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寶鸞說完便推開他,徑直回到了別墅里面,她把門關得震天響,將高跟鞋隨意地甩在一旁,赤著腳就上了樓去洗澡。
浴室里面水聲嘩嘩作響,過了很久蔣和風才上樓,疲憊地將領帶扯開,扔在地板上,走到門口,敞開西裝外套,一只手撐在玻璃門上,沉著聲音對里面的人說:“別洗太久,會頭暈。”
浴室的水聲停了一下,隨即響得更大,大到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男人閉上眼睛,眼里面閃過一絲冷意,隨即又睜開,也沒再管里面的人,而是去另外一個房間,洗了澡之后便又回到臥室,穿著睡袍坐在床邊。
蔣寶鸞還在里面洗澡,蔣和風下意識往里面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是在淋浴,沒有泡澡,也就沒有去管她。
過了很久,蔣寶鸞才磨磨蹭蹭地出來,頭發(fā)全部都是水,在肩膀上一滴一滴地往地板上砸。
她看了床邊的蔣和風一樣,就像沒有看見他一樣,系著腰間的帶子走到床頭柜旁邊,拿出吹風機就開始吹頭發(fā)。
蔣和風見狀走到她身邊,拿過她手里的吹風機,將開關關掉,“還沒有擦干就吹?”
他拿了一條干毛巾過來,放下她的頭發(fā)溫柔地給她擦干,蔣寶鸞也破天荒地沒有拒絕他,就這么坐在梳妝鏡前面看著鏡子里面的他。
當他把她的頭發(fā)撩起來的時候,看到她脖子上那明顯的幾個痕跡,動作有明顯的僵硬,眼睛里面的情緒顫抖著,似乎有什么東西快要壓制不住。
他抬起頭跟鏡子里面的蔣寶鸞對上了視線,女人的眼神挑釁又諷刺,像是故意想要看到這樣的畫面,“心痛嗎?
難受嗎?”
蔣和風深吸一口氣,什么都沒說,只是加快速度幫她把頭發(fā)擦干,又去拿了吹風機幫她細細地吹著。
他的動作很輕柔,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他動作之間的柔情蜜意倒是讓蔣寶鸞有些晃神,可她已經感受不到半點心動的感覺,她只想要快點逃開他,做一個正常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脫離他的控制…… 她的頭發(fā)徹底干了之后,蔣和風這才停下來,低頭輕柔地在她頭發(fā)上親了一下,聲音沙啞得一塌糊涂,“如果放不下他的話……” 他撫摸著她的發(fā)絲,指上帶著一絲眷戀,“不要懷孕就好。”
在那一瞬間,蔣寶鸞的身子猛然繃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以為自己已經夠惡心,夠瘋了,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比她更瘋,“你真是……”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半晌也只是無奈地笑了一聲,捧著自己的臉,“我好像從來都贏不了你。”
蔣和風什么都沒說,只是有些眷戀地看著她,而后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將她抱在懷里,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只對她道:“一直以來,也只有你能贏我。”
蔣寶鸞沒有回應他,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輕柔地放在床邊后躺了上去,從身后抱著她。
他什么都沒做,漆黑的眼眸在黑夜中仿佛要融為一體,像一把鎖鏈一樣緊緊困住懷中的人,讓她掙脫不得。
…… 除了經紀人艾瑪給唐初露安排的一些工作之外,她有空閑時間的時候也會去接一些工作室的外包。
因為陸寒時那邊的工作已經差不多完成,她把唐甜甜送到托兒所之后,就會跟一些工作室合作。
她以往都是會跟熟悉的人一起交接合作,這一次有一個業(yè)內名聲比較大的工作室找到她,表達了合作意向。
唐初露看了一下條件還不錯,再加上這個工作是在他們這一行的,名聲很好,口碑也很好,沒有多想就答應了,跟對方約了時間地點便直接過去面談。
到了工作室之后,她先是等了好長一段時間,看到他們的負責人匆匆過來先是跟她道歉,和跟她說他們的客戶現(xiàn)在堵在了路上,可能沒有辦法按時到工作室了,問唐初露能不能帶著人和設備趕到他們那邊去?
他們在路邊一家咖啡店等他們。
唐初露聽得眉頭皺了起來,“他們堵車到不了我們這里,我們難道能夠到他們那邊去嗎?”
負責人的臉色一下子就有些為難,“這個客戶有些刁鉆,不是一個很好相處的對象,姐姐你看能不能幫個忙?
到時候我跟上面的人說都給你加一點錢好嗎?”
她雙手合十,有些祈求地看著唐初露。
唐初露見她也是華人,在這里打拼不容易,點了點頭答應了,“行,你把地點發(fā)給我。”
等她趕到他們說的那個地點時,才發(fā)現(xiàn)等著她的那個人竟然是個老熟人。
唐初露一進咖啡店就皺起了眉頭,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柳茹笙也在這個時候抬頭看向她,本來打量的視線突然就變成了驚恐的眼神。
她眼前還放著一杯咖啡,慢條斯理地喝著,看到唐初露進來的那一刻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咖啡撒了一地。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人,眼里面寫滿了愕然,“唐初露?”
“怎么可能是你?”
她好不容易從陸家父母那邊打聽到陸寒時最近的行蹤,查到了這個他來往密切的女人,本想約著她來見一面,卻沒有想到會看到唐初露! 怎么可能是唐初露?
還是只是兩個長得像的人?
她不敢相信,手有些顫抖,深吸了一口氣確認自己不是做夢,就看到唐初露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唐初露臉上掛著一抹冷笑,諷刺地看向她,“又是你。”
她隨意的把背包往桌子上一放,便坐了下來,“我想想,你應該是為了陸寒時的事情來找我的吧?”
柳茹笙什么話都沒說,下意識地吞咽著口水,眼睛突然就會變得有些猩紅,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前的人,像是在做夢一樣,“你怎么……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句話應該問你了。”
唐初露覺得她是在明知故問,“你做了這么多,難道不就是故意要讓我來見你嗎?
聯(lián)系工作的事,然后又聯(lián)系到我……柳茹笙,你的手段還是這么迂回,你應該直接來找我才對,總是喜歡玩這么手段你不累嗎?”
她說了一長串話,柳茹笙才反應過來如夢初醒地看著她,這才真正意識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沒死,她真的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