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看到這群大人現在已經被自己弄得五迷三道了,尤其是剛才還對自己怒目而視的老爸,不覺得小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在洋洋感受了少許片刻的傲視眾人的感覺之后,他清了清嗓子說:“現在是該揭開謎底的時候了。法官大叔,我的助手在上午的時候不是給你了一張含有證據的光盤嗎,中午的時候你到底看了沒有?”
這位大法官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孩子在自己的主場質問,頓時他都不知該做出如何的反應,只能機械的回答了一句:“我看了。”
“那你有沒有發現有什么蛛絲馬跡?”
法官擰著眉頭,他的確是在里面沒有發現什么,只得搖了搖頭:“那張光盤里的東西,似乎和這件案子無關吧。”
“怎么會無關呢?”洋洋說著,又學著經常訓教他們的老師模樣把小手一背,然后用一種老氣橫秋的語氣說道:“怎么這么粗心呢,我不是經常教導你們嗎,做事情之前一定要仔細仔細再仔細的觀察。你就沒有發現在害死我外婆的證物也在那里出現過嗎?不信你把片子放出來再仔細看看?”
這句話問得法官有些啞口無言了,他承認自己在看光盤里的內容時候,只是關注了整個內容,的確是沒有做到細致入微的觀察。想到這里,他的臉有些微微一紅。
“對不起,我的確是沒有注意到。我現在就將這段視頻公布出來,大家一起看一看。”
“慢著,在放這段視頻的時候,我要求你們現在控制住在場的一個人,因為她才是真正的兇手。”
洋洋說著伸出手指,吧小身子轉向了身后的旁聽席,指尖從每個人的面前掠過,最后停留在了江慧心的面前。
江慧心剛才看到余如潔站出來承認是她做的時候,不由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緊接著就聽到洋洋又說幕后還有旁人之后,她的心就又開始不斷的打鼓了。
直到洋洋將手指向自己的時候,她的心里變得慌亂。但是即便如此,她還要裝出一副無辜的姿態:“洋洋,你胡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害你外婆的兇手呢,我這些天可都沒有看過你的外婆,更沒有出門過。這點家里的傭人都可以作證的呀。再說了,你和程程還有你們的媽媽都知道,我和你們的外婆可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怎么可能去害她呢?”
洋洋聽了她的狡辯之后,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后奶奶,我就知道你會不承認的。但是好在我這里有證據不容你抵賴的。”
說著他對法官說:“法官大叔,你先讓人把她控制起來,然后我給你做解釋。”
這下可好,現在又把北冥家老夫人牽連進來了,這讓法官更加覺得棘手了不少。
沒想到這個看似簡單的案子,卻將整個北冥家都牽扯進來了,而且看起來似乎里面另有隱情。
***
“這……”
法官此刻顯得有些為難了,現在已經把北冥墨抓來了,在關了幾天之后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被錯抓了,這已經算是把北冥家給得罪了。
現在又要抓北冥老夫人,要是萬一再弄錯一次的話,那就是把北冥家給徹底得罪了,如果那樣的話,估計自己的這份差事也要做到頭了。
還是在一切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不能輕舉妄動為好。
想到這里,本來沉著臉的法官,對江慧心難得露出了一些笑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北冥老夫人,你看看這件事情該怎么處理好呢?”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江慧心還能說什么,難道要和洋洋一般見識理論一番嗎?好歹她也是長輩,又是北冥家輩分最老的人,就算是要證明自己清白,也要擺出一個姿態來。
不過洋洋的話還是動了她的那根筋,她怎么也想不出來洋洋怎么會找到自己的把柄。
即便是江慧心的心里已經變得不平靜了,但是她依舊像以前一樣臉上掛著笑容對法官說:“法官大人,你用不著為難。既然洋洋對我有誤會,那我也應該有必要澄清一下啊,不光是對他,也是對在這里的所有人,還有就是已經離世的我的好友陸露。”
說著,她從旁聽席上很從容的走了下來,站在了余如潔的旁邊。先對余如潔微微一笑,然后轉頭語氣和藹的對洋洋說:“洋洋,既然你對我有這么多的懷疑,那你就問吧。”
洋洋看著江慧心的這副樣子,心里就很是不爽。既然她不承認,那么自己也就用不著客氣了。
“法官大叔,你現在就把那張光盤拿出來放給大家看看吧。”
“好啊,我也正想看看那張光盤里到底有什么,居然可以證明我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法官一看兩方的人都要求看那張光碟,那就看吧。想到這,他將光盤交給了場內的工作人員。
很快的,一塊幕布就在法庭上掛好了。
法庭內的燈光漸漸的暗淡了下來,通過投影機將光盤里的內容投射到了白色的幕布上。
看得出,這是一間臥室,一些簡單的家具在里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
