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火一聽,暗自皺了皺眉頭。北冥氏,在A市的聲望之大,尤其是北冥墨準備在夜魔大酒店舉行婚禮的事情,已經有很多媒體都有耳聞了。
之所以如今市面上,他們都還沒做相關的報道,都是因為刑火在背后盡力的把控著全局。
現在突然要換地方,真是給了刑火一個措手不及。看來只有事后自己再去處理媒體方面的事情了。
“主子,那我們這是準備去哪里?”刑火問。
“去醫(yī)院。”北冥墨淡淡的說了一句。
*
北冥老爺子的病情這兩天似乎有了改觀,前天經過了一次治療之后,昨天沒有任何人的打擾,身體休息的很好。今天他的手腳動作幅度能大了不少之外,口齒也清晰了些。
當北冥墨帶著刑火到了病房的時候,值班的醫(yī)生告訴了他這個好消息。
北冥墨這才滿天的愁云消散了一些。
刑火守在觀察室里,北冥墨一個人走進了病房。
這會北冥老爺子正在閉目休息,但是外面的說話聲還是讓他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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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北冥老爺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北冥墨此刻就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二……你來了……”他說著,緩緩的伸出手,想要拉住北冥墨。
北冥墨走到北冥老爺子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他已經感覺到父親的手已經開始有了些力氣。
“爸,我來了。聽醫(yī)生說你的病情,現在已經開始有好轉了,很快的你就可以回家了。”北冥墨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身邊。
回家,對于重病的北冥老爺子來說,真的是一件很渴望的。但是渴望之余他又有些不愿回去。
曾經的北冥家,老伴、三個兒子還有小孫子們都在自己的身邊。雖然時常會發(fā)生一些不愉快,但是一家人整整齊齊。
可是如今……
“爸,先別想那些以前的事情了。”北冥墨安慰著北冥老爺子,但是他的臉上有一抹濃重的色彩。
“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煩惱?”北冥老爺子還是看出了北冥墨有心事。
北冥墨搖了搖頭:“我這里一切都好,而且亦楓已經進入了北冥氏的設計部工作了。”
這讓北冥老爺子感到了一些驚奇和意外。
他知道當初北冥墨和他打賭,拿走了老大的所有股份,而且將他們都踢出了北冥氏。
但是如今,能親耳聽到從二兒子嘴里說出北冥亦楓進入北冥氏,憑他對北冥墨的了解,肯定這件事背后不是那么的簡單。
雖然是這樣,北冥政天還是對自己的孫子重新回到北冥氏,而感到了一絲的欣慰,畢竟當初北冥墨敢他們一家出去的時候,自己卻為他們做不了什么。
“亦楓,是個好孩子。二,你要好好的,提點他。”這是北冥政天以父親的身份托付北冥墨的事,這也是北冥政天作為爺爺能為北冥亦楓唯一能做的一件事。
北冥墨點了點頭:“爸,你放心吧,我會看緊他的。”
他并沒有在北冥老爺子面前說出,北冥亦楓是受人利用才進入的北冥氏。
他知道如果說出來,讓父親知道帶頭對付北冥氏的人,正是他曾經很疼愛的孫子北冥亦楓。
以北冥老爺子的性格肯定會氣出來個好歹,剛剛好轉的病情也許會急轉直下。要是那樣,治愈的可能性將不復存在。
北冥墨能做到的,就是把這件事情淡而化之。
今后有什么樣的情況,他一肩承擔。
北冥政天緊緊握著北冥墨的手:“二,北冥氏靠你,辛苦了。”
北冥墨露出一絲微笑,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爸,這是我應該做的,一點都不辛苦。只不過以前靠你一個人打下北冥氏江山,才是最辛苦的。”
“二,這你就錯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北冥氏現在,有多難搞,你不說,我心里也清楚。”北冥老爺子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他的思維依舊是那么清晰敏捷。
這個時候,值班的一聲來到的北冥墨的身邊,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北冥先生,探望的時間不短了,北冥老先生該需要休息了。”
北冥墨點了點頭,然后對北冥政天說:“爸,我不影響你休息了,改天我再來看你。”
***
北冥整天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后有些不舍得松開了兒子的手。
北冥墨轉身跟著醫(yī)生來到了觀察室。
他拿著記錄本一張張的翻看了一會。
這時候,刑火不動聲色的湊到北冥墨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主子,門外好像有個人。”
