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誰讓你坐在那個位上的。”一個有些尖銳的憤怒聲響起,三個人從后堂走了過來,為首一人是名中年女,身穿道袍,背上背著一柄長劍,眼神中怒氣勃發,盯視著海龍,剛才的聲音就是她發出的。海龍并沒有起身,淡然一笑,道:“是我自己讓我坐在這里的,有什么不妥么?”中年女怒道:“那是我們供奉殿殿主的位置,豈是你能坐的。”一邊說著,她身形驟然前移,伸手向海龍肩膀抓來。
一旁的黃睢焦急的道:“師姐不要。”但是已經晚了,中年女的手已經抓到海龍身前,海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囂張的婆娘最討人厭,懶得理你。”隨手一拂,中年女頓時如遭雷擊般后退幾步,臉色一陣發白,顯然已經吃了虧。
黃睢快步走到中年女身旁,拉住她道:“師姐別動手,這是我新拜的師傅。”中年女一楞,疑惑的看了海龍一眼,道:“小睢,他是你帶來的?這人怎么如此不懂禮數,居然坐上了殿主的位置。”沒等黃睢回答,海龍搶著道:“坐在這里是給你們面,如果不是小睢,你們請我我都不會來呢。去把你們那什么殿主叫出來,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夠掌管趙宋國的供奉。”
中年女大怒,道:“你……”剛要沖上去再動手,卻聽一個有著幾分蒼老的聲音響起,“曉風,不可無理。”一名老年道人從門外走進,黃睢一見到這個人,頓時歡呼一聲,沖上前欣喜的叫道:“師傅,我回來了。”老道人微微一笑,道:“小睢,不過幾個月不見,你似乎有所長進啊!”黃睢瞥了海龍一眼,道:“弟修為長進,都是我新拜的師傅所賜,我給您引見一下。”
老道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向海龍看去,海龍毫不畏縮的迎上了他的目光,老道心頭一顫,海龍給他的感覺,就像無底深淵一樣,絲毫看不出虛實。他上前幾步,走到海龍身前施禮道:“云霄見過前輩。小睢能拜前輩為師真是她的幸事。”
海龍大刺刺的道:“恩,總算你們供奉殿還有個懂禮貌的。你叫云霄是吧。不過是貫通中期的修為,怪不得教不出好弟,看你的樣,似乎修煉有三、四百年了。我勸你以后還是別收徒弟的好,以免誤人弟。”
云霄聽了海龍的話全身一震,他不但沒有產生反感,心中反而增添了幾分敬意,要知道,海龍沒有用探察術就一眼看出了他的修為,其法力之深,自然不是他可以媲美的。畢竟修煉了幾百年之久,他的眼力可要比黃函這些小輩們強的多了。恭敬的道:“晚輩修煉雖有些年頭,但一直都是自行摸索而為,修為確實不堪,到讓前輩見笑了。”
先前那被云霄成為曉風的中年女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師叔,像他這樣的人,您用不著客氣,我看,他就是一個招搖撞騙的術士罷了。”云霄神色一肅,道:“曉風,不得在前輩面前無禮,快去請你師傅和殿主出來。”他身為供奉殿副殿主,言語間自然充滿了威嚴,曉風雖然還想說些什么,但接觸到云霄凌厲的目光,只得訕訕而去。看著曉風走了,云霄這才接著道:“前輩,我那師侄無禮,請您原諒。看前輩的樣,似乎是具有大神通之人,還望您能對晚輩們多加指點。”在神州中原,李唐、趙宋、元蒙三國雖然極力招攬修真之人,但奈何正道七大宗派門規森嚴,而且又都是出世之人,自然不會同官府多做糾纏,他們能招攬到的,都是一些小門小派的修真者,其中自然不會有什么修為高深之輩,像云霄這樣的,在這些修真者中已經算修為深厚的了。
