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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

    第109章大學時代的奮斗
    下午學校還有安排, 出來吃飯也不能太耽誤,蕭勝天便帶著顧清溪去了學校旁邊的私營餐館吃飯,他挑了一家看著門臉裝修好的, 味道果然不錯。
    吃過飯后, 蕭勝天又囑咐了一番,這才送她回學校。
    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 眼看著就要到宿舍了, 顧清溪看看身邊的男人:“你不說點什么嗎?”
    蕭勝天挑眉:“你想聽我說什么?”
    顧清溪低哼一聲, 不說話了。
    此時正是夏日,大學校園里草木繁盛,磚紅色的教學樓掩映中, 路邊銀杏樹的葉子有些已經擺脫樹的束縛, 隨著夏風翩翩落下,落在腳邊的綠草地上, 于是便為那蔥綠草坪點綴上嬌艷的片片嫩黃。
    原來燥熱得要命, 現在吃過飯,夏風一吹,倒是涼爽了一些, 雖還沒到時候, 但多少已經感到秋意了。
    這個年代,進了大學就享受著這個時代最好的教育,畢業后包分配, 從此商品糧鐵飯碗, 所以大學生是天之驕子, 進了大學就是進了伊甸園。
    顧清溪看了旁邊的蕭勝天一眼, 嘆了聲:“你沒什么想法嗎?”
    今天好幾個男生都看她, 任恩重更是野心勃勃有那個意思, 他肯定看不出來了,不過這個人倒是裝得跟沒事一樣。
    蕭勝天聽了,卻是低笑出聲:“看你說的,我至于嗎?”
    他笑起來聲音低沉醇厚,倒是惹得顧清溪臉紅了下:“你有時候就是會莫名其妙小心眼。”
    這可不是她要多想,是他自己有不良歷史。
    蕭勝天側首看她,捏住了她的手指。
    他的手指粗糲,輕輕地輾著她的,她細嫩的手指便有些酥麻。
    一時抬頭看四周圍,倒是還好,并沒人注意,且湖邊以及柳樹下,也有談對象的大學生正牽著手說話,無拘無束的樣子,和小城里保守的風氣完全不同。
    她輕哼了聲:“難道不是嗎,你就是小心眼。”
    蕭勝天低聲說:“我就算小心眼,也比某個人壞心眼強。”
    顧清溪:“我怎么壞心眼了?”
    蕭勝天磨牙:“你那個什么信,到底給誰寫的,里面寫了什么?到現在還留著要氣我呢。”
    顧清溪陡然想起這件事來,看他那咬牙切齒的樣,一時忍不住笑出來。
    蕭勝天自己想想,也笑了。
    笑過后,恰好前面一處木長椅,于是兩個人便坐下來。
    來自湖中的風帶著絲絲潮意,蕭勝天看著那輕擺著的垂柳,笑著說:“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在意,現在其實真沒什么好在意的。”
    顧清溪側首看他:“真的?”
    蕭勝天握著她的手,低聲道:“是,對你有信心,對我自己也有信心。”
    他聲音低沉,顧清溪心里微動,甚至有種沖動,想告訴他,只要你努力,以后是什么握不到手里的。
    她相信,后來的蕭勝天,一定重新踏入了那套四合院,去看看他奶奶小時候住過的地方。
    不過到底是沒說。
    畢竟現在,只能在外面隔著院墻看看而已。
    **************
    當天下午開會,在學校的大禮堂里,那大禮堂有著悠久的歷史,古色古香,進去大禮堂,就有校領導對新生發表演說,其中也有兩位,顧清溪認識,都是數學界很有名望的人物,其中一位自己還曾經聽過他的課。
    同學們大多通過看報紙或者看書,也知道這個人物,難免竊竊私語,甚至興奮起來,覺得b大的數學系就是不一樣,竟然能當場聆聽這種大人物的教誨,甚至還可以進行提問。
    開學典禮結束后,顧清溪本來跟著大家一起離開回去宿舍,誰知道那位老先生恰好看到了顧清溪,顧清溪也就上去打招呼,說了兩句話。
    那老先生看到顧清溪來到b大數學系,自然也高興:“我當時就推薦你過來,你還有些猶豫,現在來了,正好,你們一年級新生,有我的課。”
    顧清溪聽著,也有些激動:“那太好了,又可以聆聽老師的教誨了。”
    這是學術界泰斗級別的,現在按理一般不上課了,顧清溪沒想到他竟然還給大一的學生上課。
    老先生又和顧清溪說了幾句話,提到了大學社團,意思是鼓勵顧清溪積極參加社團,又說現在成立了一個數學社團,顧清溪初來乍到,還不太懂,自然都仔細聽著記在心里,想著稍后去了解。
    這時候顧清溪的舍友,注意到了,也都興奮地圍過來,想著和這位老先生說說話,于是老先生也和她們打了招呼。
    同宿舍的一位叫王向紅的,恭敬地上前要請教一個問題,可是誰知道,話剛說到一半,那邊就有老師叫老先生了,老先生說了抱歉,也就離開了。
    王向紅顯然有些失落,回去的路上,她問顧清溪:“剛才老先生和你說什么了?”
