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智上人身材高大,他自負武功罕有敵手,今日被這書生一番羞辱,不禁有些惱怒,他站起身來走到當庭之上,向完顏洪烈深施一禮,道“見過王爺!小僧不遠萬里,前來中都,本想見識大金的好漢,不想今日卻見這等狂生!實是掃了大家的雅興。”他言語之間自是試探王爺的意思。雖然書生言語無禮,招惹在座的眾人,若不是這狂生指名道姓要他好看,這靈智上人絕不會與他一般見識。
完顏洪烈微微一笑“上人盡管出手,不要留力!省的這些小輩看清了天下英雄!”他自是借著這個機會,看看這少年武功到底高到那般地步!
鄭言身形一晃,來到庭中,向那靈智上人微微一揖,笑道“聽聞上人的掌法高明!不妨盡力打我一掌試試!密宗的大手印,不知上人練的如何?你掌色發青,是不是兼練毒砂掌之類陰毒功夫,這可不是出家人的心腸!”他言語輕佻,目光中滿是不肖之意。
靈智上人一愣,他武功出自密宗教派不假,自己也練了毒砂掌。可是,被一個書生模樣的少年一口道出,不由讓他收起小視之心。他向著鄭言一禮笑道“檀越好眼力,貧僧卻是練了些粗淺功夫!不妨與你討教一番!”
鄭言冷笑一聲“知道你那兩下上不得臺盤,用盡全力打我一掌,我便讓王爺給你個看家護院的差事!這些人的武功不過與你相仿,你若不成,余子皆不足共大事矣!”他心中自是快點了結此事,故言語之間極盡嘲諷能事。
廳中諸人俱是氣憤,只是礙著完顏洪烈的面子發作不得!
靈智上人哈哈一笑道“王爺,這少年實在好笑,不知我的掌力之下,中者難活,王爺面前如何見得血腥!”他語中之意,自是看完顏洪烈的意思,畢竟王爺對著少年甚是看重。若是傷了這人,惹得王爺不喜,那日子不會太好過。
完顏洪烈笑道“上人,盡管放心出手,先生怎么說你就怎么做便是!”
那靈智上人面色一沉,不見他如何動作,雙袖衣衫微微蕩起,揚聲吐氣,一掌擊出,右掌緊跟,一前一后,雙掌盡數封死這少年的諸般變化。他見這少年身法敏捷,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絕殺!
鄭言微微一笑道“這兩掌使得倒有些力氣!不過是鄉下老嫗拍土除塵而已!”他笑言之間,靈智上人的雙掌盡數擊在鄭言的前胸!鄭言不過是身形微微一晃,那上人卻是后退幾步,面色潮紅。
鄭言點頭示意道“上人承讓!”他面色輕松,仿佛剛才兩掌打在別人身上,與他無關一般。看的那完顏康目瞪口呆!原來,靈智上人高大威猛的形象,瞬間崩塌,這胖大和尚除了一身肥肉,原也沒有什么本事!
廳中諸人雖惱鄭言出言無狀,可是,他們自憑無人可以接這上人全力兩掌,反而是靈智上人似是受了內傷。
鄭言來到,靈智上人身傍,輕輕的拍了一掌,笑道“上人,還不謝過王爺!”靈智上人心頭氣血翻涌,原是動彈不得,他大力出手,雖是不肖用那毒砂掌的。可是,在鄭言的巨力反震之下,卻是受了極深的內傷。
鄭言一掌拍來,上人自是避無可避。心道“這人殺自己不過是屠狗殺雞一般輕易!他雙目微合,自是閉目待死。他突覺體內一陣溫暖,一股宏大氣流順著經脈,瞬間修復他的受損經脈。
他睜眼看著鄭言,鄭言微微點頭。靈智上人笑道“謝過王爺,小僧今日方知天外有天的道理!受教了!”他躬身一禮,復又向鄭言一揖,方才歸位就坐。
鄭言在庭中做了一個四方揖,笑道“方才言語多有得罪,實是在下心中有事,幸而靈智上人相讓,沒有盡全力,在下方能受得了!今日,也不像在座的一一請教了!不過,在下自小練了幾手拳腳。就在此地獻丑了!”他向傍邊服侍的雜役道“麻煩,那幾雙筷子上來!”
不一會,那雜役拿來筷子。鄭言點頭謝過,向完顏洪烈道“王爺恕罪,將你上好的地面弄壞,不好意思。”完顏洪烈笑道“無妨,先生自便!”
鄭言拿起一只筷子插進地面之中,廳中地面之上鋪滿青色的石板,在座的諸位若是發力當可擊碎它們,只是絕對做不到像這少年,那般若無其事,毫不見用力。他們俱知這人的內力遠遠高于他們。
鄭言隨手插出一個梅花圖案,方笑道“諸位前輩,在下在此耍一套太祖長拳,與諸君共勉之!”