海龍淡然道:“指點到是不敢當,我來此地,只是隨便看看而已。你們這供奉殿弄的不錯嘛。看樣,趙宋國對你們還挺重視的。看你還算懂事,我就指點你幾句,當今天下妖魔橫行,那些成了氣候的邪魔外道絕不是你們這些供奉所能對付的,今后還是少在外面行走,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雖然你已經修成道胎,但明顯元嬰不穩,我看,你能活過五百歲就已經很不錯了。想突破到登峰境界都難。”
云霄輕嘆一聲,道:“五百歲已經比常人多了幾倍,弟不敢多做奢求,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多為趙宋國百姓做些事而已。”
海龍皺了皺眉,道:“別在我面前說這些悲天憫人的話,你以為,天下事就是你們這些小小供奉能夠影響的么?如果沒有正道七宗一直同邪道對抗著,恐怕神州大地早已經生靈涂炭。少說虛的,多做些實事比什么不強。”
云霄微微皺眉,道:“弟所言皆出自真心,絕不是妄語,不知道前輩所言七宗,是否七大神宗呢?敢問,前輩屬于哪一宗。”
海龍哼了一聲,道:“我屬于哪一宗你用不著管,正道七宗根本稱不上什么神宗,其中也不乏勾心斗角、卑鄙無恥之徒。”一想起問天流刑天夫婦,海龍心中氣就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現在修為境界不夠,他早就到問天流去找刑天算帳了。
“三弟,是什么大人物讓你請我們過來啊?”渾厚的聲音響起,在七、八名供奉的簇擁下,兩名面色紅潤的老人從后殿走了出來。海龍眼中精光一閃,發現為首一人已經有著登峰境界的修為,明顯比其他人境界要高深的多。氣度沉凝,到也有幾分威勢。
云霄趕忙迎上去,道:“大哥,我給你引見。這位是七大神宗中的高人。哦,對了,還未曾敢問,前輩高名?”
海龍看了云霄三人一眼,道:“你們就是這供奉殿的正副殿主吧。我叫什么你們不用問,我也不會說。”
后來的兩名老者看了云霄一眼,為首之人道:“在下供奉殿殿主云躍,這位是敝師弟云風。先前我聽曉風說,您已經收黃睢為徒。”
海龍打斷道:“小睢與我有幾分緣分,我已經收了她做記名弟。云躍,看我坐在你的位置上,是不是心里不爽啊!”
云躍眼中閃過一層紫氣,淡然道:“看你的樣,似乎并不像修真之人,老朽到想請教一、二。”云霄剛想說什么,卻被云風攔住了。
海龍淡淡的道:“請教什么的我到不敢當,我來汴梁是來游歷的,既然你想看看我的修為,那我們不妨一賭,如何?”
云躍一楞,道:“賭?你想賭什么?”他之所以要試海龍修為,主要是心中有著幾分不忿,先前曉風在去叫他們的時候,曾經添油加醋的把海龍的無禮說了一遍,作為供奉殿的殿主,即使是趙宋國皇帝也要以仙師相稱,他自然要試探清楚才行。
海龍怪異的一笑,從紫檀椅上跳了起來,道:“這個賭很簡單,如果我贏了,你就把這供奉殿的殿主讓給我當十天,讓我也感受一回手握重權的滋味,如果你贏了的話,我就隨你處置。當然,我肯定不會占你便宜的,畢竟你是小輩嘛。這樣好了,我只守不攻,你可以放手用威力最強的法寶向我攻擊,只要你能讓我雙腳移動,就算你贏,什么時候你覺得自己確實不可能勝,就自動認輸好了。這樣也好讓你心服口服。”
