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北地來的極少,縱是后世經過一些地方,只是時光荏苒,千年前和千年后如何一般模樣。看著眼前青山綠水,小寨鄉村,雖是簡陋殘破,但也是生機盈然,偶有鄉人路遇,看著眼前一對璧人,一個青衫儒巾,相貌英俊,笑語盈盈。一個粉面芙蓉,面帶羞澀,欲語還休。縱是鄉老無知,也會偷偷念道幾句好相配。
二人俱是耳力過人之輩,只是俱裝作聽不見,只是一個面露喜色,一個心內暗喜,面露喜色的自是鄭言這個裝貨。偶有人大聲夸贊,鄭言忍不住得意,我得意的笑,得意地笑,每每這時,肋下軟肉便被何蓮兒恨恨的掐上一把。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是不是,很開心啊!”
鄭言隨口應道“那是自然,有人夸我家蓮兒漂亮,我自是開心,那個男人不喜歡找個漂亮女子做老婆。”何蓮兒滿面羞紅“那個是你老婆,我又不漂亮。”
鄭言笑道“原來,那些鄉人愚鈍,竟是將這江湖第一丑女說成美女,真是沒見識。我家蓮兒原來不漂亮,怪不得蓮兒你非得帶我去中都去瞧病,想來是我的眼睛有問題,竟看不出你是個丑女。本來我想以身相許的,看樣子我還是得找找看。”
“你敢!-敢說我是丑女,想死不是!”何蓮兒羞怒之中,用力掐了鄭言一把。看來無論那個時空,女人無論武功高低,都會這掐肉神功,是否疼痛,不在于女人的手勁高低,在于男人的感受了。
鄭言故意大聲慘叫,一時間嬌笑連連。
此時正是六月間,水塘中早開的荷花已是盛開,鄭言摟著懷中的女子,指著荷花道“蓮兒,那花雖是美麗,卻比不上你的嬌艷。”鄭言前世雖不善哄女人,但沒吃過豬肉,難道沒見過豬跑不成。鄭言本是言語便給的人,如今下心哄蓮兒開心,一時間,頌詞如潮,哄得何蓮兒心意轉換,終于變成鄭言在后面騎著馬,摟著她。
沒辦法,男人們總是講究顏面的,在女人懷中畢竟有點掉份。全是男子漢心態作怪,鄭言自是不能免俗。鄭言騎術不精,只不過那胭脂馬甚是靈性,在何蓮兒輕斥之下走的極是安穩。
何蓮兒感覺摟著自己腰肢的,臂膀傳來陣陣熱力。耳畔傳過鄭言呼吸的熱浪,只覺的周身發軟無力。縱是何蓮兒這般殺伐果斷的武林女子,在自己心中摯愛之人懷中,還是忍不住流露出小兒女之態。鄭言雖是不敢相信一見鐘情的傳說,可是,軟玉在懷,也不禁意亂情迷。只是鄭言在也不似那日,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下身。
鄭言如今真的是做到發之于情止乎于禮了。若是還如那般色相,估計何蓮兒是不敢在他懷中的。
鄭言自不知何蓮兒此時心中所想,那蓮兒暗道,是不是那夜將那東西抓壞,這兩日怎的不見動靜。鄭言若是知道懷中玉人作此念頭。估計會大叫家法伺候。
二人就這樣走走停停,一路上指點江山風色,互相調戲一番。好在雖是言語無忌,二人守禮自持。不曾有逾禮之處。
何蓮兒雖是愛煞這秀才,但事關女子名節,自不會輕易行那茍合之事,好在秀才雖是言語輕浮,但是守禮有節,并不似那日般的急色。何蓮兒心中可可,不知是喜是憂,諸般念頭紛沓而來。
六月天,變得快,天邊飄了一片烏云,鄭言叫道“蓮兒,壞了,要下雨了,快跑!”二人催馬便跑,遠處隱約可見一處破廟,那雨說下就下,幸而小紅跑得快。不知何蓮兒給一匹公馬叫小紅什么意思。
進了廟內,見那廟內供奉一座將軍神像,只是早已斷了香火供奉,顯得破敗不堪,屋頂有些漏雨,兩人身上有些潮濕,好在現在天氣不涼。鄭言將馬也牽進廟里,找了個干凈地方,撲了個毯子,讓何蓮兒坐下歇息。鄭言自是有一搭沒一搭于蓮兒閑聊。
看著外面的雨愈下愈大!竟是不住點了,聽得外面人聲噪雜,隱有馬蹄之聲。不一會,搶進一幫人來。
那一幫人等,當先是一個二百余斤的胖子,騎著一匹白馬,那馬雖不如何蓮兒的紅馬神駿,但也不凡,想想也是,若是一匹普通駑馬,如何載著胖子奔跑。這一二十口人,一下涌進廟來,這不大的廟,頓時顯得狹窄起來。
鄭言、何蓮兒不免讓了讓地方,畢竟都是避雨的路人。
胖子年紀四十余歲,面色微黑,細眉三角眼,身穿錦字壽袍,胸帶紅花,只是被雨淋透,顯得就像一頭肥豬剛剛退毛一般。哪一二十人想是他的跟班下人,中間圍著一頂小轎,轎子上不知是不是被雨淋得,還是怎的,扎的紅綢顯得甚是潦草,仿佛兒戲一般。
鄭言看在眼中,不覺有點怪異,只是不管己事,反正不管是一個土地主娶個侍妾罷了。自和蓮兒說笑,不去理會。
聽得那胖子一邊咒罵見鬼的天氣,一邊不停抱怨自己。“好心總是沒有好報,若不是自己好心上門迎娶,怎會淋得若落湯雞一般”眾人自是一般馬屁如潮,大有胖子是善人轉世,修橋鋪路,憐惜孤殘。
只是鄭言聽得話音,感覺這胖子就不是個好東西。只覺得那些人愈說愈下道,不時傳來一陣污言穢語,這雨一直下個不停,何蓮兒忍不住一聲冷哼!
