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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歡愛了—夜,他給她錢(萬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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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看電影網(wǎng)開播了!dy.qingkan.無廣告高清播放!請大家相互轉(zhuǎn)告!)“我給你放洗澡水哦。”凌語芊罷,一縷煙似的跑回浴室,再出來時,卻發(fā)現(xiàn)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俊顏布滿了難以看懂的神色,像是在沉思,又好像不是。
    凌語芊稍頓,繼續(xù)靠近過去,“水已經(jīng)放好了,你現(xiàn)在去洗了嗎?”
    他沒有反應(yīng)。
    凌語芊咬一咬唇,不由得緩緩坐下,提及正事,“我中午跟你提的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漆黑銳利的眸,總算朝她掃了過來。
    “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你借給我好不好?”凌語芊伸手去拉他的袖子,媚眼染上一抹乞求,更加我見猶憐。
    而那持續(xù)從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清香,更是源源不斷地刺激著人的感官,電光火石之間,賀煜長臂一揮,攬住她的腰肢,把她拽到了他的懷中,然后,穩(wěn)住她的臉,迅雷般地攝住她粉嫩的小嘴,狠狠地吻了起來。
    “唔——”凌語芊微起掙扎。
    賀煜不允,以他強勢的力量,很快便把她鉗制,龍舌繼續(xù)橫掃她整個口腔,深深吸吮著那一寸寸甜美的津液,漸漸地,像往常那樣大手摩挲上她妙曼的嬌軀。
    她剛洗完澡,身子更加光滑細膩,在他略顯粗糙的手指的摩擦下,帶出了更美妙觸覺,他的動作更加狂肆了。
    熟悉的撫摸,讓凌語芊情不自禁地起了反應(yīng),她清楚再這樣下去即將會發(fā)生什么。昨晚他沒有動自己,還以為他再也不想要自己,至少,短期內(nèi)不會,想不到,只是停了一天。他的怒氣消停了嗎?他已經(jīng)不在意自己的第一次是否給了他?想到此,她雀躍又欣喜,心頭激動連連。但也還是沒忘記正事,她想,憑他的能力,這欲火一旦燃燒,不定會燒個整夜,結(jié)果自己又會累得沉睡過去,等明天醒來,他恐怕又不在了!
    因此,凌語芊極力忍住那股難耐的感覺,趁他的嘴巴轉(zhuǎn)移到她身體其他地方,她趕忙道,“我們先談?wù)務(wù)潞脝幔课野智犯呃J的錢必須盡快還,不然我擔心那些喪心病狂的人會再做出更難估計的傷害來。”
    可惜,他沒理會,繼續(xù)忙得不亦樂呼。
    “賀煜!”凌語芊不覺拔起嗓音,同時,使勁將他阻止。
    終于,他停下,抬頭,那布滿驚人的**的黑眸,炙熱地盯著她,而后,酷酷地發(fā)出一句話,“想要錢,那就乖乖地!”
    話畢,他重新埋首在她身上。
    凌語芊則僵住。想要錢,那就乖乖地……他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該不會是要自己用身體來換錢吧?自己又不是小姐,自己可是他的妻子呢!她美目茫然,迷惑不解地看著他,漸漸地,忍不住嬌吟了出來。
    技術(shù)高超的他,把她撩撥得毫無招架之力。然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睡衣被解開,解得身無寸縷,他也一樣,自己還來不及羞赧,他就已經(jīng)占有了她。
    她皺眉,嬌喘,發(fā)出了尖叫。他進攻著,侵略著,一次又一次,淋漓盡致,同時把她弄得精疲力竭。
    原始的律dong停下來了,愛欲旖旎的余味仍在四處繚繞彌漫,凌語芊輕輕扭動著酸痛不堪的身子,企圖對壓在身上這具沉沉的身軀躲開一些重量,奈何,他似乎要和她作對,越發(fā)用力地壓著她,把她壓得生疼。
    最后,她作罷,趁自己還有知覺,再次談起要替父親還債的事。
    然而,他還是沒給答復(fù),突然抱起她,走下大床,疾步奔進浴室。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小時,她先前放的水已經(jīng)轉(zhuǎn)涼,他先是排掉,同時開了熱水沖在一起,等待的過程中,他把她放在浴缸邊的地毯上,再一次在她身上點起火來,而且,還很快便又一次結(jié)合。
    凌語芊被嚇傻了眼,這男人,怎這么驍勇,哪有人像他這樣不知疲倦的,她不禁懷疑他是不是鋼鐵鑄成的,她知道,自己今晚鐵定又睡不得了,這樣的痛與快樂,估計接下來還有!
