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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震撼!又懷上寶寶了?(內(nèi)容豐富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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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語芊微微蹙了下眉頭,“腳軟,無力。賀煜也劍眉深鎖起來,剛才那場歡愛不是很溫柔嗎,她怎么還是渾身無力,這小東西,真是不堪一擊!
    把她放到床上,他在她紅粉菲菲的面頰捏了一把,“體力還是不行,得多抓緊鍛煉!”
    呃——
    凌語芊嘟起小嘴,回以嬌嗔。
    賀煜于是在她秀氣的鼻尖上輕輕一刮,夫妻倆就此眉目傳情,打情罵俏著,直到外面再度響起琰琰的呼喚,才漸漸意識過來。
    凌語芊頓時又是著急不已,尋找衣服著穿,賀煜則在她肩頭輕按了下,快速套上底褲,走向大門口,打開半邊房門,探頭對外面的小人兒道,“媽咪剛睡醒,還要洗漱更衣,琰琰先下樓去找姥姥,爹地這就陪媽咪下去。”
    琰琰聽罷,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便也乖乖聽從,留下一聲“爹地待會見”,這就轉(zhuǎn)身走開了。
    賀煜先是目送一會,重新關(guān)上房門,回到大床邊,將正在手忙腳亂穿著底褲的凌語芊攔腰抱起。
    “喂,你要干嘛,我正穿衣服呢,放開我,放我下來。”凌語芊急忙吶喊,內(nèi)褲剛穿到一半就這樣掛著,畫面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盡管與他親密無間,她還是感到羞赧窘迫萬分。
    可惜,男人壓根不理,低首瞄了下她的**兒,忽然騰出一只手來,索性將那玫瑰紅小內(nèi)內(nèi)從她白嫩嫩的腿上撤掉,隨手一扔在浴室門口,大步跨進(jìn)浴室。
    凌語芊更是臉紅耳赤,本能地屈起雙腳,借此遮掩……
    不料,換來男人一聲戲謔的低笑,更使得她害羞不已,掄起拳頭在他光裸的胸膛重重一捶,然后,埋首上去。
    幸好,接下來男人中規(guī)中矩,沒有再趁機對她發(fā)出攻勢,只溫柔細(xì)心地幫她洗刷著他給她留下的痕跡,接著自己也沐浴梳洗一番,都弄妥時,已是半個小時后。
    他牽著她的手,一起下樓,琰琰見到,迫不及待地喊,“媽咪,你剛才又和爹地生小妹妹了嗎?這次小妹妹成功放進(jìn)媽咪肚子里沒?”
    噗——
    他老子剛才明明只跟他說媽咪才睡醒,得先梳洗更衣的,小家伙咋就知道爹地媽咪嘿咻去了?
    凌語芊那好不容易褪去的紅潮再次染上整個臉龐,下意識地朝賀煜瞟了一眼,把責(zé)任歸咎他的身上。
    賀煜則挑了挑帥氣英挺的劍眉,暗暗跟她說,不關(guān)他的事,剛才他說的話,她可是都聽到的。
    呵呵,這兩夫妻,真是羨煞旁人!
    凌母得滿腹歡欣,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芊芊,解救茶還在鍋里熱著,你去端來給賀煜喝了吧,媽把早餐也端出來。”
    凌語芊馬上應(yīng)好,移步隨母親走向廚房,不過,賀煜也跟進(jìn)去了,就在飯廳里吃用。
    著熱騰騰的解救茶,賀煜再度想起昨晚的情景,想起小女人對他的愛,眼神不禁溫柔更甚,深情款款注視著她。
    凌語芊明了,也情不自禁地憶起他早上對她的呵護(hù),憶起那場帶著補償和疼愛的美好歡愛,整個人更是幸福到骨子里,在他喝完茶后,又急忙為他呈上早餐。
    這次,賀煜先不吃,而是端起粥來喂給她,凌語芊便樂得接受,張開小嘴接住,期間她還拿起一塊點心,遞到賀煜唇邊,賀煜先是微怔,隨即啟唇,吃了下去。
    就在兩人甜蜜互喂的時候,另一個人影闖了進(jìn)來,是馮采藍(lán),她先愣了愣,隨即揶揄出來,“哇塞,好恩愛的夫妻,真是羨煞旁人,來我出現(xiàn)不是時候,我是否應(yīng)該回避一下?”
