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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心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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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凡笑了笑,也不多問,這時天已極冷,見她連薄襖也不套一件,眉頭微皺:“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無憂過去每日都要訓(xùn)練,再冷的天,也不能裹得里三層,外三層,久而久之也練得比常人不怕冷些,這時雖然已入了冬,丫頭倒也給她備了防寒的袍襖,但她不覺得多冷,也沒想著多穿。
    聽不凡說起,才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身上尋常家中所穿的外袍,再看他,也沒著襖,發(fā)角卻帶著霜:“你不也沒多穿嗎?里面攏著地火,進(jìn)來暖會兒吧。”
    不凡本欲要走,睨了她這一陣,終是步上臺階,于門邊將她的手一握,果然冷得刺骨:“出門,還是多穿些的好。”
    無憂不以為然,就是大熱天,熱得渾身冒油,身上也是這么冰冷冰冷的,抽出手,讓不凡自行在房中休息一會兒。
    她自己則走出房門,一邊吩咐千千帶人去隔壁廂房,將給開心暖著的昨夜剩飯撤了,一邊自個朝著廚房而去,看有什么清淡些的東西適合開心。
    照了了的說法,他雖然是中毒,但卻是真醉,大醉最為傷身。
    ※※※※※
    開心已洗漱完畢,剛開了房門,便見千千帶著丫頭進(jìn)來,去搬屋角的爐子和蒸籠。
    爐子已滅,蒸籠卻還帶著溫?zé)幔蛞蛊饋肀憧匆娺@個蒸籠,只是有事在身,無暇理會,后來又被無憂沖進(jìn)來一陣折騰,將這事也給拋之腦后。
    千千一看見他,兩眼便在他身上溜達(dá),剛才他赤身躺在床上,雖然被無憂擋著,沒能看到太多,但光憑著看見的那點(diǎn),已經(jīng)是讓她流了三尺口水,尋思著能弄點(diǎn)什么信息,讓無憂尋人給他畫上幾張少點(diǎn)布料的畫像,沒準(zhǔn)能換上樣相當(dāng)不錯的法寶。
    開心被千千這么象要將一身衣裳剝?nèi)グ憧粗瑵饷家话櫍恢獰o憂從哪兒刨了這么個古怪丫頭出來,再想著千千方才比的那個攻受的手勢,眉頭擰得越發(fā)的緊,這一主一仆還真是絕配。
    瞥了眼正搬爐子的下人:“這是什么?”
    千千一抹嘴角:“郡主昨晚怕你醒了餓著,給你溫著的晚膳,她另給你吩咐早膳去了,所以這些用不上了。”
    開心微微一怔,入常樂府已有六七年,雖然他有自己的獨(dú)門小院,也有下人服侍,但他一向來去不定,回府遇上吃飯的時間,就吃。錯過了,就去廚房混一餐,有啥吃啥,哪有人會想著為他留飯。
    目光追著下人手中捧著的蒸籠,胸口有股暖意淌過,那丫頭……
    薄唇輕抿,忽然間竟想知道她假冒常樂是為了什么,在府中能逗留多久,如果辦完了事,又將會去何處。
    她這張臉如果當(dāng)真不是易容……會不會是祥云公主所說的那姑娘?
    “她……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應(yīng)該在房里。”
    “不凡走了嗎。”
    “還沒。”
    開心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眸色微沉,“你下去吧。”
    千千目光在他身上又留連 一陣,才不舍的轉(zhuǎn)身,走出幾步,又轉(zhuǎn)回身,見他朝窗邊走去,狀著膽道:“那胭脂……”
    開心轉(zhuǎn)頭過來,眉稍輕揚(yáng),“怎么被相好笑話了?”
    千千臉一紅,“我沒相好,我是想問,那胭脂是你不好意思送給喜歡的人,所以才給我的嗎。”神色間并無奴相。
    “呃,是我爹叫我給我娘買的,賣家買一送一送的,不過是次品,你拿去玩玩可以,當(dāng)真見相好,可用不得。”
    “這么說,并不是送給別的姑娘的?”千千眼角瞬間綻開笑意,至于他口中所說的次品,卻渾不在意。
    “啊。”開心笑了笑,又向窗邊走,依在窗欞前,回頭見千千仍杵著不走,問道:“你什么時候跟著無憂那丫頭的?”