    經(jīng)過他一次接一次的折騰,她累得渾身無力,當他把她抱到浴缸內(nèi),感受到那溫度適中的熱水時,她儼如沙漠綠洲中行走了很久而總算遇上甘露,疲憊的身子迅速在熱水中綻放,一個個毛孔倏然張開,舒服的申吟自她嘴里發(fā)出。
    可惜,她還來不及享受多久,便聽他吩咐一聲:“幫我擦背。”
    擦背?凌語芊昏昏欲睡中,睜開了迷離的眼眸,看著他那肌理分明、充滿獸性的體魄,那俊美絕倫得魅力四射的面容,她思緒不禁飄遠。
    當年,天佑有次帶自己去旅游,也像今晚這樣先和自己在床上歡愛,然后抱自己到浴室,叫自己幫他擦背,自己躲避不了,只能紅著臉照辦。
    當年的他和現(xiàn)在的他,除了穿著不同而會體現(xiàn)出不同的氣勢之外,在不穿衣服的情況下其實并沒多大區(qū)別,頂多,比以前更成熟更穩(wěn)重,更魅惑眾生,讓人無法抗拒。
    因而,盡管身體很累,非常的累,盡管內(nèi)心很羞赧,結(jié)果她還是依言聽從了。
    她跪在水中,沾有沐浴露的掌心輕輕地抹著他寬厚的背,慢慢揉搓,這也才發(fā)覺,他的背很挺直、很結(jié)實、很寬闊,以致她邊拭擦,邊忍不住迷醉,而由于身體疲憊,她還不時地打瞌睡,于是動作更緩慢了,耗了好一陣子才幫他洗完。
    當她準備重新坐回水面,他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及時抓住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前。
    凌語芊美目一瞠,他……他該不會還要自己幫他洗涮前面吧?不,不行,剛才背對著,自己還能堅持,可要是面對面,自己哪有勇氣若無其事地服侍他,自己此刻,可是身無寸縷的!
    想罷,她迅速縮手,打算自個轉(zhuǎn)身遮羞。
    然而,他根本不允,儼如古代帝王般的霸道,牢牢握住她的手,還托起她已低垂下來的臉龐,讓她不得不迎著他炙熱的眼神,看到了他眼中不容抗拒的意味。
    所以,她還是乖乖地再為他服務(wù),她頭垂得很低很低,下巴幾乎貼到胸前,臉上的紅暈也蔓延到了脖子去,蔓延至整個身子,那嬌嫩的雪肌漸漸染上了一抹誘人的酡紅,更令人血脈賁張。
    結(jié)果,她再一次被他壓在了身下!休息片刻的他,重新恢復(fù)了體力,如狼似虎,驍勇兇殘,一次次地撕裂著她。
    她本就纖細嬌弱的身子,再也經(jīng)不起輪番的折騰,越發(fā)癱軟,如棉花般的軟,若非他撈著她的腰肢,好幾次她差點沉在了深深的浴缸里面。
    她很累,很困,很想睡覺,但又想到父親的事還沒解決,故她極力支撐著,每次都爭取機會問他,可惜他每次都不給答復(fù),而是用更迅猛的占有沖走她的神志和理智,后來,她徹底支撐不下去,累得昏死過去,而他,依然在她身上奮進著。
    天已蒙蒙亮,滿室的愛欲旖旎也漸漸地散去,king—size的大床上,凌語芊奄奄一息地昏睡著,而賀煜,側(cè)著身子,閃爍星眸不知所思地凝視著眼前的人兒,手指隨意地游走在她妙曼的嬌軀上。
    明明是一副很嬌弱的身子,卻似乎蘊藏著無比強大的神秘,把他深深給吸住,那味道,比想象中還甜美,讓他吃上癮,永遠也吃不夠,像今晚,一次又一次的,自己儼如餓了一個世紀的豺狼,不休不止地吞噬著她。
    前天晚上,由于喝了酒,自己神智不再那么清晰,便理所當然地占有她,后來發(fā)現(xiàn)她不是處女后,怒氣的驅(qū)使便更放縱**,帶著懲罰的意味給她狠狠蹂躪。
    但今晚呢?又是什么促使自己持續(xù)不斷地埋在她的誘人幽地?今天破戒了,那以后是否就會跟著放任?繼續(xù)像今晚這樣,毫無理智地與她欲海沉淪?