    
    &#;语芊赶忙喊了一声别,迅速起身挽住冯采蓝作势转离的身子,一起来到򙘆荔)和甜土司推到冯采蓝面前,“这是我亲手为你准备的早餐,庆祝你初次去中天工作,开门红!”
    今天九月一号,星期四,是冯采蓝到中天集团上班的第一天!
    冯采蓝喉咙即时一紧,明亮的大眼睛充满感动和内疚,不过,顾虑到旁边的贺煜,她快速把&#;语芊一个深情的拥抱,许久才放开,坐下,望着贺煜,正式道谢。
    贺煜神色平静,若无其事地应,“不客气,你好好干就行了。”
    “嗯,一定会的,语芊对我的这份厚爱,我绝不辜负。”
    贺煜听罢,薄唇悄然一扯,勾起一抹嘲弄&#;语芊坐下,继续喂她喝粥,若无旁人。
    &#;语芊忍不住抗拒了,不仅是因为不自在,还担心刺激了冯采蓝,让冯采蓝触景伤情勾出悲痛。
    贺煜当然明白&#;很不爽,但也没表露,作罢。
    “对了,再过两天琰琰就去读幼儿园了,东西都备齐了吗?”冯采蓝猛然做声,打破沉默的局面。
    &#;语芊马上轻快地回答,“嗯,都准备好了,不过,其实也不用怎么准备的。”
    本来,根据惯例,九月一日正式开课,但琰琰即将就读的颖姿贵族幼儿园,一直以来都是头两天先为旧生服务,九月三号开始隆重迎接新生,&#;语芊当特别嘉宾&#;语芊不想出风头,又碰上贺煜工作上的变动,于是拒绝了。
    “那天刚好礼拜六,我可以陪你去哦。”冯采蓝说罢,了贺煜,“贺煜呢,贺煜会不会去?虽然只是幼儿园,可怎么说也算是琰琰头一天上学,应该会去的吧。”
    &#;语芊不回答,美目随之向贺煜。早些日子,他说过会去的,但最近发生这些事,特别是昨晚他还借酒消愁了,故她不敢确定他会不会去。
    贺煜也抬起了头,回望着她,对她做出了承诺,“嗯,会去。我已经跟何忠义说了,每个周末都不参与工作上的事,因为那是我的family—day(家庭日)。”
    &#;语芊一听,舒心地笑了,这时,贺煜吃完最后一些早餐,抹抹嘴,站了起来,“你们慢慢吃,我先去上班。”
    不料,冯采蓝喊住他,跟他提出请求,希望她顺道送她去上班。
    贺煜剑眉一蹙,淡淡地道,“不是安排了司机送你吗?”
    “嗯,我知道,不过……今天第一天上班,我是通过你介绍进去的,希望你能送我到公司&#;会踏实些。”冯&#;语芊望去。
    &#;语芊挽住贺煜的臂弯,娇声恳求,“你方便的话不如送送采蓝?以后再由司机送。”
    賀煜對馮采藍(lán)若有所思地凝視片刻,答應(yīng)了。
    馮采藍(lán)迅速起身,隨賀煜離開飯廳,凌語芊也跟了出去,一直到大門口,著兩人上了車,車子緩緩駛離家園。
    “賀煜,謝謝你!”馮采藍(lán)道謝出聲,打破車廂里的沉默。
    賀煜目不斜視,熟稔操控著方向盤,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不用客氣。”
    一會,他又接著說,“那天,多虧有你,芊芊才沒事。”
    馮采藍(lán)俏臉微怔了怔,笑道,“應(yīng)該的,語芊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肯定會幫她。以前是,現(xiàn)在當(dāng)然也是!對了,不知語芊有沒有跟你提過,我和她之間的事?”
    “嗯,有說,她說你人很好,不僅是她的同學(xué)兼好朋友,還是她的救命恩人,曾經(jīng)幫她很多,她一直銘記于心,她還說,這次一定會幫你從那段情傷中熬過去,讓你也和她一樣幸福。”賀煜說得一語相關(guān),但嗓音平靜,樣子高深莫測,讓人無法透他真正想著什么。
    不過,他卻是很犀利地審視察覺著馮采藍(lán),到了她眼中飛速閃過的悲痛、心虛和內(nèi)疚,再度確定自己的直覺沒錯,她果然有問題!
