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瞇了瞇眸子,睨了一眼她濕答答的面容,一臉亢奮的酒后狀態,該死,這女人的酒勁兒可真厲害!
完全就像個鬧騰的孩子,往死里地磨他!
來到臥房里——
咚。
他將她扔在了床.上。
兩人身體都還在滴水,浸透了床單……
“想不想玩別的游戲?”他步步逼近她,咬牙切齒,卻又只能哄著此刻腦袋不清醒的她。
果然,哄騙這招很管用。
她笑瞇瞇地點點頭,“什么游戲?我要玩我要玩……”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爬到她身前,壓著她——
“玩一桿進洞的游戲……”
“那是什么……要腫么玩……”她聽得一臉迷糊……
“啊——”她的慘叫聲幾乎劃破他的耳膜……
“痛痛痛痛……”
她皺巴著眉,用力推開他,怒吼,“我不要玩這個游戲……討厭……滾開……好痛……”
兩年來,想著這一刻,他想得身體都痛了。
唯有這個女人,才能輕易激起他強烈的、瘋狂的欲.望。
他不知道那算不算愛,他只明白一點,除了顧歡,這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個女人令他如此瘋狂……
唯有她,讓他覺得自己是在用一個男人對待一個女人的方式。
唯有她,幾乎無數次挑起他隱藏在冷靜面具后的怒火!
唯有她,他變得不再是那個冷漠自持的北冥墨,就像個隨時會被激怒的火爆獅子,散失了掌控自己的能力……
有一度,他很惶恐這種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覺,失控二字對他來說,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事情。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要遠離這個女人,卻偏偏——
一碰上她,就又情不自禁地沾染上去……
顧小姐此刻完全是孩子心性,一喊痛就急得跳腳!
乒乒乓乓,咚咚鏘鏘,稀里嘩啦。
她痛得大喊,慌亂掙扎中,隨手抄起床頭柜的鬧鐘——
砰!
墨爺只覺得后腦勺猛然一痛!
上次鞋拔子的舊患處,如今再添新傷……
他睜著眼,不敢置信地瞪視著身下的女人,僵硬了……
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大鬧鐘,該死!
居然又是金屬的!
咬著牙,“女人你……”
咚~。
墨爺話還沒說完,瞬即暈倒在她身上……
不過,在被她砸暈之前,他發誓——
等他醒來,他一定要沒收她家里所有的兇器!
鞋拔子、不銹鋼的肥皂盒、金屬大鬧鐘……等等。
墨爺最終還是極不情愿地倒下……
她用力推了推他,沒反應……
活像一條僵硬的死魚。
不,也許更像一條死尸。
啊!
好可怕啊……
“啊……啊……死、死人啦……”
小姑娘嚇得雙眼一白,酒氣瞬間上腦,掙扎了好幾次,發現自己暈暈乎乎的,根本沒有力氣推開他,不知過了多久,折騰了一夜的她,終于疲憊地昏了過去……
男人有一種很丟人的死法,就是要搞或者在搞或者搞完女人之后,很不幸地死在了女人的身上……
墨爺昏倒之前,一定也有這種丟死人的感覺。
這個一桿進洞的游戲,顯然就只有那么一桿,留在了洞中,然后就再也沒了下文……
這一夜,窗外又飄起了安靜的小雪花兒。
暖烘烘的屋子里,兩具交.纏的軀體,靜靜地睡去。
誰都沒想到,兩年來,他們第一次相擁而眠,居然是以這么狼狽的方式……
誰都不知道,天亮那一刻會是什么樣子。
只是,這一夜的夢里,他們終于有了彼此。
但愿這一次,他們的夢里能留住短暫的幸福……
*
天,終于亮了。
下了一夜的雪,也已經停了。
地上鋪了一層不算厚的積雪。
刑火裹著一件大衣,像往常那樣拎著一個保溫盒,來到了樓下。
保溫盒里,是為主子買的早餐。
鮑魚雞粥。
他定了定身子,眉角下顎,還殘留著昨夜的淤青……
此時他的臉上,恢復了往日的嚴肅,只是望了一眼這棟北冥墨不久前才買下來的,沒有電梯的舊樓房,他不由得深深嘆息一氣。
不知昨夜,主子和顧小姐最后怎樣了?
刑火只知,昨夜他被人揍得很慘很慘……
拎著保溫盒,他邁著沉痛的步伐,一步一步踏著樓梯上去……
*
屋里,大床.上。
凌.亂不堪。
床單被攪得亂成一團。
她先醒過來。
然而,宿醉的酸痛立刻侵襲了她的全身……
被光芒刺灼眼睛的那一刻,同時,她亦看見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巨物……
不,應該說是個男人的身體!