    想到此,他幾乎是避之如蛇蝎似的,立刻抽回手,身體跟著躺正,眼中似有冰霜掠過,**頓消,只剩冰冷。一會,他起身,拿出支票簿,揮筆數(shù)秒,撕下,擱在床頭柜上,接著還另外取出一張白紙,再留下一行字。
    天色越來越亮,他沒有再回到床上,而是進浴室,再出來時,已經(jīng)容光煥發(fā),提起公事包,頭也不回地步出了臥室。
    時間繼續(xù)靜靜地流逝,灰白色的落地玻璃變得通紅,那是太陽的光芒。
    一陣手機鈴聲急促地劃破了室內(nèi)的寧靜,連綿不斷地響,大約兩分鐘后,總算把床上沉睡的人給喚醒。
    凌語芊娥眉微蹙,身體在床上翻了兩個圈,光裸的藕臂緩緩摸索到床頭柜上,尋向那不停響動的源頭,憑感覺按了接聽鍵,噥噥喂出一聲。
    “語芊,你還沒睡醒嗎?”
    是采藍!
    凌語芊混沌的腦子頃刻清醒不少,緊閉的眼皮也慢慢睜開來,但嗓音依然帶著濃濃的鼻音,“剛醒了,采藍你在哪?已經(jīng)到我家了?”
    “嗯,我剛到不久,正和薇薇看電視呢,無聊便打個電話給你,想問你等下回來不。對了,你沒事吧,九點鐘了哦。”與凌語芊結(jié)識數(shù)年,馮采藍知道凌語芊向來早起,所以剛才一直在撥打著語芊的手機。
    九點了?自己竟然睡到這么晚!凌語芊聽罷,迅速翻身坐起,緊跟著,哀叫出聲。
    采藍聽到,關(guān)切詢問,“語芊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呃,我……沒事,沒事!”凌語芊咧著小嘴,再也不敢輕易動身,“采藍,我先掛了,等下再給你電話。”
    放下手機,她正式檢查自己的身體,看著身上一塊紅一塊紫,昨晚的情景隨之躍上腦海,這也才開始朝四周張望,可惜,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找不到他的人影。
    不過,她目光捕捉到了擱在床頭柜上的一張支票,二十萬元!
    這……是他留給自己的?她又驚又喜,然而,當看到旁邊另一張紙條上龍飛鳳舞的一行字時,俏臉即時轉(zhuǎn)白。
    ——你昨晚的表現(xiàn)不錯,值二十萬元!——
    你昨晚的表現(xiàn)不錯,值二十萬元……你昨晚的表現(xiàn)不錯,值二十萬元……
    敢情,他把自己當妓女了!
    “想要錢,那就乖乖地!”
    她不禁又憶起他昨晚過的那句話,霎時更覺心碎,濃濃的羞辱蔓延四肢百骸,讓她原本酸痛不已的身體更是支離破碎般的劇痛。
    她瞪著那一個個勁拔有力的字,感覺那是一把把利劍刺向自己的眼球,不但刺痛了眼,還刺痛了整個心窩。
    于是,她忍不住哭了,曾經(jīng)不管他如何虐待自己,她都沒有過多的怨恨,可現(xiàn)在,她恨他,恨死他了,他怎么可以這樣,那一場場靈肉結(jié)合的歡愛,竟被他當成了金錢交易!大壞蛋,大爛人!
    她淚如潮涌,嘩嘩流得不停,直到手機再一次響起,這次,是母親打來的,一開口便問她和賀煜了昨天的事沒,有什么結(jié)果。
    婆娑淚眼繼續(xù)看著那一行字,結(jié)果,她還是極力平靜地對母親報出了喜訊,“嗯,他已經(jīng)把錢給我,等下我去醫(yī)院,聯(lián)系高利貸那些人,把錢還給他們。”
    凌母一聽,高興難掩,“好,好,那你什么時候可以來?”
