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寧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知道蕭溫言沒事,他也松了口氣,忍不住的翻了個身:“幾點了?”
蕭溫言本來也是逗他的,拿出來手機看了一眼:“七點了。”
祁寧皺眉:“第二天了?”
蕭溫言示意他往外看:“是晚上。”
祁寧猛地坐起來,下床去拿自己的外套。
蕭溫言半坐起來,撐著額頭看著他:“阿崽,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
祁寧拿著衣服,回頭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蕭溫言,只見蕭溫言的領口大開,露出一片白皙的胸口,鎖骨深陷。
祁寧臉頰發燙,可還是嘴賤的說了一句:“什么?像嫖客嗎?睡了就走?”
蕭溫言眸子一深,他勾了勾唇角:“定位還算清楚。”
祁寧并不是真的準備走,他只是想去拿自己的手機跟祁安說一聲自己晚回去。
畢竟他當時出來的時候是說買對聯的。
祁寧找到手機,重新回到床上坐下,調戲的摸了一把蕭溫言的下巴:“放心吧,大爺我不可能不負責任的。”
蕭溫言任由他動手動腳,看著祁寧盤腿一坐開始給祁安發消息。
蕭溫言說:“你要回去了嗎?”
祁寧頭也沒抬:“沒呢,給祁安發個消息,晚點回去。”
隨后,祁寧看向自己的男朋友,笑顏如花,眉宇間盡是得意:“怎么,舍不得我,想讓我留宿在這?”
蕭溫言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回答的很快:“嗯,你要住嗎?”
祁寧沉默了一會,隨后把手機放在一旁,掐住蕭溫言的下巴,彎下腰親了一口蕭溫言的唇角:“你討好討好我,我就說不準一沖動留下了。”
他這話剛說完,蕭溫言用空著的那只手,拽住祁寧大開的衣領,拉向自己,用力的吻上這個非要撩撥他的男生。
當晚,祁寧拉過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子,看著蕭溫言去洗手,床下是散落的用過的紙團。
別問,問就是非常后(爽)悔(快)!他再也不去撩蕭溫言了!到最后吃虧的肯定是他!
蕭溫言剛去洗手間,江云雪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剛剛從那陣高潮中反應過來的祁寧嚇得一個激靈,有種偷情被抓的感覺。
他接了電話,聲音也跟平時冷冷淡淡的不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喂……”
江云雪在那邊溫聲溫語的問:“阿寧,已經九點了,什么時候回來啊。”
祁寧看了一下時間,他跟蕭溫言居然胡鬧了兩個小時了,祁寧咬了咬牙,意識到自己在跟江云雪打電話:“我在朋友家住了,你們不用等我了。”
江云雪坐在臥室的大床上,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是今天來找你的那個男生嗎?”
祁寧那邊停頓了一下,是罕見的沉默。
江云雪以為祁寧不喜歡自己問這些,立刻轉移話題:“你們吃晚飯了嗎?”
祁寧應了一聲:“吃了。”
江云雪又囑咐了兩句,祁寧那邊也沒有聲音,只是聲音不冷不淡的嗯了一聲。
掛了電話,江云雪去了祁安的房間里,她忍不住的跟自己的女兒說了剛剛她囑咐祁寧的事。
祁安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滿不在乎的說:“誒,媽媽你放心吧,我哥以前都是囑咐我的那個。”
是了,江云雪突然意識到,她剛剛囑咐的那個少年,已經獨自生活照顧妹妹十幾年的。
想到這,江云雪忍不住的落淚,她連忙背過身,離開了祁安的房間。
祁寧剛剛接電話的時候已經坐起來了,褲子剛剛胡鬧的時候弄臟了已經被他脫下來扔到一邊了。
他用被子圍著,坐在蕭溫言床上,忍不住對洗手間那邊大喊:“蕭溫言!去隔壁我房間給我拿個睡褲!”
蕭溫言洗好手出來,看到被祁寧扔在床邊的褲子跟內褲,伸出手挑起來,祁寧見狀,臉皮再厚看到自己的內褲被別人拿在手里都有點害羞。
“你大爺的……你別動!”
祁寧臉紅的不行,卻還是咬著牙說些狠話,這不由得讓蕭溫言像是剛剛祁寧明明都在他手底下受不了了,可還是閉著眼睛不肯出聲,硬氣的不得了,自己的動作一旦輕下來,祁寧就抬起腿蹭蹭他,咬著牙問他是不是不行。
蕭溫言輕輕的嘖了一聲,得到了祁寧惱羞成怒扔過來的抱枕一個。
“好了好了。”蕭溫言接過抱枕,輕笑了一聲:“外面太冷了,你穿我的吧。”
祁寧愣了一下,臉頰更紅了。
“不過你穿可能大。”
蕭溫言非要嘴欠的說這一句,祁寧立馬又扔過來一個枕頭,他指著門口,一字一句的說道:“去給我拿!”