    還有,她今天特意叫他送上班,絕非因為頭一天工作這么簡單吧,而是想對他提醒和強調(diào)她對芊芊很好?讓他別懷疑她?呵呵,馮采藍(lán),那我方才對你說的那番話,你又聽進(jìn)了多少,得知芊芊如此真誠待你,你是否應(yīng)該放棄傷害她的念頭?
    剎那間,賀煜真想把話挑明,質(zhì)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到底有何目的,到底是不是要加害芊芊,到底受何人指使,高峻?為什么?
    當(dāng)然,這只是想想而已,他并沒真的沖動問出來,繼續(xù)沉吟不語地駕駛著車子。
    馮采藍(lán)也默不作聲,滿腹思緒翻滾不斷,各種矛盾和掙扎像是千萬只螞蟻使勁啃咬著她,幾乎把她吞噬,她不時望著賀煜,欲言又止,可最終,想起那個可憐幼小的人兒,便又毅然忍住了。
    不久,中天集團(tuán)到了,馮采藍(lán)迫不及待地跳下車去,投身清新的空氣中,痛苦的心情才逐漸得以平復(fù)下來。
    她強裝笑顏,訥訥地對賀煜道,“你趕不趕時間的?或許我自己上去也可以,其實也沒什么,反正我想你都應(yīng)該跟他們交代過了。”
    賀煜不回應(yīng),修長有力的雙腿自顧往大廈內(nèi)走去,優(yōu)雅而自信,帥氣而冷漠。
    馮采藍(lán)稍頓了頓,便也抬步緊追上去,一起乘坐電梯,直達(dá)中天集團(tuán)。
    中天集團(tuán)雖然無法跟賀氏集團(tuán)比,但規(guī)模也絕對不凡,金碧輝煌,富麗堂皇,豪華氣派一樣也不少,業(yè)務(wù)涉及甚廣,員工數(shù)目將近00人,分十大部門,而且,這00人當(dāng)中,每一個都是高薪聘請,每一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難怪短短幾年就騰飛猛進(jìn),威力逼人。
    每個集團(tuán)的強大,最主要都得靠一個英明神武的領(lǐng)導(dǎo)者,這也是為什么外界紛紛猜測賀煜是這家公司的幕后大老板,并非大家不起昊宇和李承澤,而是覺得,單憑他們倆的能力,不至于能擁有中天如此實力雄厚的產(chǎn)業(yè)!
    當(dāng)然,猜測歸猜測,只要賀煜一日不出來正式承認(rèn),大家也就無法百分百確定,但是,也不敢對中天不敬。
    就連中天內(nèi)部的員工,對賀煜也是尊重敬畏有加,簡直視為老板待,由此連帶賀煜“介紹”進(jìn)來的馮采藍(lán)也遭到括目相,客氣接待。
    人事部職員把馮采藍(lán)帶去辦入職手續(xù),賀煜則直接進(jìn)入昊宇的辦公室,李承澤也聞訊趕過來,兄弟三人,圍坐一團(tuán)。
    “老大,確定放手讓她做嗎?”李承澤忍不住再問一次,大家都清楚,這個她是指馮采藍(lán)。
    “嗯!”賀煜點點頭,思緒回到剛才路上的情景,其實,他心里還是希望這個女人能回頭是岸,或者,在這過程中醒悟。
    他已經(jīng)穿她,已經(jīng)做好防備,故他很淡定,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她徹底叛變,芊芊大哭一場,但也僅此而已,假如老天一定要芊芊失去這個昔日好友,那他也不再強求,反正,他會傾盡全力給芊芊滿滿的愛,足夠抵消任何情誼!
    “對了,接下來有塊地皮,主要競爭對手為賀氏集團(tuán)和躍天建設(shè),我打算先讓躍天建設(shè)拿下來。”賀煜開始轉(zhuǎn)到公事上。
    昊宇頜首贊同,“老大過去,是得先做出一點成績,這樣不但能在躍天站穩(wěn)腳跟,同時也引致高峻的急慌。”
    “最主要是,把他們的注意力轉(zhuǎn)到躍天身上,然后我們中天再重磅出擊,老大這招借刀殺人,著實厲害。”李承澤豎起大拇指,對賀煜更加崇拜到極點。
    原來,賀煜之所以答應(yīng)何忠義的聘請,主要是想借用躍天建設(shè)來打擊賀氏,如今企業(yè)都趨向多元化發(fā)展,躍天建設(shè)也早就在地產(chǎn)業(yè)基礎(chǔ)上慢慢開拓其他業(yè)務(wù),賀煜打算為躍天打贏兩場漂亮的勝戰(zhàn)后,趁勢提議躍天拓展和擴(kuò)大其他業(yè)務(wù),繼續(xù)與賀氏打?qū)ε_,等到他們兩敗俱傷,中天來個漁翁得利,騰空而出!