    “我……還有點事,大概一個小時吧,媽,您先跟爸一聲,讓他也安心。”
    “行,你先把事情弄好,對了,記得別讓其他人知道。”凌母再次叮囑。
    凌語芊輕應(yīng)了一聲,結(jié)束通話,又是對著那張可惡的紙條羞憤了一陣,正式下床,走向浴室。
    盡管事先已多次體會過這種縱欲后的酸痛,可她難免吃不消,泡過澡后,找藥膏涂上,疼痛消了一半,她才帶齊東西,下樓。
    迎接她的,是另一種屈辱。
    季淑芬正整理著鮮花,對她投來一個充滿鄙夷的藐視,“嫁進賀家雖不用操勞,但也不代表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只有沒素養(yǎng)、不知廉恥的女人才會這樣!”
    凌語芊身體倏忽一僵,稍后繼續(xù)走過去,停在季淑芬的面前,訥訥地道,“媽,對不起,我知道了,我下次會留意。”
    季淑芬又是冷冷一瞪,別過臉,不再看她。
    凌語芊沉吟一下,發(fā)出請示,“媽,我爸昨天不小心傷了腳,在醫(yī)院留醫(yī),我現(xiàn)在準備去醫(yī)院看看他,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季淑芬眸光一晃,不作答。
    凌語芊便也不久呆,微微鞠身,朝大門口走去。
    季淑芬這才抬頭,目送著凌語芊的背影漸漸消失,于是放下盆栽,起身上樓,來到賀煜和凌語芊的臥室,看到那滿床凌亂后,整張臉更是黑成一片。
    她就知道,這小賤人長得一副狐媚樣,血氣方剛的兒子必會被迷惑!瞧,這小賤人睡到日上三竿就是明顯的證明!
    可惡,真是可惡!她捶胸,頓足,緊揪住那象征著一宿旖旎的凌亂床褥,恨不得把它給撕爛……
    另一廂,凌語芊像昨天那樣,由司機駕車帶她離開大莊園,直達父親留住的醫(yī)院。
    她先是了解一下父親的情況,繼而撥通高利貸的電話,不料,對方竟這樣回答:“那筆錢已經(jīng)還了,這事算是完了,你放心,我們不會出去的。”
    手機嘟嘟響,凌語芊目瞪口呆。
    “芊芊,怎么了?對方怎么?”凌母急忙詢問結(jié)果。
    凌語芊回神,如實匯報。
    凌母聽罷,也萬分詫異,“還了?誰還的?怎么會呢……芊芊你確定這事除了賀煜便不再有其他人知道?噢,難道是賀煜解決掉的?”
    凌語芊也想到了賀煜,只不過,她還是不解,他今早明明給了支票,為什么還會主動去解決掉?剛才電話里,那人似乎還提到什么你放心,我們不會出去的……難道是,賀煜不想讓人知道這事?畢竟,這傳出去,名聲不好,是了,肯定是這樣了!還是他想得周到!
    “看來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芊芊,快把支票給我,我要去翻本。”凌云霄突然吆喝了一句。
    凌語芊定睛,遲疑地望著父親,并沒立刻順他的意。
    凌云霄見狀,怒了,“還愣著干什么?快給我!”
    “爸——”
    “快!”
    “好,我可以把支票給你,但并不是給你去翻什么本,而是讓你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你以為生意那么好做嗎?這點小錢,能做啥!”凌云宵驀然伸手,把支票從凌語芊手中搶了過去,邊摸著支票,邊繼續(xù)念叨,“以后記得跟他多要點知道嗎?”
    看著父親理所當然的樣子,凌語芊想起賀煜早上所留的那張極具侮辱性的紙條,俏臉禁不住地黯下。爸,假如你知道這張支票是我怎么得來的,你還會這樣嗎?!
    凌母雖不知實情,可瞧著女兒悲慟哀傷,于是帶著責怨的意味,對丈夫乞求出來,“云霄,別再賭了,實話十賭九輸,既然錢不夠,那咱們再等,等存夠錢了再找合適的生意做。”
    “等?等到何時啊?你一個女流之輩懂什么!”凌云宵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句。
    這時,李學(xué)東也開口了,勸解又警告,“大嫂得沒錯,大哥你千萬別賭了,錢輸?shù)羰切∈拢眢w是大事,那些高利貸,可惹不得!你都從鬼門關(guān)跑過一回了,難道真的要見到棺材才流淚?”
