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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后宮不得干政文字版vip

    宋成未曾想過,在這種時候,宋珩居然想著的是不是他這個父親,而是月氏。宋成的身子微微抖了抖,眼中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這是一個多么難得的機(jī)會,她竟然就這樣給放過了,甚至瞧瞧她提的是什么?賜封月氏為誥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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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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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成在心底斥罵了一聲,別說是宋成,旁的大臣心中也有著相同想法,這宋珩莫不是瘋了不成,居然拿這種天大的恩典換取如此微不足道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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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北雍甚少有賜封大臣的妻子為誥命夫人的,古往今來這些夫人也不過十?dāng)?shù)位罷了。到了慶歷帝,這些年之中,慶歷帝也只有賜封了兩位夫人為誥命夫人,一位是慶歷帝登基的第二年冊封的,封得是武國公的夫人楊氏。武國公在慶歷帝還是東宮太子的時候力挺,且在平定藩王作亂的這件事情上出力不少,原本應(yīng)該是享受榮華富貴,卻不想舊疾復(fù)發(fā),只留下夫人楊氏和一個遺腹子便是撒手人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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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慶歷帝感念救恩,于是便賜封了楊氏為一品誥命夫人,也恩準(zhǔn)了楊氏腹中的孩子若是男子便能繼承公爵之位,若是生了女兒,便是許了一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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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楊氏生的是一個女兒,比宋珩大了兩歲,因為有慶歷帝的金口玉言,所以也沒有許了人只等皇帝的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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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還另外一位便是護(hù)國公府上的當(dāng)家主母姜氏,姜氏出生江北富戶,五年前江北大旱,姜氏母家在姜氏的帶領(lǐng)下率先開倉賑災(zāi),在姜氏母家的帶頭下,江北富戶爭相效仿,倒也是幫著朝廷解決了大半難題,災(zāi)后,姜氏母家又是三年不增收佃農(nóng)的租錢贏得了一片贊揚之聲,慶歷帝便賜封了那素有賢德之名的姜氏為誥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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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眼下,宋珩竟然是求皇上賜封自己的母親為誥命夫人,這也不算是一件特別稀奇的事情,但是旁人大多都是以為宋珩要求也是為自己的父親求,眼下這般出人意料之舉,是代表著他們母女之間的情感不合,還是宋成待自己那發(fā)妻不好,這其中可就耐人尋味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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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不過,大多官員皆是認(rèn)為當(dāng)日在金陵城中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宋成這個做父親的人未曾挺身而出為她說上一句話的緣故,就連宋成自己也是這么想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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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成想,肯定是以為單日他將她趕出門的事情還是被她記恨著,經(jīng)過那些個事兒,宋成怎么能夠不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根本就是一個心眼極其小的人,從她對待林氏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清楚了,奈何現(xiàn)在宋成心中郁悶至極也是完全無可奈何,難道要讓他沖了出去扇這個丫頭幾個耳光降降火氣么,眼下可是金鑾殿,殿前失儀也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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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慶歷帝也有些不解,琢磨著這個小丫頭怎么會提出這種細(xì)微的事情來,賜封誥命夫人還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即便是賜封了誥命夫人,那也不過就是每個月那些俸祿罷了,著實不能算是一件大事。原本他也在等著宋珩若是為了自己的父親求了,慶歷帝自然也是會準(zhǔn)的,只是在準(zhǔn)了之后,宋成也就不必在金陵城里頭呆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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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眼下宋珩這般說了之后,倒是沒有叫他一直想著的事情成了真,也不知道是這丫頭原本就沒有想著為宋成求恩典,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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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準(zhǔn)奏!”慶歷帝看著宋珩,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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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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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叩謝了之后站起了身來,背后那殺人一般的眼神讓她怎么都忽視不了,好在眼下是在金鑾殿上,若是在宋家只怕他就要像是瘋狗一眼撲將了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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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今日原本也無什么事情,又是細(xì)細(xì)地說了一些話之后,慶歷帝便是讓人散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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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太監(jiān)那一聲拔尖的“退朝”聲中,慶歷帝便是率先離開了,這慶歷帝一走,朝堂之上一下子便是鬧騰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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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大人,這可是要恭喜你了!”