云躍眼中異光連閃,跟隨他前來的其他供奉都對海龍的囂張怒形于色,脾氣暴躁的幾人甚至已經叫罵出聲。云躍抬手阻止其他供奉,淡淡的道:“好,就依你所言,如果你能頂住我的攻擊而不移動,就算將這供奉殿殿主之位永遠讓給你又有何妨。我們一言為定。”
海龍微笑道:“不錯,還有幾分風度。來吧。你現在就可以攻擊了。”說著,雙腳開立,不丁不八的隨意一站。
云躍疑惑的道:“就在這里么?我怕我的法寶會破壞大殿,我們還是到城外去的好。”海龍冷哼一聲,傲然道:“如果能讓你的法寶破壞大殿,也算我輸好了。”一層金蒙蒙的光華油然而生,瞬間將自己和云躍籠罩在內,而其他的供奉包括云風和云霄在內,都被推出了十米之外。云躍臉色一變,但海龍在他眼底深處卻發現了一絲喜色,疑惑間,云躍已經發動了攻擊。光芒一閃,紫氣縈繞的飛劍帶著悶雷之聲虛空斬來,同時,七顆紫光閃爍的光球在云躍的控制下,分別從七個刁鉆的角度攻向海龍的死角,其中,攻向他雙腿的就有四顆之多。
海龍淡然一笑,道:“米粒之珠也現光華。”也不見他掐動法決,又一圈金光亮起,飛劍和那些紫色的光芒完全轟擊在上。無數紫色的光點在海龍事先布置好的禁制內爆發,云躍這樣的攻擊自然無法撼動海龍的防御分毫。云躍清嘯一聲,身形飄起,抓住空中反彈而回的長劍,身劍合一向海龍撲去,一時間在法力的催動下,飛劍頓時威勢大增,在飛劍周圍,一圈如旋渦般的紫色能量驟然湛放,向海龍的身體罩去。
海龍贊許的點了點頭,道:“以登峰境界能將法力發揮到這種程度,也真難為你了。”一邊說著,他抬起右手,就那么穿過紫色法力,以食、中二指夾上了飛劍的劍尖。光芒收斂,云躍飄落在地,他的飛劍已經落入了海龍手中。海龍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輕撫劍鋒,道:“還不錯,是柄上品靈器。恩,這是偏風屬性的,同你的法力相配合,怪不得能發揮出超越你現有境界的水平。怎么樣?還用再比下去么?”
云躍微微一笑,躬身道:“供奉云躍見過殿主,從今天開始,趙宋國供奉殿內所有供奉將完全聽命于您。”
海龍一楞,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被算計的感覺,皺了皺眉道:“我剛才可以已經說好了,我這個供奉殿殿主只當十天而已。你可要記清了。”
云躍笑道:“我當然記得您先前的話,十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了,有您這樣修為高深的前輩在,七天后我們與元蒙國供奉殿比試必能穩操勝券。”海龍終于明白為什么之前云躍眼中會流露出喜色了,心中大呼上當,但臉上卻盡量表現的平淡一些,淡然道:“比賽是么?你們去參加就好,既然我是供奉殿殿主,應該有權不參加吧。想算計我么?你還差點。更何況,就算我去參加又怎么樣?故意輸掉我還做不到么?”
云躍臉色一變,居然就那么跪倒在海龍面前,苦笑道:“前輩,其實當我第一眼看到您的時候,就知道您是前輩高人,只是不敢貿然相求而已。看您的樣,應該不是元蒙國那些化外之民,為了我們中原正宗,這件事您可不能不管啊!”