    她對這位老先生是非常敬重的,好不容易遇到,沒想到都沒機會說句話。
    反倒是顧清溪,和老先生說了好一會話。
    顧清溪:“就是說起他有一年級的課,我們可以上他的課,又說了參加社團的事。”
    幾個舍友都羨慕起來:“真好啊!沒想到他對我們這么親切?”
    唯獨旁邊的王向紅卻問:“你和這位老先生認識?”
    顧清溪道:“我以前參加奧數競賽,他曾經給我們講過課。”
    王向紅:“是嗎?你參加奧數競賽了?”
    顧清溪點頭,大家自然問起來,顧清溪也就把自己的成績說了,一群舍友不免驚嘆,驚嘆之余,突然想明白了:“你是保送的吧?”
    顧清溪:“是。”
    大家一時自然崇拜又佩服,她們知道,保送的學生是早就拿到錄取通知書的,和她們這種辛苦高考的不一樣。
    回去宿舍的路上,嘰嘰喳喳的難免問了顧清溪好多問題,當說起參加社團,李慧錦也表示要跟著顧清溪一起參加。
    晚上大家一起吃的飯,稍微了解了下,知道大家來自各省,大多都是當時學校的佼佼者,除了李慧錦和陳招娣,大部分父母是城市里的工人教師階層,其中孟建紅的父母是科學工作者,除了最開始大家對她的好奇,其它總體來說大家素質不錯,相處還算愉快。
    到了第二天,卻有一個驚喜等著顧清溪。
    宿舍里最后一名舍友姍姍來遲,卻是馮銘銘。
    馮銘銘看到她,也是意外得很:“清溪,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顧清溪也高興,握著她的手不舍得放開。
    雖然之前大家相處時間也不算特別長,但是一起并肩奮斗過的友誼,自然和一般的不同,如今重新相見,且成了舍友,深覺緣分之奇妙。
    *************
    最開始幾天緊鑼密鼓各種活動,過了這幾天,上課就規律下來了,學校發了課表,新書也發下來了,高等數學解析幾何,數學分析,數學原理,常微分方程,b大用的課程和別的學校都不是通用的,有幾個科目都是學校老師自己編制的教材,教材非常厚實,沉甸甸地拿在手里,翻開一看,大家都看呆眼,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推理,那難度一看就不是普通教材能比的,而這一切,只是一學期的課程而已。
    一學期,就要學通這么多內容!
    顧清溪看著這個,這才意識到,挑戰來了。
    怪不得上輩子的她聽過一個段子,說是進b大學前,覺得自己是學霸,進了后才發現,自己是一個學渣,畢業后終于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學渣,只是一個普通人。
    她翻著那散發著墨香的厚實課本,明白自己必須全力以赴,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萬一考試不及格什么的,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上大學的機會,是那么艱辛才得到的,也是上輩子從來不能得到的機會,必須珍惜。
    別看自己高考考得好,但她心里明白,自己擁有上輩子的記憶,學習方法,眼界,各方面都比很多同齡人強,意志也比普通人堅定,這才是自己能獲得成功的根本,但是如今進了數學系,大家都是學霸,都會刻苦努力,自己如果稍微懈怠,在同班同學中,怕是未必有什么優勢。
    這么一想,記起來自從高考結束且考得不錯后,加上新婚燕爾,倒是懶散了不少,也是愧疚自責。
    當即打起精神來,先抱著課本看了看,之后開始找教室自習學習,而接下來開始上課,講課的深度,作業的難度,幾乎是一下子上來了。
    許多定理公式,老師只是一帶而過,表示讓大家自己下課看就行了“相信大家一定能自己看明白”,然后就開始講應用,講拓展,有的能聽懂,有的聽不懂,大家開始瘋狂地記筆記。
    一節課下來,同宿舍幾個女生,包括馮銘銘也都感到了壓力,b大數學系的老師都不是人,對大家的要求標準而已高,許多課要想搞明白,必須預習,預習明白,帶著問題聽老師講課才是正理,要想像之前高中時代一樣輕松,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大家拋下一切心思,開始專注于學習,開始互相幫忙去自習室占位置,結伴自習室學習,全身心投入奮斗。
    在幾乎熬夜的預習后,第二天上課,大家總算得到一些頭緒了,能聽懂了,不過很快,大家再次遭受雷霆暴擊。
    當自己好不容易聽懂了,能跟上的時候,在一次數學分析課程上,已經有一個開始向老師提問了,關鍵是——
    人家提問的問題,她們聽不懂。
    大家茫然地聽著,最后王向紅偷偷地問顧清溪:“你懂這個嗎?”