阮明道看了一眼宋珩,言不由衷地道。從三品,一個女子從三品的官,這對于旁的人來說那是多么諷刺的一件事情,想今年那武狀元,陛下都沒有給了那么大的官位,她一個黃毛丫頭卻是給了從三品的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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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明道轉(zhuǎn)過了頭去瞧那宋成,宋成還沒有從那震驚和失望之中轉(zhuǎn)過神來,突然之間聽到了阮明道開口喚了他一聲,宋成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抬頭看著阮明道:“宋大人可是好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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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明道尾音百轉(zhuǎn)千回,醞意非常,他的眼角掃了一眼宋珩,率先走出了金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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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百官原本倒是想要宋珩道兩聲喜的,但是在瞧見阮明道如此的模樣,不用猜想就已經(jīng)知道眼下阮丞相的心中是極其不爽的,那些個原本還想要再夸耀上幾句的人一下子沒了聲,也一個一個隨著阮明道走出了金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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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小姐……”百里紹宇笑著走近了宋珩,這叫了一聲之后,他才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更正了一聲,“眼下應(yīng)該改口叫宋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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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瞧著百里紹宇那模樣,這一聲“宋大人”聽著真是叫人有些不大適應(yīng)的,總是讓人覺得像是在叫宋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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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殿下若是不習(xí)慣,也可喊我宋珩,”宋珩緩緩道,其實她聽著這一聲“宋大人”也是極其不習(xí)慣的,總覺得別扭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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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明日,你同我一同去軍營。”百里流觴看著宋珩,他明明是在交代著宋珩,可他的目光卻是看向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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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在百里流觴的眼中,宋成那惱怒不甘盡收眼底,宋成也瞧見了百里流觴的投過來的視線,那一雙眸子清冷無比,看的宋成在心底里頭打了一個突,垂下了頭半句話都是不敢說出口,宋成尋思著,睿王這是在警告他不準(zhǔn)責(zé)怪宋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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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應(yīng)了一聲是,眼下陛下都金口玉言了,她還能說些什么,頂多就是將自己會的東西教給那些個士兵,能教多少是多少罷了,這學(xué)陣法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qū)W成的,若是到最后沒有人有所成,到時候也是怨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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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百里紹宇一貫很是自來熟,所以一邊同宋珩說著一些有的沒的事情一邊往著金鑾殿外頭走,即便宋珩不答話,百里紹宇都能自顧自地說下去半點也不曾為宋珩的緘默而感到無趣,宋珩也實在不曉得,這秦王殿下竟然會是有這么多的話可以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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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對于秦王殿下的聒噪,相比較而下,睿王殿下便是沉默的很了,也難怪兩個人經(jīng)常處在一起,想來也是因為一個太過熱切,一個太過冷漠,想來也實在太過符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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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剛剛踏出金鑾殿的門,門外便是有著一個穿著太監(jiān)衣衫的男子攔住了宋珩,這臉上還帶著笑,奸細(xì)著一把聲音對著宋珩道:“宋大人,皇后娘娘想請你去椒房殿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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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人橫在宋珩的面前,雖然手上的拂塵一掃,像是要在前方帶路,卻也半點都沒有給宋珩拒絕的機(jī)會,那人一張臉朝著宋珩笑道:“請吧宋大人,莫要叫皇后娘娘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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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看著那太監(jiān),宋大人?!也不知道是皇后娘娘消息靈通呢還是在宮里面半點秘密都沒有?想她被賜封才多久,皇后就已經(jīng)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特地讓這個太監(jiān)等在這里的,還是因為知道了她被賜封的事情之后才會讓太監(jiān)等在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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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后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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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百里紹宇朝著百里流觴看了一眼,同樣地發(fā)現(xiàn)了百里流觴皺緊了眉頭,似乎對于皇后這番舉動很是介懷的模樣,想了想之后,百里紹宇已經(jīng)是漾開了笑朝著那太監(jiān)道:“田公公,母后尋宋大人是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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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百里紹宇的生柔軟,頗有些攀交情的味兒,奈何那田公公不知道是否真的是一個不領(lǐng)情的人還是故意不回答,他笑著:“皇后只是讓奴才來請了宋大人,說是想瞧瞧宋大人,其余的奴才可是半點也是不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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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既然皇后要見你,你便同田公公一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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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成本就不想得罪阮家的人,阮丞相他是不想得罪的,同樣的他更加不敢得罪的是那母儀天下的皇后,這個時候別說皇后是要見宋珩的,就算是皇后要處置宋珩,想來宋成也是會眉頭都不皺一下地將宋珩推了出去的。