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3日,日軍占領(lǐng)馬德拉斯,兩日后肅清印度軍余部。吉法德中將率領(lǐng)第11集團軍司令部和部分殘部向北遁逃,日軍一口氣追出去200公里,將英印軍部隊打得七零八落,最后跟隨吉法德逃出包圍圈的官兵不到1000人。 英軍一共損失了3個正規(guī)旅(含一個坦克旅),更重要的是被截斷了南北通路,日軍部隊大量上岸,以雷霆一般的速度向南碾壓。 隨著日軍推進速度的加快,鮑斯組建的自由印度臨時政府也從錫蘭島遷移至馬德拉斯,并堂而皇之地頒布了《獨立宣言》,除了冠冕堂皇的政治口號外,其他該做的事情一件也沒少做。 馬德拉斯臨時政府成立后頒布的第一條指令就是沒收一切英屬和“印奸”財產(chǎn),關(guān)押英國僑民,并承諾向日德聯(lián)軍提供感謝費——當初鮑斯可是答應(yīng)給德國提供相應(yīng)黃金的,至于鈴木宗作口中的錢,當然在城里也跑不了。 對于占領(lǐng)軍的角色,山下奉文在馬來亞已體驗過一次了,當然非常有“經(jīng)驗”,日本陸軍的軍紀幾乎也一如既往,不過這次山下奉文嚴格將范圍鎖定在英國僑民和“印奸”上,根據(jù)鮑斯政府的規(guī)定,凡不愿意服從新政府并宣誓效忠的,統(tǒng)統(tǒng)都是印奸,財產(chǎn)被沒收是小事,人身安全也是沒有保障的。 對城里層出不窮的“治安”事件,舍爾表示看不下去,科爾特使又跟著聯(lián)合艦隊去日本,只有他出面去和山下奉文交涉。鑒于目前兩軍還是盟友和合作關(guān)系,他不能把話說得太難聽,但至少要把明確的反對意見告訴對方。 “我沒有道德潔癖,在俄國也碰到過類似的事,指望部隊彬彬有禮對待他們是不可能的,但起碼的底線還是要守住。”舍爾嘆了口氣,“否則這樣持續(xù)下去對部隊士氣危害太大,我的手下會認為,貴軍這么干,我們也可以這么干。” “我理解您的想法,事實上我已盡力在約束了。”山下奉文告訴他,“我也不想在印度遇到層出不窮的抵抗軍,但有一點我想您可能還不清楚,英國人在印度高高在上統(tǒng)治了100多年,養(yǎng)成了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不打壓這種心態(tài),不干一點出格的事,印度民眾是不會服從我們的。” “恫嚇?” “不……打翻英國人神圣不可戰(zhàn)勝的權(quán)威,讓他們知道東方民族的厲害。”鈴木宗作告訴他,鮑斯政府還要做得直接,他讓那些曾經(jīng)在印度僑民家中當過傭人,讓那些等級低下的低種姓者翻身當了主人。 “比如通過幾個人輪流***一個白人婦女這樣的低級手段?” “您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么?” “都是些卑劣、骯臟的下流胚。” “沒錯。”山下奉文點點頭,“這些人在印度種姓中被稱為不可接觸者,是社會的最底層,被印度人視為渣滓,鮑斯就要用這些人打破英國人的心理神話。” “他將來要依靠這個階層統(tǒng)治印度?” “這是不可能的,這是和全印度人對著干,他只是利用這些不可接觸者來顯示他的權(quán)威,而且矛頭只指向英國人和與英國合作的本土人。”山下奉文眉頭緊皺地說道,“我不能干涉太多,如果沒這個政府出面,就要我們自己去干搶劫黃金歸還貴國政府的款項了,這您或許更不愿意看到吧?有人出面幫我們干活,需要給他們一點精神刺激和物質(zhì)鼓勵。” “好吧,盡可能克制一點……”舍爾想了半天,擠出一句,“少死人。” 鮑斯這時候還不知道日軍和德軍高層在議論他的行動,充斥他腦海的只有1個字:“爽!” 印度國民政府、國民軍如雨后春筍一般成長起來,凡敢與新政權(quán)作對的都沒有好下場,他依靠日德給予的剩余軍火拉起了隊伍,他昔日的部下和擁護者從印度各地紛紛前來投奔,甚至連國大黨的一部分高層也和他暗通款曲——這還僅僅是拿下了一個錫蘭。現(xiàn)在占領(lǐng)馬德拉斯之后,國民軍迅速從2000人擴充到一個旅7000多人,馬上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被俘虜?shù)挠⒂≤姽俦械挠《热私?jīng)過感化之后很容易就變成國民軍。 他還有一支純粹由不可接觸者組成的別動隊,去干所有人都不愿意干的臟活、累活和“特殊”任務(wù),當他們騎在白人身上肆無忌憚地發(fā)泄時,他們的忠心和士氣就得到了維系,至于道德——他不認為統(tǒng)治印度這么多年的英國人配得上這個字眼。 “對!我就是要報復(fù)!” 堀悌吉收到印度軍登陸成功的情報正值進攻墨爾本前夕,看到馬德拉斯一日即下、2萬余印度軍被消滅的情報后,感慨地說道:“山下奉文不愧是南亞之虎,有他坐鎮(zhèn),印度戰(zhàn)略應(yīng)該會很容易成功。” “就盼著陸軍早點成功了,黃金還指望在他們身上呢。” “不要著急,黃金會有的,地盤也會有的,只要鮑斯那個印度國民政府能穩(wěn)定下來,帝國今后就能取代英國人舒舒服服發(fā)展了。” “長官,栗田中將發(fā)回電報,運輸艦隊已安全抵達新加坡,不過航行途中夕張?zhí)栞p巡洋艦在通過馬六甲海峽時遭遇一枚水雷,艦體大破后被迫棄船,其余船只安全。” “夕張?zhí)栞p巡沉沒了?馬六甲里的水雷還沒掃干凈?”近藤信竹頗有些吃驚,“不是新加坡方面一直在清掃么?” “我懷疑是美軍新布下的雷。”堀悌吉對夕張?zhí)柍翛]也有些擔(dān)心,損失一條老舊輕巡沒什么大不了,但如果航路被封鎖今后的問題就太大了,沉吟片刻后他說道,“按計劃卸載和下發(fā)物資裝備,休整幾日后,等角田率領(lǐng)三航戰(zhàn)到位后再行協(xié)同返回本土。” 草鹿任一眉頭一揚:“長官,您擔(dān)心美軍截擊?” “有這可能,我們在費盡心機截斷美軍的補給線,他們同樣會思考對付我們的運輸船隊,新加坡方面一定還有英美殘留的間諜,這么大的船隊進港是瞞不過美國人的。” “長官,艦隊距墨爾本還有250海里,明天拂曉可發(fā)起突擊……” 堀悌吉看了看掛鐘,自言自語道:“距天黑還有4個小時,就看澳大利亞人會不會發(fā)現(xiàn)我們了。” 就在他感慨會不會被敵軍發(fā)現(xiàn)時,最新情況通報忽然傳了進來:“長官,我們發(fā)現(xiàn)一架B-24,很可能是沖著我們來的。” “在太陽落山前估計還要打一仗,讓冢原君做好準備吧……” 自尼米茨通報日軍艦隊有可能進犯墨爾本方向后,澳大利亞人像瘋了一樣,每天派出飛機,拼命尋找日軍所在,差點就要將這片海域翻個底朝天。但最近這兩天一直沒有日軍的消息,這種被刀架在頭上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一些。 墨爾本城里謠言四起、居民紛紛在奪路而逃,行政當局既不能公開說日軍來,這會加劇恐慌,又不能斷然否認日軍前來的消息,一旦真的打到頭上,這局面可不是鬧著玩的。求援的電報也發(fā)了,該準備的也準備了,但再折騰也沒什么用,墨爾本方向沒有海軍,陸軍數(shù)量也不多,唯獨可以依仗的是美國陸航和澳軍的一些飛機,但數(shù)量看上去實在有些少。 這架B-24是墨爾本方向派出來偵查的數(shù)十架飛機之一,由于沒有足夠的遠程巡邏和偵查機,美國陸航將重型轟炸機全部派去出執(zhí)行偵查任務(wù)了。 “尼克斯,你看下面……” “有么?”尼克斯撇撇嘴說道,“湯米,這一路上你謊報軍情好多次了,我都懷疑你眼花。” “不不不,這次是真的,下降一些高度吧。” “好吧,我再信你一次……” “上帝啊!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尼克斯下降了1500米之后忽然目睹了他從未見識過的壯觀景象,近200艘軍艦在海面上排成長長的4列縱隊,形成了橫跨幾十公里的鋼鐵巨龍,被保護在其中的就有目標特征十分明顯的航空母艦和戰(zhàn)列艦,他驚叫起來,“這是聯(lián)合艦隊全部主力?真他媽闊氣……” “報告,墨爾本西南450公里處發(fā)現(xiàn)日軍艦艇,大型軍艦17艘,包括6艘航母,中型軍艦20余,小型軍艦不計其數(shù)……”湯米發(fā)完急電后懇求道,“再下去一點唄,讓我看得更清楚些。” “不,我要爬升,日軍戰(zhàn)斗機來了,大家坐穩(wěn)!” 湯米戀戀不舍地收起向下的目光,扭頭一看窗外,心臟病都差點嚇出來了,遠處氣勢洶洶地殺過來十多架戰(zhàn)斗機,正以兇猛的姿態(tài)傾瀉火力。 對今天下午這場戰(zhàn)斗,屢有神來之筆的冢原二四三居然提出不去白天不主動空襲墨爾本,只建議拂曉時分采用艦炮轟擊,最多是夜間突擊,更讓航空參謀源田實納悶的是,堀悌吉居然爽快地接受了。 “長官,為什么不先發(fā)制人呢?”他納悶地問道,“如果我們干脆放飛攻擊機群,墨爾本就沒法打我們了。” “現(xiàn)在進攻墨爾本沒有突然性,但打防御戰(zhàn)就不是問題。”機動艦隊參謀長草鹿龍之介笑著揭開了謎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