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墨這時候正為了唐天澤的事情想對策,不知怎么回事,就感覺一陣陰風。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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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歡伸手輕輕捶了洛喬一下:“你這小妮子,腦子里怎么裝了這么多烏七八糟的東西。難到他非要把我怎么樣了才算是正常嗎。我還告訴你說,刑火人家可是一心一意把你掛在心上了。”
洛喬一聽頓時就嚇住了,連忙拉住顧歡的手:“歡,你給我支個招,能不能不要他這樣掛著我行不行,你問問他看上我什么了,我改還不行嗎,殺人也不過頭點地吧。”
顧歡把她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掉,看著洛喬說:“你怎就這么看不上人家呢,人老實可靠,現在又是北冥氏集團的特助。難道說還配不上你嗎?”
“哎呀,歡。不是說人老實職位高,我就會跟他。關鍵就是那個……”洛喬說著,做了一個手勢“feel你明白嗎。有了這個,即使他沒有地位我都會我所謂的。”
說著她又指了指顧歡:“就好比說你吧,北冥墨那么有錢,人長得也不賴,品行嘛……就算是二八開吧。你們還有三個孩子,他平時對你也不薄,房子車子都塞給你,當然要不要是你的事。就這樣,那你為什么不跟他呢?”
洛喬的這個問題,對于顧歡來說,她還沒有認真的想過。平時想的不過是怎么樣離那個家伙遠點,不要讓他發現小小寶貝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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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歡被問的不吭聲了。洛喬拋出的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和那三個終極問題一樣,對她來說似乎是無解的。
那三個問題便是:1.我是誰?2.我從哪里來?3,我要到哪里去。
洛喬看著顧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歡啊,你什么時候能解決了你的問題,或許我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
說完,轉身走出餐廳,面對孩子們,她一掃愁眉,臉上重新綻放出了笑容:“程程,久久,喬喬姨教你們吹泡泡……”
顧歡和安妮看著安妮,都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顧歡嘆氣是因為刑火不同于北冥墨,他身上很多的特制是北冥墨所沒有的。
作為過來人,她認為洛喬要是跟了刑火,那么她可定會過的很幸福,快樂。
安妮嘆氣是因為,自己剛從一次失敗的婚姻里走出來不久,而且她還沒有孩子。
雖然她對也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但是從顧歡平時對他評價來看,的確洛喬遇到了一個不可多得的男人。除了錢之外,或許都比北冥墨強。
得,北冥墨在這三個女人的心里的地位,已經比刑火的地位差出了一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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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火將車開回了北冥氏大廈“主子,小姐和小少爺都平安送到了。”
北冥墨點了點頭對他說:“我想讓你調取一下墨大酒店出事之前的幾天視頻資料。”
刑火有些不太明白:“主子,這件事情警方不是說是一次意外事故嗎,難到說還有所懷疑?”
“對,我這次帶著洋去野營,遇到了唐天澤。”北冥墨緩緩的說。
刑火的眼睛頓時就睜大了:“主子,你的意思是唐天澤他居然敢顯身了。那要不要我派人……”
沒等刑火把話說完,北冥墨抬起手輕輕的擺了擺:“對付他不一定非要采取什么措施。”接著,北冥墨把那晚他和唐天澤之間談話的內容跟刑火說了一遍。
刑火一聽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懷疑夜魔大酒店的事,是唐天澤一手所為?”
“你還記得那天咱們在地下停車場看到那輛白色沒有牌照的奧迪車嗎,里面的人我一直都在懷疑是唐天澤。直到那天晚上,他親口承認了。”北冥墨說著站起身,走到窗前。
“雖然他沒有直接承認那次所謂的‘事故’是他一人精心準備的,但是我還是認定除了他之外,再也不會有其他人能這么做。”
刑火點了點頭:“主子,明白了。我這就派人調取視頻資料。”
“嗯。”
這件事情說完了,他又問刑火:“嘉茂集團的工程情況怎么樣了?”