更何況,宋成一想到剛剛在金鑾殿上宋珩只為了自己的母親求了恩典全然不顧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想到這一點宋成就是有些不大待見宋珩。所以宋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半點憐惜之情都是沒有的,一點也不擔(dān)憂宋珩此番前往之后會不會遇上什么危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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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是,那便煩請?zhí)锕珟妨耍 彼午耦h首,她知道皇后相請這件事情,自己如果不去只怕真的是不好收場,皇后的懿旨,她怎么能夠違背?!從古至今,英雄從來不是氣短而是命短,大半名將不是死在戰(zhàn)場上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要么就是死在皇上的枕旁風(fēng),皇后是什么樣的人物,她抗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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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田公公見宋珩那般聽話,倒也是半點也不為難,手上的拂塵一掃便是帶著宋珩往著后宮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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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自古以來,后宮除了太醫(yī),一律不準(zhǔn)外頭的男子進(jìn)入,若是各宮娘娘想要見自家的父兄長輩也是要先通告皇后,定下了日子之后才能奉旨覲見,這時間也不能太長,更加不能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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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田公公帶著宋珩穿過了御花園,便是一路往著阮皇后所在的椒房殿而去,這椒房殿可算是后宮的主殿,從宮門口便是可見,威儀無比,踏進(jìn)了殿門,殿外儼然是一個小型的御花園,一踏進(jìn)便是瞧見那空地里頭種了無數(shù)株山茶花還有十七八口大水缸,水缸里頭注滿了清水,從上看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端倪,只見水缸地步有著一些淤泥,宋珩猜想那淤泥里頭種著一些蓮藕,只等天氣一暖之后發(fā)芽出葉開花,整出一個出淤泥而不染。從這小花園里頭,宋珩雖然是沒有瞧見過那阮皇后,但是從這蓮花來看,這阮皇后想來是一個頗為自負(fù)清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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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宋珩之前也同永寧說起過這阮皇后,說起這阮皇后,永寧倒是沒有瞧著阮碧蘭那一般的恨意,只道那阮皇后總是一副清冷的模樣,在宮中也不常同人交談的,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阮皇后甚至也不見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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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皇后的經(jīng)歷,從永寧的說辭之中,宋珩多少也算是知道了一些,當(dāng)年慶歷帝剛剛登基不久了,有一次去了阮家,在同阮明道談?wù)搰掖笫碌臅r候,恰逢阮皇后親自送了茶點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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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當(dāng)年的阮皇后也同今日的阮碧蘭一般,也是金陵城之中的才女,慶歷帝也算是一見傾心,不就之后便是選入了宮中為妃,阮皇后入宮不久便有了身孕,慶歷帝大喜,冊封為貴妃,卻不想阮皇后在六個多月的時候不甚小產(chǎn),此次小產(chǎn)算是傷了根本,便是不能再生育,慶歷帝對于阮貴妃的疼愛卻是沒有減少一分的,慶歷八年,錢皇后先逝,慶歷十年,阮貴妃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也是唯一無所出而成為皇后的。人人都道慶歷帝情深,阮家福澤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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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卻是不以為然的,慶歷帝是天子,北雍國的主宰,而一個帝王的情愛有能有多少?這樣胡亂想著,宋珩恍然聽見這一直在自己前面帶路的田公公揚了嗓子朝著殿里頭喊了一聲:“皇后娘娘,宋珩宋大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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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的思緒便是被這一聲通傳給拉回,她斂了斂心神,雖然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么在等著她,但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夠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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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知道了,叫她進(jìn)來吧!”屋子里頭傳來了一個柔柔的聲音,也不知道是那阮皇后的聲,還是那伺候的人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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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進(jìn)去吧,宋大人!”田公公朝著宋珩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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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多謝公公!”