意識到自己真的把這個祖宗弄生氣了,蕭溫言把祁寧的臟衣服放在洗手間的衣簍里,去隔壁給他拿了一條內褲。
“睡衣呢?我沒有裸睡的習慣!”
蕭溫言給祁寧拿了個內褲,接過來的時候,祁寧看到蕭溫言拿著自己干凈的內褲,還是忍不住的紅了臉。
太特么丟人了!
“睡衣穿我的吧。”
趁著蕭溫言回頭給他拿睡衣,祁寧拿著內褲跟沖進了浴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準備洗個澡。
蕭溫言看他麻利的動作,忍不住失笑:“哪我沒看過。”
“流氓!呸!”祁寧在浴室里忍不住唾棄自己的男朋友。
洗完澡,祁寧伸出個胳膊讓蕭溫言把睡衣給自己。
也不知道蕭溫言最近吃什么長的,個子又高了不少,祁寧只好把褲腿稍微折了一下,出來后,蕭溫言打量著看了他半天。
胡鬧了這么久,兩個人餓的不行,尤其是祁寧,肚子咕嚕咕嚕半天。
因為蕭溫言最近總是在蕭家住,這里的冰箱空空如也,祁寧整個人靠在蕭溫言身上開始耍無賴:“我好餓,哥哥~我好餓!”
“訂了外賣,一會送到,過來,我給你吹吹頭發。”
祁寧的頭發長出來了,不吹干容易感冒頭疼。
蕭溫言給他吹頭發的時候,祁寧忍不住的想起以前他給祁安吹頭發的時候,當時的他也希望有個人能給自己吹頭發。
外賣到的時候,蕭溫言去洗澡了,祁寧聽到門鈴聲走過去開門,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個瘦瘦矮矮的外賣員裹得嚴嚴實實的,還帶著頭盔,拿著外賣盒子遞給他:“您好,您的外賣,新年快樂,希望給個五星好評……”
他的話還沒說完,洗完澡出來找祁寧的蕭溫言走過來了,帶著一身水氣。
兩個人穿著一樣的睡衣,現在門口,看起來格外的養眼。
外賣員愣了一下,隨后居然不再說話了,祁寧拿過外賣,側頭問了一句:“你買的什么。”
蕭溫言怕外面的冷風把吹著祁寧,作勢準備關門。
“買的餃子,昨天小年你吃餃子了嗎?”
門還沒來得及關上,外賣員突然擋住門口,蕭溫言眼神一冷,動作很快的把祁寧拉到身后,警惕的盯著那個外賣員。
“蕭……蕭哥哥,是我……”
面前的外賣員一出聲,祁寧就知道,這個人年齡不大。
那個外賣員抓緊把頭盔摘下來,露出一張凍得通紅的小臉:“是我,蕭哥哥,我是楊炎炎!”
看到那張臉,祁寧一瞬間血液停止了流動。
他渾身發冷,甚至打了個哆嗦,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
蕭溫言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就感覺到祁寧把自己拽到他的身后。
祁寧面無表情的垂下頭,跟眼前的那個叫楊炎炎的少年對視上:“還記得我嗎?”
楊炎炎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蕭哥哥,抬頭對上那雙過于熟悉的冰冷的眸子時,仿佛在那一瞬間墜入冰窟。
“你們一家回來了?”
祁寧冷漠的勾了勾唇角,看到楊炎炎避開自己的目光,他伸出手,用力的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自己。
楊炎炎疼的皺眉,下意識的想要去找蕭溫言求救,誰知道蕭溫言的目光比眼前這個人還要冰冷。
“你哥從重癥病房轉出來了?”
提到楊炎炎的哥,祁寧眼里帶了些厭惡。
楊炎炎哆哆嗦嗦的看著他:“出……出來了……就是……不能……不能走路了。”
祁寧像是陷入了什么回憶,隨后輕笑一聲:“我不記得我打斷過他的腿。”
楊炎炎立刻搖頭:“不……不是,他自己摔的,跟你……跟你沒關系。”
楊炎炎的哥哥,就是當年騷擾祁安的那個omega,被祁寧打得半死不活,醒過來更是尋死覓活,從二樓自己跳下來摔斷了腿。
為什么尋死覓活,大概是因為這件事見了光他那些齷齪惡心的癖好被人發現,羞愧難當吧。
蕭溫言看著祁寧掐著楊炎炎的下巴,忍不住的皺眉,眸光也越來越冷。
老蕭,你是酸了叭。
楊炎炎跟蕭溫言只不過是曾經的鄰居,楊炎炎一家搬走的時候,蕭溫言也只有十歲,他早就把這個人忘記了。
楊炎炎是被祁寧嚇走的,因為當年他哥被祁寧按著打的時候,他在現場,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十幾歲少年近乎瘋狂的目光。
祁寧關上門,煩躁的閉上眼睛,感覺自己有點冷靜不下來,他睜開眼睛對著自己男朋友的鎖骨就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