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的桃夭自然不知道有一個人調(diào)查了她,甚至連她以后的生活都為她安排好了,更不知道那個她想此生不復(fù)相見的人居然和她一樣回來了。
晨起吃完早飯,杜子涵就出門去和那家店鋪談購買的問題,桃夭對于此事倒是沒在放在心上了,左右那店鋪?zhàn)詈蠖紩教邑驳氖稚希瑔慰催@店主是否能識趣一點(diǎn)了,畢竟越早賣出他能拿到的錢就越多。
桃夭來到后罩房放架子的那個房間,把繡娘們都叫到這個房間,從今日起這間房就是以后繡娘們練習(xí)技藝的地方了,算是一個暫時的學(xué)堂。
“徐三既然把你們推薦給我,你們自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說能做到繡花引蝶,也能把事物繡的活靈活現(xiàn),不知我說的可有錯?”桃夭見繡娘們都坐在繡塌上就開口說道。
“公子說的不錯。”繡娘們異口同聲的說,作為一門技藝中的佼佼者,他們有這個自信一般人無法超越他們。
“我想你們覺得很奇怪,或者是覺得我一個男子教你們繡藝很是不知所謂吧。”桃夭見繡娘們回應(yīng)又接著開口。
這次下面倒是沒有人說話了,桃夭這話可是說道了繡娘們的心坎里,要說其他的繡娘們就不說什么了,可是這繡花向來是女兒家的事,公子怕是連針都沒拿過,怎么教他們?更何況他們的繡藝一般人比不上,公子還要教他們什么呢?可畢竟他們只是公子買回府里的奴才,怎么處置還不是公子樂意,只是陪著公子胡鬧倒是能輕松不少。
看著下面沒了動靜,桃夭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們是這么想的,不過其實(shí)我還真不是要教你們怎么繡花,畢竟你們要是什么都不會我也不會買回來。”
“那不知公子把我們都叫到這里是干什么?我們也就只有繡花是能拿得出手的啊。”這時一個膽子大的繡娘站起來問向桃夭。
“你們確實(shí)繡藝不俗,可是你們繡出來的東西都是尋常的不能再尋常了,普通人可能繡不出來,不過一些勛貴人家甚至是商賈之家想要繡出來不是難事吧?”桃夭沒有直接回答那繡娘的問題而是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是自然。”
“那些人家的繡娘也是如我們這般被買進(jìn)府的,自然不難。”
“公子說的是”
繡娘們紛紛對桃夭的問題表示肯定,桃夭聽后就接著說。
“我若是想要做這成衣的生意,自然就要有些特色,若是泯然眾人,這景都的富貴人家都有各自常合作的商家,我這初來乍到的可沒法與他們抗衡,所以自然要別出心裁。”說到這,桃夭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若是繡一些平常的東西,你們自然是不用再練習(xí)什么,但是若是想要能做到別出心裁引人注目就需要你們下一些苦功夫了。”
“不知公子何意?”又一繡娘問向桃夭。
“我的意思就是要交給你們一個全新的繡法,繡出與這市面上不一樣的繡品,只有這樣我們的才可以在景都做到嶄露頭角。”桃夭這次倒是正面回答了這繡娘的問題,也算是給上一個繡娘解惑。
“可是若是一個全新的繡法,公子也不必如這般挑選各自會不同繡法的繡娘啊,只是一種繡法會更方便教一些吧?”經(jīng)過前兩次的交流,繡娘們看的出桃夭真的是一個脾氣好的主子,倒是可以正常的和桃夭交流,問出心中疑惑了。
“非也非也,雖說這種繡法與以往不同,但是也算是推陳出新,根據(jù)各種繡法的不同而改良而來,各有側(cè)重。所以我自然要多找?guī)追N繡法,這樣才不會顯得乏味啊。”桃夭也沒有介意他們的問題,耐心的回答了。
“好了,這閑話也說的夠多的了,我們便開始今天的授課吧。”桃夭想不出還有什么問題了,就要開始授課。
“啊?”繡娘們見桃夭站在最前面面對著他們的繡架旁邊都被嚇得不會說話了。他們以為桃夭說要給他們授課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最后還是會找個繡娘教他們,可看桃夭的意思確實(shí)是要親自上陣啊。
看在桃夭站在那里,繡娘們都覺得有些不靠譜,這小公子不會是才從家里跑出來,無事閑來胡鬧的吧?從被買回來,他們這些奴才就和主子連在一起了,只有主子過得好他們這些下人才會過得好,若是這小主子被家里人逮回去,他們這群可有可無的下人不還得被發(fā)賣啊。這是大多數(shù)繡娘的心聲。
不得不說他們想多了,但是桃夭年紀(jì)太小,周身氣勢又非等閑可比,他們自然會以為桃夭是那種沒事蛋疼離家出走的小公子。
