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石哈哈一笑,道:“小,三百年不見,你確實更出息了,不但達(dá)到了道尊境界,而且連飄渺師姐都娶了。我真是想不佩服都不行,當(dāng)初得知你失蹤了,我還傷心了一陣呢,不過我就知道你這小的命硬的像蟑螂,哪兒有那么容易死。”無機(jī)道尊笑道:“行了吧你。那時你知道海龍失蹤了,可不是傷心了一陣吧?也不知道誰天天以淚洗面,哀嘆著失去了一個好弟。”
天石老臉一紅,怒道:“無機(jī),你敢取笑我,是不是皮又癢了,想讓我教訓(xùn)教訓(xùn)你。”無機(jī)道尊撇嘴道:“我還怕你不成,來啊!”
天石哼了一聲,道:“算了,當(dāng)著這么多道友,你不怕丟人,我還沒那么厚臉皮呢。”
看著爭吵的天石、無機(jī)二人,海龍心中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他第一次意識到,天石道尊竟然是真心的關(guān)心自己。
止水道尊瞪視著海龍,道:“小猴,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對飄渺師姐不好,我就扒了你的皮。”
海龍驚醒過來,怒道:“止水,現(xiàn)在我們是同代弟,你憑什么教訓(xùn)我。別以為我怕了你,就算你境界比我高點又怎么樣?我早就看你這婆娘不順眼了,等以后有機(jī)會,看我怎么收拾你。”止水從沒想到海龍敢這樣頂撞她,頓時大怒,剛想發(fā)作,卻被飄渺攔了下來。飄渺扭頭向海龍使個眼色,道:“弘治和小機(jī)靈還被你封在山下呢吧。你還不趕快把他們放出來,否則,他們可要生氣了。”
海龍這才想起自己那兩位好兄弟,顧不得再和止水道尊計較,趕忙答應(yīng)一聲,飛身而下。看著海龍離去的背影,飄渺這才松開了拉住止水的手。止水輕嘆一聲,低聲道:“師姐,你決定嫁給這小,是不是太草率了?他有什么好,和大師兄比起來,他不過是個小混混而已。你想找道侶,還不如選大師兄呢。”飄渺臉色一變,肅然道:“止水,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嫁的是海龍的人,不是他的修為境界。不論他性格如何,我都愛他,同樣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否則,你可別怪我不念同門之情。”
止水一楞,自從進(jìn)入連云宗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飄渺發(fā)這么大火,喃喃的道:“海龍那小真有這么好么?值得你這樣為他。”
飄渺臉上的神色柔和起來,輕嘆道:“或許是前世的冤家吧。不知道為什么,他在我面前做什么,我都覺得是好的。其實,你也是太針對他了,雖然海龍性格有些桀驁不遜,但他的本性是好的。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從來不會做錯誤的選擇。而且他很聰明,你不要忘記,在我們連云宗歷史上,還沒有誰能夠僅僅修煉一千一百多年就達(dá)到不墜的境界。其實,他是很出色的。你知道么?這次他平安回來,當(dāng)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心仿佛要從體內(nèi)跳出來似的,活了幾千年,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當(dāng)時,我只想讓他高興,只想著要和他在一起,就什么都顧不得了。其實,我們結(jié)合,是我主動的。我愛他,我真的好愛他。”
止水楞楞的道:“師姐,沒想到你竟然已經(jīng)陷入的這么深。愛一個人的感覺真的很好么?為什么我從來都沒有經(jīng)歷過。”
飄渺微微一笑,道:“這些天我想明白了,作為一個人,即使是修真者,如果沒有真正愛過一回,那也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愛的滋味是甜美的,也是苦澀的,那種患得患失,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戀與思念深深的令我陶醉。如果你愿意的話,你可以去試著愛一個人。比如海龍,就很好啊!”止水楞了一下,道:“別開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喜歡上那個混蛋。師姐,你是她妻怎么會這么說?難道你不吃醋么?”
