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北冥墨對于兒子在這個時候還在為顧歡辯護,感到非常的氣憤,在呵斥住了程程之后掛了電話。
“爸爸,爸爸……”程程再沒聽到北冥墨的聲音。
此刻的程程心里非常難受。
他擰著眉頭重重的坐到了沙發上,雙手捂著臉。
“哥哥程程,你腫么了?”久久看到他此刻的情緒有些不對勁,走到他的身邊伸手用力搖了搖程程的胳膊。
“沒事,沒事。時候不早了,我讓洋洋送你上樓睡覺吧。”程程說著,轉頭對洋洋說:“現在家里已經夠亂的了,你還看什么電視。弄出來的一攤子爛事都要別人幫你擺平。快點帶妹妹上去睡覺了。”
其實剛才程程和爸爸之間的對話,洋洋也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也能隱約的感覺到,在電話那頭的老爸估計已經是要暴跳如雷了。
現在又看到程程的那股氣勢,自己也不要在這個時候做的太過分了。
“好,我這就把電視給關了。”
*
北冥墨關掉電話之后,也將電視給關了。他不想在熒幕上看到讓他感到頭痛的洋洋,更不想看到讓他感到氣憤的久久。
即便是她看起來是如此的招人喜歡,長相是如此的和顧歡小時候相像。
這個時候的北冥墨,已經被憤怒占據著大腦。
在當年,顧歡曾經欺騙自己私藏了一個兒子,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件事情之后,她又背著自己藏了一個女兒!
他有一股想要沖出警局,找到她,好好的質問她一句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背著自己做的。
***
這一夜,誰都沒有真正的消停的了。
顧歡、刑火、安妮他們都焦急的守在了產房的門口。
洛喬已經被送進去有十幾分鐘了。
除了顧歡顯的比較鎮定之外,其他兩個人都顯的不同程度的焦急。
尤其是刑火,他擰著眉頭在產房面前不停地來回踱著步。
“刑火,你不用這么緊張,先坐下來。”安妮雖然也有些擔心,但還是要在這個時候安撫安撫他。
顧歡看著刑火的這副樣子樣子,微微一笑對安妮說道:“他現在可是誰的話都是聽不進去的,一心都牽掛在喬喬和他那個還沒有見過面的孩子身上了。”
刑火被這么一說,停下了腳步,臉上顯得通紅。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手撓著腦袋。
安妮突然有了一些感慨:“我真的為喬喬感到高興,能找到像刑火這么好的男人。”
顧歡聽她這么一說,心里馬上就明白了心思:“安妮,你也不要氣餒。況且你的條件又不差,要是把你的資料登出去,肯定有大把的男人爭著搶著娶你過門呢。”
話剛說到這里,她立刻又想到了洋洋干的那檔子離譜的事情,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安妮趁著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連忙替洋洋說起好話來:“歡,你為我好,看我一個人過日子難,讓我去征婚。那你怎么就不想想洋洋這么做是為了什么?雖然他平時看起來是有些過于淘氣。對于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也認同他做的的確是有些離譜,也給你弄了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他的本意還是為了你好啊。”
顧歡挑了挑眉頭,安妮說的不錯。而且洋洋畢竟還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哪還有誰能比母親更了解她的兒子呢。
“安妮,我也認同你的看法。不過你只是看到了事情的一個方面。如果說沒有久久在,就算是帶我一起上電視,我都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是他錯就錯在帶了久久上去。安妮你是最清楚我為什么把久久放在你身邊在沙巴過,而不是把她帶在自己身邊吧。”
安妮點了點頭:“歡,我明白你在說什么,對于這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我只是想到了這件事情會對你將來的生活有好處,但是忽略的事情一出,你現在的生活或許就會受到影響。而且看來,這個影響已經出來了。”
顧歡把自己心里的話都說出來了,憋悶在胸中的那口氣也得到了舒發。“安妮你也不要自責了,就像你說的,既然事情發生了。那么就想辦法面對吧。”
就在這個時候,產房的門打開了。一名醫生走了出來。她看了看站在門口前的三個人:“你們誰是洛喬的家屬?”
“是我,我是她的丈夫。醫生,洛喬她怎么樣了?”刑火神情緊張的連忙問道。
“你放心吧,產婦狀態很好,她已經生了。母子平安,你跟我進去看看吧。”
“刑火,你還愣在這里干什么,還不趕緊進去看看啊。你現在已經當父親了。”
***
洛喬平安的生下孩子,母子平安。這讓大家緊繃的心都放了下來。
顧歡微笑的看著刑火進去之后,轉過頭對安妮說:“安妮,洛喬這里可能還有一些事情,光靠著刑火一個人搞不定。你先在這里陪他們一會。現在時間不早了,我想回去準備一些東西,明天就要開庭了。”
安妮點了點頭:“嗯,你注意安全。回去之后也不要太晚休息了。對于洋洋這孩子,經歷了這件事之后,他也應該知錯了。不要再打他罵他了。至于北冥墨那邊,我看現在咱們也是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等著看明天的結果了。對了,你媽媽該怎么需要安葬呢?”
