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禪院面積不小,是在少林寺的后山,可容納四五百人居住,進得禪院鄭言來到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輕聲道“兩位大師可在,小子鄭言求見,”他自是知道兩人未出。
只聽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身材瘦小的和尚出現在鄭言面前,鄭言連忙合什一禮道“可是聰明大師?”這西夏的倆和尚到不謙虛,瘦小的法號聰明,另一個叫聰慧,那和尚看到一個少年身穿僧衣合什作禮,連忙還禮笑道“小檀越,有什么事啊?”一邊請鄭言進屋,鄭言看見室內的聰慧,忙見禮,聰慧忙還禮,這二僧來此數日自是打聽清楚,二人的心愿當可在這少年身上實現。
二僧心有所求,自是曲意奉承,鄭言一見知二僧必有所求,當下也不客氣,取出手書的經文斷句,這古怪經文不知是什么東西,安穩起見絕對不可全部視人,可能是關系到鄭言如何來到世界的東西。鄭言自是慎重至極!
聰明、聰慧看到紙上寫的古怪的句式,不由笑道“鄭居士,你若不是隨手亂寫,有些字句連在一起明明識得,卻不明其意,而有的字句古怪難識,卻偏偏又似曾相識。古怪,古怪!”
鄭言笑道“兩位大師,想必你們是聽說過我的,我在少林三年可從來不曾妄語,此經文是我家傳之物,傳說有大智慧,大因果在內,我豈能拿這等事開玩笑,寺內高僧無數豈能讓小子胡鬧!只是經書并未隨身攜帶,家傳之物又怎能放心讓小子帶著,紙上所寫不過是我記下的殘章斷句罷了。”
聰明、聰慧二人互相對視一眼,聰明道:“鄭居士,若是真的,我等二人不識,不解。”言下自是不信。
鄭言悵然一聲,欲起身作別。聰慧說“曾聽人言,興慶府有一小寺名叫枯葉禪寺,寺內有一僧人自號枯葉,曾云可解萬經,不知真假,居士有暇前去看看!”
死和尚,騙老子!鄭言心中暗罵。等等,什么?枯葉禪寺!枯葉,那個老和尚叫枯葉!鄭言瞬間有點神經錯亂的感覺!他不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法號,那是前世在寺里那個老和尚自稱枯葉!這是巧合嗎!鄭言面色不動的說:“小子,多謝二位大師指點,不多打擾了。”
聰明忙道“愧不敢當,貧僧有一事相擾,不知居士是否幫忙,我二人從西夏帶來一些特產,送與居士”
鄭言道:“什么事,說來聽聽。”
“我二人,久慕中原少林禪宗圣地,久仰達摩祖師的威名,我二人欲借達摩祖師手書的四卷《楞伽經》一觀,不知可否?”
“借經,小意思,無所謂,只不過那可是蔽寺鎮寺之寶,既然上師開口,改日有時間我雙鉤臨四卷送給你們!應該不失祖師的神韻。不耽誤成為貴寺的鎮寺之物,不用謝我了!”鄭言說罷,轉身出屋離去,笑話,是人是鬼,都想借經。《楞伽經》·四卷?
四卷·《楞伽經》·九陽真經!鄭言終于知道藏在那里。
恵岸讓天鳴去了達摩院,并沒有派人來看守藏經閣,天鳴說鄭言一人足矣,年輕的和尚誰愿意去那地方,一天到晚整理經書,管理歸檔,如遇破損,還得修復重訂,麻煩至極。若是老邁僧侶又沒有什么體力。這三年若不是鄭言能干,自己還不如死了算。天鳴一邊發著牢騷,渾不知恵岸正在用眼瞪他,結果天鳴在達摩院面壁三個月。
鄭言獨自一人,白天忙忙碌碌,晚上抄經,念佛,習練九陽真經,那兒是寫在字里夾縫中,害的鄭言連拆三本《楞伽經》,在鄭言絕望之際,最后一卷的背面上寫滿了字跡拙劣的經文;大道無上,地分陰陽,靠!這是什么東東,直到看到那句很牛叉“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他知道,真經到手。
記熟之后,鄭言毫不猶豫用筆涂了九陰真經,反正這桑白皮紙即不洇,也不透,一不做,二不休他把另三卷的背后也涂黑,讓裝逼的大俠去見鬼吧。
時間如流水,轉眼七年過去了。鄭言以長成一個十八、九的青年,僧衣芒鞋,仍然掩不住鄭言的絕世風采,好一個英俊少年!看著前來告辭的鄭言,忘卻皮囊之分的恵岸忍不住暗贊一聲。
十年真的很快,鄭言的九陽真經依然大成,又在少林潛心修習武學,七十二絕技也練了七七八八的,鄭言的佛學造詣甚為了得,可說是佛武并舉,以此時鄭言的修為佛法皆是少林第一人。只是鄭言光華內斂,除了人長得英俊了點,看不出身藏絕世武功。其實,若不是惠岸言明十年之期已到。鄭言真心不想走。
