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只覺身上一痛,便失去知覺!一掌之威竟讓鄭言體內的混一神功來不及反應,瞬間便被摧毀,這世上本沒有人能救得鄭言,他就這樣跌落崖下。
遠處的鐘靈正在逃命之際,突然叫了一聲“二弟!”然后淚如雨下。白倩問道:“靈兒,怎么了?”
鐘靈哭道:“二弟,死了!真的死了!”
白倩訝道:“不可能,他怎么會死?他那么......”可是,她知道鐘靈說得都是真的,她的骨飾可是血肉感應的。
白月呆住了,一個伙伴就這樣死了,她竟然有點難受,這是她這些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這小子竟然死了!
鐘雄聽到鄭言死了的消息忍不住大叫道:“怎么可能!”
鐘靈哭道:“真的,我的感應告訴我,他真的死了!”老王喃喃道:“都怨我!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鐘靈胸前的骨飾突然光華大盛,又猛然一暗。鐘靈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她叫道:“一個女人!妖獸!”眾人知道她是強行感應已經破碎的骨飾,帶來的反噬。
鄭言死了,那還有什么意思!老王瞬間淚流滿面,自己的兒子還沒有認就已經死了。這死老天真的太殘忍!
“讓我死吧!”老王哭叫道!
白倩怒道:“閉嘴!”她聽見遠處的隆隆聲響,看見那遮天的煙塵!
巨力在后面不遠處猛地回頭看去,只見遙遠的青石城已經被煙塵遮住一大半!這是,怎么了?
他揮手叫過一個手下道:“你小子手腳利索,有見識多,趕緊的回去看看,到底發生什么?”
他們一行人離開青石城也不過數百里的樣子,就這樣一追一逃就這樣停了下來。本來逃得不快,追的不上心。黑虎的心腹自然不敢催促巨力的。
四人面面相視,他們都在消化鐘靈的消息。女人妖獸,難道是傳說中的九級妖獸!那鄭言真的是死了!
他們一下不知如何是好,這里是他們的家園,可是,現在妖獸橫行,他們能到哪里去,九級妖獸已經出現,他們怎么辦?他們一時無路可去!
這數百里的路程對妖族來說,就不是個事,不一會那個妖族回來把他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巨力思索了一下。對富言、嚴治戈道:“你兩個看一下,我問白姨一下,到底怎么辦?”
他身形一閃,快步來到來到白倩的面前,將城前的事情說了一下,獸潮圍城,青石城看樣子是守不住,咱們是回去投降,還是向西渡過藍月河。
白倩搖了搖頭,想了一下:“我回去不可能,只有向西!至于你們還是隨意吧!”白倩對著幾人道。
藍月河是一個困住東岸的一個結界,很少有妖族的人能通過藍月河到達西岸。
鐘氏兄妹和白月自然不會留在東岸,去投降獸族,那是不可能的,就是死也不會投降的,況且鄭言死在妖獸的手中,報仇是很久以后的事,眼前卻不能去投靠獸族,雖然,它們說不殺,可誰知道以后會怎么樣。
巨力思索半天,回轉城衛之中,笑道:“諸位想必也是討論過了,愿意向西渡過藍月河,便跟我向西,若是不肯,便請自便,是降是死任憑各位選擇!”
他將肩上的巨刀放下,伸手撫摸了一下,笑道:“老伙計,只有委屈你了!”他將巨刀反手插入地下,轉身西行。
有些人有些事總得放下,無論兄弟還是兵刃!他瘦小的身軀放下那般巨刀,速度倒是快上許多!
六人轉身向西,一路急行。
富言嘆了一口氣,轉身向東而去,手中的斧頭也是不要了,活著再也用不到這殺獸的武器了。
活著是大多數人的選擇,至于如何活著,沒有人會記得。有勇氣站在九級妖獸前方的妖族寥寥無幾,站著死去!對于一個只知道生存下去的棄民之地,要求的有點太多!
青石城只堅持一個時辰,東方龍天看到城下的那個紅衣女子對著那女子施禮之后,他決定投降,一個讓九級妖獸甘心施禮的存在,自己沒有理由在抵抗下去!
這里的妖族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妖族遺棄,雖然看上去,好像與妖族聯系不斷,可是,他知道,他們根本不可能渡過藍月河,除非靈魂足夠純凈!什么武力的,只不過是騙騙這些無知的妖族罷了!
東方龍天本來想自殺的,一城之主是要死的。他只看了那女子一眼便臣服。
女子站在城頭看著眼前無盡的妖獸,笑道:“這里,自今日起,這里便是獸神的天下,你們便是獸神的子民!你們今日起化劍為犁,耕種生息;這里再也沒有殺戮,再也沒有低賤的棄民,你們不論是誰,無論種族,皆是獸神的子民!”她眼眸一轉,萬獸臣服。
這一瞬,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站著的妖族、獸族。
白倩帶著老王來到藍月河河畔,眾人皆是第一次見到藍月河。這是白天,藍月河沒有什么特別,這河不知有多寬,看不到對岸,目力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白水茫茫!
白倩一身白衣,神色清冷,只是看向老王之時,目光中顯現一絲溫柔。
這水有一絲極度危險的感覺,水很清,仿佛純凈的容不下任何東西,幾人看著自己想像的東西終于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卻心內升起一絲畏懼。
藍月河聽說那邊的月亮是藍色的,可是東岸的妖族有的一輩子都沒有見過。有些的事情是你努力一輩子都達不到的!
退回去!或許會很好。結局都不是這樣的嗎!退一步,心安。
“不!絕不!死也要死在這條河中!”一個聲音大聲叫了出來,那人是滿臉淚痕的鐘靈。她的眼睛里滿是不甘,眸子里充滿了斗志!
