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頭看看自己,膝下無兒無女,實際上本來可以有,但是母子沒有這個緣分,還是失之交臂了。就連老公……
嗨……不想那個衰人也罷。
她轉身,臉上僅存的一絲微笑也化成了生活中的苦水。
回到顧歡給她安排的臥室,輕輕的關上門。
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她感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空虛,她現在只有從零開始。
顧歡帶著孩子們完了一會后,發現安妮不見了。
“好了寶貝們,中午要午休了。”她說著抱著久久,拉著程程來到了自己的臥室。
兩個孩子乖乖的躺在床上,程程拿出一條小被子給久久和自己蓋上:“媽媽,你去看看安妮阿姨吧,我看她心情好像有些不好。”
安妮本來以為把自己的神傷掩飾的很好,但是沒想到還是被程程發現了。
顧歡感到有些意外,她點了點頭:“寶貝,你照顧妹妹睡覺,我去看看她。”說著,她在兩個孩子的額頭上都留下了一個甜甜的吻。
***
安妮回到臥室,面對著窗口,坐在床沿上。
窗外湛藍的天空中偶爾飄過幾片薄薄的云彩。
靠近窗口的綠顧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偶爾也會有一兩對鳥兒落在窗戶邊緣的水泥臺上,一蹦一跳的嘰嘰喳喳。
顧歡安頓好寶貝們睡熟了,她離開自己的臥室,關好門。
轉身輕輕的敲了敲安妮的房門。
安妮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把眼角快要滴落的淚水簡單的擦了擦。
然后說了一聲:“請進。”
顧歡推開房門,面帶微笑的走進來后,轉身又將門關上了。
她看著安妮的背對著自己,絲毫沒有轉過來的意思。
“安妮?”顧歡輕輕的叫了她一聲,然后走到她的身邊伸手輕輕的搭在了安妮的肩膀上。“你怎么一聲不吭的就躲了起來?”
安妮側頭看著顧歡,臉上面前擠出了一些笑容:“沒什么,看著你們一家人在那里說說笑笑的,我不想打擾你們。再加上一早就趕飛機,到現在感到也有些累了。”
顧歡內心一動,她明白安妮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是因為在這里,看到自己兒女都在,一家其樂融融,而她卻是孤單單一個人。
顧歡此刻也不知該怎么去安慰她,如果只是跟她說“一切都會好的,你會找到屬于你的幸福”之類的話,那就顯得太蒼白無力了。
她能做到的,只有陪她一起坐在床沿上,一起望著窗外那白云、那綠顧、還有那偶爾落下啦休憩的鳥兒。
*
北冥墨冷著臉坐著刑火開的車從北冥家大宅出來。
“主子,咱們去哪里?”刑火看得出,這是主子和菲兒小姐彼此之間鬧得不愉快了。
北冥墨扭頭看著窗外,突然想喝兩杯,他拿出電話打給楚云峰。
響了幾聲之后,傳來了電話那頭嘈雜的聲音,還有就是楚云峰似乎已經有了一分醉意的聲音:
“呵呵,北冥總難得在百忙之中給我打來電話,真是讓楚某倍感榮幸啊。”
電話那頭的楚云峰,正坐在他的火火火KTV貴賓房里,翹著二郎腿,手里端著一杯紅酒。正在欣賞著一個新簽下的主唱小妹,正在甜美的唱著。
北冥墨眉頭微微一皺,他冷冷的說道:“限你半個小時內到老地方。”
楚云峰一聽是老地方見,馬上做了個手勢讓那個主唱小妹停了下來,并示意所有的聲音全部關掉。
然后他站起身向門口走去“知道了。”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北冥墨這又是一次在自己掛電話之前,被搶先掛了電話。他又按了回撥鍵,在楚云峰還沒開口的時候,他先開口了:“告訴你,我不掛斷電話的時候,誰也別想掛斷電話!”說完按了掛機鍵。
那頭,楚云峰拿著電話,一邊往外走,一邊聽著電話。
當北冥墨掛了電話之后,他看著自己的手機,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然后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北冥二,真是不知道該說他是霸氣呢,還是孩子氣。就為了個電話還斤斤計較。”
***
刑火開著車,聽到主子在跟楚云峰打電話的時候提到了老地方,他也不再確認了。
直接開車向著白慕西的宙斯酒吧駛去。
白天,巨大多數的酒吧都關著門。夜晚,才是酒吧的生意的黃金時段。
白慕西的宙斯酒吧卻是例外,如同街市上的那種便利店一樣的24小時營業。
只不過白慕西是不會整天在這里。
刑火將車緩緩的停在了宙斯酒吧的門口,北冥墨下車后徑直走了進去。
正在悠閑的打掃衛生的服務生們都認得北冥墨,畢恭畢敬的向他點著頭:“北冥先生好。”
此刻酒吧的音箱里飄出來的,并不是那種令人心潮澎湃,讓人有隨時舞起來沖動的曲子,而是那種舒緩悠揚的,只有在咖啡廳或是法式餐廳才能有的音樂。
北冥墨在酒吧里掃視了一圈,除了只見到在個別吧臺和開放小包間里,坐著的幾個買醉的人之外,并沒有見到白慕西的影子。
北冥墨帶著刑火走向他們經常坐的VIP包廂里。
服務生拿著一份酒水單走了進來:“北冥先生,請問您點什么酒水?”
