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凡有些著急了,他站起身來:“歡歡,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當(dāng)時我接到了上面的指示后,就已經(jīng)做好了為北冥墨出頭的決定。而且我知道你最后還是回來找我的。”
“不凡,這是為什么?”顧歡感到十分的驚訝。
云不凡只不過是淡淡的笑了笑:“對于北冥墨,雖然我對他存有很多的看法,但我還是覺得他既然鬧出這樣的事情來,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這個原因肯定不是他挑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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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云不凡和北冥墨他們倆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甚至在外人看起來雖然說不上是水火不容,但也是屬于那種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老死不相往來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在這樣的關(guān)鍵時刻,云不凡還是能夠替北冥墨說上一句公道話。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說出這番言論并不是看在顧歡的面子上。
“不凡,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情的確不是因為北冥墨引起來的,而是因為我。”顧歡雙手抱著咖啡杯,顯出一臉的歉疚。
“因為你?”云不凡感到有些意外。關(guān)于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他們收到的消息只是北冥墨無故闖入政府辦公要地,并且導(dǎo)致一名政府要員身負(fù)重傷,事后逃逸。
顧歡點了點頭:“這事情真的是說來話長了。”對于她和北冥墨之間的事情,自從離開律師事務(wù)所之后,就幾乎再也沒有和云不凡聯(lián)系過。
主要還是因為雙方都不想影響對方的工作與生活,并且都在努力的尋找著自己的生活軌跡。
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為了讓云不凡了解到整個的情況,她不得不從自己當(dāng)上總裁,并且為了讓北冥墨少和孩子們接近而采取讓他當(dāng)自己助理的事情開始說起,一直到昨天發(fā)生的事情。
云不凡很認(rèn)真的聽著。一手拿著平時取證時候用的錄音筆,一只手上拿著一支筆簡單的在紙上記錄著。這樣雙管齊下的做法,是他律師以來的一貫作風(fēng)。目的是為了避免自己會漏掉任何關(guān)鍵問題。
聽完顧歡的講述之后,他也對整個的案情做了非常詳細(xì)的了解。當(dāng)然也是因為顧歡也做過律師,她明白哪些是對案情起到關(guān)鍵作用,那些可以忽略的。
云不凡低著頭,看著已經(jīng)記錄下來的滿滿一張紙。好一會沒有說任何的話。
顧歡在一旁也不支聲,怕打斷了他的思路。
半個小時之后他把筆收了起來:“這個案件看起來實際上十分的簡單,尤其是你當(dāng)證人的情況下,北冥墨的勝算率能夠達(dá)到百分之七十。”
這句話讓顧歡感到像是松了一口氣,臉上的愁容立刻就消散了不少:“這么說,這個案子咱們是穩(wěn)贏了?”
“不是穩(wěn)贏,是穩(wěn)輸。”
“啊?”顧歡一臉的詫異,勝算這么高的情況下居然還是會穩(wěn)輸。要知道,只要是概率高于百分之五十五的案子,對于云不凡來說就已經(jīng)可以達(dá)到百分之百了。
云不凡當(dāng)然知道她在質(zhì)疑什么,于是便耐心的跟她說到:“這件事情看起來的確是并不復(fù)雜,而且對于北冥墨打郭局長這件事也沒有什么問題,畢竟他還是留了一口氣給他。但是最大的問題就在于這件事情發(fā)生的地點十分的特殊。非法闖關(guān),就單單憑這一條就夠他受的了。進(jìn)出政府辦公駐地可是要求很嚴(yán)格的。他這樣擅自闖入,很容易冠以一個危害政府機(jī)構(gòu)安全的罪名。”
“危害政府機(jī)構(gòu)安全?這也太夸張了把,那個地方只不過是他們療養(yǎng)的地方。”顧歡真是覺得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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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歡,我很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只有你這樣不行啊,況且這件事情背后有人操縱,所以官司的難度就更加大了。”云不凡雖然也不愿意面對這樣的現(xiàn)實,但是似乎卻只能這樣了。
顧歡剛剛有的希望再次的如同坐過山車一樣的跌入了谷底:“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沒有一點點的勝算了?”
