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指了一件最新陳列的,一套白色帶有亮片和水晶點綴的白色婚紗。
因為上次菲兒來到這里,偶遇蘇映婉。
本來是來挑婚紗的,結(jié)果都是苦著臉兩手空空的回去的。
這次就是借著給兒子買衣服的機(jī)會,順便給菲兒選婚紗。
刑火把大包小包全都放進(jìn)了汽車后備箱里,然乎坐進(jìn)駕駛室啟動車子。
“主子,還需要買些什么嗎?”刑火轉(zhuǎn)頭問。
北冥墨和程程坐在后排,他仰頭靠在椅背上,單手揉著太陽穴:“不用了,沒有外人在,就不需要有那些招待賓客的東西。”
“那,我們這就回家?”刑火試探的問道。
“嗯。”北冥墨應(yīng)了一聲。
車子在夜幕下離開了新都大廈,向著北冥家老宅的方向駛?cè)ァ?br/>
*
此刻的北冥家老宅,全家上下正在為明天北冥墨的婚禮準(zhǔn)備著。
說是準(zhǔn)備,也不過只是傭人們把北冥家老宅重新打掃了一遍,再也沒有一點將要辦喜事的那股喜慶的氣氛。
北冥晏陪著江慧心在大廳里看著電視,在一旁坐著的還有菲兒。
明天她是主角,但是從她的臉上并沒有看到半分的高興。
或許是因為當(dāng)他們得知婚禮不在夜魔大酒店,而是選在了北冥家的私家花園之后。
本來是一場高朋滿嘴的喜宴,就這樣變成了毫無外人參與的簡易婚禮。
這時候,北冥墨的車開進(jìn)了北冥家老宅。
“程程你回來啦,快到奶奶這里來,讓我好好看看。”江慧心一見程程,立刻喜上眉梢了。
“奶奶。”程程喊了一聲之后,小跑著到了江慧心的面前。
江慧心一把抱起程程:“我的乖孫子。才離開了幾天,看你都快瘦了一圈了。”
“老媽,沒有你這么夸張的,程程跟著他媽只會更好才對。”北冥晏糾正道。
江慧心伸出手拍了北冥晏頭一下:“你這臭小子,到底是哪一頭的,我這是心疼程程才這么說的。他媽再疼他,有咱們這條件好嗎。”
北冥晏捂著頭:“得,得……老媽說什么都有理。”
這時候北冥墨帶著刑火走了進(jìn)來。
他沖程程說:“你帶著你和洋的衣服上樓試試。”
程程點了點頭,掙開了江慧心的懷抱,走到刑火的面前準(zhǔn)備提衣服。
“程程小少爺,不用你提。我這就把東西給你和洋洋小少爺送上去。”刑火忙說道。
北冥墨又看了一眼菲兒,然后扭頭對刑火說:“把菲兒的婚紗也送上去。”
刑火連忙點了點頭,然后跟著程程上了樓。
菲兒看著北冥墨回來了,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起身連忙走到他的身邊,幫他把退下來的上衣掛在衣架上。
***
刑火帶著衣服上了樓,程程和洋洋跟在身后。
他先進(jìn)了程程的房間,剛把程程的衣服放到床上,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
洋洋向前緊走幾步,伸手拽了拽刑火衣服的下擺。
刑火停下腳步,轉(zhuǎn)身不解的看著洋洋:“洋洋小少爺,有什么事情嗎?”
洋洋嘿嘿一笑:“伙夫大叔,你不用去我那里了,把我的也放這里就可以了。”
“可以。”刑火點了點頭,照著洋洋的意思將他的衣服也放在了這里。
“兩位小少爺,我先出去了,你們請試衣服吧。”刑火說著轉(zhuǎn)身出去了,然后從外面輕輕的將門關(guān)好。
程程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他曾經(jīng)生活了好幾年的房間。
正如洋洋所說的,奶奶把自己的房子保留了下來,而且里面的陳設(shè)物品都沒有動過。
甚至床頭柜上都沒有一點土。看來奶奶每天都讓傭人把這里打掃一遍。
洋洋從衣袋里拿出衣服,扔在了程程的床上。
然后轉(zhuǎn)身跑到門口,把門拉開。然后像做賊一樣探出頭左右看了看,在確認(rèn)了外面沒人后他重新將門關(guān)好,并反鎖上了。
這才放心的走到程程的床邊,也坐了上去。
“死鳥老爸接你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妹妹吧。”洋洋湊到程程身邊,聲音壓得很小。
程程點了點頭,然后將在媽媽那里的事情,簡單的給洋洋說了一遍。
洋洋在一旁聽的也是熱血沸騰,他打了一個響指:“嘿,真刺激。”
程程用胳膊捅了捅洋洋:“爸爸給你請的那個老師怎么樣,你有沒有用心學(xué)啊,小心到時候期末達(dá)不到目標(biāo),爸爸收拾你。”
一提到洛老師,洋洋的小臉上露出了一臉的崇拜:“這點你就放心吧,有洛老師在,我可以說什么難題都不怕了,他都能給我解決了。”
程程鄙夷看著洋洋:“你該不是讓老師替你做題吧。”
洋洋看著他一撇嘴:“才不用他替我做呢,現(xiàn)在很多題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小兒科了。”
“你別吹牛,到時候期末考試見分曉。”程程說完,拿過自己的衣服開始試穿。