她這一聲大喝,猛地驚醒眾人,自己竟然在一條河面前萌生退意,竟然感覺到害怕。這是怎么了!
鐘靈直直的走下河坡,一縱身躍入河中,仿佛是在赴死般的決絕!
“妹子!”鐘雄大叫一聲,疾走兩步,猛地扎入河中。妹子在那,自己便會在那。
白月神色一如平日的清冷,來了就要過河,死也要死在河中,她心內不免為方才產生一絲懼意而羞愧。自她修煉以來,從來沒有感覺到懼意。而現在竟然面對一條河產生畏懼之心。
巨力看著幾人相續入河,他發現自己的腿有點顫抖,他發現他們怎么入水,竟然翻不起一絲水花。仿佛便是破開水面一般!不過是游了幾步,自己在也看不見他們的影子,仿佛就像從來沒有出現一般!
最后入水的夫妻二人,只是看見在水上冒了一下頭,便消失不見。
巨力握緊拳頭,挪動腳步,他有些佩服鐘靈的勇氣,一下子便投入藍月河,自己怎么不如一個女子,一個平時遠遠不如自己的女子,難道也不如英俊叔那個殘廢!
他不敢回頭,怕自己回頭失去面對這條河的勇氣,死,就是死在這條河里。
絕不回頭!死不回頭!巨力不知覺間,手指甲插入掌中,鮮血流了下來。鮮血滴在河中,瞬間不見。他不知道自己跨入河中,等待自己到底是什么?
鄭言不知道,自己怎么沒死,他睜開眼睛,便看到藍天。他輕輕的動了一下身體,只覺的一陣亂晃,他艱難的扭動脖頸,看周圍的情景。
哎!終于人品爆發一回,自己撿了條命。自己不知身下到底什么,只是知道自己在一株松樹之上,這棵長在懸崖峭壁之上的樹,像一把漏勺接住這漏網之魚。
他不知道打自己一掌的女子是誰,也不知道她長得到底什么樣子,鄭言現在不想知道,就是知道也沒有什么用。報仇就憑鄭言現在的狀態也不用想了。
鄭言感覺到體內的混一神功竟然被人一掌打散。自己苦修多年的內功竟然被人破了。自己現在經脈已是根根寸斷,體內一片混沌。半步入道,在那女子面前竟然不堪一掌。
鄭言探視識海之中的枯葉,竟然發現他還是沉睡!這家伙倒是放心的很,哪有這般的大神,只說了幾句閑話便睡去,啥忙都不幫,簡直都是一個白吃白住的大爺,鄭言一想,哎!誰說不是,佛陀道本來就是伸手吃四方的主!
鄭言不知道,枯葉一絲念動便能被那女子察覺??萑~不久之前提醒鄭言,便是感覺兩界之地的危機。為什么不直說,沒辦法佛陀道本來便是如此,打機鋒你不明白,是你智商不好,沒有慧根所致,怨不得老衲不是。
鄭言知道自己三經合一的混一神功,本是兩界之中頂級的功法,自己的傷就是在重一些,也是沒有什么的問題,只要自己靈魂不滅,在重的傷勢當可恢復過來。
他運轉靈魂之中的大道藏經,渾身一熱,只覺身體之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能量,進入自己的破碎經脈之中,仿佛就像螞蟻鉆進身體中一般,自己竟能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一種厭煩,大道藏經本是包容萬物,無論陰陽,還是混沌,好像沒有什么讓它生厭,要不然鄭言也不可能集九陽九陰為一體。
那女子一掌便將世俗的內力破去,可是卻傷不了鄭言的根本。大道藏經在,鄭言便是不生不滅,除非一掌便將鄭言打的靈魂俱滅!不過就是女子能辦的到,也不可能用在鄭言這等低級妖族身上!
至于當年白倩所送的保命玉佩,在超過九級存在的女子掌下,不過是個灰灰罷了。
鄭言強壓心頭的厭煩,畢竟體內只能調運這股能量,反正只要能把經脈恢復,那什么的都不過是浮云罷了。
體內只不過是經脈不過是打通三分之一,自己突然有點餓了!
鄭言搖了搖頭,意念一動,突然發現壞了!自己沒有什么吃的了,妖戒自己帶著妖戒竟然不見了??粗约盒厍?,這時鄭言發覺鐘靈送給自己的骨飾已經碎了!
鄭言一愣,自己經脈受損,按說自己的肉體受傷豈不是更加厲害。可是自己不過經脈受損罷了。要是一掌之下,血肉俱化作齏粉。自己不死也是不可能的。
難道這也是人品爆發不成!鄭言不知道這妖界像九級妖獸擅長的都是靈魂攻擊,至于針對肉體攻擊,都是小時候玩剩下的東西,誰個好意思拿出來見人,丟不起這個面子不是。
靈魂攻擊之下,所有的魂器都不存在。妖戒這等低級的魂器自然不堪一擊!鐘靈的骨飾也是魂器的一種,自也不能幸免,不過鐘靈骨肉相連,就是破碎成塵,鐘靈也能感應出來。
鄭言腹中饑餓,他只余自己的魂戒,他知道自己戒指里沒有什么吃的,就是有也是枯葉丹藥,可現在自己只想吃實實在在的食物,不是那些什么吃多撐的丹藥。
他神識一掃,突然發覺魂戒之中,有一個黑乎乎東西,他心中一喜,難道是自己無意之中收進魂戒之中的食物。
鄭言不知道,自己這一眼之間,便讓自己成為佛妖兩界之中,唯一佛妖一體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