的一些內容,所以一看就知道是她畫的。
她很多的論文手稿上面也都有這個卡通形象,已經成了她的一個習慣。
唐初露剛要把這張紙收起來,就聽到辦公室門外又被人敲響。
裴朔年果真幫她叫了人來打掃辦公室,唐初露也沒有拒絕。
畢竟這都是裴朔年的杰作,本來就應該由他來處理。
她跟保潔阿姨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辦公室,等整理好了再回來。
剛好她還有事情要跟關肅討論,就直接拿著資料去找他。
醫(yī)院。
柳茹笙打算直接回酒店,在大門口徘徊了一陣子之后,轉身朝唐初露的辦公室走去。
她過去的時候,保潔阿姨剛準備開始做衛(wèi)生工作。
柳茹笙看到辦公室里面一片狼藉的模樣,頓住了腳步,有些驚訝,“這里是唐醫(yī)生的辦公室嗎?怎么會變成這樣?”
阿姨放下手里的活停了下來,看了柳茹笙一眼,看到她這么漂亮的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擦了擦衣服,帶著濃重口音的普通話說道:“我也不知道,有人讓我過來打掃衛(wèi)生,這里是唐醫(yī)生的辦公室……”
柳茹笙點了點頭,沒再看她,慢慢地走了進來,四處看了幾眼,不知道為什么這里會變得一片狼藉。
難道是有病人過來鬧事?
那也不該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保潔阿姨見這個女人走了進來,不好意思開口讓她出去,只局促地站在一邊,看著這個光鮮亮麗的女人在辦公室里面翻來覆去地查看。
柳茹笙走到唐初露的辦公桌前,隨意地掃了幾眼,用手翻了翻上面的文件。
她興致缺缺地看了看里面的內容,視線忽然被書本下面壓著的一張白紙吸引住。
她用手指挑開那張白紙,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眼神慢慢地聚焦起來。
原來是唐初露寫的歌啊。
柳茹笙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將譜子過了一遍,越是到最后,臉上的興味卻越僵硬。
等看完了之后,她眼里閃過一道濃重的陰影。
她抱著看笑話的人想法來看待唐初露的作品,但是卻比她預想中的要好太多。
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唐初露很有音樂天賦,哪怕她沒有接受過專業(yè)的訓練,寫出來的旋律卻非常獨特動人。
柳茹笙渾身散發(fā)著冷漠的氣息,忽然用力地抓緊了手里的白紙,留下一道清晰的指印。
醫(yī)院三樓。
裴朔年獨自一人走在走廊上,步履匆忙,模樣俊朗斯文。
路過的小護士都忍不住停下腳步,朝他投去愛慕的目光,含羞帶怯地和他打招呼。
放在往常,裴朔年一般都會停下來和她們說上幾句,此時看上去卻心情很差,對那些小美女的秋波置若罔聞。
甚至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就徑直略過她們身邊,臉色冷沉。
身后是碎了一地的芳心。
客觀來說,裴朔年也是各個方面都優(yōu)秀的男人,甚至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比陸寒時要多。
陸寒時的氣質太過于高冷,是讓人一看就知道難以攀登的高山。
但裴朔年不一樣,對大部分人來說,他也高高在上,可遠遠沒有陸寒時那樣讓人不能靠近。
雖然沒有什么人能夠登他的頂,但他的半山腰上卻是誰都可以來往。
他自認為自己心臟的地方獨屬于唐初露,但腰帶以下的身體部分卻可以共享給任何有姿色有身材的女人。
他分得很清楚。
他的心臟只有一人,但他的下身人來人往。
裴朔年回到辦公室,看到一個不速之客,情緒沒有收住,皺起了眉頭,“你怎么過來了?”
邵天薇靠在他的椅子上,一個轉身,看到裴朔年煙里一閃而過的不耐煩,臉色凝固了一下,“我過來找你,你不高興嗎?”
裴朔年緩緩吐出一口氣,忽然挑起眉眼,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你覺得我高不高興?”
他隨手關上門,緩步走了進來。
還沒等邵天薇起身,就順勢將她圈在懷中,固定在她身后的椅子上,“都快結婚了,還粘得這么緊,嗯?”
邵天薇本來想質問他剛才去了哪里,但是被撩撥得沒了脾氣,只伸手抓住他的領帶,沒什么氣勢地晃了幾下,“你這么有魅力,哪怕結婚了,也有很多女的往你身上撲,我當然要看緊一點。”
裴朔年嘴里泄出一絲笑意,像是從心腔里傳出來的。
從表面上看他,心情很愉快。
他直起身子,將邵天薇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天薇,男人管得太緊了,會物極必反。”
他的眼睛似笑非笑,連說話也帶著一絲嘲笑的意味,讓邵天薇分不清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
她放軟了自己的態(tài)度,伸手摳了摳他的掌心,“上次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偷看你的手機,跟蹤你,但是我們都要結婚了,你能不能為了我收斂一點?”
邵天薇忍不住在他面前放下了自己的驕傲,“我知道你在外面應酬,難免會有那些場合,我可以理解你,盡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小茶花真的太過分了,她仗著你對她有點特別,就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沒辦法才去警告她的。”
她一開始跟裴朔年結婚,為的是跟陸寒時賭一口氣。
陸寒時從來都沒拿正眼看她,卻把唐初露當作寶貝。
但是唐初露又是裴朔年不要的女人,所以她覺得跟裴朔年在一起就會讓她感覺自己比唐初露高一等。
而且裴朔年也需要借助她在邵家的地位在北城站穩(wěn)腳跟,兩個人一拍即合。
成年人之間的結合不需要有那么多的感情就能夠很穩(wěn)定,他們相處得還算愉快融洽。
但男人和女人也許天生就是不一樣的,男人可以逢場作戲,萬花叢中過,卻對任何人都不上心。
邵天薇卻在和裴朔年日日相對的這些日子里面,慢慢陷落了。
裴朔年很有經驗,技術很好,他們身體很合拍。
邵天薇在生理臣服于他,漸漸的,一顆心也失守,真的喜歡上了這個若即若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