飄渺苦笑道:“吃醋,我現(xiàn)在巴不得他能喜歡上其他女孩呢。你也知道,可能再過幾百年,我就也要度劫了。海龍從剛進(jìn)入連云宗時就喜歡我,現(xiàn)在,他和我一樣,愛我愛的極深,我真怕等我走時他會受不了。所以,我希望他的心能有另一份寄托。你可以考慮我的提議哦。”
止水連連搖頭,不可思議的道:“真不明白你腦中在想什么?愛情真的已經(jīng)沖昏了你的頭腦,居然如此為那家伙著想。”
飄渺微笑道:“如果你以后全身心的愛上一個人,就會明白了。現(xiàn)在跟你解釋也是白說。”
“哎呦,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弘治、小機(jī)靈,你們輕點。老婆,快救命啊!你老公我要被他們打死了。”金光驟然亮起,海龍飛速躥了過來,躲到了飄渺身后。緊跟著,怒氣沖沖的弘治和小機(jī)靈追了過來,一看到飄渺,這一人一猴到不好再追擊海龍,小機(jī)靈憤怒的道:“死海龍,你給我出來,今天我跟你沒完。離開連云山這幾天你都定了我多少次了,這回居然還是偷襲,你當(dāng)我小機(jī)靈貪生怕死么?”
弘治淡淡的道:“大哥,你今天做的事讓我很生氣,你既然當(dāng)我們是兄弟,面對危險時為什么不讓我們跟你一起去迎接。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很自私的。”海龍知道,一臉平淡的弘治這回已經(jīng)動了真火。趕忙賠笑道:“當(dāng)時我根本沒想那么多。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想看著你們受傷害啊!弘治,你別忘了,你可是禪宗唯一的弟,要是你死了,禪宗可就滅門了。小機(jī)靈,你還有那么多猴猴孫要照料,更不能死啊!我現(xiàn)在不是沒事么?你們就別生氣了,我保證,下回再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讓你們沖在前頭,總行了吧。”
飄渺微笑道:“弘治,小機(jī)靈,你們就別生氣了。海龍當(dāng)時確實是想一心赴死的。如果換做你們,應(yīng)該也會同樣這么做吧。給大嫂個面,就原諒他吧。你們要把他打壞了,我可怎么辦啊!”說著,還做出一個楚楚可憐的樣。
美女的殺傷力確實巨大,看著飄渺的樣,弘治和小機(jī)靈的臉色頓時緩和下來。一旁的止水吃驚的看著飄渺,在她同飄渺相處幾千年的記憶中,這樣的表情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不禁心中暗想,難道愛情真的偉大到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的性格么?
弘治頹然道:“大嫂,我和小機(jī)靈在山下都快擔(dān)心死了,尤其是聽到上面接二連三的劇烈爆炸聲和滾滾雷響,我們都以為大哥他已經(jīng)……,那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決定,如果大哥死了,我們就立刻找那邪祖給他報仇,雖然我們本領(lǐng)低微,但送死還是可以的。剛才他的保證你也聽到了,你可要給我們做見證人,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們就不認(rèn)他這個兄弟了。”
飄渺微笑道:“好,好,我給你們當(dāng)見證人。海龍,你快出來,你這樣,像什么大哥。”飄渺拉著海龍的手,再拉過弘治和小機(jī)靈,將他們?nèi)说氖终漂B在一起,道:“一切都過去了,你們還是好兄弟。”三人面面相覷,他們都清晰的感覺到,經(jīng)過這次的事,三人間的情誼更加深了一些。松開手,弘治嘿嘿笑道:“大嫂,你的手好軟好滑啊!能不能再讓小弟摸一下。哎呦,大哥,你怎么又打我可憐的光頭。”