    怎樣,覺得有點奸詐吧,可是,正所謂無商不奸,商場如戰(zhàn)場,有戰(zhàn)場就有戰(zhàn)爭,有戰(zhàn)爭就有犧牲和傷亡,在這弱肉強食的經(jīng)濟(jì)社會,爾虞我詐,波譎云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個商人不耍詭計?哪個商人不耍陰謀?不耍詭計就會白白等死,等于任人魚肉!
    至少,他沒傷及無辜,沒殘害百姓,沒荼毒生靈;
    至少,他沒制造地溝油,沒往豬肉里注水,沒銷售過期物品;
    至少,他沒強拆民屋,沒逼民搬遷,沒建筑劣質(zhì)房屋;
    至少,他沒仗勢欺人,沒貪污受賄,沒罔顧人命;
    他針對的,只是他生意上的對手,只是他的敵人,所以,他不是壞人!
    在中天逗留了近半個小時,賀煜才離開,到躍天建設(shè)。
    何忠義依然一臉恭維諂媚狀,先是詢問賀煜昨晚的喝醉情況,賀煜只淡淡說了聲已經(jīng)沒事,轉(zhuǎn)而把池振峯叫來,說出一些計劃和方案。
    何忠義邊仔細(xì)聆聽,邊欣喜若狂,兩眼直發(fā)亮,待賀煜全部說完后,更是興奮得幾乎跳起來,大拍大腿直贊賀煜厲害,只差稱賀煜萬歲了。
    賀煜和池振峯相視而笑,默默用眼神交匯一把,在暗暗冷笑何忠義的得意忘形,在何忠義暫且離開后,池振峯更是肆無忌憚地嗤哼出來。
    賀煜睨著他,調(diào)侃了一句,“好了,收斂點,怎么說人家也是你的衣食父母。”
    池振峯即時挑了挑眉頭,反擊,“哎喲,總裁你有當(dāng)過人家是衣食父母咩?”
    賀煜勾起唇,俊顏邪魅,不再做聲,注意力回到桌面的文件上。
    池振峯于是暫且辭別,退出去,回他自己的辦公室做他該做的事去了。
    賀煜先是整理一下文件,繼而掏出手機,撥打凌語芊的電話,一聽那軟糯糯的嗓音,整個人也隨之融化了。
    難怪昊宇等人說他越來越迷戀她,事實上他根本就是,那顆心,就是無法克制地圍著她轉(zhuǎn),他在想,假如哪天她不在身邊,他還能不能生存下去!
    不,他當(dāng)然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fā)生,不管是誰,都不能再分開他和她!
    電話談聊了十幾分鐘,聊到了很多事,像往常那樣,大多是她在說,他偶爾短促回應(yīng)一下,在她提出收線時,他也才意猶未盡地掛斷,繼續(xù)回味一陣子,從中恢復(fù)過來,投身工作。
    大概下午四點鐘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一通電話,父親打來的!
    “阿煜,你能不能回家一趟?”賀一航低落的嗓音帶著些許幽嘆。
    賀煜略微一怔,問道,“什么事?”
    “你爺爺他,病倒了。”
    賀煜又是一頓,面無表情地回答,“病了應(yīng)該叫醫(yī)生。”
    呃——
    賀一航被此一嗆,更是深深嘆息。
    電話里,就此沉默下來,眼見賀煜就要掛機,賀一航繼續(xù)堅持,語重心長,“阿煜,爸想和你談?wù)劊憔彤?dāng)作回來爸,好嗎?發(fā)生這么大件事,我們父子倆,應(yīng)該坐下好好談?wù)劊悻F(xiàn)在沒空不要緊,等下班了再來,你很久沒陪爸吃過飯了,今晚,就陪一頓吧!”