    凌語芊也趕忙附和,“爸,您就聽聽媽和阿東叔的話吧,我回去再和賀煜商量,或者叫他直接介紹份工作給你。”
    “芊芊得沒錯,您年紀也不小了,并非一定真的要什么東山再起,其實穩(wěn)穩(wěn)當當過日子也未嘗不是件好事,這做生意的事,終究有風險……”凌母又道。
    可惜,話還沒完,就被凌云宵給喝住,“風險風險,你懂個屁,看你,整天愁眉苦臉的,我什么好運氣都是被你趕走的!你要是聰明能干點,我用得著這樣嗎?早知道你這么沒用,當年就不該娶你!”
    這話一出,凌母頓時淚水狂流。
    凌云霄非但不安慰,還罵得更厲害,“哭什么哭,我還沒死呢,整天除了哭,你還懂什么!快給我滾開,礙眼!”
    “哇——”凌母更是悲慟大哭。
    李學(xué)東則趕忙出面勸阻,“大哥,大哥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無端端拿大嫂出氣,大嫂的一些話雖然不讓你中聽,可她出發(fā)點是為了你好呢!”
    凌語芊也急忙擁住母親,心疼不已,“媽,別哭,來,我們出去。”罷,忍不住怨恨地瞪了父親一眼。
    出到房外,凌語芊一直摟住母親,走到走廊的盡頭,繼續(xù)做出安慰,“媽,您別和爸計較,他不是有心的,他一時氣話而已,您別放在心上。”
    悲傷欲絕的凌母,依然嚶嚶泣泣,“我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像賭博,他以前根本不沾這玩意,有次小舅賭博,他還狠狠教訓(xùn)了小舅一頓,可現(xiàn)在……還有其他方面,他也在變,儼如換了一個人似的,媽再也找不到他以前的影子,再也找不到了!他以前都不是這樣的!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
    對啊,在自己印象里,父親對母親疼愛有加,從不大聲呼喝過母親,更別提會剛才那番話,可憐的母親,那是何等的悲傷欲絕。凌語芊不覺更加心疼,也忍不住哽咽起來,“媽,原諒爸吧,您也知道爸性格不是這樣的,他是因為當年的打擊,還有這幾年的窮困潦倒,意志消磨,難免暴躁和語無倫次,他暫時性而已,我相信他會好起來的,會變回以前那個優(yōu)秀的男人,您心目中深愛的男人,您也跟我過,當年就是看中他性格好才放棄另一個叔叔而選擇嫁給他。”
    “還不是!他后悔娶我,我何嘗不是后悔嫁給他,早知道他這樣,我當初就該和另一個男生交往。他以后不要我理他的事,好,我再也不理他,我再也不理他了!”
    看著母親難得呈現(xiàn)的賭氣意味,凌語芊不由想到自己,苦澀地笑了,“媽,您才不會呢!您那么愛爸,才不會拋棄他!就像我,賀煜盡管有時候?qū)ξ液軌暮軌模疫€是無法不愛他,無法不關(guān)心他,還是想著和他相伴相隨,白頭偕老。”
    這回,凌母頓了頓,眼中隨即露出憐愛和歉意,“對了,你要不要打個電話給賀煜,跟他聲謝謝?”
    凌語芊一怔,想起他對自己的羞辱,便撒謊,“不用了,他上班都比較忙,我今晚回去再當面和他。對了媽,反正爸現(xiàn)在沒什么事,有阿東叔看著,不如你先回去吃飯?”
    凌母稍作沉吟,點頭。
    于是,母女兩人回到病房內(nèi),凌云霄已經(jīng)睡著了,還沒待她們開口,李學(xué)東就先叫她們回去,她們便也拜別他,且交代一番,離開了醫(yī)院。
    坐在計程車上,凌語芊繼續(xù)安撫著母親,情況正如她剛才所,母親對父親的愛根本就堅定不動搖,所以,母親心情漸漸得到了平復(fù),倒是她,握著手機摸來摸去,心不在焉,直到抵達家中。
    母親去煮飯,薇薇在看電視,凌語芊覺得有點累,于是回到自己的臥室躺一會,采藍跟著進內(nèi),還很了解地問了出來,“語芊,你看起來很累哦,該不是賀煜昨晚又折騰你了吧。”
    看著好友,凌語芊沉吟片刻,便把賀煜對她的羞辱告知。
    采藍聽罷,立即大嚷,“什么,他竟然把你當小姐?可惡,這大色狼!”