    顧清溪咬唇,搖頭,她也不懂。
    其它幾個女生都是挨著坐的,聽到了,暗暗松了口氣,顧清溪可是保送生,顧清溪也不懂,大家心里好受點了。
    下課后,大家拿起書就開始研究了,努力地去研究人家那位同學問的什么問題,老師的回答是怎么回事,最后研究來研究去,馮銘銘得出一個結論:他提前學了數學分析。
    大家有些憤憤了:“原來是提前學過,至于嗎?非這樣打擊我們嗎?”
    心理更加好受了。
    不過很快,馮銘銘又得出一個結論:“他可能不止提前學了數學分析,還學了別的。”
    大家更加憤憤了:“人家先天有那個條件吧,提前學了,比不過,不過沒事,咱趕緊學,肯定不會比他差!”
    誰不是天之驕子,誰不是昔日學霸,誰不是全校羨慕的尖子生,誰不是聰明的孩子,難道就比他差了嗎?大家不服氣。
    不過很快,這種不服氣被擊打了一個粉碎。
    原因是王向紅去查探了敵情,并且得到了一手資料:“那個男生叫李建彪,平時吊兒郎當,臉也不洗頭也不梳,衣服也亂七八糟,說話還挺娘娘腔。”
    大家忙道:“對,他是有點娘娘腔,他平時是不是日夜苦讀?”
    王向紅搖頭:“沒有,人家天天熬夜看武俠小說,早飯不吃抹一把臉繼續睡覺,平時也不積極上自習。”
    整個宿舍沒有一個信的:“騙人!他是不是在被窩里打著手電筒學習?”
    王向紅嘆息:“我也希望這樣啊,可是我問得真真切切,他沒有手電筒,就算有,人家也只會打著手電筒看武俠小說了,事實上人家只是吃飯后斜歪在那里翻翻書,一會翻完半本……”
    大家差點吐血:“就這?”
    王向紅想哭:“是的,我沒探聽錯,他們宿舍的都說李建彪是個鬼才,不過他不愛說話,人緣也不好,他們宿舍整天拿他開涮。”
    想想也是,一個臟兮兮娘娘腔的男生,偏偏又凌駕于所有人,人緣確實好不了。
    “算了,他是特殊情況,咱沒法比,還是老實學習吧。”顧清溪這么提振大家的精神氣,于是一群人都點頭:“這種人也就是一萬個人中出一個,不要和他比。”
    不過可惜的是,很快,他們發現班級里除了這個鬼才李建彪,還有別的幾個,看上去都有點超脫于她們。
    一時大家多少有些受打擊,不過想著,表面上看起來好,未必是真好,她們也都是拔尖的,誰還能不如人?當下越發加足馬力努力學習,一個個幾乎連吃飯都要節省時間。
    這天周六了,顧清溪凌晨六點就爬起來學英語背單詞做數學題,到了下午,總算是把計劃的任務完成了,松了口氣的她趕緊抽時間過去找蕭勝天。
    收拾東西過去的時候,宿舍里幾個女生恰好也都在,看到這個,難免好奇。
    這幾天大家一起吃飯睡覺上課一起遭受天才同學的雷霆暴擊,已經有了患難與共的友誼,不過她結婚的事,到底是太隱私,大多沒好意思問,馮銘銘倒是和顧清溪無話不談,但人家馮銘銘對于這種結婚不結婚的事沒興趣,人家只會問:“自習室占到座位了嗎”。
    現在看到這個,王向紅從厚實的數學分析中抬起頭來:“你怎么這么早結婚啊?”
    顧清溪將書本都收拾好,換上了衣服:“從小就認識,感情到了這一步,自然就結婚了。”
    王向紅試探著道:“他是做什么的啊?”