海龍皺了皺眉,向一旁的黃睢看去,道:“小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黃睢趕忙走過來,恭敬的道:“師傅,是這樣的,我們在一個月前接到了來自元蒙國供奉殿的挑戰。這種挑戰是我們無法拒絕的,幾百年前,這種挑戰的制度就已經形成,挑戰一方如果獲得了勝利,被挑戰一方將付出五座城池的代價,而被挑戰方如果勝利,挑戰方必須出讓十座城池。十年前,元蒙國剛想李唐國挑戰過,那次,李唐國輸了,讓出了五座富庶的大城,元氣大傷,再無多年以前神州第一大國的威勢。
這次,元蒙國選中了我們,為了能獲得此次挑戰的勝利,我們廣邀高手,但奈何修真者數量本就稀少,修為高深者更都隱居于山野之中,直到今天,我們也未能獲得強援。元蒙人生性嗜殺,如果讓他們占據我們五座城市,不知道有多少趙宋人會被殺或者淪為奴隸。師傅,您就幫幫趙宋國吧。”說著,黃睢也跪了下去。
海龍冷冷的說道:“那這么說,你們兄妹當日執意邀請我來汴梁,就是為了此事了?小睢,你好深的心機啊!枉費我對你一番信任。”
黃睢嬌軀微顫,道:“師傅,小睢并無欺瞞您之意,我對您的尊敬都是發自內心的。以您的修為,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卻能解救趙宋千千萬萬百姓。師傅,求求您了,只要您能答允此事,就是趙宋國的大救星啊!不論是我們的人民還是當今皇上都會感戴您的恩德。”
海龍哼了一聲,道:“我才不用誰來感戴我什么,多年以前,修真界就達成共識,絕不參與到神州各國之間的紛爭內,作為七宗一員,我怎么能破壞這個規矩呢?你們不用跪,都起來吧。之前的賭約作廢,我也不當那十天殿主了。”說完,轉身就向外走去。他到不是忌諱七宗約定,海龍現在根本就沒什么善惡觀念,但他生性最喜自由,像這種麻煩事自然懶得去管。
黃睢泣道:“師傅,您真的忍心走么?求求您了師傅,您是我們最后的希望啊!只要您能答應代表我們趙宋國供奉殿出戰,今后小睢為奴為婢任由您差遣,就算,就算侍奉枕席也心甘情愿。”海龍猛的轉過身,怒道:“黃睢,你以為我是看中你的美色才收你為徒的么?你也太小看我海龍了。坦白告訴你們,我至今修煉一千一百余年,早已經不問男女情感之事。就算比你貌美十倍的女我也見的多了,我收你,是因為我看中你堅毅的心志和善良的本性,你這么說是對我的侮辱。從現在起,你們兄妹再和我沒什么關系。你們趙宋國供奉殿的事我也不會管。”金光一閃,他就那么憑空消失在空氣之中。看著海龍消失的地方,所有供奉全都楞住了,黃睢痛哭失聲,她知道,在剛才這剎那,她已經失去了進軍仙道的機會,在他們這些最普通的低級修真者眼中,修煉千年,那絕對是一個神話般的概念。
海龍掐動法決,幾個閃身已經出了趙宋國皇宮,他心中異常煩躁,說不出的氣悶。獨自在大街上前行著,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我真的錯了么?我是喜歡美女,可也沒卑鄙到要靠實力來要挾人家上床的地步吧。除非是心甘情愿跟我的,否則我才不稀罕。什么他媽的感情,老才不在乎,飄渺是將自己陷在連云宗的規矩和自身的顧忌中,天琴是離去后連看都不來看我一次,這個黃睢只不過是我收的第一個弟,但卻誤會我看中她的美色,混蛋,沒他媽一個好東西,以后老一定要遠離女人,怪不得說紅顏禍水,古人城不欺我。”
一邊走著,海龍越想越怒,目光一掃,正好看到一家規模宏偉的酒樓,于是大步而入,店小二殷勤的張羅他來到二樓,給他安排了一個靠近窗戶的獨桌,“客倌,您要吃點什么?”海龍掃了他一眼,道:“來幾樣你們拿手的菜,再打二斤好酒來。”
店小二似乎對海龍有幾分畏懼似的,趕忙答應著:“是,是,一會兒就來,您稍等。”說著,動作麻利的去了。海龍倚窗下望,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不平之氣漸漸的散了,正在這時,一個嬌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位大哥,您這里還有人么?我們能不能坐下?”