海龍怒道:“不打你打誰,連大嫂都敢輕薄,我看你是不想混了。別跑,我不打的你變成如來佛祖,我就不叫海龍。”弘治轉(zhuǎn)身就跑,在嘻嘻哈哈中落荒而逃,海龍剛要追打,卻被飄渺拉住了。飄渺柔聲道:“龍,別鬧了。我有事要問你。你跟我來。小機(jī)靈,弘治,你們在這里先休息會兒吧,我們?nèi)トゾ蛠怼!焙胫瘟髀冻龉之惖纳裆驹谶h(yuǎn)處道:“大嫂,小弟明白,我絕不告訴別人你們是去找地方親熱。”他的話頓時引來連云宗眾多弟的目光,飄渺大羞,右掌抬起,嗔道:“怪不得海龍要打你,我看你真是該打。天罡指處有雷霆,便向其中役六丁。若解個中些訣,信知造化掌中生。弘治,看神雷。”光芒一閃,頓時滾滾雷聲大作,一道藍(lán)色電光驟然向弘治轟去。
弘治哀號道:“大嫂饒命啊!”用佛晶念珠護(hù)身,以幾乎可以媲美閃電的速度向遠(yuǎn)處跑去。飄渺微微一笑,拍了拍手,道:“怪不得你們叫他假和尚呢。放心吧,我剛才那一下是雷聲大雨點小,不會傷到他的。師妹,你也去救助正道弟吧,我們?nèi)トゾ突亍!闭f著,拉起海龍朝天堂山的另一頭飄飛而去。止水怔忪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里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海龍先前那氣人的模樣不斷在她腦海中閃現(xiàn)著。用力甩了甩頭,止水暗道,我這是怎么了?想那混蛋干什么?我才不會像師姐那么傻呢。
海龍在飄渺的牽引下來到一片小樹林中,飄渺停下腳步,用恢復(fù)了一些的法力布下幾層禁制,剛想說話,她的嬌軀卻被海龍擁入了懷中。先前還是不可一世的道尊,但此時在海龍溫暖的懷抱里,飄渺突然感覺到自己是那么的柔弱,在海龍那充滿男氣息的氣味中,她不禁有些迷醉了。沒有了嬉鬧,海龍的心也定了下來,懷抱著飄渺,他的心情才感覺舒服了一些,尋找到她的芳唇,小心的吻了下去。一時間天旋地轉(zhuǎn),兩人忘情的親熱起來,陰陽交融,人丹丹氣彼此交流之中,海龍體內(nèi)的神之力頓時大量流入飄渺體內(nèi),幫助她近乎衰竭的法力快速的恢復(fù)著。長長的一吻,海龍的法力削弱了一半,而飄渺的法力也恢復(fù)了一半。緩緩睜開星眸,飄渺伏在海龍寬闊的胸膛上微微的喘息著,“龍,這難道就是道侶之間的妙處么?據(jù)我所知,還從沒有任何一種療傷之法能如此快速的恢復(fù)法力。”
海龍微微一笑,道:“這種療傷法門真是太好了,以后修煉時,我干脆一直吻著你得了。那樣豈不是會有更好的效果么?”
飄渺輕啐一聲,道:“什么更好的效果,恐怕是走火入魔的快點吧。要是你一直,一直吻著我,定會心猿意馬的。”
海龍輕笑一聲,道:“老婆,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乖了,竟然主動拉我出來親熱。”飄渺一驚,這才想起自己拉海龍出來是干什么的。趕忙推著他站穩(wěn)身體,俏臉羞紅道:“人家才不是拉你出來親熱呢,是有正經(jīng)事要問你。剛才你當(dāng)著大師兄的面為什么不把刑天和玄雨的事說出來。今天可是你報仇的好機(jī)會。只要你說明原因,就算剛才直接動手,恐怕大師兄也不會阻止你的,而問天流和圓月流高手盡傷,你完全可以擊殺刑天夫婦。”海龍眼中冷芒一閃,道:“殺了他們?沒那么簡單。我才不會讓他們那么輕易的解脫,我要折磨他們,折磨的他們想死都不能。飄渺,這件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自己的仇恨要自己去解決。刑天、玄雨他們害我害的好慘。我定要十倍、百倍的還給他們。”
看著海龍怨毒的神情,飄渺不禁心中一顫,道:“龍,你報仇我不勸你,那是應(yīng)該的。但你一定要把持住自己的心性啊!”