“這個工程現在是亦楓少爺負責的,但是他從來也沒透露過工程的進展情況。不然我打個電話去問問他?”刑火說著,就準備拿起電話。
“不用了,這個工程就讓他自己看著辦吧,不管出不出事都是他一人承擔。我也好看看他到底有多少真本事。”說著北冥墨轉身,收拾了一下自己桌子上的東西,然后對刑火說:“跟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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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墨坐著刑火開的車來到了墓地。
他站在父親的墓碑前,轉身從刑火拿來的小箱子里,將祭品一件一件的,分別擺在了北冥政天和芳姑墓碑前的祭臺上。
“爸,我來看你了。”說著,有拿出一塊干凈的布,將墓碑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
“害你的兇手,我現在已經查出了一些眉目,到時候我會將他繩之以法,好告慰你的在天之靈。來,咱們父子來干一個。”他從小巷子里拿出酒和兩只杯子,放在祭臺上。
刑火連忙拿過酒瓶,分別將兩只杯子倒滿了酒。
北冥墨拿起一杯,看著墓碑上北冥老爺子的照片,露出苦澀的一笑:“咱們父子倆,真是說來很特別。你生前的時候,咱們兩人不說是水火不容,也算是互不相讓了。之所以鬧成這樣的局面,那只能說是你在我童年時候烙下的陰影。難到不是嗎,要不是你只因為我媽長得和你死去的老婆像,把她強搶過去。那就不會有今天的這個局面。”
說著一仰頭把自己的這杯喝干了。
北冥墨說的這些事,刑火雖然多少知道一點,但是聽北冥墨說出來還是頭一次,也難怪主子會在老爺生前的時候那樣的父子不和對著干了。
北冥墨拿起了第二杯酒:“世事就是這樣的難料。就像你我之間的關系一樣。僵持了這么多年,我本來還會想,對你與生俱來的懷恨會持續我的一生。可是讓我感到很意外的是:當你在病重之后,我卻改變了這樣的想法。這就好像是你和姑姑之間的關系一樣。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導致了你將她趕出了北冥家,而且弄的老死不相往來。但是我知道你們之間在內心里都在關心著對方。怎么樣,現在和姑姑搬到一塊住了,你們之間的關系是不是好些了?”
北冥墨說著又轉身走到旁邊芳姑的墓前:“姑姑,你和我爸的關系現在好些了吧。雖然你是我的姑姑,但是在我心里,一直把你當作媽媽一樣的看待。你的離世對我來說真的是很意外,你的身體一直都很不錯,經過父親的這件事之后,我覺得你的離世或許也是因為內有隱情的。雖然我不迷信,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托夢給我,告訴我到底是誰害死你的,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說著再次一仰頭將酒喝干了。
接著北冥墨給兩個人的墓碑前分別上了三炷香。
然后轉身對刑火說:“咱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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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顧歡此刻只身一人開著車來到了醫院。她沒有帶程程來,那是因為還沒有準備好該怎么把孩子們介紹給媽媽。
尤其是她和北冥墨之間的關系。雖然聽媽媽說她和北冥政天老爺子算是故交,但是遇到這樣的事情,估計她還是不會接受的吧。
況且也不想讓媽媽為自己的事情擔心,她已經苦了大半輩子了,現在也應該到了享受天倫的時候,就不要讓她再為自己的事情費心了吧。
***
顧歡帶著鮮花和一盒點心走進了醫院。
花是從醫院門口花店買的康乃馨。至于點心則是在A市最有名稻香村買的,其實她也不知道媽媽到底喜歡吃點什么。
干脆就咨詢店員,買了一些適合病人吃的低糖低鹽糕點。
她推開門走進了觀察室,和值班的醫生打了一聲招呼后走進了里間病房。
她發現原本在媽媽身上,放置的監控設備連線,都已經撤的差不多了。
陸露還在熟睡。
顧歡將東西輕輕的放在了床頭柜上,然后轉身回到觀察室:“醫生,怎么我媽媽的設備都撤下來了?”
今天負責值班的,是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醫生。
他拿出記錄本給顧歡看:“顧小姐,根據我們這段時間的觀察和治療,陸露女士的病情已經開始好轉,鑒于她的體質還是不錯的,所以恢復的速度也是比較快的。至于那些儀器已經沒有必要用了。以后她就像普通病人那樣了,你可以經常過來,帶著她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她躺的時間也不短了,接下來你要多給她做一做機體恢復訓練。一開始不要那么劇烈,稍微活動活動腿腳,促進血液循環,也好讓她盡快的恢復行動能力。我相信時隔不久,你就可以帶著你媽媽康復出院了。”
顧歡一聽真是無比的激動,心中的那股被北冥墨留下來的陰霾,都被吹的陰消云散了。
媽媽很快的就能恢復健康了,以后她和媽媽帶著程程和久久,好日子指日可待了。
顧歡再次回到病房,把壞的心情都統統拋掉。
雖然病房里每天都有人收拾,但她還是又很小心的打掃了一遍。
“歡來了……”陸露醒過來了,這幾天她也休息的特備好,一睜眼就看到女兒正在打掃房間。
顧歡直起身子忙走到病床邊上:“媽,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陸露搖了搖頭:“沒有吵到我,這會過來不會耽誤你的工作吧。”
“沒有,剛才我聽醫生說你的病已經大有好轉了,現在已經可以出去曬太陽了,一會我就推你出去。”顧歡說著,把病床搖起來,讓媽媽坐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