    “噓,采藍小聲點。”凌語芊趕忙阻止她,擔心外面的妹妹或母親聽到。
    采藍便馬上噤聲,一會,接著罵:“都不曉得你前世是不是殺了他全家或把他拆了生吞掉,這輩子竟然如此虐待你,真是可惡致極!”
    凌語芊也恢復(fù)傷痛,腦海已再次閃現(xiàn)出那勁拔有力的一行字,然后,她下床,緩緩走到紅色花制長裙前,手指哆嗦地撫摸著它,更加思念天佑以前對自己的極盡寵愛,確實,要是天佑,絕不會這樣對自己,不會這樣傷自己的心。
    采藍的對,自己注定了欠他,不過,并非上輩子欠他,而是這輩子,是自己三年前欠下了這段情債,如今,必須償還。
    馮采藍也走了過來,滿腹唏噓。雖然和凌語芊結(jié)交三年,但她從沒上過語芊的家,今天頭一次看到這件裙子,她即時深深驚嘆和震撼,為天佑的獨特才華感到折服,她可以想象,當年那個情人節(jié),是何等浪漫,何等神奇,何等唯美,也徹底理解,自己這個內(nèi)外兼?zhèn)涞暮门笥岩蚝螘翜S。
    只可惜,那么唯美的畫面,已成過去,連帶其他的美好轉(zhuǎn)化成了記憶,要再重現(xiàn)的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當然,她也清楚,癡情可憐的語芊,必定不會放棄,即便再苦再痛,還是會毫不后悔地繼續(xù)堅守和追隨。因此,盡管心中很不妥賀煜,她也只能選擇安慰語芊,鼓勵語芊,同時,祝福語芊。
    一會,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興致盎然地道,“對了,語芊,我想到了,賀煜混蛋這個做法雖然很可惡,但也明了一個問題!”
    “嗯?什么問題?”凌語芊從沉思中回神。
    “賀煜對這段強加的婚姻不滿意,便遷怒于你,可他又控制不了對你著迷,只好用這樣的卑劣想法來自欺欺人!”馮采藍越,越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對極了。
    凌語芊則目瞪口呆,是……這樣子的?他真的是這樣?
    “所以呢,我覺得下次他要是再跟你索歡,你別理他,別給他得逞,讓他欲求不滿,看他還不承認!”馮采藍接著給出了建議。
    凌語芊則繼續(xù)震愣著,正好,凌母來叫大家去吃飯。
    “就這么決定了,記住我剛才的話,嗯?”馮采藍笑了笑,擁住凌語芊的肩頭。
    凌語芊依然神思恍惚,但也輕移腳步,隨她走出了臥室。
    午飯后,凌語芊不想占用采藍太多時間,便叫采藍先回去。
    而凌母,盡管已經(jīng)原諒了凌父,但心里還是有著別扭,李學(xué)東那邊估計也猜到凌母心中苦楚,特意打了電話過來叫凌母在家休息半天,凌父那邊繼續(xù)由他留守,凌語芊考慮到父親并無特別需要幫助,便也勸凌母聽從李學(xué)東的建議。
    本來,凌語芊還打算吃了晚飯再走,誰知差不多下午5點鐘的時候,司機突然打電話給她,正在附近辦事,要不要順便載她回去,結(jié)果,在母親的叮囑下,她也提前走了,坐車回到賀家。
    在華韻居的大門口,竟然碰上賀芯和……李曉筠!
    凌語芊馬上沖賀芯點點頭,誰知賀芯回她的是冷冷一瞥,而李曉筠,尖酸刻薄地嘲諷出來,“喲,嫁入豪門就是不同,有專車接送呢!”