洋洋一邊穿衣服,一邊還滔滔不絕的夸洛老師:“你不知道,洛老師有多厲害,他給我講題,根本不像學(xué)校里的那些老師。而且他打游戲還很厲害,他還在國際大賽上拿過獎。我和他說好了,到時候有比賽了他也帶我去。”
不一會,程程和洋洋都穿上了新衣服,他們手拉手的走下樓去。
江慧心一看,立刻就夸上了:“看看我的這兩個小孫子,穿上這一身,那派頭可跟墨小時候有的一拼。我們北冥家的孩子,就應(yīng)該穿成這樣。不能整天像個市井小民一樣。”
程程和洋洋一聽這話,都微微的皺了下眉頭,奶奶表面是在夸他們,但是自己上是在貶低媽媽。
程程微微的側(cè)了一下頭,用余光看到洋洋的小臉現(xiàn)在繃得緊緊的,小鼻孔張的大大的。
他擔(dān)心洋洋跟奶奶頂嘴,用力的捏了洋洋手一把。暗示他不要沖動。
***
洋洋其實明白程程的用意,想讓他給奶奶道個歉,這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但是,洋洋在北冥家的這幾天里,就是看不慣奶奶時不時找點理由就來說媽媽的壞話。
她又沒有和媽媽住過,怎么就可以隨便評論媽媽的不好。
北冥晏也覺得自己老媽說的話有些過了。
而且一看看洋洋這副小表情,還真的有些不高興了。
一邊是疼他的老媽,一邊是他比較喜歡的侄子。
這兩個人只見得沖突看來還是要自己來打個圓場了。
想到這里,他連忙端起茶杯遞給江慧心:“老媽,你說的話已經(jīng)夠多了,喝點水。”
江慧心對北冥晏笑了笑:“還是你最乖了,知道疼媽。”
洋洋這時也順嘴搭了一句:“奶奶說的是,只有兒子才能對親媽好。”
說完,他松開了程程的手,轉(zhuǎn)身跑上樓去。
這一句話讓在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尷尬,尤其是江慧心和菲兒。這兩位北冥家后母的代表人物。
北冥墨看著洋洋跑上樓那小小的背影,也是微微一皺眉。他也明白洋洋會有如此反應(yīng),江慧心說的話就是他聽起來也是有點刺耳。
江慧心這時候臉氣得通紅,把茶杯重重的墩在了茶幾上:“太不像話了,這是在指桑罵槐嗎?墨,你說說我在北冥家有虧待過你們幾兄弟嗎?”
然后又看著程程:“程程,我有虧待過你嗎?”
說到這里她的眼睛一紅:“我自從嫁到你們北冥家,當(dāng)牛做馬大半輩子了,到頭來落得孫子的一個罵名。”
北冥墨走到江慧心面前:“心姨,你消消氣。都是我教子無方。”
江慧心輕輕的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哎……小孩子嘛,當(dāng)然是經(jīng)常和誰在一起,誰會陪他玩,就會覺得誰對他好了。”
說著她向菲兒招了招手,菲兒走了過來。
然后對她說:“你也別介意。以后對孩子們好點,他們自然就會喜歡你了。”
菲兒用力的點了點頭。
這個被洋洋引起來的尷尬,就這么過去了。
*
晚飯的時候洋洋沒有下來,北冥墨讓刑火把洋洋叫了下來。
洋洋緊繃著小臉進(jìn)了餐廳,坐在了程程旁邊的空位上。
坐在主座上的北冥墨瞪了他一眼:“還不像奶奶道歉。”
洋洋抬眼看了看北冥墨,又看了看對面的江慧心,動了動嘴始終都沒說。
北冥墨挑了一下眉頭,正要發(fā)火的時候,江慧心沖他擺了擺手。
然后微笑著說:“墨,這事情就過去了。都是一家人還有什么可說道歉的。”
說著,她拿起了公筷夾了一塊紅燒雞翅到洋洋的碗里。然后一副慈祥的表情說:“洋洋,奶奶其實不是說你媽媽不好。這是你愛吃的雞翅,快吃吧。”
程程這時候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洋洋,讓他也說句話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洋洋看了眼程程,又看著江慧心,然后很小的聲音說了一句:“謝謝奶奶。”然后就悶頭吃起飯來。
江慧心微微一笑,然后招呼大家說:“好了,大家吃飯,吃飯。晚上都好好休息休息,都打起精神來,明天可是我們北冥家的大喜事。”
***
吃過了晚飯,北冥家的傭人們依舊在忙活著明天婚禮的事宜。
這次的婚禮可是非同小可,這不比當(dāng)時北冥飛遠(yuǎn)的那次婚禮。
如今北冥墨已經(jīng)取代了北冥老爺子在北冥家的地位,他的婚禮雖然已經(jīng)不讓辦的那么隆重,但是北冥家老宅還是要做的體面一些。
程程一溜煙的跑上樓敲開了洋洋的房門,然后鉆了進(jìn)去。
北冥墨帶著刑火進(jìn)了自己的書房。
菲兒也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江慧心由北冥晏陪著看著電視。
這時候,她不禁又嘆了一口氣:“明天是北冥家的大喜日子,但是墨卻要舉行的這么低調(diào)。而且說是只有家里人參加,但是并沒有通知他爸爸,還有的就是你大哥他們一家我想也是不會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