    “她回府那天。”
    開心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回臉,看向遠(yuǎn)處徐徐上升的一股黑煙,默了下去。
    千千站了一陣,見他不再問什么,不好再呆下去,只好退了出去,順手帶了房門。
    ※※※※※※※※※※
    無憂去廚房來去不過半刻鐘時間,回到房間,見不凡竟坐在書案后,手撐著額頭睡去。
    她對他雖然極為抵觸,也忍不住有一些心疼。
    他這樣凡事不輕易表露的人,能在她這里,轉(zhuǎn)眼間睡過去,可見這些天辛苦到了何種程度。
    見窗口有風(fēng)吹入,輕拂著他耳邊發(fā)束。
    放輕腳步,在床邊取了件厚披風(fēng),輕手輕腳的走過去,關(guān)了開著的窗扉,抖開披風(fēng)輕輕披上他的肩膀。
    披風(fēng)剛剛落下,他便轉(zhuǎn)醒,還未睜眼,便握了無憂仍攥著披風(fēng)的手:“憂憂。”
    無憂呼吸一窒,僵著身子沒敢動彈。
    他睜開眼,眼中睡意未去。
    四目相對,無憂分明在他睜眼的剎那間,象是在他眼底深處望見一抹驚喜,然只是一剎,那驚喜便隨著睡意一同褪去,一如往夕的溫和,這溫和之后卻尋不到更多的暖意。
    他收回視線,放開無憂的手,將肩膀上的披風(fēng)除下,抬頭望向?qū)γ娲巴猓骸拔宜硕嗑昧恕!?br/>     “不過一刻鐘。”無憂接過他脫下來的披風(fēng),看著他的側(cè)臉,眼里血絲更盛,順勢在他身邊坐下:“這幾天都沒睡過嗎。”
    他松了口氣:“忙過手中事務(wù)再睡。”
    “軍務(wù)固然重要,但拖壞了身體,也是不行的。”無憂看向他手中握著的一個寫滿人名的折子。
    “不妨事。”他微側(cè)了頭,入眼便是她耳根處的那顆小小的紅痣,眼波微蕩:“寧墨對那輪椅很喜歡。”
    “喜歡就好。”無憂笑了笑:“你沒說那圖是我畫的吧。”
    “沒。”
    “那就好。”無憂想著第一次聽他彈彈琴,他便毀了那琴,仍心存余悸。
    從袖中取了洪凌給她送來的銀票,放在桌上:“沒用上,還你。”
    他輕瞟了一眼,不接:“收著吧,要用時,也無需總找人要。”
    “你真有錢。”無憂裂嘴笑笑。
    “這是府中的錢,并非我的。”他垂眼,看著她絞著披風(fēng)系帶的手指,伸手握了握,“怎么還是這么冷?”
    將她另一只手,也拉過來,一并握住,來回搓著她冰冷的手背。
    無憂看著他的手,在她小時候,天冷,又沒多少衣裳可穿,手也是很涼,子言也總這么幫她取暖。
    眼圈有些微微泛紅:“喂。”
    “嗯?”他抬眼,輕睨了她一眼,又自垂下。
    “你知道不知道,你不象我的夫君。”
    “那象什么?”
    “象父親,或者……哥哥……”
    他手上動作微頓,笑了笑,又幫她搓著手:“是嗎。”
    “嗯。”
    “這樣,也不錯。”
    無憂輕舔了舔唇,順口咬口下唇,子言聽了這樣的話,就會說:“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哥哥。”
    “你今天來,不會是專程給我送水晶湯包的吧。”
    無憂聽見外面下人叫著傳飯。
    “是路過,順便買了些包子給你送來。”
    不凡放開她略暖了些的小手,起了身,順手將她也拉了起來,走向外間。
    “這么早,你要去哪里?”
    “昨夜有兩處官家的牢獄失火,毀了獄門,逃掉好些被貶來,或者路過此地,暫時關(guān)押的官奴,王妃叫我去查查逃掉的官奴都是哪家的。”
    無憂心里‘咯噔’一下,從早上驚醒,一直攏著的陰影,又自襲來:“怎么失的火?”
    “有人放火。”不凡等無憂在矮幾邊坐下,才于她對面坐了,打發(fā)了下人,自行為無憂裝盛小米肉粥。
    無憂心里砰砰直跳:“難道是有人想
    燒死那些官奴?”
    “火僅燒了旁邊柴房,牢門是被撬開的,應(yīng)該是想放官奴。”
    不凡將粥遞給無憂,睨視著她的眼,象是無意的隨口問道:“開心昨夜一直醉著嗎。”
    “嗯,一直醉著。”無憂接了粥,埋頭去挾水晶包,放到不凡的碗中。
    “你昨夜……在廂房過的夜嗎。”
    無憂筷子上正挾了個水晶包,聽了這話,筷子一松,水晶包掉進(jìn)粥里:“你……你說什么啊,我怎么能和那混蛋一起過夜。我過去看他醒了沒有,剛?cè)サ剑憔蛠砹恕睙o憂想著當(dāng)時的情景,真是囧得想死去算了。
    不凡微微一笑,埋頭吃自己的,對無憂的窒態(tài),好象沒有看見。
    “你知道鳳止在‘滿月樓’,是嗎。”無憂看著他若有所思。
    “嗯。”
    無憂嘴角輕抽,怪不得送錢,送得這么爽快,根本就知道這銀票花不出去。
    “那神棍天天泡在花樓,非yin即色,你們卻要我弄他進(jìn)府,是嫌府中不夠亂嗎。”
    “晴煙是神巫的丫頭,鳳止是她的少主,并非你所想。”
    無憂微愕:“既然是神巫的丫頭,為什么去了花樓當(dāng)花魁?”
    “滿月樓是晴煙的母親柳如煙的家族買賣,柳如煙當(dāng)年被神巫所救,養(yǎng)病期間與神巫的忠仆相愛,生下晴煙。柳如煙的母親年齡大了后,柳如煙回去繼承滿月樓,所以將女兒交給忠仆。晴煙為何回滿月樓,那是人家的家事,我不便過問。只知晴煙長鳳止幾歲,鳳止很小便被神巫收在山中,是由晴煙帶著,所以鳳止在婉城,也由晴煙服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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