壓得她快要粉碎性骨折了。
“額……”她痛苦地沉吟一聲,下意識地挪了挪身子,想要推開重壓在身上的男人……
等等!
昨夜和洛喬喝酒的畫面騰然躍入腦海。
還有那七個花美男……
她隱隱記得,洛喬說什么開.房……
然后……
然后除了頭痛欲裂,她就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接著,她的視線重回到身上這具男性身體上——
突然,一陣冷意拂過。
她額頭泛起一陣疼痛。
她她她不會真的和男人開.房了吧?
可不對啊,這是她的房子沒錯。
她吸了吸鼻子,這男人身上的味道好熟悉……
心中莫名一緊!
怎么這個味道……這么像北冥墨的?
她不會還在做夢吧?
伸手,她就朝北冥墨的背膀上狠狠一擰——
“咝……”
一道沉冷的抽氣聲,瞬間劃過她的耳膜!
北冥墨被這陣痛楚驚醒過來!
他反射性地張開眼,第一反應便是:“舍得醒了么,嗯?”
嗓音里透著一絲咬牙切齒。
“呀……”這下,她徹底清醒過來!意外地吼道,“北冥墨——”
真的是他!
“哼!”他鼻子哼出一氣,用臂膀撐起身子,仍是女.下.男.上,俯視她的姿勢,深黑的眸底泛著幽怨的火光……
后腦勺此刻還是一陣一陣的麻痛。
“你怎么會在這里?”
顯然,昨夜酒醉后的一切,她全部忘在了不具名的角落里,想都想不起。
重點是,北冥墨不僅在她家里,還在她的床.上!
更重點的是,此刻他們……竟然一絲.不掛!
并且,他還壓在她的身上……
“啊……”她突然又叫了一聲!
感覺到下.身處似是有個滾燙的東西頂著她!
那一刻,她咬得牙齒咯咯作響了……
他微瞇著眼,昨夜這女人一籮筐的罪狀數都數不清,更可惡的是,拿著鬧鐘砸昏他之后,居然還可以如此無辜地質問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你別忘了,現在我也住這里!”
“放P,你家住對面!”
緊接著——
“啪——”
一個耳光,毫無預兆地甩過北冥墨的臉頰!
氣氛頓時凝滯!
北冥墨愣怔了一下,旋即眸光一凜,瞬即用力捉緊她那只甩他耳光的手!
“你憑什么抽我?你該慶幸睡你旁邊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那些靠臉吃飯的娘娘腔!”
顧歡氣得胸.口起伏,眼睛狠狠瞪著他!
“我寧愿睡我旁邊的是那些花美男,也不要你這個沒人性的人渣!”
說著,她用力扭動著身軀,死命地掙扎……
他那滾燙的硬處頂得她發慌!
“混蛋,你給我滾出去!!”
他微瞇著眸,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掐死這女人的沖動!
她竟敢說,她寧愿要那些娘娘腔,也不要他!!
“我可以容忍你喝酒,但絕不允許你再喝醉!如果有下次——”
“下次?”她氣得打斷他的話,“北冥先生,請問你是我的誰?你有什么資格管我?我喝不喝醉,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
她忍著身體的酸痛,拼命蹬了他幾腳,而且腳腳都往他的要害踹……
“咝……”他冷抽著氣,不可置信地瞪著她,這女人真敢!
男人最禍害的地方,同時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就算再狠再強,一旦這地兒暴露出來……
“噢——”只聽墨爺一聲嚎叫,身子迅速從她身上彈開,怒沖沖地瞪著她,“女人,你就不怕我絕后?!”
這女人還真敢踢!幸好他反應夠快,不然被她那么臨門一腳,他老二隨時有可能偃旗息鼓!
顧歡這才趕緊從床.上掙扎起來,仿佛聽到天下最可笑的笑話那般,憤憤地吐道:“絕后?北冥先生我沒聽錯吧?身為兩個孩子的父親,你居然還敢說絕后?!”
她沒說的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不過這點,打死她都不會再告訴他了!
他頓時語塞。
卻仍是嘴硬道:“難道我就不能再要孩子了?”
她神情一緊。
下意識地低吼:“你要不要孩子關我什么事!要找就找你的菲兒去!別來煩我!”
說著,她下床打開衣柜,找出幾件衣服,快速套在身上……
凝視著她穿衣服的情景,他眉頭深鎖。
沉默了稍許,他收斂起戾氣,在她身后問道:“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拿了那件禮服的事?”
她身子一頓,想起昨天商場試衣間里,他發狠地扒掉她身上那件月光女神的禮服……只因為他的菲兒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