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男子聽到母親的聲音,頓時大喜過望,匆忙上前,將老太太扶起來,語氣都有些顫抖了。“您沒事吧?”
老太太靠在男子的身上,神態有些萎靡,微微的搖了搖頭。
李木看到老人醒來,主動讓開了地方,站在了張安柔的身側。
張安柔的心理卻是有些驚訝了,沒想到李木竟然有這么好的醫術。他可是從來沒有在張安柔的面前顯露過。
感受到張安柔的目光,李木心中得意的一笑,扭頭看著她,那神情,分明就好像是在說,快來夸我吧!
男子和自己的母親交流了一會兒后,終于想起來李木這個恩人了。
“媽!剛才就是這位小哥救了你。”
老人聞言,掙扎著站起身來,對李木微微的躬了躬身子,道:“謝謝恩人了!”
李木那里敢受老人一禮,況且這位老太太還是重病在身呢。他側開身子讓過后,道:“老人家客氣了,我也讓是恰逢其會而已。”
“小伙子,我也要謝謝你啊。”司機看到老人主動醒來,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對李木感激的不得了。
剛才他還以為遇到了碰瓷的,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老太太真的被自己撞了。
這著實讓他心中后怕不已,如果這次不是恰好拉了李木兩人的話,誰知道老人能不能挺過去,萬一有一個三長兩短的,自己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圍觀的眾人,看這里,紛紛贊揚起李木來。如今的社會,就算是老人摔倒了也沒人敢去扶,李木能站出來為老人推拿,這份正氣就值得夸獎。
本來還想去看望張倩柔的,可惜遇到了這么一回事,不得不暫時耽擱了。
老太太為了感謝李木的救命之恩,特意拉著兒子要請李木和張安柔吃飯。
兩人推脫不得,再加上張倩柔昨晚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于是乎,也就干脆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
司機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更是直接拿出了錢包里所有的現金來,給了男子,本來男子和老太太是不想要的,不過司機也著實擔心他們秋后算賬,死活塞給了男子,之后告別李木,揚長而去。連車費都沒收。
看老太太和男子的衣著打扮,再加上剛才男子也曾經提到過,他們是剛從村子里出來的。相比身上的錢財并不富裕。
李木和張安柔就近找了一個飯館,和老人母子坐在了一塊。
“小哥,這次真是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上菜之后,男子第一時間為李木倒酒,接著端起酒杯,敬了過來。
李木笑了笑,和男子碰了一下被子后,一口喝完杯中酒,這才放下酒杯。問道:“大哥,我看你們并不是京城的人,這次來京城是為老太太治病的嗎?”
聽到李木的問題,男子面色一僵,神色遲疑了起來。仿佛有什么難言之隱似的。
片刻,他看了看自己的母親,接著嘆了一口氣,頗有些落寞的說道:“小哥,你是我媽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想騙你。我們整個村子都很窮。哪有錢給我媽治病啊!這次來京城,是有點私事要辦。”
說道自己的家鄉很窮的時候,男子沒有一絲的尷尬或者自卑,顯然他的心態很好。
李木和張安柔相視一眼,知道這個問題很可能關乎對方的私密,而且這個男子能在知道自己母親重病的情況下,依舊帶著老人家奔波到京城,很明顯是有著他們的打算。
“狗蛋啊!這是媽造的孽,有啥不能說的。”老太太和兒子不同,她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回憶。緩緩的說道:“我這次讓狗蛋帶著我來京城,是為了找狗蛋他的爹!”
老太太的話,頓時讓李木和張安柔傻眼了。
“媽!”男子忽然喚了母親一聲。“這怎么能是造孽呢?按照您這么說的話,您沒造孽,我從哪來的?”