    賀煜再沉吟片刻,終答應(yīng)了,還說會半個小時后到。
    賀一航聽罷,欣喜不已,整個人也頓時變得婆媽起來,叮囑他駕車小心,然后才掛了電話。
    賀煜退出通話后,翻到凌語芊的號碼,但猶豫數(shù)秒,并沒有撥打出去,徹底將手機收起,從辦公椅上起身,離開了辦公室,大約半個小時,抵達(dá)賀宅,回到自家大屋。
    賀一航一直在客廳等著,季淑芬也在,迫不及待地迎向賀煜,“阿煜,我已經(jīng)吩咐蓮姐煮了很多菜,都是你最愛吃的。”
    盡管兒子為了凌語芊不厚待她,可她還是心里向著他,畢竟,這是從她胎里出來的,還如此優(yōu)秀完美,再說母子哪有隔夜仇,故她愿意放下身段。
    可惜,賀煜像以往那樣,只對她冷漠地瞅了一眼,直接走向父親。
    賀一航面帶微笑,叫他坐下,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少頃,懇求出來,“阿煜,不如你回來吧,爸和你一塊去找爺爺,我得出他還是很器重你,之前的一些事,就讓它過去,我們都忘掉好不好?”
    賀煜劍眉微微一蹙,脊背一僵,不回話。
    “本來,你辭職,爸由著,但爸實在想不到你真的會去躍天建設(shè),還當(dāng)天就去,這鬧得多轟動,擺明了不給他老人家面子嘛。”賀一航又接著嘆息。
    “我一個大男人,總得工作,總得養(yǎng)家糊口,養(yǎng)妻育兒的對不?”賀煜開始做聲,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
    賀一航聽罷,苦笑,“養(yǎng)妻育兒?當(dāng)真只是這樣嗎?我可不認(rèn)為語芊有那么難養(yǎng)!”
    “就是,那賤……那丫頭一副賤骨頭,又不是什么公主皇后,能花多少錢!”季淑芬死性不改,忍不住插了一句。
    結(jié)果,遭到賀煜一記冷瞪,再也不敢噤聲。
    “爺爺這次真被傷得不輕,他老人家今年也已經(jīng)80了,年紀(jì)不小了,你身為孫兒,別跟他慪氣,好嗎?”賀一航繼續(xù)苦口婆心地勸慰。
    賀煜卻抬了抬手,深吸一口氣,緊抿的薄唇,慢慢啟開,終于也轟跑出來,“并非我跟他慪氣,我從沒想過跟他慪氣,是他不支持我,不接受我愛的人!我不過是想和自己深愛的女人長相廝守,他卻偏要阻止,這到底是誰為難誰?你們老說他偉大,不錯,他是偉大,但他的偉大只針對這個家庭,針對他的子女,有些人,壞事做盡,卻因為體內(nèi)流著他的骨血,故他能容忍,能包含,甚至想方設(shè)法去維護(hù)!芊芊就因為不是他的嫡親,他可以任意踐踏和犧牲,使盡辦法去排斥和對付!”
    這些話,他一直壓在心中沒說,事到如今,他決定不再隱藏。轉(zhuǎn)而,他朝季淑芬瞅了一眼,眼神凌厲無比,繼續(xù)毫不客氣批道,“還有你,同樣冥靈不化,偏見多多,你自己想想曾經(jīng)怎樣對她?她前世跟你有仇嗎?稱她為狐貍精?她搶了你男人啊?想方設(shè)法不讓她懷孕?你想絕子絕孫嗎?愛她娶她的人,是我!你真要怨要罵,沖著我來,而不是遷怒到她身上!你認(rèn)為李曉彤就好?就算李曉彤真的很好,但我認(rèn)定的人,不是李曉彤,而是她!你要真的愛我,應(yīng)該愛我所愛,接受我所愛,而不是處處刁難抨擊傷害,現(xiàn)在,后悔了吧?兒子沒了,孫子沒了,怪誰?怪誰?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罪有應(yīng)得!”
    說到最后,賀煜語氣越發(fā)犀利和幽冷,季淑芬頓時就被罵哭了。
    賀一航見狀,忍不住勸解。
    然而,氣已發(fā)泄,賀煜是再也不會半路藏回去,數(shù)落完母親,順勢轉(zhuǎn)到了父親身上,“不錯,上次語芊邀請你們和蘭姨吃飯,那樣設(shè)計你是有點兒過分,可是你們不想想,是她無端端這樣嗎?媽曾經(jīng)那樣對她,你身為公公,有勸阻過嗎?相比媽對她做的那些,她做的這些只是個小兒科!你們說我不孝也罷,說我糊涂也罷,上次的事,我是知道,我是由著她,因為這些,是你們應(yīng)該受到的教訓(xùn)!”