那一幫人正在圍著胖子一陣狂拍,突然聽得有人不服。胖子怒了,他娘的,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有人跟老子較勁!一眼看去,怒氣全消,好一個美嬌娘!胖子上下打量一番這二人,看樣子是倆外鄉人,男的是個書生不足為懼。那美嬌娘身材極是惹火,原來,何蓮兒身上衣衫濕透,曲線畢露,她坐在鄭言身后,這胖子進來沒有發現。此時一見,頓時惡念便起,反正這里人煙稀少,殺了這書生,搶了美嬌娘,今天晚上,一大一小兩個美人,豈不是美事。胖子想到妙處,身上某個小部件竟是蠢蠢欲動。
胖子走到鄭言面前,看著鄭言道“你老婆賣不賣?賣給做我小妾好不好?”咱向來是先禮后兵的,講道理的很。
鄭言愣了,他鳥鳥的,這世上竟有這般奇葩的人渣!反手一記耳光抽在胖子臉上。
“你老娘賣不賣,老子正缺個倒馬桶的老媽子,你娘怎么生下你這種人渣。”
胖子大怒,在我的地盤竟敢打我,真的找死,嘶聲道“給我搶!”
那一幫子下人早已習慣這老爺橫蠻,立即抽出身上的短刀,反正有老爺的女婿花里將軍罩著,再大的事也不算個事。
突聽,一人叫道“住手!”聲音嬌柔,正是何蓮兒說話。鄭言看了看她沒有說話,他知道蓮兒出手,自是沒有胖子的好果子吃。胖子一見頓時大喜忙道“還是妹子明白,跟這窮秀才能有什么好日子?跟大爺我一定過上好日子。”
何蓮兒嬌聲笑道“好福氣的哥哥,奴家一直想找你這般厚實的依靠,冬天取暖,夏天擋雨的好男人。不知哥哥擋住擋不住奴家一腳,奴家可不喜歡沒用的男人。”鄭言無語,這蓮兒他也太強悍了,臉皮比數天前厚了許多。哎!也不看看她跟誰在一起。
胖子興奮極了,終于有人欣賞自己了,興奮地叫道“來吧!福氣哥哥受的住!”如此美人,別說踹上一腳,就是在踹十腳八腳,看那長腿翹臀,估計只有在床上才使上勁,不提胖子的齷齪想法。
何蓮兒嬌笑道“不知福氣哥哥,好沒好,我踢了!”一腳踹出,鄭言忍不住閉上眼睛,這二貨完蛋啦!不作不會死,真的不是騙人的。
那胖子正在得意之間,一腳踹在肚子上!除了鄭言沒事人一般視而不見,下人們驚呆了!二百余斤的胖子老爺,竟然被那嬌滴滴的娘子一腳踹在墻上,途中將擋路的幾人盡數撞飛。胖子頓時不活。下人們立刻四散奔逃,何蓮兒身形晃動,掌摑腳踹,片刻之間,下人盡是被擊倒在地,斷手折足不一而論。
鄭言笑了笑,對著那些躺在地上的下人們道“打你們的是湘南烏鴉山的男女大王,誰要報仇竟管去找。”躺在地上一幫的下人個個皆是人精,連連道不敢,大王饒命。
何蓮兒看到那頂小轎,只聽轎內寂靜無聲,走上前去,掀起轎簾,頓時怒道“便宜了,死胖子!”只見轎內有一個姑娘,被人捆得結結實實,口中塞了破布,想是被這一幫人強搶來的。
何蓮兒生平最恨淫賊,將姑娘解開,這不過是一年方十三、四歲的姑娘,容貌俏麗,在驚魂初定之下,向二人致謝,只是道謝的話,讓何蓮兒羞紅臉。
“多謝老爺,夫人的救命之恩,”鄭言哈哈大笑,忙道,“不必客氣。”何蓮兒白了他一眼,你確實不必客氣,你不給打了那廝一巴掌,其余的事都是本姑娘下的手。
不過,那一巴掌扇真的叫那個脆!
女人無論武功高低,總是希望有個男人為她出頭,哪怕這男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怕他惹下的事,她來抗!
只因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