宋珩道了一句謝,微微地提起了裙擺走進(jìn)了那椒房殿之中,那花廳里頭也是同外頭一樣,擺了不少盆的山茶,而花廳里頭只站了一個人,身上穿著紅色衣衫,那樣明晃晃的紅,紅的扎眼,而她的頭發(fā)梳成了漂亮的發(fā)髻,帶著九尾鳳的鳳冠,她手上拿著一塊絲帕,站在那小圓桌前,那桌上也擺著一盆山茶,葉子碧綠碧綠的,枝葉間已經(jīng)有了幾個小花苞,而她正在用手上的絲帕擦拭著那葉子上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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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幾乎不用旁人宋珩便已經(jīng)是知曉眼前這個人是誰,在后宮之中誰敢簪著那九尾鳳冠,除了皇后,想來也是沒有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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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即便她的心中不想同這個女子行禮,卻還是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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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臣,宋珩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宋珩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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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皇后像是沒有聽見宋珩那一句問安聲一般,她手上的絲帕慢慢地擦拭著那一盆山茶花的花葉,慢慢騰騰小心翼翼,那專注而又輕柔的眼神就像是在對待著自己最親近的****一般,好像她的眼神之中除了眼前這一盆山茶花已經(jīng)沒有旁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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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也不出聲,只是微微低著頭,由著自己在冰涼的地板上跪著,她穿越至今從來不曾受過這樣的折辱,在她穿越到現(xiàn)在,唯一的也就是被宋成當(dāng)日趕出家門的時候,但是她原本就沒有將那一家人放在心上,所以也是羞辱不到她,而她當(dāng)日受到的羞辱也已經(jīng)全部被她自己討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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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而眼下,這皇后雖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卻完全地忽視了自己,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實在是有些不爽,但是她卻不能夠揭竿而起直接拍掌說“本小姐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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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就這么跪著,一直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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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一旁的沙漏里頭細(xì)沙慢慢地滴落著,阮皇后手上的帕子依舊在每一張葉子上擦拭過,而宋珩起初覺得自己的膝蓋有些疼,再過了一會之后,她覺得自己整條腿都已經(jīng)漸漸發(fā)麻完全沒有了知覺。她咬牙受著,她知道眼下這種感覺很是難受卻是半點都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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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誰讓眼前這個人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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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誰叫她姓阮!估摸著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阮皇后才低頭看了還跪在地上的宋珩一眼,她的臉上充滿著驚訝的神情,聲音也忍不住訝異上了幾分:“宋大人怎么還這么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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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微笑著抬了頭看了那阮皇后一眼,只見那阮皇后倒是同那阮碧蘭有五分相似的,那風(fēng)情萬種的丹鳳眼光是瞧著就讓人覺得是有種煙視媚行的味道,還有那櫻桃小口一點點,兩人的五官之中有好幾分的相同,明明不過是姑姑同外甥女罷了,有如此的相同也倒叫人覺得有些怪異,卻又不是竟然相同,阮碧蘭是那種露在外頭的傲氣,而這阮皇后卻是內(nèi)斂在骨子里頭的,她那驚訝的神態(tài)是極其到位的,可那眼神卻是泄露了她的底,那帶著嘲諷的眼神根本就是清楚明白地說明了剛剛她本就是故意叫她罰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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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雖然覺得自己的****已經(jīng)因為跪得稍稍有些久而覺得麻木和疼痛,但是她卻是不想叫眼前的阮皇后稱心如意,她忍耐著那些個不適,臉上那清淺的笑容是半點也瞧不出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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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未得皇后娘娘的恩準(zhǔn),臣豈敢隨意為之!”宋珩輕聲道,若是她敢不得皇后的令就隨意地站了起來,到時候反倒是給自己惹來了事端,她可沒有這般的蠢頓,在今天和阮明道爭鋒相對之后,她就已經(jīng)自己是一并得罪了皇后,剛剛那樣子就是皇后給她的小小懲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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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香宜看了一眼那宋珩,她剛剛就是故意叫宋珩跪了那么久的,原本還以為能夠瞧見她露出痛苦的神色來,卻還是沒有能得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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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且起來吧,宋大人想來因為之前已經(jīng)罰跪成了習(xí)慣了,本宮一向是體恤人的,即便是犯了錯的下人本宮頂多就是罰了個月例罷了,也不會叫人跪上這么久的,剛剛是本宮忙著護(hù)理這山茶,一下子太過入神竟是把宋大人給忘記了,宋大人可不要同本宮計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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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香宜那帶著黃金護(hù)甲的手微微一揚,叫宋珩起了身,但是那一番話說的實在是也過于難聽了一些,宋珩怎么不知道,這阮皇后明著是說自己只是一時醉心花草上忘記了她,可實際上卻是狠狠踩了她一腳,說她因為之前金陵城里頭傳的沸沸揚揚的小道消息是被宋家懲罰慣了,這隨便跪上一兩個時辰也是沒什么的,比她宮里面的宮人還是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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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咬著牙撐著自己的身子站了起來,她穩(wěn)住了身形不讓自己踉蹌著越發(fā)叫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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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后娘娘雖是在宮中,但對于這市井中發(fā)生的小事倒也清楚,宋珩前些日子是被一些有心之人特意為之造謠生事壞了閨譽(yù),不過好在圣上賢德,還了臣的清譽(yù),還斥責(zé)了金陵城中之人不得再妄議這莫須有的事情,違者重罰。