北冥墨沒有打草驚蛇,依舊保持著看資料的姿勢。他對刑火說:“你留在這里,我出去看看。”
他放下手里的資料,猛地一轉身,只見門口的黑影一閃就不見了。
北冥墨趕緊拉開門沖了出去,只見在不遠處有一個人在向前跑去。
這里是VIP病房區(qū),本來人就沒有多少,這時候前面的一個護士沖說了一句:“這里不允許跑動。”然后來拉了他一把。
但是被那個人用力給甩開了,他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趁這個空檔,北冥墨緊追幾步,離那個人越來越近了。
北冥墨越追越近,就越覺得前面人的身形就越眼熟。
那人最后慌不擇路的跑進了緊急通道,但是他沒有往下面跑,反而向上跑去。
北冥墨也緊跟著上去。
兩個人,就在這條狹窄的緊急通道里,一層又一層的向上跑去。
到了最后那人跑上了天臺。
北冥墨冷冷的一笑,他要是往下跑可能還不會被他抓到,但是這個人選錯了路。
他緊追幾步也上了天臺。
“咔吧……”北冥墨轉身將天臺門關上了。
那個人就在前面距離他不到二十米的大樓邊緣,看來他已經再也跑不動了。
他背對著北冥墨,彎著腰,雙手撐著雙腿,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北冥墨也感到了身體有些累,但是他平常沒少鍛煉,這樣的活動他還是吃得消的。
他很快的平穩(wěn)了自己的氣息,帶著一絲的冷笑一步步向著那人走去。
“哼哼,剛才你不是跑得很快嗎,怎么不跑了。是不是發(fā)現已經跑得只剩下前面的懸崖?我可以讓開一條路,讓你再跑一回。”北冥墨就像是一只貓,他不是單單為了抓這只老鼠,而是在享受這樣的一個過程。
那人伸出一只手擺了擺,示意不跑了。
北冥墨真的很看不起這樣的對手,還沒怎么樣就先認輸了。
“說吧,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誰叫你來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你也來過醫(yī)院,給我父親了一張報紙……”北冥墨說到這里,垂著的手已經捏成了一個拳頭。
因為就是這張報紙,差點讓父親的治療前功盡棄。這件事他已經認定不是一個人所為,肯定在這人的背后還有一個指使他的。
這樣就能確定和北冥亦楓背后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了。
北冥墨一步步的接近前面的人,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前面的人似乎已經準備面對自己不再逃跑了。
當他們之間只有十米距離的時候,前面的那個人看來已經調整的差不多了。
他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緩緩的轉過身來。
當北冥墨看到那人的真面目后,先是一愣。
***
北冥墨在一愣之后,就是瞪起眼睛,咬緊牙緊走幾步到了那人面前,在那人還沒喘韻氣的時候,揮起拳頭,重重的搭在了那人的臉上。
他的力氣用的過于大了,那人一聲慘叫之后,被打的倒退出去好幾步,然后摔在地上。
北冥墨此刻面沉似水,冰冷的眸子死死盯著地上的人,他把拳頭捏的“咯吱吱”的響,一步步走向那人。
那人此刻已經被打得從嘴里吐出血來,而且在里面還有兩顆牙。他驚恐的看著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北冥墨,就像是在看死神一般。
他也顧不了痛了,喘著粗氣,伸出一只手不停的晃著。
嘴里含著血說道:“墨……別……別……”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向后挪著身子,直到身背后被圍欄頂住了,再也無路可去。
北冥墨可沒聽他的,繼續(xù)向那人逼近。
居高臨下的站在那人面前的時候,他又狠狠的踢了那人一腳。
緊接著又是一聲慘叫,鮮血從他的嘴角不斷的流出來。
“北冥飛遠說吧,今天你在爸的病房外面偷偷的干什么來著。”北冥墨沉著臉,語氣猶如末日審判一般的字字震動著北冥飛遠的心。
北冥飛遠又喘了兩口氣,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我,我是想看看爸。”
“想看爸?”北冥墨眼睛微微一瞇,慢慢的蹲下身子“你是想看看爸死沒死吧。”
北冥飛遠驚恐的連連擺手:“我,我是他的兒子,怎么想盼著爸死呢。”
北冥墨冷冷一笑:“如果你不想盼著爸死,那你干嘛前兩天來,偷偷給爸放了一張刊登有姑姑死訊的報紙?你應該知道爸和姑姑表面不和,但是心里還是彼此關心的。”
一提到那張報紙,北冥飛遠一臉的迷惑,然后立刻否認:“報紙,你說的什么報紙?姑姑去世了,什么時候的事?”
只是北冥飛遠的演技實在是太拙劣了,讓北冥墨都懶得去拆穿他。
他的臉猛地湊近北冥飛遠的臉,冰冷的眸子緊緊盯著北冥飛遠那有些閃爍的眼睛。
然后緩緩的說:“你再說一遍,到底是不是你把報紙放在爸病床上的。”
話音落下,一股寒氣席卷了北冥飛遠的全身,他有些結巴的說:“我,我沒有。”
北冥墨立刻站起身子,一手緊緊的揪住了北冥飛遠的衣領,將他給提了起來,然后將他的半截身子推到了欄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