    她這么一問,旁邊幾個女生,除了馮銘銘,也都看過來了。
    學習的生活太枯燥了,大家奮斗了一周,感覺忙得喘不過氣來,對于顧清溪結婚的事,好歹是一個新鮮事,讓大家在緊張的學習之余起了一絲好奇心。
    她們上次都見過蕭勝天,自然覺得這個男人氣質很特別,和班里那些男生不同——以前還不覺得,現在真切地意識到,不會在數學分析課上提出古怪問題打擊大家自信心的,那就是體貼好男人,如果能幫著打飯送水提個行李,那就更好了。
    顧清溪當然知道大家好奇什么,不過這倒是沒什么隱瞞的,她不在意的事情,也就不介意說給大家聽:“他從小就輟學了,不過自強不息,現在自己辦廠開公司。”
    大家聽到這個,恍然,恍然之后,多少有些惋惜。
    什么辦廠,什么開公司,對于考上大學的天之驕子,都不太看在眼里,她們覺得這個“太世俗”了。
    “如果一個男人,既能輕松搞定數學分析,又能拎包送書,那才叫好。”
    王向紅感慨。
    其實現在大家上大學了,年紀大了,有的也難免動些心思,可是放眼望去,數學系的男生一個個都埋首學習,看著要么邋遢要么病弱,好不容易有個強健帥氣的,看上去也很飄忽,再就是任恩重這種明明學習也還可以,卻一股紈绔子弟氣息的,看著就不靠譜,找個合心思的對象真不容易。
    顧清溪當然看出大家的意思,這個年代的大學生和后來的還不一樣。
    在這個時候,畢業包分配,一輩子鐵飯碗,沒有生活的壓力,可以在大學這座象牙塔里盡情地過著陽春白雪的日子,也可以盡情地研究學問,用一句話說就是“攀登知識高峰”,聽到外面開公司掙錢的,都下意識地鄙薄。
    只是世界終究會變,再過一些年,大學生們日子就沒那么舒坦了,即使過去分配工作的那些人,也可能面臨下崗,哪怕留在大學里教書一輩子,也要面臨論文職稱橫向縱向項目,哪有真正的象牙塔呢。
    不過她也沒有多說,現在的舍友,就是最單純最可愛的,知道太多反而不好,當下和大家告別,提起自己那帆布包,出門去找蕭勝天了。
    過去他們租的房子,蕭勝天卻不在家,她拿鑰匙開門進去,屋子里倒是挺干凈的,窗明幾凈,她之前買的花也養得挺好,肥綠的葉子鮮亮,上面還帶著剔透水珠兒,看樣子才澆過。
    顧清溪又跑去廚房,打開鍋,發現鍋里竟然是燉好的排骨,還是紅燒的!
    當下頓時饞了,稍微熱了熱,就著旁邊的米飯先吃起來,吃得心滿意足,吃完后,顧清溪便燒了熱水,洗了一個澡。
    她的東西并沒有全拿到學校,在這邊衣柜里也放了一些換洗衣服,顧清溪便找了一件棉布的睡衣。小地方的百貨商場并不賣睡衣,農村人也沒有穿睡衣的習慣,不過顧清溪卻自己用棉布自己縫了一件,寬松舒服,平時自己在家穿,甚至可以省了穿胸衣的束縛。
    這個時候竟然已經差不多傍晚了,朝南的臥室有寬敞的窗戶,夕陽從玻璃窗中灑進來,落在地板磚上,倒也溫馨舒服。
    顧清溪便干脆將涼席撲在地上,拿了書來,趴在那里看。
    這是一本英文科普書,最近在學校里學習緊張,一直沉浸于復雜的公式定理和計算之中,倒是沒怎么有時間看這些,如今看著,整個人身心都放松下來了。
    蕭勝天推門進來的時候,便感覺到了異樣。
    這處房子是兩個人一起布置的,自從她開學后,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他白天出去談事情,傍晚時候回來,每次回來,總會有種空落落的。
    屋子里太過安靜,沒她的氣息,會覺得這里裝飾得再好,也只是一處冰冷的棲身之處,便是看著陽臺上擺著的那幾盆她親手置辦的花,也覺得沒什么滋味。
    不過這次他推開門,便感覺到不一樣了。
    那是空氣中都流動著的軟香。
    蕭勝天脫下皮鞋,換上了拖鞋,憑著直覺走進了朝南的臥室,便看到了趴在那里看書的顧清溪。