    呃——
    賀一航面容再次僵化,吱吱呀呀了好一會,便也心虛地道,“其實,我也不怪她,不怪了,過去不管孰對孰錯,咱就由它過去吧,你喜歡的話,可以再娶她,我不會反對,至于你媽……也不會反對。”
    賀煜勾唇,淡淡一扯。
    “如今,應(yīng)該處理好你和爺爺?shù)年P(guān)系,怎么說那也是你爺爺,公司,是咱們賀家的基業(yè),咱們非但不能破壞,還要勢必保護(hù),經(jīng)過這次的事,我想他也后悔了,只要有人給他臺階下,他定當(dāng)樂意,你就在他老人家曾經(jīng)那般器重疼愛你的份上,在我和你媽的份上,甚至在,語芊和琰琰的份上,我得出,你希望語芊能在家族所有人的祝福中再次嫁給你,畢竟你之前做出那么多努力,可見你還是想她得到大家的認(rèn)可,至于她,肯定也希望你能繼承家業(yè),穩(wěn)扎穩(wěn)打的。”賀一航越說嗓音越落寞,幾乎要乞求出來。
    可惜,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如此田地,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扭轉(zhuǎn)回來,賀云清有賀云清的威嚴(yán),但他賀煜,同樣有他自己的尊嚴(yán),他定好的計劃,不會為任何人所動,唯一能影響他的人,是凌語芊,但他知道,她會支持他的決定!
    他抬起手,了名貴手表上的時間,站起了身,“我走了。”
    “啊,不是說在家吃飯嗎?怎么就走了,行,你不想回公司就不回,先吃了飯再走,阿煜——”季淑芬總算再度做聲,可憐兮兮。
    然而,賀煜卻是為她多加一道傷,鷹眸冰冷地斜視著她,嘲弄兼諷刺,“我早跟你說過,做人,別太自以為是,別太過分,我答應(yīng)過芊芊,以后的晚餐都會陪她一起吃,故這里這頓飯,你和爸吃吧!”
    話畢,淡淡掃了父親一眼,揚長而去。
    季淑芬目光緊隨著他,著他高大勁拔的身影一點點地離自己遠(yuǎn)去,悲痛欲絕,回頭撲進(jìn)丈夫懷中,痛哭出來。
    “一航,怎么辦呢?他怎能這般無情?他不要爺爺也就罷了,連我們也不要,怎么說我們也是他的父母啊,沒有我們,他怎么會來到這個世上?半點情面都不給,他怎能這么絕!怎能這樣!”
    賀一航摟住妻子顫抖不停的身體,兩眼繼續(xù)直盯著已無兒子身影的空蕩蕩的大門口,除了悲嘆還是悲嘆,是啊,如何是好?這可怎么辦?
    ——
    路途2分鐘,賀煜在慢慢平息著心中的怒火,經(jīng)過某熟悉的小巷時,更是停車進(jìn)內(nèi),來到一間古老的小食店前。
    在這間名字叫做“老爺爺蚵仔煎”的店鋪里,有過他和小女人曾經(jīng)多次留下的足印,故那老爺爺一到他,立刻就認(rèn)了出來。
    老爺爺泛白的眉毛猛然高高挑起,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激動歡笑,“哎喲,這……小伙子你可來了,好多年了呢,咦,那漂亮的小姑娘呢?怎么不帶她來?”
    賀煜冷峻的神色也不自覺地緩和下來,語氣略顯自豪地道,“她在家,帶娃。”
    “喲,有娃兒了?多大了?”
