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的臉上還有些蒼白,因為輸過血比之前還要再白一些,透明得可以看到里面的青色血管。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看著窗外,“你不懂那種對全世界都失望的感覺,身旁沒有任何一個可以信任的親人,最好的朋友也在經(jīng)歷人生最痛苦的時刻,你沒有人可以依靠,只能夠自己站起來,因為還有要想保護的人。”
“一直以來,我以為做人最重要的原則就是的不要去傷害別人,所以處處忍讓,處處站在他人的立場上著想,到了最后發(fā)現(xiàn)卻沒有一個人想過我……” 說到這里,唐初露的眼眸黯淡了一下,“也許當時我和許清嘉一見如故,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看上去好像性格和我天差地別,其實本質(zhì)上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她停頓了一下,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莫歸暝,“所以不要再揮霍許清嘉所剩無幾的信任了,我們付出的時候可以全情投入,但收回的時候也絕不拖泥帶水。”
她蒼白的臉被窗外的路燈照得有些透明,莫歸暝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隨即沉了下來,沙啞著聲音說:“她跟你不一樣。”
許清嘉已經(jīng)安全地生下孩子,她想要的一切都在她身邊,她有什么理由再離開他?
她既然想要一個幸福安穩(wěn)的生活,他照樣可以給她,又有什么不一樣?
只有他才能給她想要的一切,她沒有任何理由要走。
…… 唐初露知道勸說不了這個男人,便不再廢話,她早就已經(jīng)學會了不為別人的事情付出太多的心力,只跟他強調(diào)道:“這件事情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就當做是看在我救了你前妻和孩子的份上,幫我這個忙。”
也許是前妻兩個字刺到了莫歸暝,他皺起眉頭,總覺得有哪里不太舒服,冷冷地看著她說道:“就算我是一個資本家,也不至于用一句話的要求來打發(fā)你,我之前說的話還算數(shù),你可以提出你想要什么,我盡量滿足。”
聽他這么說,唐初露也不再客氣,“我想要你送我出國,給我一個全新的身份,而且要讓裴朔年找不到我,讓我和我的孩子安全在那里出生。”
停頓了一下,她又說:“你也必須要找足夠?qū)I(yè)的醫(yī)療團隊,保證我生產(chǎn)的時候不會出現(xiàn)大的問題,還有,我需要錢,可以保證在我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工作之前能夠和孩子有一個穩(wěn)定的物質(zhì)生活。”
聽著她毫不客氣地開著這些條件,莫歸暝勾起了嘴角,眉眼卻閃過一絲清淡,“要是許清嘉有你這么精明,也不會這么容易被人欺負。”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許清嘉的時候,是在一家正規(guī)的娛樂場所。
里面基本上也都是一些年輕漂亮的姑娘,也很懂得討好客人,要是雙方你情我愿的情況下,去酒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很多服務生看到有錢的男人進來都是巴不得穿的漂漂亮亮往包廂里面去,他們知道在包廂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可能工作一次就能夠賺到小半年的錢。
他注意到許清嘉也只是因為她的長相,哪怕是在漂亮小姑娘多得是的地方,她的容貌也依舊漂亮到扎眼。
當時也只是對她這張臉多看了一眼,后來經(jīng)過吧臺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其他的姑娘都爭著往包廂去,她反而卻只在后臺工作,做著擦杯子、洗碟子的工作。
看她的熟練程度,應該是沒少做這種體力活。
后來再見到她是在一家魚龍混雜的酒吧,由于助理的失誤,他跟一個客人約在那里見面,一進包廂烏煙瘴氣的氛圍讓他瞬間就沒有了要合作的心思。
剛要走的時候,他霎那間看到許清嘉那張被欺負得有些凄慘的一張臉,漂亮的臉上滿布淚痕,還有深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