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飛舞的冷空氣凍得江意的鼻尖發(fā)紅。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有個聲音明明在告訴她,他早就走遠(yuǎn)了。
可上次他留下的衣裳還沒來得及還給他。
江意想著,得把衣裳還給他,她只是順帶在門口拿了把傘。
既然是他借給自己的,哪有不還的道理。
嗯,僅僅如此而已。
這個理由讓她感到非常的心安理得。
她一口氣跑到了院子門口,還跑出一段距離,再抬頭四顧時,只見十分有限的視野里,夜下茫茫一片。
她聽見自己的呼吸急促起伏,她默默地站了一會兒,確實沒再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
她不禁又想起,今年初雪那夜,她好像就叫過綠苔去給他送傘。可惜綠苔匆匆忙忙跑出去,都沒能追得上,眼下她又怎么可能追得上呢。
江意收斂心緒,垂了垂視線,終是轉(zhuǎn)身往回走。
然,就在她勘勘轉(zhuǎn)身之時,眼尾的視線驀地掃過側(cè)前方,依稀掃到正在移動的一道黑影。
她身形一頓,重新回過頭來看去。
那黑影確在向她這邊移動,看似很慢,實則又很快,沒多片刻就離她越來越近,直至最后,站在她面前。
蘇薄去而復(fù)返。
她仰頭望著滿身清冷的他,喃喃道:“你不是走遠(yuǎn)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蘇薄道:“是走遠(yuǎn)了。”
只是在出侯府的院墻時,站在墻頭回眸一看,看見她又跑出來了而已。
江意回了回神,忙將手里的傘撐開遞給他,又將臂彎里的衣袍遞向他,盡量平靜道:“無他,我只是突然想起你上次的衣裳落在我這里了。還有,雖是不畏寒,還是撐著傘回去較好。”
蘇薄道:“明日我?guī)闳ヒ北鵂I?!?br/>
江意淡淡笑,應(yīng)道:“好啊?!?br/>
把兩樣?xùn)|西都交到蘇薄手上過后,江意便不再逗留,轉(zhuǎn)身提著裙角,步履輕快地小跑著回去了。
她的裙角像飄飛的雪一樣。他看著她進(jìn)了門,方才轉(zhuǎn)身,很快便走遠(yuǎn)。
素衣在侯府外自行找了個地方避雪。
沒想到蘇薄出來時竟還打著一把傘。
素衣也不消問,肯定是江小姐給的。
回到都司府,蘇薄進(jìn)了屋里。屋里點上了油黃的燈。
他將拿回來的一疊衣裳抖開,照習(xí)慣隨手搭在了椅背上。
只是剛倒了杯水來喝時,他眼神又往那一襲衣裳瞟了兩眼,然后伸手掬起來,放在鼻前嗅了嗅。
他的衣上沾了一道清雅的香。
像是江意身上的味道。
他把衣裳放下,動手解自己的護(hù)腕,褪下自己身上的外衣。
結(jié)果眼神又盯著那件衣袍看了兩眼,又拿起來嗅了嗅,然后照著原有的折痕疊整齊,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拿去放進(jìn)了衣櫥里。
江意沐浴完,春衣綠苔給她烘干了頭發(fā),便熄了燈退下去了。
綠苔小聲地跟春衣感慨:“還是小姐厲害,上次奴婢沒能追上,這次小姐竟然追上了?!?br/>
春衣亦小聲回道:“你去追和小姐去追怎能一樣。小姐去追,蘇大人如若看見了,必然會回來的。”
此時夜已深,外面寂靜得只隱隱聽得見積雪堆攢枝頭、偶爾簌簌落下的聲音。
照前幾夜的情況來看,江意基本也是沾床即睡的。
只是今夜,她躺下許久,來羨發(fā)現(xiàn)她都還是醒著的。
來羨問:“這么晚了還不睡,想什么呢?!?br/>
過了一會兒,江意睜開眼,望著頭頂?shù)拇矌?,輕聲呢喃:“我睡不著。”
來羨:“想他?”
江意抿了抿唇,毫不猶豫地否定:“沒有?!?br/>
來羨依稀撇了撇狗嘴:“我都沒說他是誰。”
江意:“……”
江意平了平心緒,道:“我的意思是我誰也沒想?!?br/>
又過了一會兒,來羨才又問:“那你心跳為何如此快?”
江意伸手捂上心口,不知是不是跳得太快的緣故,顫得她的心房有些空蕩蕩的。
她亦有些迷茫道:“大抵,是晚上練得太久吧。”喜歡我的夫君權(quán)傾朝野請大家收藏:()我的夫君權(quán)傾朝野青豆小說網(wǎng)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