海龍輕嘆一聲,道:“我自己知道分寸,暫時我還不會去報仇,畢竟,憑我自己的力量還無法擊敗他們夫婦。但是,報仇的日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你拉我來,就是要問這些么?”飄渺搖了搖頭,道:“當(dāng)然不只這些,我是想問你,先前你被邪祖的邪法包圍為什么能這么輕易的逃脫。你別誤會哦,我可不是咒你,但以你的修為來看,被邪法罩住,恐怕有十個也應(yīng)該死在那邪祖手里了,我都已經(jīng)做好了徇情的準(zhǔn)備,可你卻平安的出來了,雖然你吐了口血,但我檢查過你的經(jīng)脈,幾乎可以說沒有受到什么傷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邪法中發(fā)生了什么。”
海龍的臉色變了,他的身體輕微的顫抖著,飄渺的疑問勾起了他內(nèi)心中最深的痛楚,海龍喃喃的自言自語道:“天琴,天琴她死了。”
飄渺一楞,看著海龍痛苦的樣她趕忙湊上前,拉著他坐了下來,讓他倚靠在自己懷中宛如慈母般勸慰道:“龍,你先別難過,把事情從頭到尾說出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天琴死了?難道天琴的死與那邪祖有什么關(guān)系么?”
兩行清淚順著海龍的面龐滑落,輕嘆一聲,他開始將邪祖對他所說的一切講述了一遍,“……,飄渺,我真的不知道天琴會這樣對我。以前都是我錯怪她了。我現(xiàn)在真的很痛苦,剛才我盡量不讓自己去想這件事,但是,我的心在滴血,一直不停的滴啊!天琴她是為了我才會死的。”
飄渺的表情異常平靜,她輕輕撫摩著海龍的黑發(fā),道:“龍,你先別傷心了。如果我判斷的不錯,天琴她并沒有死。”
海龍一楞,猛的坐直身體,失聲道:“什么?你說什么?天琴沒死?可是那邪祖說的非常真實,我能感覺到他的情緒很激動,不像是說謊,而且,他連老君錄這樣珍貴的東西都給了我,又怎么會騙我呢?”
飄渺輕嘆一聲,道:“龍,有的時候你很聰明,甚至可以說是狡詐,但有的時候你怎么又那么傻呢?所謂當(dāng)局者迷。其實,那邪祖和你的談話中是有很多漏洞的,只是你沒有察覺而已。據(jù)我判斷,那邪祖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可能就是天琴的化身。”
海龍全身劇震,“這,這怎么可能?聲音可以偽裝,但修為卻假不了啊!那邪祖的修為之高甚至還在戾天和金十三之上,怎么可能會是天琴,要知道,當(dāng)初天琴的修為還不及我。而且,如果她是邪祖,為什么不和我相認(rèn)呢?”
飄渺緊緊的握住海龍變得冰涼的大手,道:“龍,你先別激動,聽我分析。首先,當(dāng)你用千鈞澄玉宇第一次攻擊他的時候,他反應(yīng)很大,當(dāng)場就質(zhì)問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擁有千鈞棒。我想,如果照那邪祖后來所說,他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到你,也是第一次見到千鈞棒。就算天琴曾經(jīng)向他形容過,他也絕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就確認(rèn)你用的就是千鈞棒。難道你不覺得奇怪么?如果邪祖是天琴,那就很好解釋了。天琴對千鈞棒自然有著很深刻的印象。其次,在你們后來的交談中,邪祖提到天琴自己將逆天鏡、九仙琴逼出體外送他。這其實是根本不可能的。你應(yīng)該知道,天琴和九仙琴已經(jīng)合為一體,她是絕對不可能將九仙琴逼出的,因為,她本身可以說就是九仙琴。就算她死了,與人類合體后的仙器在千年之內(nèi)還會擁有原本持有者的氣息,所以不可能接受其他人的控制。”
海龍想了想,道:“可邪祖并未使用九仙琴,或許,他根本就沒有得到這件法寶呢?”