眾人面色一變,怎么,武功高強也不待這般玩的,在金人的面前,耍趙家祖宗的拳。完顏洪烈尷尬一笑道“先生之意,不過教誨我們要像趙家的老兒那般開疆拓土,莫要像那些不肖子孫,徒墜祖先的英明!”
鄭言哈哈一笑道“王爺,所言極是!”
他身輕如燕,在那筷子立得梅花樁上,施展的卻是大開大合的太祖長拳,在座的俱是眼力高明之輩,在梅花樁上這般施展,倒也難不住這些人等,可是,像這般全力踢打,仿佛平地一般,那可是想也不想。
鄭言一套太祖長拳使畢,落在廳中。一時之間,鴉雀無聲。完顏洪烈父子雖是知道鄭言武功驚人,卻也看不出那里好來。突聽,一陣掌聲響起!
廳中諸人惱他出言無狀,本不待見他,只是,見鄭言落地片刻,那立在石板之上的木筷,竟同時散作木屑,想他腳下發力,無聲無息之間,竟將那木筷震碎!諸人俱知其中的精妙之處,忍不住鼓起掌了,那靈智上人感他手下留情,鼓得甚是大力。
鄭言笑道“在下破壞王爺的地面,甚是不妥,好在在下將木筷鑲在石中,想來影響不到什么!”
完顏洪烈連忙應道“不妨,不妨事的,先生神功驚人,佩服佩服!”一時之間,廳中頌詞如潮。
鄭言微微一笑道“在下有些事情,需得先走一步。”
完顏洪烈知道他的意思,廳中諸人,不能與他共事。連忙起身道“小王送先生!”然后回首對完顏康道“康兒,陪好諸位大俠,我送送先生,便不過來了!”
他二人起身離席,諸人連忙起身相送,客套一番,方才回身就座不提。
鄭言離得遠了,便對完顏洪烈道“王爺之事敬請寬心,數日之內,當可有好消息知于王爺!”
完顏洪烈喜道“我靜候佳音!”
鄭言微微一笑“只希望王爺會是大金的名主!在下告辭!在下的岳父妻子煩勞王爺多加照顧!”
完顏洪烈一把扯住鄭言道“鄭言,你小看了本王,本王那是那般留人作質的人,趕緊帶走團聚!”
鄭言哈哈一笑,故作苦悶,笑道“最近,囊中羞澀的緊,這突然一大家子跟著吃喝,真的受不了,本想留在王爺處省幾個錢!不想讓王爺看破,哈、哈哈哈!”
完顏洪烈笑道“是本王的疏忽,來人,上庫房取上一千兩黃金,送到興隆客棧去!”他心道,這書生是夠貪得,住在二兄開的客棧里,那可是一般人住的起的。
鄭言連忙笑道“謝謝王爺,這錢夠花上一陣時間的!養家糊口不容易啊!”
完顏洪烈愕然,這人太也貪財了,只不過他只要辦成那件大事,這點錢真的算是小錢了!他連忙叫人將穆氏父女請了過來。他不知一會鄭言又想什么花樣向他要錢!
穆氏父女上午之時,本想與那郭家兄弟回歸客棧,不想,先來了一個乞丐般的少年,帶著幾個漢子狼奔鼠串的沖了過來,很古怪的是一個漢子頭上長著三個瘤子,不過一會,便有幾個好手上前邀請他們去坐坐。神色甚是不善,那郭家兄弟自是不肯。
鄭言在客棧之中,聽著穆念慈眉飛色舞的那一般白話,終于搞清來龍去脈,原來,那靈智上人性情粗魯,梁子翁性情狡詐。兼之那完顏洪烈不知鄭言的厲害,隨意叫侯通海帶著那黃河四鬼隨同他二人,跟隨完顏康之后,請穆氏父女入府,以迫鄭言就范,為大金效命。誰知侯通海不著調,偶遇黃蓉,便不顧王爺所命。在他心中抓住那個可恨的小子,比大金王爺的命令,來的有趣得多。
說僵動手,那郭靖雖是比前世的身手高上許多,可也不是靈智上人的對手,這時,那王處一出現了,一時不查,好死不死的被靈智上人打了一掌,他忍傷帶郭靖離開。
如不是靈智上人只是奉命請穆氏父女,那王處一恐怕會更加吃虧。只不過梁子翁深知藥性,又熟知中原武林,自是識得王處一的來歷。想來立刻命人將那解毒的藥材賣空,不動則已,動則必殺。
鄭言想通前因后果,不由暗道,主角強大,自己已經將這些改動的一塌糊涂,郭黃二人想來還會夜探王府盜藥!
鄭言搖了搖頭,怎么不見歐陽克,想來自己離開之后,他方才來到。
他想日間兩個仇人相見,恍若路人,誰也不識的誰,那完顏洪烈看在鄭言的面子上,對楊鐵心甚是客氣。
鄭言不知,此時,完顏洪烈思量這鄭言貪財好色,實在沒有平常讀書人的骨氣,只不過能自己所用便是好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