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們醫生那方面的觀念會開放一些,結果呢?關肅他知道我是第一次之后就眼巴巴地來找我說要對我負責這種蠢話,你敢相信?”
蔣寶鸞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拜托,我是因為之前沒有找到特別稱心如意的男人,又不是專門為了留給他的,而且就他那奇差無比的技術,跟八百年沒碰過女人一樣,也好意思要對別人負責,他配嗎?”
唐初露聽著她的一通吐槽,只能夠點頭稱是。
在噴人這方面,蔣寶鸞永遠是個王者,一秒十噴,句句不帶臟字,但就是能讓人節節敗退。
見話題越來越歪,唐初露只能出聲提醒道:“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什么打算怎么辦?”
“關肅和蔣和風啊,你打算怎么處理?”
說到這個,蔣寶鸞也有些頭疼,“我不知道啊,關肅的話,以后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吧?他被我那樣侮辱了一通,以后應該是再也不想看見我的,至于蔣和風,見面肯定是無法避免的,但是只能減少次數,盡量不見吧……”
唐初露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試探地問了一句,“你……對蔣和風現在是什么感覺?”
蔣寶鸞冷哼了一聲,“想在他墳頭蹦迪,墓碑撒尿的感覺。”
唐初露:“……”
在她和蔣寶鸞漫長的友誼歲月里,有一段時間,蔣寶鸞跟她一樣,是個害羞內向的姑娘。
蔣寶鸞的爸爸是個長情的男人,蔣寶鸞的親生母親早逝,她爸爸以后就一直沒有再娶。
這對于一個功成名就的男人來說,是很罕見的行為。
但凡有點錢的男人,一抓一大把都是那種左擁右抱的。
就連普通人中從一而終的幾率也很少,這一點唐初露是真的佩服蔣寶鸞的爸爸。
蔣寶鸞的爸爸再也沒有其他的女人,也就意味著他就只有蔣寶鸞這么一個女兒,但是他偌大的家業又需要有人繼承,再加上蔣寶鸞的性子從小被寵到大,很有自己的主見,就是想當一個無所事事的富二代。
她爸爸也舍不得讓她去吃那份苦,所以就領養了一個孩子,就是蔣和風。
蔣寶鸞的爸爸把蔣和風領養過來是為了讓他以后繼承家業的,領養條件自然是苛刻,千挑萬選才將蔣和風選了出來。
這的確是一個很優秀的少年,長得好,腦子聰明,能力強大,殺伐果決。
他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商場呼風喚雨,很快就成為了蔣寶鸞爸爸的左膀右臂,但他對蔣寶鸞又是極其溫柔耐心的,這種強烈的對比一下子就擊中了蔣寶鸞的少女心。
因為領養蔣和風的時候,兩個人的年紀都已經不小了,至少已經不是懵懵懂懂,而是青澀初開。
蔣寶鸞都還沒來得及適應蔣和風作為哥哥的角色,就忍不住對他動了心。
因為蔣和風是收養的,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甚至兩個人做親人的時間都比不上她動心的時間長,但是當蔣和風發現她對自己的感情的時候,還是選擇迅速斬斷了蔣寶鸞的心思。
如果他只是單純拒絕蔣寶鸞,那么他們兩個之間不會有這么深的矛盾。
蔣寶鸞突然發現,那個從來不近女色猶如修羅一樣的哥哥,在那段時間男女關系混亂到不行,一個接著一個女明星,一個接著一個模特,都往家里帶,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蔣寶鸞知道他只是為了讓自己死心,反而越發對這個男人死心塌地。
這是她的初戀,她的情竇初開,她本身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輕易放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蔣寶鸞的堅持打動了蔣和風,那段時間他對蔣寶鸞的態度稍微放軟了一些。
他們甚至就快要邁出那一步。
后來他們兩個的不對勁被蔣寶鸞爸爸看在了眼里,那樣一個把自己的女兒當做掌上明珠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許一個養子跟她在一起?
而且還是一個花邊新聞眾多,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快的花花公子?
作為他的兒子,蔣寶鸞爸爸可以不過問他的感情狀況,但是作為他的女婿,他是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人跟蔣寶鸞在一起的。
于是在繼承權和蔣寶鸞之間,蔣和風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他一改往日流連花叢的作風,開始認真和那些名媛淑女談戀愛,每一個都認認真真,把蔣寶鸞傷得徹徹底底。
他對蔣寶鸞也不像以前那樣好,永遠以他的女朋友為先。
蔣寶鸞一開始也為了他痛不欲生,肝腸寸斷,但時間總是最好的良藥,當她看慣了他和別的女人親密的場景時,心也早就麻木了。
她也開始變得和蔣和風一樣,對任何男人來者不拒,她可以跟任何人談笑風生,但是不會給出自己的真心。
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啊。
哥哥。
唐初露沒想到蔣寶鸞在咖啡廳竟然也能夠喝醉。
果然是量變產生質變,咖啡廳賣的那種低度數的預調酒,蔣寶鸞平時喝就像喝水一樣,沒想到喝了十幾瓶之后,竟然也醉了。
也可能是因為她心里郁悶,想要喝醉,所以才醉得這么容易。
唐初露看了看時間,還來得及,于是打了輛車將蔣寶鸞送她回了公寓,盯著她把醒酒湯喝下了之后,又看著她老老實實地躺進了被窩里,這才放心地離開。
等她回到醫院的時候,陸寒時已經在病房里等她。
唐春雨也在,看到她進來,連忙從沙發上站起身跟她打了聲招呼。
唐初露對她點了點頭,對她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些奇怪,“你今天一天都去哪了?”
唐春雨含糊著說道:“就是跟朋友出去玩了。”
唐初露應了一聲,忽然想到蔣寶鸞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跟唐春雨說道:“你一個小姑娘在外面,注意保護好自己,要守住自己的底線,知道嗎?”
唐春雨臉色一白,以為她看出了什么,呼吸都有些緊張,“姐,你別跟我開玩笑了,我能做什么超出底線的事?”
她說完,下意識地去看站在窗臺處的陸寒時。
陸寒時一只手放在西裝褲袋里,抬眸不冷不淡地掃了她一眼。
唐春雨立刻側過臉去,掐住了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