飄渺搖了搖頭,道:“如果他其他所的都是真的,在這點上根本就沒必要騙你,留下疑竇給你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他沒有用出九仙琴,應(yīng)該是怕被你和他在千惠谷的師門長輩通過琴音認(rèn)出他的身份。你說他在向你敘述天琴的事情時很激動,如果他就是天琴本人,這就太好解釋了。雖然我不知道在他身上真正發(fā)生了什么,但他對你說的話應(yīng)該有八成可信。只有天琴已死是騙你的。同樣是女人,如果我和她對調(diào)一下,我也會選擇騙你。你仔細(xì)想想,天琴那么愛你,可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邪宗宗主,身具無上邪功,手下更有邪宗萬千弟,她還怎么和你相認(rèn),就算她不考慮你會不會接受她這一點,單是對身屬邪道以及對邪宗眾弟的顧慮,她也絕不會向你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更何況,更何況……”說到這里,飄渺突然停頓下來,俏臉上流露出一絲黯然之色。
海龍追問道:“更何況什么?你快說啊!”飄渺嘆息一聲,道:“更何況你先前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宣布了我是你妻的事。天琴恐怕早已經(jīng)傷痛欲絕,以她對你的愛,恐怕會暗暗的祝福我們,而不是與你相認(rèn),同我來爭奪你。這一點,才是她不肯吐露真正身份最根本的原因。”
海龍完全呆住了,通過飄渺的分析,以及考慮到邪祖之前種種異常的舉動,他知道,飄渺說的很有道理。
飄渺站起身,走到禁制邊緣,凝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道:“龍,如果我這些猜測全都是正確的。那你虧欠天琴的就實在是太多了。雖然你曾經(jīng)碎丹救她的性命。但為了給你報仇,為了得到強(qiáng)大的力量,天琴竟然選擇由道入魔,并接受了邪道的萬邪血咒洗禮。據(jù)我觀察,以她現(xiàn)在的修為,就算有九仙琴和逆天鏡的壓制,她最多也只能克制一千年而已。千年之后,等待她的,將是威力最強(qiáng)大的九重天劫。即使是大羅金仙,面對這種幾乎無可抵御的劫難時一個不甚,恐怕也會有所損傷。這基本是沒有人能改變的死劫。而且,由于接受了萬邪血咒,現(xiàn)在天琴本身已經(jīng)與九仙琴和元神合而為一,連兵解都不可能了。可以說,為了你,她也同樣犧牲了自己的性命。而且是形神俱滅的結(jié)果。”
海龍也站了起來,他遙望著遠(yuǎn)方,此時竟然完全平靜下來,雙手背后,輕嘆道:“天琴,那真的是你么?你真是好傻啊!從我們剛認(rèn)識時開始,你就一直在為我著想,就連將老君錄這件寶物給了我后,你都獨(dú)立承擔(dān)下來。我欠你的,恐怕永遠(yuǎn)都還不清了。”
飄渺點了點頭,道:“是啊!天琴對你的情意,你是永遠(yuǎn)也無法還清了。”
海龍突然笑了,自嘲的笑了,“說起來,天琴認(rèn)識我真的很倒霉,如果不是我,恐怕她現(xiàn)在還是千惠谷最優(yōu)秀的弟吧。如果不是我,也不會給她帶來這么多煩擾。天琴啊!你放心,我欠你的,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你。”兩滴淚水從海龍眼中滑落,飄渺吃驚的發(fā)現(xiàn),那淚水竟然是淡紅色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心里是什么滋味,低聲道:“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有走遠(yuǎn),你不去追么?”
海龍用衣袖擦掉淚水,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去追的。既然我已經(jīng)深深的傷害了天琴,就不能再傷害另一個愛我的人。飄渺,我承認(rèn),我的心里有天琴,但是,你的位置更重,或許我是很自私的吧。但我絕不能因為天琴而拋下你。我欠天琴的以后我一定會還,但現(xiàn)在我卻絕不會離開你半步。在我心里,你和天琴同樣都是我的妻,我愛你,我也愛她。等我們確認(rèn)了邪祖真正的身份后,如果她確實是天琴,我將立刻脫離連云宗,不論她變成了什么樣,我都要娶她為妻,飄渺,你能接受她么?我的人不能分成兩個。”
飄渺笑了,她開心的笑了,緩緩依偎到海龍懷中,柔聲道:“龍,我的好老公,我真的已經(jīng)很滿足了。說實話,每一個女人都希望能獨(dú)占自己的愛人。但是,從我答應(yīng)嫁給你之前,我就明白,你并不是我一個人能獨(dú)占的。我承認(rèn),我有些妒忌天琴,但是,她為你付出的實在是比我多的多了,她比我更有資格得到你的愛。而且,在今天這種情況下,在天琴帶給你如此震撼的情況下,你依然能考慮到我的感受,我真的好滿足。我只能陪你幾百年,天琴可以比我多陪你幾百年。現(xiàn)在,我真的很希望我們能在一起開心的生活。”
海龍撫摩著飄渺柔嫩的俏臉,心中充滿了溫柔,低聲道:“能有你這么個明事理的老婆,我也滿足了。這件事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人知道,誰也不要告訴,包括弘治和小機(jī)靈,我不想讓他們卷進(jìn)來。等我確認(rèn)了邪祖到底是不是天琴之后,再考慮其他的一切吧。哦,對了,那老君錄我該不該修煉呢?既然是仙家至寶,應(yīng)該有它一定的好處吧。我現(xiàn)在需要力量來報仇啊!”
