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察覺到門口站著一雙腳,而且不知這么直勾勾在門口站了多久,不由讓楊音韻覺得毛骨悚然。
她壯著膽子,猛的打開房門。
房門外,臟衣簍旁,孫彬彬正半蹲在地上,伸手在她的衣服里胡亂翻動著。
楊音韻警惕道:“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
孫彬彬臉色漲紅,囁嚅半晌,才編出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我想幫忙洗衣服。”
他一個干安保的,洗什么衣服?
被一個一米八幾,像黑鐵塔似的壯漢翻動穿過的衣服,雖說沒問題,但楊音韻打心底里說不出的別扭。
女人的直覺,讓楊音韻對孫彬彬產生很強的敵意。
尤其是他的一雙木訥的臉,配上偶爾閃爍詭譎光芒的眼睛,讓人格外不舒服。
“表弟,二樓有芳姐負責收拾,你休息就好。”
“我要洗澡了,你……最好別在這附近轉悠。”
孫彬彬趕忙說:“我這就走。”
楊音韻多了個心眼,進入浴室以后,并沒有立即洗澡,而是打開淋浴頭,靜靜等了一分鐘。
一分鐘后,等她聽到門外有奇怪動靜時,立即推開浴室門走出去!
浴室門就在臥室入口左側,她推門的剎那,正看見握著門把手,悄悄探進來一個腦袋的孫彬彬。
楊音韻慍怒呵斥,“你干什么!?”
“我……我來收拾屋子。”
“不用你收拾屋子,出去!”
“哦。”
孫彬彬臉色漲紅著,關上門落荒而逃。
楊音韻氣得眼圈泛紅,還好她多了個心眼,否則這會兒洗澡肯定被偷看了!
把門反鎖上,又用椅子把門堵上以后,她這才敢放心洗澡。
此時,陳清河正在書房,翻動著最近的報紙,琢磨著來年怎么能搞點錢。
投資股市?自己錢太少,根本攪不出浪花。
投資房產?八十年代初期,壓根沒有多少房地產,都是按勞分配,按需分配。
到底能干點什么,可以一本萬利呢?
以前,陳清河壓根不著急賺錢的事,心想照顧好老婆孩子,一家人和和睦睦就行了。
可是團團的病,絕不能拖!
他需要錢,需要很多錢!
忽然,書房的門被敲響,將陳清河的思緒打斷。
“進來。”
王成芳低著頭,神情落寞的說:“清河,我想辭職。”
陳清河嚇了一跳,“芳姐,干的好好的,你咋要走?”
“這幾個月,我也賺了不少錢,想著管村里承包幾畝地,回家種田去。”
自從王成芳來家里以后,桌面地板,各式家具一塵不染。
衣服洗的干干凈凈,平平整整放在柜子里。
她可以出入家里任何房間,別說是錢,就是紐扣和線頭都沒有丟過。
像這樣優秀的員工,陳清河絕對不舍得放走。
“芳姐,如果工資不合適,你盡管提。”
見陳清河誠心挽留,王成芳無奈說:“清河,你們家對待我,已經好得不能再好。”
“我之所以想辭職,是因為張美艷。”
“剛才我干活的時候,我掃地她搶掃帚,我拖地她拿拖把,無論我干什么,她都搶著干,還說……還說這個家里沒有我干的活。”
陳清河不由得笑了,“芳姐,她想干就讓她干,你歇著就是。”
王成芳有些擔憂,“可咱們家里,也用不著倆傭人啊。”
“這你不用管,過一段時間以后,我和音韻會搬到城里的房子,你也跟著我們一起搬走。”
王成芳眼圈泛紅,感激的說:“清河,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言重了。芳姐,這個家可離不開你……”
陳清河的一番話,徹底安了她的心。
晚上八點鐘,她把爐灶通了,又收拾好明兒做早餐的食材,準備洗個澡離開。
反鎖房門,脫了衣裳,王成芳坐在小板凳上,一點點的搓洗身子。
八零年代的北方,立秋之后天寒地凍,村里人一個月能洗一次澡,就算是勤快的。
可女人哪有不愛干凈的,別墅里的電熱水器,讓王成芳也跟著享受方便。
呼哧——呼哧——
有些粗重的呼吸,在寂靜的浴室有些刺耳,王成芳忽然覺得脊背發涼,下意識轉身看去。
浴室原本關閉的氣窗,不知什么時候被打開,孫彬彬那張黢黑的臉色漲紅,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容。
“啊!!!”
一聲尖叫響徹別墅,趴在窗戶口偷看的孫彬彬被嚇了一跳,趕忙提起褲子,跑到自己的房間。
很快,陳清河和楊音韻跑下樓,沖進了浴室。
“芳姐,你沒事吧!”
浴室里,王成芳披著浴巾,嚇得臉色慘白,身體哆嗦著說不出話。
楊音韻捂著陳清河的眼,把他推出浴室,又幫王成芳穿好衣服,扶著她來到客廳。
陳清河幫她倒了杯水,“芳姐,剛才到底怎么回事?”
坐在沙發上的王成芳,兩手插入濕漉漉的發絲,臉色蒼白嘴唇烏青,痛苦的低下頭。
“我沒臉見人了!”
陳清河臉色一沉,“咋回事?”
王成芳將自己洗澡,被孫彬彬偷看的事,哆哆嗦嗦的說了出來。
這會兒,別墅所有人都下了樓,唯獨孫彬彬不在。
王成芳話音剛落下,張美艷就忍不住陰陽怪氣的道:“呦呦呦,我不就是搶了你點活干,比你勤快點么,至于讓你這么詆毀我兒子?”
“你都快三十了,我兒子才十八九,他會稀得看你?”
“想用這種手段趕我們娘倆走?呸,下賤!”
王成芳被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哆嗦著半晌才喘勻氣,委屈的說道:“就是他偷看我,我看得清清楚楚。”
欺負人都欺負到自己家來了,陳清河慍怒吼道:“孫彬彬,你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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