臣對陛下此舉也是甚是感念,生死而后已!”宋珩一點也不以為意,她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真誠了起來,看的阮皇后覺得眼前這小姑娘倒是真的因為沉冤得雪而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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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可實際上卻是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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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香宜清楚地知道宋珩這話里頭意思并非如此,說她居在宮中卻是對市井之中的事情那么的清楚,是指她的身邊有著不少碎嘴的人,而她重點提到了圣上的令卻是在告誡她若是再舊事重提她這個皇后也就是違了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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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個看上去年紀(jì)小小的丫頭,卻是一個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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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香宜頗為有些心驚。阮香宜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看到了自己面前的那一盆山茶,她露出了微笑來,“本宮素日來喜愛山茶同蓮花,像是眼下這盆山茶本宮培育了三年,今年終于是開了朵,想來等天氣一暖便是要綻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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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對花花草草這些東西并不是特別地感興趣,眼下她居住的院子里頭也有不少的花,但是平日里頭都是水碧在搭理的,要是換成了她只怕不消半月就能養(yǎng)死了大半,宋珩也一向是有自知之明,絕對不會同這些花草過不去,她想她要是真的要養(yǎng),大概也就只能養(yǎng)養(yǎng)那些個仙人掌了,山茶,君子蘭一類的嬌貴的,她是不敢觸碰的。可眼下她倒是不知道這阮皇后突然之間將這話題提到了茶花是有什么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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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微笑著,順著皇后的話接了下去:“臣想也是如是,敢問娘娘,這是什么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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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后見宋珩搭腔,臉上的笑容也盎然了一些,她緩緩道:“此花名曰‘抓破美人臉’。此花開時,全朵粉白,自然是極美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粉白之中參雜了一絲殷紅。說來也敲,本宮培育了三年,原本還以為是培育不出來了,想著要不要廢棄算了,卻不想近日頭上結(jié)出了這幾個花骨朵來,正巧又趕上宋大人被賜封,這也算是一種巧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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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北雍一向崇武,雖是許了女子習(xí)武,民風(fēng)尚算開放。但是作為一個女子,到底也僅僅是一個女子罷了,到底最后還是要許人,成婚,生子,整日喊打喊殺的也叫人笑話。女子較之男子能做的也甚少,朝廷之中森嚴(yán),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本宮這等女子是想也不曾想過有女子會是不知天高地厚當(dāng)了官去的,卻不想今日陛下竟然破天荒地封了宋大人,本宮聽后便是有些按耐不住,便是想瞧瞧宋大人是如何的模樣!這一瞧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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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香宜止住了聲,用手掩蓋住了自己的唇淺淺地笑了起來,這眼中倒是嘲諷意味十足的,她那些個意思也是昭然若揭了,宋珩又怎么能夠不懂,這阮皇后是想借著這一盆花來訓(xùn)斥自己不自量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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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靜靜地站在那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阮香宜,似乎是在思索著她話里頭的意思,阮香宜見宋珩這般的模樣,她又開了口道:“本宮這盆花雖然是花了三年多的時間培育出來的,卻也還是嬌貴的狠,根本就受不得一點點的風(fēng)吹雨打的,就像是養(yǎng)在深閨之中的女子一般,便是如同宋大人一般,僅是因為今年湊了巧長了幾個花骨,便是叫人有些欣喜和期待了起來,但是若是和那一株十八學(xué)士相比,卻也只是成了三流的貨色,半點也抬不上臺面來的。若是這花骨朵沒到綻放便是已經(jīng)枯萎了,最后也不過是落得了一個丟棄的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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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香宜的手指掐上了一朵在綠葉間那嬌嫩的花骨朵,那紅潤纖長的指甲略微地這么一掐,那嬌嫩無比的花骨朵一下子便是被掐落了,掉在了地上,“便像是這樣一般,全然是受不得力的,又有什么能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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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看著那地上的尚未綻放過就已經(jīng)淪落成為了護(hù)花春泥的話花骨朵,心中略微是有些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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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大人,你可知曉本宮的意思?”阮香宜挑了挑眉,看著宋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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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懂,她自然是懂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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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的嘴角彎起了一抹笑,她朝著皇后點了點頭,其實皇后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往細(xì)里頭說,大約就是她宋珩眼下不過是叫人稍稍有些期待,若是哪一天她叫人失望了之后,下場就會像是這朵花一般一下子成了無用的,再也開不出花來了。