江慧心看到這里,不由得眉頭微微一挑。讓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臥室不知什么時候被拍下來了。
洋洋這個時候說道:“這就是我外婆被害的那天。”
隨著視頻的繼續播放,很快的房間里又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雖然只是一個背面,但也能一目了然的辨認出這正是江慧心。
“呵呵,洋洋你不要說就憑著這個就要認定我是兇手吧?”江慧心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拍到的,但是現在她能做的就是要強撐住自己,情緒盡量保持的輕松。
可是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見里面的她身影一轉,露出了她手里的東西。而這件東西讓江慧心立刻顏色一變。
“在這里停一下。”洋洋示意工作人員定格畫面。
然后他很自信的說:“法官大叔,請你好好看看她手里端著的那個東西,是不是很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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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洋洋的提示,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畫面上,江慧心手里拿著的那個東西上面。
“哦!”很多人都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輕嘆。
只見她的手里端著的正是在露露房間里,被認定為導致陸露身亡的第一證物——盛著補品的青花瓷碗。
“看到這里,我想大家都應該明白了吧,真正的兇手就是我的后奶奶!”洋洋說著,用手指著江慧心。
北冥墨和余如潔都不由得眉頭挑了挑,但是他們并沒有說話,靜待江慧心將會有什么樣的解釋。
“呃……北冥老夫人,你是不是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嗎?”法官正了正身子,試探的問了一句。
江慧心看到這里,轉頭看向洋洋。她的臉上沒有驚恐,也沒有惱怒,有得只是微笑:“洋洋,你真是會想象。是不是近來在你媽媽家看了不少的偵探小說啊?我承認,當時手里拿著的那個碗的確和證物很像。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證明我就是兇手啊。況且這個碗實在是很普通,普通到了很多超市都有的賣。按照你的邏輯,所有擁有這個碗的人,都有嫌疑了?”
她不愧是和北冥老爺共同生活了這么多年,隨機應變的本事怎么能是一般人比的了的。
洋洋被江慧心問得不知道該接什么話了。
江慧心看他這個樣子,微笑變成了冷笑,目光也犀利了起來。看的出來她似乎也生氣了:“要是換做旁人這樣的誹謗我,我一定會讓那個人付出代價的。但是洋洋你不同,我們畢竟還是有一份親緣在,你畢竟也是我們北冥家的孩子。況且去世的是你的外婆,你想為陸露找出兇手的迫切心情我很能理解,所以我就不再追究了,這事情完了之后,我們依舊是祖孫倆。”
江慧心這話說的,好像她是多么一個心胸博大的人一樣。
洋洋的小臉氣的通紅,眼睛圓溜溜的瞪著她:“你不用狡辯了,外婆就是你害死的,你不是不承認嗎,你不是要證據嗎,那我就拿出證據來。早就知道你不會就這樣認罪的。我這里還有證人,我的親奶奶。”
洋洋說著,又走到了余如潔的面前:“奶奶,你把當天的情況說出來吧。你當天收到了什么?”
從剛才,當余如潔看到了那段視頻之后,她也感到有些驚訝。洋洋現在問題拋過來了,她也只好如實的回答:“當天我收到了江慧心派傭人送來的補湯,傭人還說我身子虛,這個補湯是江慧心特意熬制的,讓我好好補養身體。”
“然后呢?”
“然后……我覺得陸露正好在恢復期,她更需要補養身體。而我正好身體不適,出不了門。所以我就委托別人代我送給陸露。”
“委托別人?那指的是不是本案的被告北冥先生?”法官見有了一些眉目連忙問了一句。
余如潔點了點頭:“是的,我讓墨他替我送湯給露露,可是沒想到這湯卻要了陸露的命……雖然我沒有害死陸露,但是她也是因我而死。我對不起她……嗚嗚……”說到這里,她掩面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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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慧心看著余如潔,她的臉上帶著委屈和不可置信的神情說道:“如潔,你不能這樣啊。墨是你的孩子,就算他是被冤枉的,那也用不著指使孩子出來,弄一些不知所云的所謂證據,指認我是那個幕后黑手吧。”
“我……阿玲,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過,我說的只不過是當時的實情……”余如潔認為江慧心誤會了,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