    “快四歲了。”
    “快四歲了!大了大了,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可喜可賀,怎樣,來買蚵仔煎給小姑娘……呵呵,應(yīng)該稱為大姑娘了吧,好,你稍等,爺爺給你做盒最好吃的。”老爺爺說著,馬上就開火整弄起來。
    賀煜也絲毫不在意身份,直接就在那古老殘舊的小板凳坐了下來,漫不經(jīng)心地環(huán)視著周圍,回憶當(dāng)年的情景,整個表情更是說不出的柔和,四周圍,都充斥彌漫著一股溫柔的愛意。
    不久,一老態(tài)龍鐘的老婦人從屋里出來,見到賀煜,也先是一怔愣。
    “老太婆,還記得這小伙子不,當(dāng)年那對璧人吶,呵呵,他們生娃了,娃兒快四歲了。”老爺爺迫不及待地告知。
    記性稍微不靈敏的老太婆也終于記起,同樣是呵呵直笑,親切熱情地打量著賀煜,贊嘆出來,“當(dāng)年我就知道你以后會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我就知道你才是漂亮小姑娘的命定伴侶,嘿嘿,我夠然沒猜錯,小伙子,恭喜你,恭喜你們。”
    淳樸地道的老夫婦,平時并不留意商界的事,故也不知道賀煜的大名,不知道他叱咤商界的豐功偉績,只從他尊貴氣派的外表中辨認(rèn),當(dāng)年那個衣著質(zhì)量比不過另外幾個、卻是最有氣勢的英俊小伙子,如今真的飛黃騰達(dá)了,化身蛟龍了!
    賀煜繼續(xù)表情柔緩,難得露出親切的一面,不做聲,只抿唇回以老婦人善意微笑。
    這會,蚵仔煎弄好了,老爺爺手藝果然不凡,味兒還是那么的香脆,只需輕輕一聞,足以令人陶醉。
    賀煜邊接過蚵仔煎,邊把一張百元紙鈔遞給老爺爺,無比真摯地道,“剩下的,當(dāng)我請爺爺奶奶去場電影,祝愿你們繼續(xù)恩愛無邊,也但愿,我和我的小姑娘,將來能像爺爺奶奶這樣,白頭偕老,永結(jié)同心。”
    老爺爺聽罷,便也接了過去,直說謝謝。
    老太婆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小伙子,一定會的,老太婆我的話向來很準(zhǔn),我說你們能長相廝守白頭偕老就一定會長相廝守白頭偕老。對了,下次方便的話,把小姑娘也帶來,還有娃兒,都帶來讓老爺爺和老太婆瞧瞧,老太婆請她們吃蚵仔煎!”
    賀煜勾唇,淡然一笑,點了點頭,然后揚了揚手里的便當(dāng)盒,再次飽含深意地望一眼白頭偕老的老夫婦,轉(zhuǎn)身朝巷口走去,繼續(xù)駕車,回到芊園。
    他的兩個摯愛,正在屋門口的秋千上坐著,他不禁加快步伐,來到她們的身邊。
    熟悉香脆的蚵仔煎味,迅速把凌語芊吸引住,先是屏息凝神一下,向他手中古老的招牌,立刻歡呼起來,“蚵仔煎?你去了老爺爺?shù)尿伦屑宓辏空娴娜チ藛幔俊?br/>     賀煜唇角弧度揚得更高,擁住她,在旁邊的藤椅坐下。
    琰琰也迫不及待地跑近,好奇地問,“爹地媽咪,什么叫做蚵仔煎?很好吃嗎?唔,好香哦,琰琰也要吃。”
    “蚵仔煎就是用紅薯粉、雞蛋、小牡蠣、蔥花等煎成的餅,很好吃的一種小吃。”凌語芊先是寵溺地回答了琰琰的疑問,目光重返愛郎身上,“對了,你怎么突然想到去那了,上次我們?nèi)ィ蠣敔敹疾婚_店呢。”
    上次他帶她去重溫曾經(jīng)的美好時光,自然不會漏掉這間小吃店,只可惜去到那兒店門緊閉,她還以為已經(jīng)停業(yè)了呢,想不到還沒有,而且,味道依然那么招人垂涎。
    賀煜已經(jīng)打開便當(dāng),用一次性筷子夾起一小撮,蘸了蘸老爺爺配給的獨特秘制輔料,喂給凌語芊。
    凌語芊立刻接進(jìn)嘴里,只覺蛋香蠔滑,軟嫩鮮脆,入口即融,吃罷大呼美味。
    琰琰更加感興趣,張口直嚷,“我也要我也要,爹地給琰琰夾一塊。”
    賀煜便也事不宜遲地喂給他,最后,才是自己。
    一家三口的臉上,頓時都是滿滿的滿足,小家伙吃的,是真實的美味,夫妻兩人則還有那曾經(jīng)的美好情懷。
    “對了,我今天跟老爺爺老奶奶說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還生了娃,他們很高興,叫我下次帶你們?nèi)ィ麄冋埑裕 辟R煜忽然說了一句。
    凌語芊一聽,美目不禁瞪了瞪,呵呵,她可以想象,這男人當(dāng)時說的時候,表情一定特自豪,特臭屁吧!