云不凡將自己剛剛寫了很多關(guān)鍵點的紙,三兩下捏成了一個團(tuán),然后丟進(jìn)了身邊的字紙簍里:“為他脫罪是沒有希望了,不過我可以想方設(shè)法把他的罪名和將要面臨的量刑降到最低。”
“哦,那也只能是這樣了。”她失落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獨(dú)自淋在雨中的夜歸人一般。
她緩緩的喝完了這杯曾經(jīng)感到美味,如今卻感到苦澀難咽的咖啡。這還是自己頭一次會為北冥墨而感到難過。
看著對面女人如此的模樣,云不凡的心似乎也像是被深深的插上了一把刀。似乎他也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和她只是有緣但是沒份。
雖然她與北冥墨兩個人少不了的就是雞吵鵝斗,但是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另一種感情已經(jīng)深深的種在了他們的心里,而且一點點的發(fā)芽成長。
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份隱藏的感情終于萌發(fā)出來了。
云不凡將椅子轉(zhuǎn)了過去,背地著顧歡。他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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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的到來將已經(jīng)奔波了一天的人兒,拖著疲憊的軀體回到了那個溫暖的家里。
孩子們并不知道這兩天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情,卻只是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一天沒有見到媽媽了,一個個叫著喊著的撲向她的懷抱。
顧歡也只能強(qiáng)裝笑顏,在他們粉撲撲的小臉上都印上了自己的唇印。
“麻麻,粑粑腫么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啊?”久久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顧歡,自從在他帶了禮物出現(xiàn)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尤其是在媽媽的呵斥下,三個孩子始終都沒有敢打開北冥墨送給他們的禮物,只能是每天眼巴巴的看著,或者像洋洋抱起那個箱子,掂量一下重量,并且幻想著里面到底裝著什么樣的玩具。
顧歡抱起久久:“粑粑有事情出差了,要過上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哦,那我可不可以跟他通電話呢?”
“粑粑沒有帶電話。不過他說了,只要他回來,就會來看你們的。”顧歡真心的不想這樣的騙孩子們。
但是有怎么辦呢,很多大人世界的事情,他們是不明白的。當(dāng)然,她也不想讓他們知道原來自己生活的地方并不像是童話世界般的美好無暇。
這里到處充滿了弱肉強(qiáng)食、爾虞我詐的慘烈場面。
她只是想盡自己的努力給孩子們營造出一個美好的世界,并且讓他們在這樣的世界里快樂的成長。
晚飯過后,孩子們依舊圍在了顧歡的身旁。她也知道他們的小腦筋里都在想著什么:“你們上去玩吧,爸爸給你們的禮物可以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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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此刻的媽媽有什么不一樣,那興奮度都集中在了那個一直被禁止打開的禮物上面。
現(xiàn)在媽媽居然允許他們打開那個盒子,那還有什么好說的。以洋洋為首,歡呼著一溜煙的向著三樓閣樓跑去。
在一樓客廳里的四個大人們終于再次陷入到了安靜中。在顧歡回來之前,刑火就早一步回來了。
孩子們都離開了,顧歡此刻也沒有必要再強(qiáng)裝下去了,整個人一下子就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愁容一下子就掛在了臉上。
“小姐,你不要灰心,一定還有辦法幫到主子的。明天我再去找找其他的律師,我就不相信他們一個個都沒有時間。”刑火連忙安慰她。
安妮從醫(yī)院回來后,就把事情給洛喬說了。洛喬感到也很意外,而且顯得是十分的氣氛,居然還有這樣的人渣混進(jìn)了官員的隊伍。不僅如此,她還是比較充分的肯定了北冥墨這一次的表現(xiàn),并且對他的所作所為大大的贊賞。
“歡,你也不要過于擔(dān)心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們幾個加起來總能想出辦法來的。要不你找不凡哥,他或許有辦法呢。”洛喬連忙安慰道。
顧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們都不用操心了,今天我已經(jīng)找過他了。”
“既然你找過他了,干嘛還苦著一張臉啊?是不是他犯小心眼的毛病,不同意幫你啊?要是那樣的話,你跟我說,我去收拾他。”
“喬喬,你也用不著這么吐槽他吧,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他不是不幫忙,是其中存在了很多問題。”
“能有什么問題,別以為我一點法律條文都不懂好不好,我也是律師世家出身的。安妮把昨天的事情大致都跟我說了,就這樣的小案子還能難到哪里去。你不是也有律師證嗎,怎么不會明白這個道理。”
“這個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總之是比較復(fù)雜的。不然刑火找了這么多的有名律師,可他們卻都不肯接,只有云不凡頂著壓力接下來了。不過他也不能保證一定能贏,只能說盡力吧。并且讓讓我做好了輸官司的準(zhǔn)備。”
刑火嘆了口氣:“看來現(xiàn)在也只能是這個樣子了,就希望主子能夠吉人天相吧。小姐,明天你再去看看主子,把今天的情況跟他說一下。不用擔(dān)心,他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老媽你看老爸給我們的禮物,真的是太喜歡了。”洋洋拿著一個最新款的變形金剛玩具跑了過來。
在他的后面跟著久久,她的手里也抱著一個大號的洋娃娃。當(dāng)然也少不了程程的,他的是一個最新的高性能平板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