隨著鄭言佛學漸進,不覺深悔當年涂經之事,世事皆有緣法,當年那達摩不書寫經文,怎么可能讓后世的自己修習,按鄭言的推測所謂的九陽真經極有可能是在二祖慧可便失傳的《洗髓經》,達摩傳下兩部經文,另一部便是《易筋經》。一內、一外。少林以剛猛的外家功夫聞名,一涉及內家心法,少林功夫變得奇慢無比,就是少了《洗髓經》的緣故。《楞伽經》背面無法在寫,只好寫在字縫行間,當他數日前看到前來接管的少年覺遠時,他不覺感到造化弄人,特別是少年覺遠說,“天鳴師叔說了,欲練神功,要多讀書,讀多書”時,少年啊!鄭言是怎么一個崩潰了得。
鄭言席坐在恵岸的下首,鄭言心中對這老僧極是尊敬,不是因為他的武功,也不是因為他的佛學造詣,武功恵岸不是自己的對手,佛學造詣恐怕也不比自己高上多少,論機辯,恐怕他連天鳴也說不過,更拂論自己了。只因為他的堅忍,若沒有恵岸十幾年來的苦心經營,少林會在數十年內難以翻身。
鄭言想說九陽真經的事,只見這時恵岸說“你若是說武功的事,不說也罷,二祖曾言,少林以佛立寺,則寺久遠,若以武立寺,則禍不遠,少林長存佛亦長在。那經若無深厚的佛學修為,縱然習得亦有大害,雖然短時威力驚人,然無佛家悲天憫人之心,恐怕命不久長,有緣者自得之,望你好自為之。”恵岸淡淡道。
鄭言被這恵岸一席話,驚的一身冷汗。自己盜練九陽真經方丈知道的。想來這秘密每任方丈都是知道的。
原來如此,想那覺遠練那九陽真經,怎么可能挑著兩個人加上那兩個鐵桶估計也不過千斤,便生生累死,大概是反噬吧!反不如張君寶學了半吊子的九陽真經,得以長壽、估計張無忌下場也好不啦那里。開玩笑,達摩祖師選中的傳人怎么可能把《洗髓經》那么重要的東西弄遺失。
《洗髓經》、《九陽真經》鄭言想起自己留在卷末的無是二字時,不由苦笑,卷首《九陽真經》,卷末無是,冥冥之中豈不是說不是《九陽真經》。鄭言合什一禮,向恵岸告辭。鄭言不知道他腦中的經文,乃是佛陀道至寶,他能來到此界實是此經的功勞。《大道藏經》,要不然鄭言資質在驚人,也不可能閱盡少林的經書。
鄭言收拾隨身的衣物和前來相送的天鳴無相諸僧話別之后,一路向絕情谷而去,一身灰色布袍的鄭言并不惹人關注,一路無話,這一日來到絕情谷之前,鄭言心中不免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
絕情谷自有秘徑入谷,鄭言輕功雖不高明,但內功深厚,速度到也不慢。離內谷漸進,突聞谷中有喊殺之聲,能不能不這么狗血,我剛剛回來,便趕上仇家上門,鄭言笑道:“無所謂,來一個殺一個,老子今日要大可殺戒!呵呵!”當下運足內力“何人敢在此處撒野,我公孫止來也!”嗖!鄭言向一只火箭騰空,身形展處,灰袍大袖倒,也風度翩翩。鄭言骨子里的俠客熱血上頭,我來也!姿勢優美,動作難看!
太自以為是,的確不好!場內打斗的兩撥人停止打斗,一起看著空中飛著的人!公孫止,少谷主回來了,是不是腦子還沒好,一回來便大喊大叫,好不容易醞釀的氣氛便被破壞!一眾弟子運用殺人的眼光看著鄭言!
鄭言糗大了,那個誰誰的,老是寫藝成歸來一定會有仇家來給主角虐的誰誰,你過來,我以人格擔保,不砍死你!如果我有人格的話。公孫尚德看著鄭言笑道:“止兒,你終于回來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難道我從小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傳說中的討厭鬼!
鄭言撲通跪倒“爹啊!你可想死我了!”為了不丟臉,鄭言豁出去,反正公孫尚德可是公孫止的親爹,堵在鄭言面前的弟子呼啦散的一干二凈,誰會站在少谷主面前當他爹,找不自在不是。
公孫尚德笑道“起來吧!”然后對眾弟子說了聲散了吧。
公孫尚德自于鄭言進了內谷見他的妻子不提。
匆匆數月,鄭言不覺靜極思動,遂于父母作別,公孫夫婦雖是不舍,但也知鄭言武功遠比自己高強,在加上少林弟子遍天下,倒也不懼小門小派的欺負,鄭言又將少林一些陰狠的招法傳給谷中弟子,以測不虞之需。
只是那婦人念念叨叨,讓鄭言早日成家。
鄭言隨口安慰道“娘,你放心你的兒媳婦會自己上門的。”
鄭言自不知自己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