    凌語芊聽罷,眉心蹙起,想到上次在酒店被李曉筠掌刮的事,不由轉(zhuǎn)身,決定不理她。
    李曉筠卻不放過她,刻意高調(diào)地道,“芯芯你知道嗎,我姐今天打電話給我,她這個周末就回來了,她買了很多禮物,有我的,我爸媽的,你的,伯母的,伯父的,賀爺爺?shù)摹顬樘貏e的,是煜大哥。我問她買了什么給煜大哥,她不肯答,只是神秘地笑,我都迫不及待地想看了!我猜啊,那肯定是最具意義的,姐姐每次送給煜大哥的禮物都很特別,很合煜大哥的品味,這次一定也不例外。”
    結(jié)果,她如期看到原本邁步中的凌語芊忽然停了一下,約有兩秒才繼續(xù)離去。
    “其實,你何必理她!”賀芯淡淡掃著凌語芊的倩影慢慢消失,漫不經(jīng)心地道出一句。
    李曉筠微怔,忿然,“誰讓她是個不要臉的狐貍精,把煜大哥給搶走!”
    “這事都成定局了,她都已經(jīng)嫁給二哥了,你再怎么不甘心和憤怒也枉然,倒不如放下,免得氣壞了自己呢。”賀芯就事論事。
    李曉筠則一副驚詫的樣子,“芯芯,你該不會被她收服了,你站在她那邊了?”
    “呃,怎么會,我和她互不相干!”
    “那就好,總之,我告訴你,你可以不幫我,但也不準幫她,明白嗎?”李曉筠霸道狀。
    賀芯無奈地瞟了她一眼,“得,你放心!好了,你不是要去找我二伯娘嗎?再不去就天黑了!”
    李曉筠點頭,“那我等下再去找你,拜拜!”話畢,沖上臺階,走過回廊,進入大屋。
    季淑芬正在廳里閑坐,面色似乎不大好,看到李曉筠,才露出微笑,“筠筠,你來了?”她喜歡李曉彤,因而愛屋及烏,連帶李曉筠也喜歡上。
    李曉筠笑容可掬,與方才在外面的趾高氣揚判若兩人,嘴巴甜甜地道,“伯母你好,我來找芯芯,順便看看你。”
    “呵呵,你這孩子,真有心,來,坐下。”季淑芬更是滿心歡喜,拉住李曉筠的手,把她當成了李曉彤。
    李曉筠同樣是心花怒放,盡情享受著她的喜愛和呵護,而后,若無其事地道,“伯母最近有沒有和姐姐通話?不知姐姐有沒有告訴伯母,她這周末就回來了哦。”
    “啊?你真的,彤彤這個周末要回來了?”季淑芬又驚又喜,之前在機場臨別時,曾跟李曉彤好,彼此多通話,但后來突然出現(xiàn)婚事,她心存愧疚,便不再打過去,兩人的聯(lián)系于是少了,距離上次,已足足半個月沒聊過。
    “嗯,她還買了很多禮物,有伯母的,伯父的,賀爺爺?shù)热说模€有煜大哥的。”李曉筠依然滿臉笑容,那看似無邪的眼眸底下,卻隱藏著一抹犀利的光芒,在不著痕跡地留意著季淑芬的表情變化。
    季淑芬聽罷,既欣喜,又失落,不由自主地呢喃,“這孩子,真好,都這樣了還記掛著大家,可惜阿煜沒福氣,娶不到她……”
    “伯母,你怎么這樣?我們不是好了,要把那賤人給趕走的嗎?你現(xiàn)在……”李曉筠馬上道。
    季淑芬回神,看著李曉筠那納悶不解的樣子,嘆息,“不錯,是這么想,可是……你知道嗎,阿煜已經(jīng)和這賤人上床了,我擔心不用多久,阿煜會重新被她給魅惑住!”
    突如其來的相告,像是往李曉筠身上投來了一顆炸彈,把她重重地震住,內(nèi)心里,頓時像是炸開來,嫉妒得發(fā)狂。
    “筠筠,對不起,恐怕伯母要對不起你和彤彤了……”
    “噢,不,伯母你不能這樣,不能氣餒!你想想,她是賤人,你怎么可以讓一個不知廉恥、人盡可夫的賤人陪煜大哥一生?”李曉筠迅速低嚷,原來,季淑芬之所以得知“凌語芊是賀爺爺?shù)男∏槿恕钡闹{言,正是她告知的。
    季淑芬繼續(xù)愁眉苦臉,“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擔心她一旦懷孕,那就什么都成定局了。”
    “懷孕?難道煜大哥和她做那趟事的時候并沒有戴套?”李曉筠內(nèi)心即時又是一陣強烈的妒忌,壓根沒有留意,自己是大家閨秀,不該對這事如此直接地述。
    心思紛亂的季淑芬便也沒多加在意,點頭,“我早上特意把他們的房間仔細看過,但都找不到用過的避孕套或拆開的包裝袋,那小賤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估計昨晚放浪了一夜,你想,這能不懷孕么!就算一天不能,第二天也會,然后第三天……”
    “那容易,伯母阻止她懷孕,或者就算她懷孕了,也別讓她生出來不就得了!”李曉筠開始露出惡毒的本性。
    “阻止她懷孕,別讓她生出來?”季淑芬娥眉一緊,“那是阿煜的骨肉!”