    這個時候夕陽已經西斜,窗外是鋪著的晚霞,絢爛的陽光自窗欞照進來,讓這屋子上的白墻都幻化為了淡粉色。
    她墨色的長發略帶著一絲潮氣,就那么慵懶地散在纖秀的肩上,微微抬起的上身使得背部線條優美柔和,而她的睡裙——
    那睡裙,蕭勝天倒是知道,外面上了門閂她在家里洗澡過后就愛這么穿。
    此時那睡裙因為她的姿勢而微卷起一些,綿軟的布料緊貼著雪白肌膚,倒是呈現出若隱若現的美好弧形。
    蕭勝天便有些口干舌燥了。
    在外面忙了半天,他并不覺得渴,回到家里,看到這等著自己的小女人,他口干了。
    他大步過去,便順勢趴在她身后,環住她。
    顧清溪當然聽到動靜了,也知道他回來了,不過沒理會,她繼續低頭看書,正看到入迷的時候。
    蕭勝天繞過肩頭,高大的身軀籠罩住她,自寬松領口探入,果然如他想的那樣,她才洗過澡,并沒穿那束縛。
    其實她不喜歡,他也不喜歡。
    當下大掌難免放肆了一些。
    顧清溪感覺到了,軟哼了一聲抗議,推開他的手:“你回家都沒洗……”
    軟綿綿的聲音,略有些嫌棄的意味。
    這讓蕭勝天低笑出聲,親了親她的發,低聲說:“這就去洗,洗干凈伺候清溪好不好?”
    這話說得太直白,顧清溪扭著抗議了下。
    蕭勝天只好起來,過去了浴室。
    他心里急,自是速戰速決,出來后,只披了浴巾,之后便直接覆過來了。
    開始的時候,顧清溪覺得這人也太急了,一見面就要這樣,不過很快,她也有些喜歡了。
    她半跪在陽臺前,兩手支撐在涼席上,仰臉看著外面,透過窗子,她看到天空是藍的,猶如暖玉一般的藍色,間或飄著絲絲流云,那流云在夕陽下泛著金色,倒仿佛傍晚時的河,波光粼粼,碎金輕蕩,一忽兒上一忽兒下。
    蕭勝天從后面環住她,將她一直來回蕩著的墨發收攏,汗水淋漓,他啞聲說:“喜歡嗎?”
    顧清溪其實心里是喜歡的,不過她不好意思,羞紅著臉小聲說:“膝蓋疼了。”
    她是跪在涼席上的,這么動來動去,磨得疼。
    蕭勝天聽了,便干脆將她抱起來。
    她略驚了下,抗議,拍打他。
    他卻不管不顧,就這么從后面抱著她,對著外面的藍天流云,對著那絢爛的夕陽,大開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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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顧清溪終于可以躺在床上歇著的時候,已經是好久之后了。
    蕭勝天正拿了紙來擦拭。
    從顧清溪的角度,可以看到他輪廓分明的腹肌,緊實結實,他只穿了一條黑色短褲,坐在那里擦得細致認真。
    顧清溪懶懶地說:“你這幾天都干嘛去了?”
    自己上學了,他也不是那種閑著沒事的人,如果真沒什么事,他估計要回去了,現在還留著,那就是有什么打算了。
    蕭勝天將那些紙扔進了垃圾簍,又用薄毛巾給她蓋上,之后才陪她一起躺在床上:“去談一樁買賣。”
    身邊的男人氣息沉穩,顧清溪不由得靠攏過去:“什么買賣啊?”
    貿易公司一直都是由自己哥哥負責,蕭勝天有股份,但是很少插手,目前他自己負責的就是小城的化肥廠,但化肥廠的生意顯然沒做到首都來。
    蕭勝天望著那天花板,悠悠地說:“正打算和你商量下,我想在首都開一家建筑公司,你覺得怎么樣?”
    本來生意的事,他很少和她說,畢竟她還是學生,要專心操心學習的事。
    但她現在上大學了,兩個人也是夫妻了,一些事,他還是覺得應該和她說說,兩個人商量著來。
    顧清溪聽了,卻是心里一動:“建筑公司,做什么?”
