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歡卻沒有理這個茬,見到刑火對腦滿腸肥畢恭畢敬的樣子,就更加來氣了。
“我不管你是誰,做事情就要有做事情的規(guī)矩,上級下級總是要分割清楚的。現(xiàn)在,我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是你的上級。你看你這副樣子,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就算是你曾經(jīng)和北冥老爺有交情,也不能夠這樣吧。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連這點(diǎn)道理都不懂,還是打算功高蓋主嗎!”
這個被刑火成為長慶叔的家伙,被顧歡說的嘴唇一個勁地發(fā)抖,他伸出顫抖的手點(diǎn)指著顧歡:“好,好咱們走著瞧!”說完,他站起身子氣沖沖的向會場外走去。
“長慶叔,長慶叔……”刑火也急忙站起身追出了會場。
他緊跑幾步攔在了丁長慶的面前:“長慶叔,您先消消氣嘛。您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何必要和我們這些年輕人計(jì)較呢。我在這里帶小姐給您陪罪了?!?br/>
丁長慶把手一擺:“哼,少來這套。剛才在會場她說的話你不是也聽到了嗎。好,我離開這里,免得落下一個功高蓋主的惡名。”
說完,他把刑火往旁邊一撥,然后氣呼呼的走了。
***
刑火再次回到會場,坐在了顧歡的身邊小聲對她說:“小姐,你怎么能把他給得罪了呢。他可是老爺身邊的人,就是主子也要給他些面子。等散了會之后,我建議你還是去他那里斟茶認(rèn)錯吧。”
顧歡卻顯得不以為然:“我憑什么要給他道歉,是他做的不對在先,我有權(quán)利這么做。而且我給你說,既然北冥墨讓我做這個總裁,我就要按照我的方式。你給他說,如果他看不慣的話,就讓他來好了。”
刑火一聽,這下可好,都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沒想到這位第一把火就燒到了北冥氏老臣子丁長慶的頭上。
照這樣下去,看來小姐后面的總裁生涯,要面臨著很多的坎坷了。
會議繼續(xù)進(jìn)行。
當(dāng)丁長慶被顧歡給惹毛了之后,整個北冥氏的上層主管們,多少都對顧歡有了一個新的印象:這個女人現(xiàn)在看起來,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柔柔弱弱的。那小脾氣一上來,也是會翻臉無情的。
這個可比北冥墨一如既往的那種冷面更加難以捉摸。為此,很多一開始對她上任有些小意見的人,都多少打消掉了一些這方面的念頭。
北冥墨不愧是這么厲害,就連他身邊的女人都是燙手的山芋,碰不得,惹不得。
當(dāng)然,相比那些開始對顧歡心有余悸的人,還有些人卻是準(zhǔn)備看她的笑話了。以此為首的當(dāng)然就是北冥亦楓了。
其實(shí)他并不是想看顧歡的笑話,而是他覺得這是一個能夠順理成章逼她讓位、拉攏同盟的好機(jī)會。
曾經(jīng)他也想過拉攏丁長慶的,只不過丁長慶還是一心忠于爺爺?shù)?,而且北冥墨的總裁之位是爺爺親自傳的。
所以,即便自己是北冥家的長子長孫,但是卻不能讓丁長慶動搖半分。
北冥墨把總裁的位置交給了顧歡之后,這個局面將會改變了,尤其是她在得罪了丁長慶之后。
北冥亦楓覺得這個時候,讓丁長慶知道自己是和他是一頭的。
想到這里,他站起來開口說:“今天早晨大家已經(jīng)都看到了,二叔將總裁的位子讓給了現(xiàn)在的這位顧歡小姐,并且開了新聞發(fā)布會。但是,我不贊成由顧小姐坐這個位置?!?br/>
又是一個反對的,這讓眾人感到有些驚訝。同時讓顧歡和刑火的目光也不由得投向了北冥亦楓的身上。
北冥亦楓看到他們的目光看向自己,就更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把后面的話說一說了:“大家都知道,北冥氏集團(tuán),是由我的爺爺北冥政天先生一手創(chuàng)建的。在我二叔北冥墨手里發(fā)揚(yáng)光大。他們兩個人對北冥氏功不可沒。但是,不能因?yàn)槲叶鍖Ρ壁な嫌泄?,他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將這么大的集團(tuán)交給一個毫無經(jīng)驗(yàn)的人手里。我認(rèn)為在北冥氏上上下下的這么多員工里,無論哪一個都會比這位顧小姐能勝任。至于要想讓北冥氏再創(chuàng)輝煌的話,那么人選就十分有限了。當(dāng)然,作為北冥氏第二大股東的我,以及北冥家長子長孫的身份。我想我更加能勝任這個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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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亦楓的這番言論,大有‘舍我其誰’的架勢。他的臉上不自覺的帶著一絲笑容,目光緩緩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見他們有的投來了堅(jiān)定的目光,這是說明他們贊同自己的這一番話,也預(yù)示著會在最終的表決上投自己一票。
當(dāng)然,還有的低頭緊鎖著眉頭。想必是這些人在權(quán)衡利弊,到底是支持‘根紅苗正’的北冥家長子長孫呢,還是北冥氏前總裁親點(diǎn)的女人?
