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憫彥也沉默了,這個事兒,他無法做主,也不敢做主。
“你敢去說?告訴誰呢?”古雨歪頭問了一句。
蕭憫彥不說話了。
“要不,這個重?fù)?dān)交給你了。”古雨一臉壞笑。
“別……這擔(dān)子太重,我不能擔(dān)此重任。”
“蕭憫彥,我跟你說,我姐今日天黑就能到達(dá)京都,你必須去把事情解釋清楚,不然我姐會殺了我。”
古雨和蕭憫彥同時把視線落在了謝允南身上,視線灼灼。
能坑的人來了……
“你倆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臉上有花?”謝允南被盯得有點不自在。
蕭憫彥笑了笑。“嗯,你好看。”
謝允南打了個哆嗦,這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嗯,這娃娃是好看。”古雨也笑得一臉陰險狡詐。
謝允南大咧咧地走了過去。“不許說我好看,老子純爺們,你們的說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
蕭憫彥和古雨相視看了眼對方。“對對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
“這是咋了?”謝允南突然有點慌了。“你們咋都夸我?”
平日里都那么嫌棄他,今天有點不對勁。“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蕭憫彥咳了一下,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情蠱的解藥,已經(jīng)出來了。”
謝允南瞪大眼睛,欣喜異常。“真的?那太好了,那還等什么,快點進(jìn)宮啊,我?guī)煾傅戎兀 ?br/>
蕭憫彥深吸了口氣。“但是吧,這解藥只需要一個人服用就好了,我怕我哥和嫂子起爭執(zhí),不如悄悄選擇一個,直接告知。”
“你們想的也太多了,這種事,不是什么大事,那不是隨便都可以?”謝允南不解。
蕭憫彥想解釋,被古雨開口阻攔。“這解藥藥性太強(qiáng),一般人怕是承受不住,畢竟是藥三分毒,是吧?”
謝允南點頭。“對,解藥也是毒藥,需要抗藥性強(qiáng)的人。”
“情蠱在受刺激以后會發(fā)作,死前最后的掙扎,那是極致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撐得住的,你覺得他們兩人,誰更適合吃解藥?”古雨試探地問了一句。
“若說正常應(yīng)該是要讓男人來承受的,我?guī)煾甘莻€女人。”謝允南自然要偏心朝陽。
“可現(xiàn)在天下局勢瞬息萬變,我哥畢竟是皇帝,萬一有個好歹……”蕭憫彥必須偏心他哥。
“你哥怎么那么金貴呢?我?guī)煾甘桥耍€剛生了孩子沒多久,你哥受點苦咋了?”謝允南不服。
“我哥耐藥性本來就差,朝陽試過百毒,又是老者的徒弟,耐藥性和承受能力都強(qiáng),何況……”蕭憫彥后面的話沒說出口了。
謝允南哼了一聲,不吭聲了。
“行了,這事兒不吵了,就先這樣吧,拖一段時間再說。”古雨拉著蕭憫彥離開。“繼續(xù)練功。”
蕭憫彥低頭,情緒不高。
“那小子是個大嘴巴,他肯定憋不住,借他的嘴透露出風(fēng)聲去,讓朝陽和蕭君澤自己選擇吧。”古雨一副老狐貍的樣子。
蕭憫彥始終沉默。
他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
如若蕭君澤先知道這件事,他絕對不會再讓朝陽知道。
哪怕明知道會死,他也會毫不猶豫。
他對朝陽的愛,在就已經(jīng)超過了他自己的命。
……
奉天,皇宮。
朝陽在等心安那邊的消息,何顧出去三天了,第一次……沒有及時回復(fù)。
朝陽多少有些擔(dān)心。
何顧是頂級暗衛(wèi),他做事朝陽從來很放心。
可這一次,朝陽莫名有些擔(dān)心。
暗衛(wèi)這個身份,本身就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隨時都有可能會為了主人的任務(wù)犧牲……
何顧也死里逃生多次。
朝陽很信任何顧,所以才敢將小慕陽交給他。
相處了這么久,何顧對于朝陽來說,早已經(jīng)不是主人和暗衛(wèi)了。
更像是家人。
“怎么了?有心事?”蕭君澤下了早朝,回來就見朝陽一個人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
“三天了……我讓何顧去打探西南以及嘉峪關(guān)的消息已經(jīng)三天了,如若是從前,他早就該回來了。”
何顧有百曉堂的暗哨,很多地方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去。
他無非就是接收一下線報,再幫她傳回來,為什么這次……讓人心慌。
蕭君澤也愣了一下,何顧出去了三日未歸?“我讓人去看看。”
“嗯。”朝陽點頭,她怕何顧遇上什么麻煩。
……
京都城,街尾巷子。
天突然暗沉,下起了雨,傾盆而下。
街道上的商販紛紛離開,空無一人。
血腥氣被雨水沖刷,卻愈發(fā)濃郁。
街道盡頭,何顧撐不住摔在雨中,全身都被血液浸透。
雨水的沖刷下,血液順著發(fā)絲也衣衫涌出……
“把密報交出來。”前來截殺何顧的,全都是西域的高手。
百曉堂得到了一份軍事密報,詳細(xì)的記錄了西域鐵騎軍未來的行軍路線,以及軍隊部署……
但知道消息的人被滅了口,暗魅樓的人查到了百曉堂頭上。
一夜之間,百曉堂在西域的全部聯(lián)絡(luò)點被端,百曉堂數(shù)百個提前編制好的布局點,哨點之人被殺……
一路,追殺到了何顧這里。
手指用力握緊,何顧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眸暗沉。
他就算是死,也要將密函交給小姐。
“冥頑不靈!殺!”
……
皇宮。
朝陽正在刺繡,長時間不用針線,魅繡的手法有些生疏了。
她繡了一只蠱蝶,藍(lán)色蝴蝶躍然絲巾之上,如同一只活的蝴蝶,仿佛可以煽動翅膀。
“嘶!”朝陽不小心扎破了手指,一粒血珠涌出,剛好落在了蠱蝶的眼睛處。
心口一緊,朝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陛下!小姐……出事了。”殿外,蕭君澤的暗衛(wèi)緊張跪地。“百曉堂在西域的哨口全部被端,百香堂二百多名線人被盡數(shù)絞殺,暗魅樓背后之人……一路追到了奉天,何顧……怕是兇多吉少。”
猛地起身,朝陽慌亂中打翻了手中的盒子。
呼吸開始灼熱,朝陽快速沖出內(nèi)殿。
“朝兒!”
屋外下著雨,很大的暴雨,眼睛的能見度很低。
“可找到……他的下落?”朝陽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小姐!何顧……首領(lǐng),最后的去處,是翠煙樓。”
朝陽的心跳有些快,嗓子像是梗了一塊石頭。
何顧……千萬不要有事。
若是暗魅樓的人動了何顧,她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