飄渺正色道:“不可。龍,你絕對不能輕易修煉老君錄。你也說了,這老君錄乃仙家至寶,既然是仙人修煉的法決,恐怕我們這些修真者很難控制,很大可能會走火入魔。而且,這老君錄來歷不明,修煉它很有可能會違背天條,那樣的話,仙界如派人來拿你,恐怕就危險了。所以,在我眼里,這老君錄不過是燙手山芋而已,根本沒什么用處。”
海龍楞了一下,轉(zhuǎn)而笑道:“還是你想的周到,恩,雖然不能修煉,但它還是有用處的,關(guān)鍵時候,說不定能起到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哪天我要是一高興,說不定就把它送給戾天、金十三或者刑天夫婦呢,我想,他們一定會很高興吧。”
飄渺笑道:“你真壞,不過,暫時還是先留著的好。這可是救命的寶貝啊!龍,你可不要忘了,你老婆我可比你要大上兩千多歲哦。考慮事情自然會周到的多了,以后你要乖乖的聽我話才行。”
海龍輕吻她一下,道:“好,好,我一定聽。飄渺,你知道么?其實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都被你的容貌驚呆了,那時,我又想你是我的媽媽,又想你是我的妻。后來,權(quán)衡利弊,覺得還是妻好一些。我對你有很多愛,其中就包含著尊敬的愛,在我心中,你和天琴都是無可替代的。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否則,弘治又該說嘴了。他一定會說,大哥,你和大嫂親熱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飄渺并沒有介意海龍前面的話,以她的才智自然明白海龍話中的含義,仿佛沒聽到似的,臉一紅,道:“弘治他敢,難道他不怕我用雷劈他么?”海龍深深的看了飄渺一眼,微笑道:“回去就知道了。老婆,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好舒服。”一邊說著,兩人順原路而回。
弘治和小機(jī)靈正無聊的坐在哪里,眼看海龍和飄渺回轉(zhuǎn),立刻興奮的跳了起來。飄渺俏臉上帶著幾分紅暈,看上去明艷不可方物,弘治不由自主的道:“大哥,你和大嫂……”剛說到這里,他卻看到飄渺抬起了手,頓時嚇的把后半句話收了回去,“別,大嫂,我知道錯了,我可什么都沒說。其實,你用雷劈我沒關(guān)系,可是,要劈到一些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嘿嘿。”
海龍笑道:“你啊,越來越會耍貧嘴了,嘿嘿,以后再敢亂說話,我就讓你大嫂用雷劈你。”
弘治委屈的道:“哼,你就知道欺負(fù)我,明知道我是和尚不能找老婆的。否則,我也找個厲害老婆,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飄渺微笑道:“好了,別鬧了。龍,咱們也修煉一會兒吧,讓弘治和小機(jī)靈給咱們護(hù)法。”
海龍點了點頭,兩人找了塊相對平坦的地方面對而坐,修煉起來。
由于天堂山發(fā)生了這么大動靜,正道各宗怕被凡人發(fā)現(xiàn),在黎明之前,全都在各宗宗主的帶領(lǐng)下離開了。而海龍四人向接天道尊稟明后沒有回連云山脈,準(zhǔn)備繼續(xù)他們的游歷之旅,但是,他們的旅途卻多了一位同伴,而且是海龍最不喜歡的同伴,止水道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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