刑火擺了擺手,示意暫時還不需要。
服務生轉身退了下去,然后將包房門輕輕的關上。
過了一會,服務生再次推開門,送上了兩個果盤,還有一些制作精美的茶點。
“請二位慢用。”說完再次退了出去。
北冥墨坐在真皮沙發里,嘴里叼著一根雪茄。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白慕西的電話。
“喂……北冥二,你大早晨的叫我干什么,我昨晚可一夜沒睡。”
電話那端傳來了白慕西慵懶的聲音,看來他現在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北冥墨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后冷冷的說道:“你現在看看已經幾點了,我限你半個小時內過來,否則你就等著在廢墟上撿磚頭吧。”
白慕西瞬間把眼睛睜大,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北冥二,別別……我馬上到還不行嗎。”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到聽筒里傳來了一陣的忙音。
白慕西知道,既然北冥墨放出了這句話,時間到了自己還沒出現,他還真會這么干的。
他快速的穿好衣服,對著鏡子整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發。
這樣有型的男人,有時候就像女人一樣,怎么可能在出去之前不把自己打理一下。
只不過現在已經“刀架脖子”,他也沒有那么多功夫整理了。
跳上他的那輛紅色的保時捷911,一踩油門,時速表直接就指向了一百。
還好,他住的地方離他的酒吧還算是近些的,從掛斷電話到他的車子與北冥墨的車并排停在酒吧門口,只用了20'07"(二十分零七秒)。
看著眼前依舊完整無缺的酒吧,他露出來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與此同時,隨著遠處汽車的轟鳴聲,楚云峰駕著他的那輛游艇灰的蘭博基尼也很快的到了酒吧門口。
楚云峰和白慕西相視一笑,然后幾乎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北冥二這家伙真能折騰人。”
***
楚云峰和白慕西被北冥墨像催命一樣的來到了宙斯酒吧。
兩個人來到了他們經常呆的那間VIP包房門口。
一推門,只見北冥墨正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一個雪茄。刑火則是筆直的站在北冥墨的身邊。
他看到兩個人進來了,隨手指了指旁邊的兩個座位。
這份派頭,儼然他才是這里的老板,而白慕西和楚云峰只不過是兩個打工仔。
白慕西坐下來后就開始抱怨北冥墨:“北冥二,你這是唱的哪一出,還有兩天就要結婚了,你還瞎溜達什么,還不趕緊的陪著你那個菲兒挑選婚紗去。”
一提到菲兒,楚云峰倒是想起了另外的一個人,身子向前湊了湊:“你這一結婚,我們的歡歡可怎么辦啊?”
北冥墨一記眼刀,打向楚云峰。
而楚云峰可不理他的這個茬,繼續說道:“北冥二,你該不會是要吃著碗里的,還要盯著鍋里的吧。我看你還不如娶了歡歡更好些,畢竟人家也是你孩子的親媽,不至于你孩子整天面對一個后媽,說不好還會在你不在的時候虐待你兒子。”
北冥墨皺了皺眉頭,將手里還在燃燒的雪茄丟向楚云峰:“楚二你不說話,誰也不會當你是啞巴。”
楚云峰靈巧的一閃身,然后探手很輕松的將那只雪茄接在手里,而且并沒有被燙到。
白慕西在一邊打趣道:“呦呦,楚二幾天沒見功夫見長,膽子也見長啊,都干跟北冥二對著干了,他不愛聽什么你就偏說什么。”
北冥墨轉頭又瞪了瞪白慕西。
白慕西馬上上手一攤:“得、得、得……北冥二不愿聽咱們就不說了。你們今天算是有福氣了,最近我這里進了一批好酒,都是上等貨色。”
說著他雙手一拍,一個服務生推門進來:“老板有什么吩咐?”
白慕西側頭對他說:“把我這兩天進來的好酒一樣拿一瓶過來。”
北冥墨見服務生出去了,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老白,我這是頭一次見你這么慷慨大方,以前有什么好酒自己都藏著,要拿也只舍得那一瓶出來。”
白慕西從桌子上拿起一顆花生豆丟進嘴里:“北冥二,我這么大方可都是為了你,咱們三個可以說是鉆石王老五吧,如今就算是只剩下楚二和我了。今天兄弟們就給你過個單身PARTY。”
話音落下,只見服務生從外面端著一個酒盤進來,上面足足放了有九瓶。
他把就挨個放在茶幾上,接著擺好三支高腳杯后轉身出去了。
楚云峰拿過一瓶,不住的點點頭:“杜荷夫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