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便六天過去,金鳳樓重裝開業,這一天只為兩個人而開,兩個人一對夫妻,陸展元與何沅君,能接到請柬的不是大理城的名流,便是武林中的有頭有臉人物,普通的人連登門的機會都沒有。
天近中午,人流漸漸多多了起來,鄭言隨著武三通在大廳門口,一起迎接客人,一會邊聽武三通便道:“,快快見禮,這是你邱虎叔叔,南山派掌門,一手五虎斷魂刀,江湖大大有名。”鄭言趕緊隨著介紹,躬身施禮。
那人連忙道賀,說著一些恭喜的話,客套幾句,便被伙計引上應該去的地方,今天賓客頗多,文東武西,親朋故舊各自分開落座,省的話不投機干了起來。
鄭言隨著人越來越多,忙的便像暈頭鴨一般,機械的一聲施禮稱呼施禮。
見過張伯父,見過李叔叔,見過王大學士。三教九流,鄭言暗自腹誹,這武三通難道是有意整自己不成,這么多人,一個人施禮下來,若是普通的男子,腰都直不起來,如果,真的陸展元又是這般模樣嗎。好像他們大打出手似得,而今咱們爺倆,一副翁婿和諧,其樂融融的模樣,看不哪里違和。
其實,要是真的陸展元,恐怕也不會這般的。只因,他沒有鄭言有錢,另一個便是他真的是與何沅君私奔,若不是何沅君要求,他還不會與她在大理城中結親。他想的便是先斬后奏的打算。憑他的家世,是借著武三通的名聲揚名。
武三通本是妒火攻心,再加上不告而婚,在大理城中失盡顏面,故此當場發作,再加上李莫愁一攪,便亂套了。
而今,鄭言行的光明正大之事,又加上金蛋開路,兼之人物文雅風流,更引得眾人善禱善佑,喜得武三通老懷甚慰,雖是心中偶有不快,也隨著恭喜之聲散去。
武三通感覺身邊的女婿,雖是長得文雅,武功也是不高,但也是投自家的脾氣。雖是搶走自家的沅君,可是他偏偏無法發作,畢竟,以自己的身份那是不能說的,這世界只有兩個女人,知道自己的不軌心思,不過,眼前這男子對自己倒是尊敬,給足了臉面。自己真的娶不了沅君,也許這便是解決事情最好的方法。
鄭言看著人流漸漸稀了起來,漁樵耕讀。除了自家之外,其余三人盡數到場。三人對鄭言一通夸獎。特別是朱子柳對他甚是好感。
鄭言隨著武三通回歸大堂,此時,大堂四周一片敞亮,大堂中間搭了一個高臺,四周搭滿了無數的鮮花,姹紫嫣紅,仿佛置身花海一般,高臺之上,鮮花搭了一個心形拱門,高約丈于,臺上紅色地毯鋪就,高臺頂端,一塊紅色彩匾上,寫著天作之合四個金色紅心的大字。又寫著陸展元與何沅君新婚之喜,永結同心之類的小字。
鄭言回歸雅舍更衣,換上大紅吉服,又有丫鬟仆婦,來給鄭言整妝。鄭言這一世有沒有經過這般搞法,傅粉敷脂,把本身還有一分男兒氣概的鄭言,畫得幾乎是個娘們。
這些丫鬟仆婦一般打扮,一邊鼓噪不已,一個說小姐真的有福,嫁這般的俊俏郎君,一個問鄭言,姑爺的皮膚怎么生的這般好,豈不是讓我們這些女子沒有活路嗎,群次周周,嘰嘰喳喳的,恨不得鄭言將拳頭塞住這些人的嘴。
外邊的客人已經開吃,這場婚宴一直吃到華燈高上,盡興而歸方吧!