桃夭站在前面看繡娘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心里想什么,所以也沒有開口,只是拿起籃子里的針線在繡架上的白布上繡了起來。
等到繡娘們回過神來,桃夭已經(jīng)繡出了一朵桃花,這桃花見著與那冬日里開的別無二致,最主要的是這桃花看著與平日里繡出來的不同,可卻將桃花的妍麗完全繡了出來。
這是公子繡出來的?繡娘們簡直難以置信,這般芝蘭玉樹的俊俏公子居然還能執(zhí)針線繡花?這還有什么是公子他不會的么?所以說公子也并非胡鬧,也是真心想要做一番事業(yè)的。見桃夭的繡藝,繡娘們也明白了桃夭并非玩鬧,對桃夭更是信服起來,不再因?yàn)槟昙o(jì)對其輕看了。
繡娘們對桃夭的輕看倒不是對其不敬,只不過是在心理上有些不服罷了,不會做出什么逾矩的事,但是也不會輕易將衷心奉上罷了。這也是桃夭最開始要以男裝見他們的緣故,趨于時事的臣服和心悅誠服可是差距甚大的,自然要等他們成為自己的親信時,才可以對其坦白。
“現(xiàn)在你們還認(rèn)為我沒有資格教你們么?”桃夭繡完這朵桃花后就把針線放下,平淡的說,語氣間倒是半點(diǎn)不悅都沒有。
“奴婢不敢。”繡娘們一聽連忙跪下請罪。
“都起來吧,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桃夭倒是沒有想到他們反映這么大,不過想想也是,畢竟自己掌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quán),對于自己哪怕是心不甘情不愿也不敢有半分忤逆。
繡娘們見桃夭并沒有生氣,就都起來了,不過還是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等待桃夭開口。
“哎,你們不必如此,只要你們沒有犯錯我是不會懲戒你們的額,平日里只要記住自己的本分,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我是不會計較的,這些在你們第一天入府時我就已經(jīng)說過了。”桃夭見他們這幅模樣,有些無奈的開口。這么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桃夭都快以為自己是多么兇神惡煞的一個人了。
聽完桃夭這話繡娘們倒是放松了一些,桃夭也松了一口氣,看著對面六個人十二只眼睛就那么害怕的望著她,桃夭也是壓力很大的。
“我想對于湘繡,蜀繡,蘇繡你們應(yīng)該各自都很了解,這里我就不多說了,我如今要說的這些新繡法們也是脫胎于這三種,你們只需要各自練習(xí)自己的那一種就好,這種繡法配上你們練好后我給的花樣,哪怕是繡藝平平繡出來的東西也會比以往美上幾分,若是你們能把這繡法練習(xí)的純熟,與那些大家在作品上就顯現(xiàn)不出什么區(qū)別了。”說完這些,桃夭在繡架上分別示范了各種繡法如何構(gòu)圖,怎樣下針,針腳如何。
不過在示范這些繡法時桃夭都多下了幾針,倒不是桃夭對繡娘們不信任教給他們的東西不正確,畢竟桃夭還要指著繡娘們給她賺錢呢,怎么可能自毀財路。只不過是桃夭突然想起若是就這按部就班的繡的話,只要找一個浸淫此道多年的繡娘經(jīng)過幾日完全可以破解出來,那樣桃夭到時候可是哭都沒地方哭了。
桃夭上一世最開始繡花的時候因?yàn)橐恢睕]有靈氣,所以很是下了很大的一番功夫,倒也讓桃夭受益不少,其一是對各種繡法都算得上精通,其次就是在某日練習(xí)時因?yàn)樽呱穸嗬C了幾針,回過神來桃夭發(fā)現(xiàn)這幾針對繡品完全沒有影響,反而讓原來的針腳看不出來了,這個發(fā)現(xiàn)在這倒是給桃夭幫了一個忙。
見繡娘們都對新繡法有了了解,桃夭就讓他們自己練習(xí),自己則到一旁坐著歇一會。
桃夭教給繡娘們的新繡法倒不是桃夭自己發(fā)明的,而是兩年后突然流行起來的,這個繡法流行起來的原因桃夭倒是不清楚,當(dāng)時好一段時間也是被壟斷了的,后來卻被一個老繡娘生生給破解了出來,之后各家的繡娘也就都會了,當(dāng)時桃夭對這種繡法也很是感興趣,還特意學(xué)了一下,也是這樣桃夭才想到會被破解的事情。
加上桃夭自己發(fā)現(xiàn)的遮蓋針腳的辦法后,不敢說一定不會破解,但就算被破解只怕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到時桃夭賺足了銀子,就算被破解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再推出些新花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