    “但也是那小賤人的骨肉啊。”李曉筠氣咻咻地吼,一會,放緩聲音,伸手搭在季淑芬的肩上,“伯母,我知道您心腸軟,菩薩心腸,可您想想,這么下賤的人怎配當煜大哥兒子的母親?怎配當您孫子的母親?到時候,孩子長大了,得知自己有個這么不要臉的母親,豈不是很難受?伯母您可更心疼呢。所以,與其讓他來到這個世界悲傷痛苦,倒不如別讓他有機會存在,或者別讓他有機會出生!”
    “可是……”季淑芬終究于心不忍,其實,看到同齡的朋友陸續(xù)當奶奶,她早就渴望至極,這也是她之前一直催著賀煜趕緊把李曉彤娶進門原因之一。
    “伯母,成敗皆在一念之差,是冤是孽也在于一個決定,我知道您想抱孫子,可目前碰上這樣的情況,您只能忍痛推遲。我們之前好的,如今煜大哥升為總裁,已經(jīng)大局在握,等煜大哥徹底能夠指點江山,便甩掉這賤人,而這之前,我們必須防止她制造任何能留下的機會。屆時,煜大哥重新和姐姐結(jié)婚,你同樣可以當奶奶,你想想哦,煜大哥基因那么好,我姐姐又那么能干優(yōu)秀,兩人共同孕育的寶寶必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寶寶,所以伯母,你決不能放棄,絕對不能啊!”
    李曉筠這分析,真是到了點上,終于將季淑芬心里的那絲妥協(xié)和猶豫給排除掉,“那照你這么,我們應(yīng)該如何阻止她懷孕,我擔心,她已經(jīng)懷孕了!”
    “沒事,既然我們控制不了煜大哥那邊,那就從她這邊入手,我們可以在食物上動手腳。”
    “食物?可是……張姨都站在她那邊呢。”
    “那就折磨她,讓她累死,身體虛弱了,就算懷了也會流產(chǎn)。”
    “折磨她……累死她……”季淑芬下意識地頜首,呢喃。
    而正好這時,安靜的廳響起了腳步聲,是賀一航!
    他正慢慢朝她們走來,看到李曉筠,不覺感到一陣愕然。
    李曉筠已經(jīng)站起身,氣禮貌地打招呼,“伯父您好!”
    “呵呵,筠筠怎么有空過來了。”賀一航也笑吟吟的。
    “我來找芯芯,順便過來看看伯母。”李曉筠著,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告辭,“既然伯父回來了,那我不妨礙你們,我先走了哦。”
    賀一航下意識地想叫她留下一起吃飯,但轉(zhuǎn)念一想,情況已不同以前,便也呵笑著道,“好,下次有空再來玩。”
    “會的!”李曉筠罷,注意力回到季淑芬身上,握住季淑芬的手,格外親熱,意有所指,“伯母,咱們再電話聯(lián)系,嗯?”
    季淑芬會意,起身,送她出去……
    是夜,安靜靜謐,夜涼如水,淡紫色的浪漫空間,悄然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哀愁。
    自洗完澡后,凌語芊就呆坐在寬敞的飄窗上,隔著玻璃眺望遙遠的蒼穹,那皎潔的明月,那閃亮的繁星,心中,生起千千結(jié)。
    ——我姐這個周末就回來了,她買了很多禮物,有伯母的,伯父的,賀爺爺?shù)摹顬樘貏e的,是煜大哥的。我問她買了什么給煜大哥,她不肯答,只是神秘地笑……我猜啊,那肯定是最具意義的,姐姐每次送給煜大哥的禮物都很特別,很合煜大哥的品味,這次一定也不例外——
    整個晚上,她耳邊反復(fù)響著李曉筠過的這段話,特別是某些個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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