海龍抬頭看去,只見一男一女站在自己身旁,男的英俊、女的俏美,到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酒樓的生意很好,除了自己這一桌外,別的桌到都已經坐滿了。掃了那女一眼,海龍淡然道:“隨便。”女微微一笑,道:“那多謝大哥了。”兩人坐到海龍對面,點了幾個普通的小菜。此時,海龍的酒菜已經端了上來,那店小二安排的很是周到,四色菜肴都非常精致,再加上一壺上好的女兒紅,酒菜香氣頓時讓海龍精神為之一振,毫不客氣的大吃起來。對面那對男女看著海龍不雅的吃相到也沒說什么,兩人自顧自的聊著天。只聽那女道:“大哥,最近世道不好,咱們還是留在汴梁別出城了。家里的積蓄也足夠咱們花用一段時間的。”那男輕嘆一聲,道:“是啊!現在世道不好。元蒙國供奉殿向我國挑戰,弄的人心惶惶。元蒙國那些蠻夷之輩也太過囂張,真希望我國供奉殿等打壓一下他們囂張的氣焰。”
女搖了搖頭,道:“恐怕很難,供奉殿之間的挑戰都是以五戰定勝負的,元蒙國供奉殿依靠各種手段招攬了不少神仙般的高手,恐怕非我們供奉殿能夠對付啊!一旦敗北,我國讓出五座城市,勢必會國力大弱,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元蒙國大軍就要殺過來了。”說完,她還若有所思的看了海龍一眼。
海龍灌下一杯美酒,一邊吃著菜一邊道:“你用不著看我,我可不是你們那供奉殿中的什么高人。我只是一個再低不過的小人而已。”
女俏臉微紅,看了身旁的男一眼,仿佛沒聽到海龍的話似的,道:“大哥,元蒙和我國的供奉殿之戰應該就在汴梁城外吧。”
海龍抬起頭,淡然一笑,道:“兩位應該是來自元蒙國吧,何必在我面前作戲呢?如果你們是想來探聽我的虛實,那你們就錯了。我可以非常鄭重的告訴你們,我和趙宋國供奉殿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們想找我麻煩,大可不必。”從這一男一女來到他身邊時,他就已經知道這兩個是修真之人,而且都有著登峰境界的修為,先前他們說話時目光閃爍,一直在看自己,以海龍的聰明,自然想到了些什么。
女臉色微微一變,道:“這位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是趙宋人,您怎么能把我們同那些蠻夷相提并論呢?”
海龍滿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道:“難怪規模能做的這么大,這里的菜味道果然不錯。二位何必在我面前演戲呢?你們同趙宋國的事我不會參與,好了,二位可以繼續享受了。在下可要告辭了。店小二。”
“來了――”唱喏聲中,店小二飛快的跑到海龍身旁,恭敬的道:“客倌,您有什么吩咐。”
海龍指了指對面二人,道:“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我的飯錢待會兒你向他們結就是。”站起身,海龍深深的看了那對男女一眼,轉身而去。
店小二楞了一下,看了海龍身上的裝束一眼,沒敢說什么,退到一旁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男倒吸一口涼氣,道:“厲害,這人絕對是個高手。”女也是眼露駭然之色,道:“以我們的修為,竟然被他在不知不覺中制住,事情很嚴重,我們必須立刻回去向殿主稟報才是。”連剛上的菜也顧不得吃,結了自己和海龍的帳匆匆而去。原來,在海龍起身離去的時候,他們同時感覺到自己身體僵硬,竟然暫時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完全定在那里不能移動分毫。這二人確實如海龍所料,乃是元蒙國供奉殿中人,此次前來趙宋國首都是刺探情報的。先前黃函兄妹帶海龍回到供奉殿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當海龍離開皇宮,二人遠遠的跟了上來,到了酒店這里才靠近海龍,以便探聽消息。雖然沒有得到確實的消息,但海龍剛才所表現出的實力已經深深的震撼了他們,遂決定立刻返回元蒙國供奉殿匯報。他們并不知道,自己此次的行為卻激發了海龍內心中一絲保護弱小的善念,給元蒙國供奉殿帶來了無可比擬的災難。