    蕭勝天:“之前咱們說話,你還提過,說以后住房的形式可能發生變化,最近我研究了下這個行業,覺得不錯,可以干。”
    顧清溪:“那也不是說干就干的啊,咱一個外來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顧清溪知道,現在還不允許自己做房地產開發,但是可以包工國家的建筑類工作,但是這當然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包工的,這里面門道很多。
    不過……上輩子蕭勝天是怎么發家的?她好像并沒太關注過,等這個人被大家熟知,他的投資已經跨足多個領域了。
    蕭勝天卻道:“有一些門路,我和你慢慢說。”
    說著,他抬胳膊摟住顧清溪,之后才和她一五一十地交待。
    顧清溪聽著,他是打算開一個建筑公司,然后將建筑公司掛在xx局下面,經營范圍由xx局進行指導,不過卻可以自負盈虧。
    他今天出去,正是打算和一位朋友合伙做這個生意,對方有資源可以承包到一個銀行支行辦公大樓的建設,當然了這個還需要再細談。
    顧清溪聽了,自然是有些意外,這畢竟是大事,又詳細問了一番,發現他早就前后想得周全了,應該是深思熟慮后做的決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顧清溪其實沒什么反對的,她雖然擁有上輩子的記憶,但是許多事,自己也不懂,他看準了就去做,即使萬一失敗了,也沒什么。
    夫妻二人就這么說著話,蕭勝天又問起來顧清溪在學校的情況,顧清溪無奈,說了學習的緊張程度:“反正競爭挺激烈,不說別的,就是我們宿舍幾個女生,大家都卯著勁兒學呢。”
    蕭勝天輕嘆了口氣,有些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我以為高考完上了大學終于輕松了,原來更辛苦了。”
    顧清溪聽他那心疼的語氣,忍不住想笑:“差不多吧,這可是b大的數學系,我看能來這里讀書的都是頂尖的學霸,特別是有幾個男生。”
    說著,她詳細地和他說了幾個讓她們備受打擊的,其中特意提到了李建彪的趣事。
    蕭勝天也不搭話,只認真地聽著。
    他的小妻子聽上去壓力很大,他很想幫她,不過這種事只能靠她自己,自己卻是無從幫起。
    他只能揉了揉她的頭發:“先起來吧,我們出去吃頓好的,給你補補身子好不好?”
    顧清溪一聽要出去,直哼哼:“不要了,你做的排骨我吃了一些,挺好吃的,已經補過了。”
    然而蕭勝天卻不容她偷懶,將她拎起來了:“穿衣服,我看到這附近竟然有一家西餐廳,我們去嘗嘗西餐吧。”
    顧清溪:“你吃過嗎?”
    蕭勝天:“沒有,所以想去嘗嘗,開一下眼界。”
    顧清溪突然便想起,上輩子,那個把自己接到首都的蕭勝天,曾經細心地幫自己切牛排,之后放在自己面前。
    刀光倒是看著嫻熟得很。
    她頓時來興致了:“好,我要吃牛排!”
    這語氣又饞又嬌,惹得蕭勝天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饞貓一只,剛才還嚷著不想動呢。”
    兩個人起來,稍微洗臉收拾后,顧清溪穿了之前蕭勝天送她的紅色裙子,那裙子收腰,大擺,襯得雪白肌膚嬌嫩,再有一頭柔順的烏發披肩,怎么看怎么明艷動人。
    蕭勝天看著她這樣子,挑眉:“這身挺好看,不過太惹眼了,以后去學校不要穿。”
    顧清溪故意道:“就要穿,誰讓你給我買了,買了就是穿的。”
    蕭勝天黑著臉:“你們學校,就你剛說的那什么李建彪還有別的什么人,見到你穿這個還不看得眼珠子掉下來。”
    顧清溪噗嗤笑出聲:“以后再說吧,我們趕緊去吃牛排。”
    出去的時候,顧清溪看看四周圍,干脆大方地攬著蕭勝天的胳膊,她發現周圍談對象的都這樣,首都的風氣就是開放多了。
    蕭勝天看中的那家西餐廳距離這里并不算太遠,一踏進去便聽到了優雅動聽的鋼琴聲,地上的地毯花型充滿異域風情,餐廳裝潢古典華麗,長條餐桌上放著精美的燭具和芬芳的鮮花,一切都看上去優雅尊貴。
    顧清溪也有些意外,這餐廳的規格看上去很高。
    蕭勝天低聲說:“這是一家法國餐廳,裝修全都是和法國總部一樣。”
    顧清溪點頭,沒想到這個年代,已經有這么高檔的餐廳了,果然享受和年代無關,什么年代都有分層。
    兩個人被侍者引導進了一處,正要坐下,顧清溪便見旁邊有一桌,看上去是一家人聚餐,而其中一個,竟然是——任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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