    想罷,她心里更甜滋滋的,對著他微微揚起下巴,呶呶小嘴。
    賀煜寵溺一笑,繼續(xù)夾起蚵仔煎喂給她,接著也又輪到琰琰,然后,是自己,就此循環(huán),直到兩大盒都吃光光。
    “哇,蚵仔煎真好吃,琰琰還要吃,爹地明天繼續(xù)買來給琰琰吃。”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意猶未盡地舔著小舌頭。
    凌語芊也不斷舔著嘴唇體會余味,舔著舔著,忽覺胃口一陣翻滾,趕忙把頭一歪,張嘴朝地面嘔吐。
    可惜,她再使勁也吐不出東西,只能干嘔個不停。
    賀煜見狀,眉頭即時蹙起,扶住她,沉聲問,“怎么了?胃部舒服?難道這蚵仔煎不干凈?”
    凌語芊急忙搖頭,示意他別生氣,琰琰則迫不及待地告知,“媽咪今天已經(jīng)好幾次這樣了,想吐又吐不出來。”
    迎著賀煜恐慌困惑的眼神,凌語芊又是頜首,極為難受地道,“不知為什么,今天總覺得頭暈?zāi)垦#乜诎l(fā)悶,特別是聞到那些油膩和魚蝦味,便忍不住反胃,但又吐不出東西來。”
    這樣?賀煜更加焦急,“為什么不告訴我?有沒有讓醫(yī)生過?”
    “我想著小事,故沒跟你說,也沒叫醫(yī)生。”
    賀煜聽罷,面色更沉,欲責(zé)備,正好身后傳來一道喜悅的歡呼。
    “語芊,該不是你害喜吧?頭暈?zāi)垦#乜诎l(fā)悶,聞到油膩腥味想吐,這些都是懷孕的跡象啊!”
    害喜?懷孕?
    凌語芊和賀煜雙雙睜大了眼,這時,說話者已經(jīng)靠近,是馮采藍(lán)下班回來了,笑呵呵地走到凌語芊的右手邊,繼續(xù)雀躍道,“傻妞,你又要當(dāng)媽了!”
    當(dāng)媽?當(dāng)媽……
    真的嗎?
    凌語芊本是擱在胸口的小手,本能地滑到了平坦的腹部。
    賀煜不由分說地將她攔腰抱起,疾步奔進(jìn)屋內(nèi),到沙發(fā)放下她,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撥通了家庭醫(yī)生的電話,渾厚的嗓音因為激動顫抖連連,“你現(xiàn)在立刻過來,芊芊可能懷孕了,你來檢測一下。”
    呃——
    凌語芊急忙去拉住他,示意他別,等他交代完畢掛斷電話后,她更是嬌嗔,“都不知道是不是呢,你干嘛那么快把醫(yī)生叫來。”
    “一定是了,對了,你例假有沒有推遲?”馮采藍(lán)又是提醒。
    例假?凌語芊正思忖著,賀煜馬上就說出來,“推遲了!推遲好幾天了!”
    汗——
    這男人,竟然記住她這件事,他不是很忙的嗎?工作上的事情夠他記的吧,還有閑時記這雞毛蒜皮之事?
    呵呵,她壓根不知道,就這“雞毛蒜皮”之事,對男人來說,比工作上任何事情都來重要呢,畢竟,愛愛關(guān)聯(lián)到例假,懷孕也關(guān)聯(lián)到例假,這兩樣,都是男人極為重視的!
    這時,凌母從廚房出來,得知凌語芊有可能懷孕,同樣驚喜萬分,且提議道,“其實不用叫醫(yī)生也行,買個驗孕棒試試也能測出來的。”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從眾人眼前閃過,賀煜矯健的身軀已奔出門外。
    噢噢!
    這男人,到底有多渴望再當(dāng)爸爸呀!
    馮采藍(lán)忍不住掩嘴竊笑,凌語芊嬌羞不已,同時,也莫名的慌張起來,其實,雖然剛才說的那些跡象都是害喜狀態(tài),她懷琰琰的時候也都出現(xiàn)的,但她還是不敢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有了,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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