直白一點說,皇后是想叫她別占著那教頭一職從三品的官職好叫有能之人趕緊爬上去。她不過是個末三流的,有的是正一品的人等著替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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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微微彎下了身,撿起了那掉落在地上的花朵,丟入了那花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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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花雖然是開不出來了,像是眼下這般丟入了花盆之中也還能化作養(yǎng)分滋養(yǎng)一番,等到來年的時候興許還能開出更加好看的花朵來。”宋珩緩緩地對著阮香宜道,那神態(tài)自若,好像一點也不介意阮皇后剛剛那指桑罵槐的話,“皇后娘娘喜歡的都是一些嬌弱的話,臣到是知道有一些開在曠野上的花,看著小小的一朵,潔白而又無力,若是想要毀掉它,還得想同它枝干上的荊棘作一番抗?fàn)帯>退闶墙衲隁Я艘黄羰遣荒軘夭莩鹊絹砟甑臅r候它便又蔓延了開來,除之不絕。還有一些小花,也是那般的不起眼,卻是有著劇毒,平日里頭若是不去招惹它倒也沒什么,若是不小心觸碰到了,這渾身發(fā)癢,上吐下瀉倒是輕的,若是重者便是一命嗚呼,皇后娘娘,你說那些花是不是挺奇妙的,雖是小,卻有著他人傷必傷他人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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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皇后被宋珩那些話驚得往后退了一步,扶住了那小桌子才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形,“宋珩,你這是在威脅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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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皇后質(zhì)問著,是的,這個丫頭是在威脅著她,他人傷必傷他人,她這是以花為暗喻,若是她想要傷她,那么她也一定會傷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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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個女子果真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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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后娘娘多慮了,剛剛聽聞皇后娘娘說起花道,臣不過是有感而發(fā)罷了,哪里算是什么威脅。”宋珩淺笑著,她微微低下了頭,恭順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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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你不過是一個女子,何堪如此重則?想今年那武狀元比你勝出不知多少,你難道還妄想能夠教導(dǎo)三軍不成?”阮香宜也扯下了自己那一張和藹可親的臉孔,連番質(zhì)問著,“我若是你,眼下便是應(yīng)該找了陛下辭去這一職,免得到時候鬧出一場笑話徒然叫人發(f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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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后娘娘多慮了,圣上英明,自然曉得何人能夠擔(dān)次重任,臣今日才剛剛受命便是要提出辭呈,這恐怕有損陛下的英明。”宋珩微笑道,“臣是不怕受了陛下重責(zé)的,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膽量同臣一起受了皇上的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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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本宮為何要受罰,你無能而辭之換有能者居之,本宮應(yīng)該心喜才是!”阮香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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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皇后娘娘說的極是,”宋珩微微抬了頭,她的眼眸之中光芒閃耀,嘴角的笑容帶了一些惡質(zhì),“只是自圣祖爺建國以來,一向有祖訓(xùn),后宮不得干政。今日娘娘逼著宋珩辭去了官職,眼下這番已經(jīng)算是干政了,所以若是有娘娘作陪,宋珩即便是受罰,也是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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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后宮不得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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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香宜的臉像是豬肝一樣,她揮手將那一盆花退落在地,花盆落地的時候發(fā)出了一聲巨響,護(hù)花的泥土濺了一地,阮香宜看向宋珩,那臉色陰沉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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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給本宮滾出去!”阮香宜指著門口,咬牙道。她原本是想給這個小丫頭一番臉色看看,卻不想叫她反將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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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臣,領(lǐng)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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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宋珩臉上的笑容怡然無比,她退出了門,大踏步地走出了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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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阮家,竟然是如此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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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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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我今天去逛街?jǐn)〖伊恕义e了…&amp;</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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