“噗嗤!”張安柔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出聲來后,她才發覺到這有多不合適,尷尬的道歉道:“抱歉!我……”
“沒關系!”老太太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繼續講述了起來。道:“我和狗蛋都是直隸省大錢溝子村的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山村里。我記得那年好像是六幾年,狗蛋他爹參與上山下鄉運動,來到了我們村子里。在這幾年里,我們認識了。然后……”
說到這里,老太太蒼老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羞紅。“我和他爹就把事成了。之后我就懷上了狗蛋。可惜,在狗蛋還沒有出生呢。他爹就相應號召回了城市,之后就再也沒了聯系。他爹臨走前,給我留下了一個地址,說讓我去找他。
但是那年月。天天搞運動,世道很亂,我一個女人,那里敢孤身來京城啊!所以就一直都沒有出過村子。現在我年紀大了,臨走之前,只想能再見他爹一面。而且……”老太太慈祥的看了男子一眼,“狗蛋這么大了,都還沒見過爹,我也得讓他知道自己的爹是誰。”
李木和張安柔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這位身體很差,久病多年的老人,會不顧身體,跟兒子一路奔波到京城了。
老太太的經歷,的確很富有戲劇性,臨死之前,只想再看自己的愛人一眼,只不過兩人分隔了將近半個世紀,那里是那么容易找到人的。
果然,很快老太太的神色就落寞了下來。
“和狗蛋來到京城后,我按照他當年給我的地址找了過去,可惜這么多年過去,那地方早就在城市規劃的時候,被拆遷改造了。根本找到地方。我們娘倆在京城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始終沒有找到他爹。”
看到老太太悲憤的樣子,李木腦袋一熱,張口說道:“老太太,您也別著急,人海茫茫的,咱們能遇到,也算是有緣分。這樣吧,不介意的話,您把那個人的消息告訴我們,我們幫您找找!”
老太太眼前一亮,激動地一把握住了李木的手。“恩人,你真的愿意幫我找狗蛋他爹嗎?我們在京城奔波了這么多天,找了很多有關部門,始終沒有他爹的消息。”
“恩!”李木用力點了點頭。
時間過去這么久,想要在偌大的京城找到一個人,不亞*撈針,況且老太太也沒有那個人的照片。
沉思了片刻后,李木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來。“老太太,那位老爺子叫什么?您先告訴我,我先算一下,看看他現在的具體情況!’
根據老太太和他兒子的面相,李木判斷出,那個人應該還活著。只不過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東西遮掩著一般,讓李木無法從面相上判斷他的消息。只能取得更多的線索后詳細的測算一下。
老太太愣了一下后,神色有些懷疑的看著李木道:“你是說,你會算命?”
“沒錯。我的確學過一些這方面的東西。”李木落落大方的承認了下來。
這下子,老太太的懷疑更甚了。“恩人,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這算命是封建迷信,你可不能宣傳這些啊!”
李木哭笑不得,他心里清楚,老太太之所以會有這種顧慮,想必是當年那位老爺子的功勞。
從老太太現在都無怨無悔就可以看出,她對那位到底有多信任了。
“老太太,我這個不是封建迷信,不管怎么樣,您先告訴我那位的信息吧!”李木也絕了改變老太太想法的念頭,反正只要算出結果來,最終幫助了她,不就結了嗎?
至于過程,并不重要。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后,從兜里掏出來一個隨身的脂粉盒。
這個脂粉盒是一個邊長大約兩寸的正方形盒子,厚度將近一寸。盒子應該是金屬的,只不過年代久遠,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質的金屬。
盒子的蓋子上,是一塊通體瑩潤的白玉。白玉整塊嵌在盒子上,上面幾道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一枝怒放的梅花。
打開盒子后,老太太從盒子中拿出了一張絲綢手帕來,手帕折疊在一起,看樣子里面似乎包裹著上面東西。
待老太太小心的掀開絲綢后,才看到里面是一枚金戒指,戒指上嵌著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玻璃種紅翡翠。戒指下面,壓著一張顏色泛黃,十分老舊的紙張。
小心翼翼的將紙張打開,老太太遞給李木道:“恩人,這個就是當年狗蛋他爹給我留下的便條了,上面有他的信息。”
李木同樣很小心的將紙條接了過來,不小心不行啊,這張紙看上去吹口氣都能變成碎片了。可見到底有多脆弱了。
這可是那位留下為數不多的東西,就算是無法找到對方,留下這張紙,也算是給老人留一個念想,萬一弄壞了。老人家還不得傷心死啊!
紙上的字跡,是筆力渾厚的蠅頭小楷。字跡清晰可見。
“京城,XX胡同XX號!陳紅軍!”
字數很少,一眼過去就看完了。
李木沉思了片刻后,又問了問陳紅軍的生辰八字,接著開始為陳紅軍這個名字測算。
大約一刻鐘后,李木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來。他差異的問道:“老太太,你確定這個陳紅軍的名字沒錯嗎?”</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