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原來這位酷哥才是正主兒呀,小姐,看得出來這位酷哥很緊張你哦……快答應(yīng)嫁給他吧……”
“矮油,年輕人耍耍花腔很正常,都來民政局了,簽了字領(lǐng)了證回家再耍去吧,呵呵……”
“就是就是,小姐別鬧了哈,他都給你戴上戒指了,你就從了他吧……”
顧歡聽到這些閑言碎語簡直想吐血!
這些八卦路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事實(shí)?居然全都倒向北冥墨這邊!
“閉嘴!你們知道什么!不要在這兒胡說八道!”她氣得朝眾人一吼,氣勢杠杠的!
嚇得眾人一愣。
“哎喲,這女的脾氣還不小呢!說兩句都說不得。”
“真難為這位酷哥了。娶妻求嫻熟,這女的看起來是漂亮,但是不賢惠有P用啊……”
北冥墨頓時眸光一凜,大聲吼道——
“誰特么敢說她一句壞話!老子削了誰!”
墨爺威武。
眾人噤若寒蟬。
顧歡心弦一緊。
隨即,他攬過她的肩膀,摟她入懷,低聲在她耳邊呢喃,“還舍不得走么?是不是想繼續(xù)讓人家看戲?”
這次,她沒有反抗。
頭壓得低低的,跟隨北冥墨的腳步,快速走出民政局……
*
這場領(lǐng)證風(fēng).波終于告一段落。
回到車?yán)铮壁つ珎?cè)過身,替她系好安全帶。
這個小小的動作,看起來卻是那么理所當(dāng)然,“答應(yīng)我,不要再跟云不凡來往了,嗯?”
他輕柔的聲音撩過她的耳際,她呼吸緊窒。
“不可能!他現(xiàn)在是我的上司。更何況,過陣子我就要參加A市的司法考試了,還得請教他一些問題。”
“……”他臉色一黑。
手指扣到方向盤上,握緊。青筋暴起。“只要有他媽媽在的一天,你就別想嫁進(jìn)云家做媳婦!”
氣氛陡然凝冷。
她瞥了一眼他無名指上醒目的戒指,臉色有些蒼白,“我也沒想過嫁他!今天還得謝謝你跟云夫人通風(fēng)報信,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收場!不過,北冥墨,我不嫁云不凡,不代表我就屬于你的!我不是你的附屬品!”
聽到她這番話,他緊繃的神經(jīng)這才悄然松緩下來。
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上揚(yáng)的弧度,“等你拿到律師執(zhí)照,就不要在云不凡那里做事了,可以來我公司做法律顧問……”
“不必了!”不等他說完,她一口回絕了他!
曾經(jīng)做過他的秘書,所受的羞辱還不夠么?
她又怎會回他的公司,再給他一次羞辱她的機(jī)會?
“等那時候,我們早已結(jié)束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互不拖欠了。”她語氣緩和下來,平靜地吐道。
言下之意,是替婚一旦結(jié)束,她和他也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
他臉色一僵。
沉眉,發(fā)動引擎,車子駛離民政局。
顧歡將臉撇向車窗外,看著A市沿途繁華的風(fēng)景,她很愛這城,可為何這城卻這么傷?……
*
這一夜,顧歡哄完兩個孩子睡覺之后,又抱著厚厚的法律書,挑燈夜讀。
在沙巴的時候,就仿佛做了一場美夢。
回到A市,一切又回歸到原來的樣子。
她要繼續(xù)她的職業(yè)夢想,為孩子們樹立一個正面的榜樣。
凌晨兩點(diǎn)的時候,北冥墨居然跑來了。
他用備用鑰匙直接開的門。
就像一個晚歸的丈夫,疲憊中透著一絲微醺的酒氣。
他揚(yáng)眸,便看見抱著書本窩在沙發(fā)里睡著的人兒……
收斂起一貫冰冷的眸光,在觸到那張俏.麗白.皙的容顏時,他的眼神不知不覺柔軟下來……
徑直去浴.室沖洗一番,出來,他便輕柔地抱起她,往對面豪華的屋子走了過去——
當(dāng)初他買下來,專程住她對面。裝修好之后,便沒怎么住過。
今晚,終于派上了用場。
顧歡在朦朧中,覺得身子輕飄飄的,有種不踏實(shí)的感覺,手下意識的觸摸.到一個溫暖的物體,那是他的胸膛,她閉著眼貓兒似的噌過去,發(fā)出一陣囈語,“嗯……”
惹得他身子一緊。
迅速撩起一陣火來……
這些日子,公司的事、父親的事、還有菲兒……
忙得他暈頭轉(zhuǎn)向,都沒騰出時間好好來陪陪她。
進(jìn)了臥室,將她輕輕放進(jìn)一張King-size的大床.上……
借著精致的玫瑰燈光,他凝視著這張讓他心悸的臉蛋兒,手指輕輕拂過她白瓷般的柔.滑肌膚……
“歡兒……真希望這個夢,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醒不來……”
輕喃著,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唔……”
夜,靜悄悄的……
*
清晨。
顧歡在一道刺眼的光亮中蘇醒。
下意識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間裝潢奢華,充滿歐式夢幻風(fēng)格的屋子。
“呀……”她嚇了一跳,騰的一下從床.上躍起。
超大的床.上卻只有她一個人!
