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村、爛腳田。
桃花村的爛腳田遠近聞名。它的美名不在村里的水蜜桃之下。說是爛腳田。其實這叫法是不正確的。只因為這塊田的東邊有一處小沼澤。
沼澤中間有一處泉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從不會干涸。泉眼四周全是松軟的沼澤,最深處可以陷進去一個成年人。這是桃花村唯一一塊從不用在河里抽水就能栽種的一等良田。
田里的水不深,清澈的時候可以清晰看到水下的泥巴。爛腳田終年累月不干水。田里不但魚多黃鱔和螞蟥更多。郝大根釣黃鱔或是抓螞蟥多數時候都來這兒。
郝大根拉大便似的蹲在田坎上,短碎發的大腦袋有三分之一被綠油油的秧苗淹沒了。瞪大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平靜水面,靜靜等待螞蟥光臨。
他在水里放了一塊結實的尼龍布。布的上面有一條正在流血的活泥鰍。螞蟥是吸血環形動物,一旦聞到血腥味必會潮涌而至。
郝大根用這種方法在田里或是水塘里抓螞蟥,永遠都是得心應手予取予求。最厲害的一次,十分鐘捕了近兩斤螞蟥,曬干之后用了兩個月。
楊慧是第一次陪著他抓螞蟥。雖然有點害怕,可內心的好奇壓住了緊有的害怕。她還是如影隨形的跟著郝大根,看他到底是怎么抓螞蟥的。
當第一條螞蟥爬上尼龍布時。楊慧用力瞪大了雙眼,圓溜溜的杏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在爬動的螞蟥,看它怎么靠近活泥鰍吸血
后來的情況令她措手不及,第一條螞蟥還沒有靠近掙扎的泥鰍,尼龍布四周的水面開始動蕩,泥巴里不斷涌出一條條墨綠色的螞蟥,潮水般的爬上了尼龍布。
不到兩分鐘時間,那塊長約30公分,寬約20公分的尼龍布上全爬滿了螞蟥,密密麻麻的一片,看的她頭皮發麻,尖叫一聲趕緊挪開身子。
“什么人啊既然怕就不要看了。幸好我是抓螞蟥而不是釣黃鱔,否則早被你嚇跑了?!焙麓蟾鶝]有時間和她計較,抓緊系在尼龍布四角的繩子提了起來。
他收攏尼龍布把螞蟥倒進透明的塑料袋里。系好袋口換個地方繼續抓螞蟥。每一次都沒有超過五分鐘。短短半個小時就抓了一斤多。
“我去方便一下?!睏罨垡魂噧燃?,扭頭打量四周的情況,發現身后是一片綠油油的包谷地,貓腰鉆了進去。
“楊大美人,你沒事吧老子活兒干完了要回去了,你偏要尿尿,早干什么去了”郝大根收好尼龍布,用橡皮筋扎好塑料袋的口子。
“之前沒有來,我尿什么啊討厭啦人家尿尿都要管。我現在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少管啦。”楊慧彎著身子繼續向包谷林深處鉆去。
“尿快點哦你久貓在里面,我就進來偷看。”郝大根從背簍里倒出采摘的側耳根,將葉子和根莖分開。
“你敢”
“老子偏要看看。”回想在堂屋里頂著柔軟處的感覺,這貨嘴里一陣干澀,扔了手里的側耳根,放輕步子鉆進了包谷地。
前幾天才下了雨,包谷地里的泥巴還是松軟的。楊慧經過的地方有清晰的腳印。沿著腳印追蹤,郝大根一點彎路都沒有走。
有的包谷已經開花了,動蕩之時,包谷花紛紛落在他的頭上。郝大根平時沒少在包谷里玩耍,這種環境習以為常了,完可以忽略不計。
“搞錘子啊看不到”郝大根迅速找到了楊慧藏身的地方,可楊慧現在是背對田坎,即使他趴在地上也只能看見屁股。
尿尿就那點時間,再不及時采取行動就結束了。郝大根心里一急,趕緊從旁邊繞過去。準備去前面偷看尿尿處的秘密。
“嘩啦”
倉促之中忘了避開包谷苗,一腳下去踩斷了一根。折斷的包谷苗倒下去撞出嘩啦的枝葉聲音,在寂靜的地里傳得遠遠的。
“二流子,你真的偷看啊”楊慧如同受驚的兔子,拉上小褲急忙起身,倉皇之下連尾尿都沒有來得及抖,放下裙子抓起泥巴扔了過去。
“我閃”偷窺不成反而被發現,這生意真的虧大了,郝大根一邊尖叫一邊奔跑,借助包谷苗的掩護避開泥巴襲擊。
“不許跑”
“我又不是瓜的。難道站著讓你打啊不跑才怪。”郝大根跑的比兔子還快,幾個起落就把楊慧甩在后面了。
“哎喲有蛇阿根,救我”
“少來別以為只有你聰明。老子不會上你的活當。就算有蛇也是你自找的。你剛才說了,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為什么要幫你”郝大根不跑了卻也沒有折回去,站著等她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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