對于顧歡來說,媽媽的事情當然還是放在第一位的。只不過這幾天來,一直都忙著其他事情抽不開身。
況且媽媽還是屬于被害身亡,警方在沒有完成調查之前還是不能進行安葬的。
“我媽媽的事情只能等等看了,應該明天就會有個結論了。等到結案后,我就會馬上給她安葬的。好了,我回去了,這里還要靠你辛苦了。”
顧歡說完轉身離開了產房。
*
顧歡出來后隨手打了一個的士,她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側頭輕輕的靠在玻璃上,看著車窗外閃過的一個個的霓虹,還有街道上走著的人們。
這樣的感覺她真的是很久沒有感受過了,每天都有著各種忙碌的事情,讓自己已經沒有這樣的心情。
“小姐,請問你去哪里?”的士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問。
顧歡這會卻不想忙上回家,因為自己一回去,看到洋洋她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剛剛平息的怒火再次的燃起,也許會把他揪過來打一頓也說不定。
“司機先生,你就載我在市區里隨便繞幾圈吧。你放心,車費照付。”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通過后視鏡看了眼顧歡,嘴角露出了微笑。
“小姐,看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在家里生氣出來的。是和老公還是孩子?”
對于陌生人的問題,顧歡警覺的抬眼看了看前面。不過很快她的顧慮就消失了。看得出司機是一個老實人,他應該是好意的問自己。
司機在后視鏡里也看出了顧歡表情的變化,他空出一只手,從駕駛臺上拿過一張照片轉手遞給了顧歡:“你看,這是我兒子。”
顧歡伸手接過照片,憑借著車窗外的燈光,看清上面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來歲的孩子。
司機接著說:“我這個兒子平時很淘氣,我和孩子他媽為了他的事情也生了不少的氣。不過話又說回來,孩子畢竟是自己的。就像是小樹一樣,成長過程中難免有些小的枝枝叉叉。只要能幫著他們把這些不要的枝杈修剪掉,他還是一個有用之才的。”
顧歡聽完司機的話,認真的點了點頭。她馬上又想起安妮的話,洋洋雖然做法上有欠妥當,但是這一片心還是好的。
想到這里,她把照片還給司機:“謝謝你,請送我回家。”
***
等到顧歡回到家里的時候,樓下的燈光都關著,只有孩子們住的閣樓還亮著燈。
這讓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天已經很晚了,怎么難道說孩子們現在還沒有睡覺嗎,他們還能有什么事情?
家里沒有大人在,三個小家伙變得無法無天了?
當她帶著一點點的憂心的進了別墅。
*
這個時候,正是程程不讓洋洋打盹的時候。馬上就要開庭了,程程正在忙著整理著已經搜集到的視頻證據來為北冥墨開罪。
他只不過是讓洋洋在重新回顧一遍那幾天的視頻片段,看看還有沒有什么遺漏。
“孩子們,怎么這么晚了還不睡啊?”這時候顧歡上來了,看到程程還在忙著。
程程見到媽媽回來了,連忙放下手里的事情:“媽媽,你怎么回來了,喬喬姨怎么樣了?”
顧歡微笑的看了看程程:“她很好,刑火和安妮照顧她呢。明天不是要開庭了嗎,我回來是要再準備一些東西。等到明天的案子結束了,我準備把外婆好好安葬了。”
顧歡說到這里,轉頭又看了一眼洋洋,只見他像是個打蔫的茄子一樣和自己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應該是怕挨打吧。
她收起了笑容板起臉對洋洋說:“躲那么遠做什么,害怕我打你嗎?如果要是真怕的話,我看你也不敢搞出今天的事情來。這下可好了,等你爸爸出來,估計久久就不能再和我們在一起了。”
聽了顧歡的話,程程和洋洋都變的沉默了。
當初洋洋不就是因為這樣,才和媽媽分開的嗎。
*
“唉唉,洋洋你要干什么?”程程伸手攔住了走到他電腦前,就要動手的洋洋。
“為了不讓久久離開媽媽,我,我要把找到的這些東西全都給毀掉。”洋洋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在這個事情上,他只能選擇犧牲老爸來保全老媽和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