她雖然比起北冥亦楓來說能力有限,但是她卻有著一個很強(qiáng)有力的后臺——北冥墨。即便是他現(xiàn)在讓出了總裁的位置,但如果要是這個女人做了總裁的話,他也不會袖手旁觀,置之不理的。
如果不選她的話,就會得罪站在她背后的北冥墨。但是選她的話,又會得罪北冥亦楓。
還是先觀察一下其他人的意見吧,到時候做一個隨波逐流者就可以了。即便是得罪了某一方,那么也可以找到合適的借口:“大家都選擇了,我一個人身單勢孤也無能為力呀?!?br/>
明明都是他們北冥家的事情,卻非要讓這些外人‘站隊(duì)’。
嗨……這就是商場政治。
“怎么,還是有人在猶豫不決嗎?我真是不明白,這件已經(jīng)關(guān)系到北冥氏生死存亡的事情,大家會有這么長的時間做考慮。難道還是因?yàn)槠扔谖叶宓膲毫蚴瞧渌裁丛??請大家放心,只要是我做了總裁,有什么事情你們盡管提就可以了?!?br/>
顧歡看著北冥亦楓,她始終保持著默默不語,靜觀他在這個會場里演戲。其實(shí)不是她不想說點(diǎn)什么。
只不過是她覺得自己除了是北冥墨親口任命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說辭。
“北冥亦楓,你的口氣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北冥氏可不需要的是一個敗家子?!?br/>
聲音落下,北冥墨從會場外走了進(jìn)來,和以前一樣的速度。緩慢但不失王者風(fēng)范。
那股與生俱來的霸氣,讓會場上的幾乎每一個人,見到他的出現(xiàn)之后都心里為之一驚。
那些原本已經(jīng)傾向北冥亦楓的人,不由得心里開始瑟瑟發(fā)抖。
他們的面色變的有些蒼白,不敢看向北冥墨的同時把頭頭在微微低下。
眼珠在這一刻飛快的轉(zhuǎn)動著,是在想接下來的對策還是等待著北冥亦楓與他正面交鋒?
而另一方‘兩邊倒’的‘隨波逐流’派們,像是得到了最終的答案一樣。都齊刷刷看向了顧歡。
他心里清楚,北冥墨的出現(xiàn)是來為顧歡‘保駕護(hù)航’的??粗麆倧拈T口進(jìn)來,還不知道他在門口的時候聽到了多少。
甚至剛才丁長慶和顧歡之間的沖突,或許他都是一清二楚的。最終丁長慶還是被氣走了沒有回來,他也不做以挽留不就是已經(jīng)擺明態(tài)度了嗎。
與眾人心里打著各自的小算盤不同,北冥亦楓卻顯得十分的坦然:“呦,二叔怎么有空來這里???還是說您這是和顧小姐演了一出‘垂簾聽政’給我們看啊?我就說嘛,北冥氏總裁的這個位置,你是不會輕易松手的。有什么想要說的就說出來,有什么想要做的就做吧。大家都是熟人,沒有必要搞出這么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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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墨走到顧歡的身邊,臉上帶出了一絲的笑紋:“不知道是我在搞事還是你在搞事。今天下午的這個會議,只不過是讓你們和新任總裁相互熟悉一下。我知道,在我之前離開的這個階段,你們和她之間并沒有任何的接觸。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卻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說,你們都沒有把我的話放在眼里嗎?”
他的臉又立刻陰沉了下來。
北冥亦楓可不會就這樣被北冥墨嚇到而退縮,或者說他的這副面孔自己已經(jīng)看到過太多次了。
他看著北冥墨也微微一笑:“北冥氏總裁不是誰都能做的,從爺爺?shù)侥?,都是以能者居之。這也算得上是一個慣例了吧??墒菓{什么到你之后,就起了變化呢。咱們心里都很清楚,你選的這位顧小姐能力是什么樣子的。如果她在這個位置上的話,北冥氏集團(tuán)今后會變成什么樣子?難道說爺爺一輩子的心血就要?dú)г谒氖掷飭??可是我卻不同,我是北冥家長子長孫,我的才干可都是在她之上的。你說我是不是更加適合這個位置。再退一萬步說,北冥氏集團(tuán)怎么可以落到一個外姓人的手里呢。就算是爺爺,他的在天之靈也不會看到這樣的情景吧。”
一提到父親,北冥墨的目光立刻變得如冰刺一般,他狠狠的盯著北冥亦楓,兩腮的肌肉緊緊的崩了起來。
兩只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發(fā)出‘咯吱吱’的聲響。他真的恨不得沖過去狠狠的揍北冥亦楓一頓。
刑火當(dāng)然都看在了眼里,他連忙起身護(hù)在了主子的身邊,用手竭力的拉住了他接下來很有可能采取的行動。
北冥墨雖然身子是被控制住了,但是他還是開口了:“你少在這里提他,你沒有這個資格?!?br/>
北冥亦楓看得出北冥墨是真的動怒了,但是他卻并不會感到恐懼。反正和他的這一架早晚是要打得。
他依舊帶著笑容,把兩只手一攤:“二叔,你是不是已經(jīng)被氣糊涂了,我可是北冥家的長子長孫啊,從小到大都是爺爺疼我,我為什么不能替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