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場景,這輩子只能體驗(yàn)一次,好好珍惜吧?!?br/>
陳清河拳頭攥緊,冷冷的盯著楊勝利,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楊勝利,我勸你現(xiàn)在殺了我,否則你以后會死得很慘?!?br/>
拿著刀的小混混不爽,“大哥,這小子狂得沒邊了,你連這都能忍!?”
“你懂什么?!?br/>
楊勝利臉上盡是得意,“像這種硬骨頭,打是打不服的?!?br/>
“當(dāng)著爹媽的面,看自己家祖墳被炸,骨灰滿天飛,沒有比這讓他覺得更爽的事了?!?br/>
邊上有個小弟,搓了搓手小聲問:“大哥,待會兒那個女的,還能給俺們幾個不?”
“能啊。”
楊勝利笑呵呵的說:“不過我提醒你們啊,待會兒只能動手,誰敢玩過頭了,我可保不住你們!”
楊音韻被嚇得瑟瑟發(fā)抖,陳大栓臉色憋成青紫,因?yàn)閼嵟滩蛔〉臏喩眍澏丁?br/>
被別人刨祖墳,簡直是奇恥大辱!
可兒子被人用刀架著,他哪怕是想拼命都不行。
一群人布置好炸點(diǎn),即將準(zhǔn)備點(diǎn)燃炸藥。
引線牽引出老遠(yuǎn),楊勝利等人也慢慢后退,準(zhǔn)備點(diǎn)燃引爆。
陳清河雙眼猩紅,死盯著拿伙計(jì)那家伙的手,準(zhǔn)備在點(diǎn)火剎那,所有人都盯著引線的時候,直接動手!
先是搶過火機(jī),再拿過一個炸藥包。
誰敢亂動,直接點(diǎn)燃了當(dāng)手雷扔!
忽然間,遠(yuǎn)處一輛雪佛蘭開得飛起,副駕駛位置楊豐年把腦袋伸出,扯著嗓子怒喊:“楊勝利我操你媽!你如果敢點(diǎn)火,我明天就把你祖宗的骨灰挖出來,給你煲湯喝!”
楊勝利嚇得一哆嗦,回頭時車子已經(jīng)趕到。
他滿臉堆笑,“老板,你咋來了,我這兒馬上完事,咱們的新廠房……”
話沒說完,楊豐年抬腳直接踹在他的臉上,一看就是練過功夫。
楊勝利被踹飛一米遠(yuǎn),捂著流血不止的鼻梁,疼得一個勁哀嚎。
“我是和平街楊豐年,你們這些小癟三,不怕死的就繼續(xù)把刀架我兄弟脖子上!”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楊豐年曾經(jīng)是名門望族,他年輕的時候也是跟著一些大混混一起玩,打響了諢名。
一群小混混聽到他的名字,都嚇得撂下了刀。
楊豐年一臉歉意,“清河兄弟,都怪我,把事情鬧到這一步……”
“楊老板,你幫了我們一家,楊勝利的事就不要再提?!?br/>
“不過,他肯定是不能留了?!?br/>
陳清河說的不能留,是不能留在人世間。
楊豐年則以為,是要徹底把他趕走。
“好,就聽清河兄弟的。”
楊豐年板著臉說:“楊勝利,我命令你一天之內(nèi)滾出石龍縣,之前資助你家的財(cái)產(chǎn),房產(chǎn)也全部收回去!”
“以后再讓我遇見你,我必定卸下你一條腿來!”
楊勝利顧不上自己的一身傷,直接噗通朝著楊豐年跪下,“楊老板,我可是你的遠(yuǎn)房表哥啊,你就算不給我面子,也得給我爸媽一個面子。”
“他們已經(jīng)七十多了,活不了幾年?!?br/>
“如果他們知道家產(chǎn)被收走,肯定當(dāng)場氣死?!?br/>
楊豐年冷聲說:“求我沒用。”
楊勝利聽出弦外之音,趕忙跪著爬到陳清河的腳邊,“大哥,你饒了我吧!如果知道你是楊老板的朋友,打死我也不敢??!”
“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我當(dāng)個屁給放了吧!”
“你要錢?還是要別的,但凡能辦到的我都給!”
作為當(dāng)?shù)氐牡仄旎?,留在石龍縣楊勝利順風(fēng)順?biāo)?,一旦離開,他連個屁都不是。
之前坑蒙拐騙來的錢,基本都是隨用隨了,現(xiàn)在兜里都掏不出五十塊錢。
想要生存,只能向陳清河求饒。
看著楊勝利像狗一樣匍匐在地上,陳清河面無表情,“饒了你可以,把我們一家人折騰成這樣,給我們每人磕一個響頭?!?br/>
“還有十三個墳?zāi)?,你帶著小兄弟們,再多磕幾個頭吧。”
楊勝利又驚又喜,沒想到把陳清河得罪成這樣,磕幾個頭就算了。
他趕忙帶著小弟們?nèi)タ念^,等給十三座墳磕頭,并取出炸藥包時,楊豐年有些不敢相信。
“清河兄弟,我讓他給你道歉,沒讓你真饒了他們啊?!?br/>
陳清河搖頭淡笑著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可是……”
“別說了,給我支煙壓壓驚?!?br/>
楊豐年遞過去一支煙,又給陳清河點(diǎn)上。
香煙點(diǎn)燃,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陳清河悄悄的把香煙包在衛(wèi)生紙里,偷偷扔進(jìn)他們車子的后備箱。
老式的炸藥包,就是用油紙和報(bào)紙包裹的混合火藥,因?yàn)橥Σ淮螅ㄋ幮枰b許多。
炸藥裝多了就會漏,小型卡車的后車廂里,已經(jīng)堆積了一小層的炸藥。
只需要丁點(diǎn)兒火星,就能引燃灑落的一層炸藥面,然后點(diǎn)燃整個車廂。
俗話說的好,紙包不住火,約莫三分鐘,煙頭就能一點(diǎn)點(diǎn)把衛(wèi)生紙燒開。
磕過頭以后,陳清河善意的提醒,“別忘了把炸藥包帶回去?!?br/>
楊勝利點(diǎn)頭哈腰,帶著小弟們一起上車,緩緩沿著山路離去。
楊豐年仍然不敢相信,“你真就這么放過他們?”
陳清河笑著說:“是啊,他們欠我的債,還清了。”
陳大栓咬著牙說:“便宜這群孫子了!”
轟——
山腳下傳來一聲炸響,足夠炸山的炸藥,直接讓車子四分五裂,燃燒著的輪胎、鐵板到處飛。
鐵皮都能炸開,人連尸體都找不到。
楊豐年猛然想到了什么,后背沁透出一層冷汗,“清河兄弟,我……我記得你不抽煙吧?!?br/>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抽?!?br/>
陳清河笑著拍了拍楊豐年的肩膀,“煙的味道挺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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