吉時還沒有到呢,鄭言整妝待發,方才在銅鏡之中看了眼自己,真的畫得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更不要說爹媽了。
自己沒有少使喜錢,怎么化成這般死色,真的難看到了極點。鄭言不知,此時燭火雖明,可也遠不如后世,待到吉時,紅燭高照,若不是這般畫法,只怕在眾人眼中鄭言可是顏色蒼白的很。
武三通雖是大理城的世家大戶,可也是武林中人,婚禮辦得自是偏向武林中的規矩,可是。又得照顧一些官場中的面子,畢竟,武三通也是在官場混過的,難免會照顧一些不會耍槍弄棒的同僚。
燭火高照,眾人正是酒酣耳熱之際,突見中心高臺之上,嗖嗖的一陣輕響,一股股青煙只上云霄,在空中依次砰地炸開,一時間夜色之中五色斑斕,艷麗無比。這是金鳳樓特地燃放的煙花。
這一陣煙花之后,樓外的官道之上,身穿吉服伙計點燃了爆竹,那爆竹特地做的,聲音脆響,且是加長的,幾近百丈,這一通爆竹,幾乎驚動半個大理城,在金鳳樓外,擠滿圍觀的大人小孩,熱鬧無比,在樓外的金色木牌上寫著陸展元、何沅君新婚大喜。
眾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談笑之間,自是說什么的都有。
燈火闌珊處,一個青衣少女,不是道姑卻是背后斜插一只拂塵。面色冷漠,看著木牌上的陸展元三字,輕輕地道:“找了幾日不見你,原來是在這里騙了個媳婦!哪里有這般好事!今日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她細語低聲,周圍的人只是關注這場難得一見的熱鬧,也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她見門口只是四個伙計守門,便趁著伙計人多亂時,混進金鳳樓。她便是李莫愁!
李莫愁一進金鳳樓,三轉兩轉之后,便看見眼前出現一座五六丈的高臺,臺下布滿各色鮮花,高臺之下卻是無人,原來今日,一層的屋子全部關閉,二層的隔斷全部拆開,俱是面朝里看向高臺之上,三層也是只是有限的幾間改造,在三樓伸出臺級,以供新人穿過心形拱門,來到眾人面前接受眾位親朋好友的祝福。
此時,李莫愁混進來,正是高臺之上,鄭言攜著一身紅裝的何沅君邁步走過心形鮮花的拱門時,那一霎那,全場一片贊嘆之聲。
鄭言長身玉立,面色儒雅,風度翩翩,真是一個美少年!身邊伴著的是一位千嬌百媚的俏佳人。這二人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璧人!
李莫愁在一樓晦暗之處,尋思自己若是攀援而上,原也不難,只是乍到光亮之處,自己必然眼前光線不好,那廝一見必有防備,方才在外面聽得眾人議論。樓中可也有不少武林之人,自己一擊之下,若是不中,再出手想也難了。
此時二樓熱鬧的很,伙計大多在二樓應承,一樓只有幾個人在門外,怎么能防住古墓的傳人。
李莫愁東西各仔細聽聽,只覺東面動靜小了一些,她邁步上樓,她知道東面想來是些讀書人的場所動靜小些。
來到二樓,這些讀書人,做官的種子,原也與草莽之輩沒有什么區別,吹牛賦詩之類,倒也沒人理會李莫愁這身奇怪的打扮。
李莫愁自顧自的來到欄桿之前,向臺上看去,她看見鄭言,此時鄭言裝扮的誰也認不出他,李莫愁看身形依稀便是陸展元,再看匾上的陸展元三字,越看越是這廝賊子,她身形一縱躍向高臺,手中一揮,三枚銀針品字形射出!直奔鄭言。
此時,高臺之上,鄭言正與武三通寒暄,便想與何沅君一起想叔伯們敬酒。這是,鄭言突見三點寒星直奔自己而來,此時,何沅君正邁步想和自己并肩而行,鄭言眼力極佳,頃刻之間,便看到那針尖之上,碧藍幽暗,想是極厲害的劇毒!
此時,拉開何沅君已是不及,他一個折身,翻轉之際,擋在何沅君的身前,袍袖一展,內力到處,便將那針形暗器收了下來。
不想李莫愁,此時已經欺到身前,一掌拍出,那手掌暗紅若血!
鄭言百忙之中,不及細看,反掌拍出!
鄭言這一掌雖是沒用盡全力,不過也不是李莫愁所能敵的。這一掌若是實了,李莫愁·難免骨肉盡折。
李莫愁見這掌勢凌厲至極,忍不住一聲輕呼!
鄭言抬頭一看,忍不住驚道:“愁兒,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