海龍信步走出酒店,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雖然他身上沒錢,但穿著類似于趙宋國供奉的道袍到給他帶來了不少方便,連押金都沒交就住進了最好的上房。坐在舒適的床塌上,海龍喃喃的自言自語道:“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修煉了,看來我要打坐一會兒才行。”盤膝坐好,在房間內布下七道禁制,這才開始凝聚內視,按照六耳獼猴留下的記憶修煉起來。體內的神之力在丹田中那如同實質般的金丹調動下緩緩運轉,一層金蒙蒙的光華流轉,海龍的身體緩緩從床鋪上漂浮而起,進入了入定狀態。
七天后。
汴梁城外,趙宋國三萬皇家御林軍盔甲鮮明的以燕翅陣行排開,當中黃羅帳下,當代帝皇趙極高坐于龍椅之上,兩天前,他就已經親自下令封閉了汴梁城,所有城中居民,包括官宦,一律不得出城,在汴梁城外,數十萬精銳大軍組成了一個直徑三公里的圓弧形防御網,現在,整個汴梁城前,除了這三萬御林軍以外,再沒有任何閑雜人等。
今天,可以說是決定趙宋國命運的一天,趙極雖非英主,但也算的上是一代明君,自從即位以來,勵精圖治,在他的不斷努力下,趙宋國國勢日盛。今天,趙極迎來了他即位以來最大的一次考驗,來自元蒙國供奉殿的挑戰是他不得不接受的。不論從各個角度來說,他今天都不能敗,因為他的趙宋國敗不起,一旦失敗,剛剛有所氣色的國力勢必大為削弱,恐怕,元蒙國鐵騎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攻入趙宋國國境之內。
“陛下,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云躍低聲向趙極說道。
趙極輕嘆一聲,道:“上師,趙宋國今后的命運,就要看你們供奉殿的了,朕將全部希望都寄托于卿身,莫要讓我失望。”
云躍眉頭微皺,道:“陛下,敵勢強大,臣定當竭盡所能,就算事不可為,臣也必以身殉之。”
趙極全身一震,從云躍的話中他已經聽出了什么,他當然知道,如果元蒙國供奉殿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前來挑戰的,今天,在面前這片廣闊的空地上,勢必會血染黃沙。
云躍臉色一緊,沉聲道:“來了。”遠方天際,如流虹一般的數十道光芒亮起,以看似緩慢的速度朝汴梁城而來。
趙宋國供奉殿的高手們在云躍的帶領下掐動法決,紛紛飄身而出,落在御林軍前的空地上。
光芒驟然亮起,巨大的壓力從空中而來,鏘鏘聲中,數十人先后落在趙宋國供奉們面前百米外,他們的飛劍都已經還于鞘中。這些人,正是來自元蒙國供奉殿的精銳。為首一人,錦袍虬須,神態威猛,負手而立,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勢。
云躍心中一涼,從對方的氣勢看,至少有七、八人修為不在自己之下,今天這一戰,可謂兇險之極。
元蒙國為首大漢連看都不看云躍等人一眼,遙向趙極施禮道:“在下元蒙國供奉殿殿主滅天,此次率麾下供奉前來,向貴國供奉殿公平挑戰,有禮了。”他聲如洪鐘,在法力的支持下,聲音遠遠傳去,三萬名御林軍每個人都能清晰的聽到。
趙極深吸口氣,從龍椅上起身,朗聲道:“既然貴國前來挑戰,就由我國供奉殿全權代表朕迎戰吧。希望你們輸了后,回去立刻讓出原屬我國的十座城市。”
元蒙國供奉殿一行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仿佛他們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在他們囂張的笑聲中,趙極勃然大怒,喝道:“爾等無禮,難道不知道此地乃我趙宋國領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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