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鹿琛還在抄寫,盡管聽見腳步聲,也沒有停下動作。
“琛爺,得罪了,二十鞭子是小姐的吩咐。”
鹿琛眉目淡然,舉止矜貴的放下鋼筆。
似乎因之前的自虐行為,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指尖繞扣,迅速脫下西裝外套,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受罰,將小茶幾往前推了兩步,避免不小心毀了剛抄完的紙頁。
笙歌沒走,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里面?zhèn)鱽砑怃J連續(xù)的鞭撻聲。
那聲音格外明顯,能聽得人驚心動魄。
笙歌掐緊掌心,強(qiáng)忍住心中的異樣情緒,一步步走出了舊別墅,坐上了離開安寧山的豪車。
盡管坐上車,關(guān)著車窗,處于封閉的空間里,她整個人像魔怔一樣,耳邊仿佛還能聽見祠堂里的鞭撻聲。
聲聲都攪得她心煩。
紀(jì)御霆說得對,不管鹿琛做得多不對,盛琇云始終是永遠(yuǎn)向著他的嫂嫂。
不該因鹿琛的錯,遷怒到她身上,連累她跟著傷心。
或許,有些事情該跟嫂嫂提前說明一聲。
想到這,她沒有下車去鹿琛別墅,而是給盛琇云打了電話。
十多分鐘后,盛琇云小跑著朝豪車過來。
盡管是跑,她依然舉止優(yōu)雅淡定,氣質(zhì)絕佳,絲毫不遜當(dāng)年最美空姐的盛名。
打開副駕的車門,盛琇云坐進(jìn)去,“小妹,你找我?”
“這次我罰鹿琛的事,嫂嫂心里恐怕有疑惑吧?”
盛琇云也不瞞她,“的確有疑惑,但我知道,你從來不是無理取鬧、會隨便亂發(fā)泄的人,你既然選擇這樣做,一定有你的目的和道理。”
笙歌聽得很欣慰,“很高興嫂嫂能理解我。”
這輛黑色賓利限量版商務(wù)豪車,自從在A國出事,紀(jì)御霆回來后換成了防彈玻璃,連車身的金屬外殼也是戰(zhàn)斗級別的,防竊聽功能更是很強(qiáng),造價不菲。
兩人在車?yán)锏慕涣鳎饷孢B一個音節(jié)都聽不見。
十分鐘后,盛琇云聽清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很支持笙歌任何決定,“小妹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嫂嫂絕不阻攔,也絕不給你添倒忙。”
笙歌聽得很感動,內(nèi)心吐槽。
大哥不是親的,簡直就是狗屁
大嫂才是親的,頂頂?shù)闹С炙?br/>
她欣慰時,盛琇云還在說,“這個溫莎安妮,我也不喜歡她,小妹放心,嫂嫂一定想辦法幫你,但是……”
盛琇云話音頓住,眼神微微為難。
糾結(jié)了下,她選擇握住笙歌的雙手,語重心長的勸:“小妹,你大哥自從之前鹿雅歌事情敗露,他交出手上所有權(quán)利,是真的再也沒有管過鹿雅歌的死活,一直在懺悔,這次的事情結(jié)束,你能不能原諒他?”
笙歌低下頭,默默將被盛琇云握住的手收回來。
“嫂嫂,我不想因?yàn)榘参磕愣f假話,這件事情等真的結(jié)束后,再說吧,至少現(xiàn)在,我看不到他的改變。”
盛琇云點(diǎn)頭表示理解,也不打算逼她。
兩人轉(zhuǎn)移話題,又聊了一會后,盛琇云才從笙歌的豪車?yán)锍鰜恚粍勇暽碾x開。
安寧山這邊的情況,只能靜觀其變,笙歌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到下班點(diǎn)了,今天下午的例會,因?yàn)榘矊幧降耐话l(fā)情況被迫取消,改到明天,她選擇開車掉頭回了御笙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