這是哪里?
她怎么會在這里?
反射性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幸好,衣服都在!
她趕忙下床,頓覺這屋子里有些名貴的家具看著眼熟。
直至打開大門,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
這根本就是北冥墨的屋子!
這廝昨晚回來過么?
她太困了,真的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了。
匆忙跑回對面的租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帶鑰匙。
叩叩叩。
“寶貝兒,起床了沒有?幫媽媽開一下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
程程仰著小腦袋兒,在看見媽媽的樣子之后,不禁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程程,早安哦。”她習(xí)慣性地彎下腰身,將兒子摟入懷中。
洋洋正好噘.著小屁.股從廁所出來,回頭一看門口,“哇啊,媽媽,你被蚊子咬啦?”
程程小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脖子,“媽媽這里紅紅的……”
“是嗎?我看看……”她放下程程,一邊轉(zhuǎn)身去拿鏡子,一邊咕噥,“大冬天的,怎么可能會被蚊子咬呢?難不成像我這種平民睡那家伙的床,太奢華了以至于過敏?”
話音剛落,她舉起化妝鏡,照妖鏡似的照著自己,三秒后——
“啊啊啊啊……”
一陣尖叫聲,劃破清晨!
洋洋趕忙退避三舍,小手兒捂住耳朵!
程程睜大眼瞳,被媽媽的尖叫聲嚇了一跳。
下一秒,廚房里突然沖出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發(fā)生什么事了……”
低沉得有如大提琴的嗓音,在匆忙之間,擠進(jìn)了顧歡薄脆的耳膜。
“啊……”她的尖叫聲嚇得戛然而止,卡在了喉頭,半晌才吼道,“特么這哪是蚊子咬的?!!”
“那是什么咬的?媽媽。”洋洋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好奇寶寶。
“是……”顧歡忽然頓住,難以啟齒。
這根本就是活色生香的吻痕啊啊啊!!!
“小草莓。”平靜無波的三個字,顯然,有人替她回答了。
洋洋睜大了眼眸,湊到媽媽身邊,仰起腦袋瓜兒,“小草莓?吼,死鳥老爸你誆騙人吧!媽媽的脖子上怎么會長小草莓呢?!”
“小草莓當(dāng)然不會長,得有人種上去。”北冥墨回答得云淡風(fēng)輕。
這廝最大的本事,也就是將一個黃色小廢料,說得跟科普知識一樣神乎其神。
糊弄得孩子一愣一愣的。
顧歡氣得猛然轉(zhuǎn)眸,瞪著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家伙,“北冥墨!你在孩子面前胡說八道些什么!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她指了指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小草莓,小聲啐了一句,“卑鄙,竟然偷襲人家!”
北冥墨卻揚(yáng)著眉,聳聳肩,一副痞子的表情,“歡迎你也來偷襲我啊!”
礙于一雙兒子在,她只能干眼瞪著他,不和他糾結(jié)這種兒童不宜的問題!
質(zhì)問道,“我還沒問呢,你怎么還在這里?!”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
她這才看見這家伙穿著她的小圍裙……
圍裙欸!
這個身型高大、酷愛裝B、渾身名牌的貴公子,居然肯紆尊降貴穿上她從超市淘來的特價圍裙!
重點(diǎn)是,這個明顯小號的圍裙,系在他高壯的身上,就會變成穿‘肚兜’那樣可笑!
她腦子里瞬間勾出一副畫面——
這廝打著赤膊,然后系著她的圍裙,臉上再涂兩朵紅暈……
尼瑪,簡直可以唱大戲了啊!
她瞪著他,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媽媽,爸爸一早就在廚房給我們做早餐了。”程程替北冥墨回答,然后仰起頭又問,“那媽媽笑什么呢?”
“做、做早餐?”顧歡的笑僵硬在臉上,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北冥墨,掏了掏耳朵,“程程,媽媽沒聽錯吧?你剛剛說誰?誰在廚房做早餐來著?”
不等程程回答,洋洋嘆了一口長氣——
“媽媽,雖然我也跟你一樣被雷到了,但是這回你沒聽錯!死鳥老爸真的有在廚房,像個伙夫一樣做早餐呢!唉……”洋洋又嘆了一聲,還小老頭似的加了一句,“這個世界腫么了?死鳥老爸是準(zhǔn)備親自下廚毒死我們一家子嗎?”
北冥墨本來還頗為自傲的臉色,冷不丁一沉!
“北冥司洋!我要是毒死你們,我何必辛苦把你生出來!”
“哼!三叔說了,男人生小孩一點(diǎn)都不辛苦,一秒鐘就可以搞定!媽媽生我們才辛苦呢!”洋洋不屑趕忙抱住顧歡的大.腿,小狗兒似的噌了噌。
北冥墨瞪著這如出一轍的母子倆,簡直是一個鼻孔出氣!
好不容易下廚,做一頓早餐給這母子三人,小王八蛋居然不識好歹!
“好!說我下廚毒死你們是吧!那讓你們媽媽來做!”說著,他一把拽住顧歡的手,將她從兒子手中輕松拉了過來,扯著她就往廚房走!
“做就做,有什么了不起!你抓疼我了!”顧歡不止一次覺得,自己的手腕是不是得罪這丫了,每次都被他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