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寶鸞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忽然明白了他是為什么過來找自己。
感情以為自己是第一次,心里過意不去,所以上趕著要來負責了?
她冷笑了一聲,“你想得美。”
關(guān)肅:“……”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蔣寶鸞,我在認真跟你討論這件事情,希望你端正態(tài)度。”
蔣寶鸞直接一個枕頭砸了過去,“我跟你沒有什么好談的,我不會對你負責,也不要你對我負責,行了吧?快滾!”
她后知后覺地感覺到受辱,按照這個男人的邏輯,難道她要是不是第一次的話,就不配他來負責了嗎?
關(guān)肅接住她扔過來的枕頭,臉色有些難看,“如果你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我可以換個說法,這些天為什么躲著我?”
蔣寶鸞哼笑了一聲,“你臉多大啊?覺得我躲著你?”
關(guān)肅沉著臉沒說話,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蔣寶鸞便咽了咽口水。
這男的眼神真嚇人。
她又換了個姿勢,坐在沙發(fā)上,抬起下巴看著他,“你確定你要知道原因?”
關(guān)肅:“說。”
蔣寶鸞清了清嗓子,無比認真地說:“你技術(shù)真的太差了,我有點避之不及。”
關(guān)肅:“……”
他竟然感到一絲羞惱,臉色瞬間一黑,“蔣寶鸞!”
他幾乎是抵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起碼出了力氣,而蔣寶鸞除了躺著哭之外沒有其他任何貢獻。
他的話似乎是讓蔣寶鸞也想起了那天自己的表現(xiàn),臉一黑,“我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是你的技術(shù)太差了,影響了我的發(fā)揮,還好意思把鍋扣在我頭上,你是不是男人?”
就因為那一晚的事情,她的跆拳道館好幾天都沒開,在家里面養(yǎng)傷那幾天走路姿勢都怪異別扭,連唐初露都不敢見,怕她嘲笑自己。
這男人居然還敢上門逮她?
關(guān)肅盯著她,忽然笑了一聲,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這是你要的?睡一晚,以后各不相干?”
蔣寶鸞覺得這對話很有可能不歡而散,干脆又添了把火,“是那天晚上快活窩的燈光不好導致你耳朵也有些聾嗎?我記得清清楚楚地跟你說過,讓我睡到你,我就放棄,怎么?你改變主意了?”
關(guān)肅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他站起身,“我不會來找你第二次。”
蔣寶鸞:“哦,出去的時候記得幫我?guī)祥T。”
關(guān)肅轉(zhuǎn)身就走,蔣寶鸞也不慣著他,起身就往臥室去。
門關(guān)上之后,關(guān)肅站在門外,頓住了腳步。
他看到門口還有兩個垃圾袋,應(yīng)該是剛才蔣寶鸞下去丟垃圾的時候遺落下來的。
他盯著那個黑色的袋子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彎下腰,將兩個袋子提了起來。
然后進了電梯下了樓,將垃圾袋扔進垃圾桶里。
這一系列動作做完之后,他才察覺到剛才的舉動有多蠢。
關(guān)肅盯著綠油油的垃圾桶,心里那股煩躁的感覺更加強烈,甚至比來之前還要再令人難以忍受一些。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有些煩悶地上了車,將車子開了出去。
聽到樓下車子開走的聲音,蔣寶鸞這才打開臥室的門,連忙跑到陽臺上往樓下看了一眼。
看到關(guān)肅走了,這才松了口氣。
剛才還真是緊張,這男人年紀輕輕氣場也太強了,要不是她蔣寶鸞天生女王范撐得住,還真要在他的攻勢下節(jié)節(jié)敗退了。
這關(guān)肅也是有意思,之前自己追著他跑的時候,他惡語相向。
現(xiàn)在睡完了,她一腳踹開他,他倒是上趕著到家里來找自己。
這種操作不由得讓蔣寶鸞想起了某個裴姓渣男,再想到那天晚上她流的眼淚和裂開的疼,對關(guān)肅那張臉和那副身材的迷戀一下子就冷靜了不少。
已經(jīng)有好幾天都沒有出門了,被關(guān)肅這么一鬧,蔣寶鸞忽然有點想出去瘋一圈。
她換好自己的戰(zhàn)袍,畫了一個美美的妝,給唐初露打了個電話,約了時間就踩著自己的高跟鞋出了門。
剛把門關(guān)上,她站在門口,忽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看著空蕩蕩的地面,她愣了一下,“我垃圾袋呢?”
蔣寶鸞以為自己的記憶出了錯,她記得上次丟垃圾的時候因為太多了,留了兩個在門口的,怎么一出門就不見了?
該不會是關(guān)肅那男人順手給她扔了吧?
她下意識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她剛才和關(guān)肅不歡而散,那男人不在他門口潑雞血就已經(jīng)算好的了,怎么可能還會給她順手把垃圾給倒了?
她走到樓下,拿著車鑰匙晃晃悠悠地朝自己那輛大紅色跑車走去。
她的停車位比較偏僻,在停車場的最里面,剛剛走到靠邊的那根線,忽然聽到身后響起一陣腳步聲。
她很快就分辨出是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下意識放慢了自己的呼吸,加快了腳步,想要趕緊上車。
蔣寶鸞聽出來者不善,手剛要去開車門,下一秒身后忽然傳來一個強勁的力道,將她猛地翻過身,直接按在了車門上。
蔣寶鸞心咯噔一跳,猛地屈起膝蓋,想要攻擊面前的人,卻被人死死按住,輕易就化解了她的力道,隨即將她緊緊箍在懷中。
“誰?放開我!”蔣寶鸞這才感覺到兩個人身手的差距,劇烈的掙扎起來。
男人將她抱得更緊,低沉的聲音響在她耳邊,“剛才從你公寓出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聽到熟悉的聲音,蔣寶鸞一下子就卸了力,抬頭看著面前俊朗陰沉的男人,嗤笑了一聲,語氣諷刺,“他是誰關(guān)你什么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她停頓了一下,滿不在乎地叫出那個稱呼,“哥?”
蔣和風眸色倏然一深,閃過一絲戾氣,用力地抬起了蔣寶鸞的下巴,“你叫我什么?”
“哥啊。”
蔣寶鸞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了一遍,聳了聳肩,“不是你以前一直讓我這么叫的嗎?哥?”
她忽然就笑了出來,大紅色的嘴唇明艷動人,“爸要是知道你把我抵在這里動手動腳,你還能有繼承權(quá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