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祿生病了,上課的時候突然身體發燙,頭暈眼花的趴在桌子上。
作為他的同桌,盛閆是第一個知道的,他那雙清澈的眸子閃過擔憂,忍不住舉起手:“老師,邱祿生病了,需要去醫務室。”
上課的老師是個中年婦女,她走過來看了一眼強撐著的邱祿:“確實是有點燙,班長,你帶他去醫務室。”
盛閆忍不住主動請纓:“老師……我也可以的。”
老師搖了搖頭:“你太瘦弱了,有什么忙都幫不上,讓班長去吧。”
班長是個清清秀秀的beta,聽到老師的話,應了一聲起來,作勢過來要扶起邱祿。
誰知道坐在邱祿旁邊的盛閆一改平時好說話的模樣,一把推開班長的手,繃著臉:“老師……”
老師不悅皺眉:“你怎么回事,我說讓班長去!我看你就是想趁機逃課!你不準去!”
盛閆覺得委屈,他抿唇,看了一眼確實難受的邱祿,怕耽誤邱祿接受治療,于是只好妥協。
邱祿深深地看了一眼盛閆,并沒接受班長的扶持,而是自己一個人腳步虛浮的起身。
盛閆有點呆呆地抬頭看向邱祿,之間邱祿也垂下頭,輕輕的揉了一下盛閆的頭發,嗤笑一聲:“我先去睡一覺,你自己上課吧。”
如果不是知道他真的生病了,老師聽到這句話估計要氣死。
下一秒,盛閆紅了眼眶,眼角也濕漉漉的,只不過發著低燒的邱祿視線實在是有些模糊,沒有看清。
邱祿離開后,盛閆被老師警告了一頓,他忍不住的看向班級外面,時不時的看鐘表,心想著下了課就去看邱祿。
祁寧昨晚被折騰不輕,上課的時候是硬撐著沒睡下,一打下課鈴,就迫不及待的趴下閉上眼睛。
誰知道剛躺下,就被盛閆猛地拽起來。
祁寧起床氣十足的爆了粗口:“操……你特么有病?”
盛閆對他的暴脾氣早就免疫了,知道他只是表面看著兇。
“祁哥祁哥祁哥,好你了,陪我去看邱祿。”
盛閆的意思是如果兩個人一起去,晚回來一會老師那里也好說,如果他自己去,回來晚了估計也會被誤認為是逃課。
祁寧被他拉起來,一臉睡意的被盛閆拉著走了兩步,誰知道褲子摩擦過他的大腿內側,立刻又酥又癢的,還帶著淡淡的痛感。
祁寧腿都軟了,他立刻趴下裝死:“不去!找別人!”
他現在估計走路姿勢都不對勁,還是少走動吧。
盛閆只好自己去,他一路狂奔到醫務室,氣喘吁吁的推開門,看到病床上安靜的打著點滴的邱祿,忍不住的放輕動作。
醫生不在,只有邱祿自己一個人。
他似乎是睡著了,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呼吸也平穩的很。
盛閆忍不住的放平呼吸,慢慢地走過去,悄悄的戳一下邱祿的臉頰:“邱祿,還難受嗎?”
邱祿沒有回他,看來是真的睡了。
盛閆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溫度退了不少,這才放心下來。
盛閆趴在床邊,正大光明的偷看邱祿,他忍不住的輕輕的把手放在邱祿的眉毛上。
邱祿長的很好看,以前年上輕狂還把頭發挑染了一撮紅毛,后來也都染回了黑色,顯得整個人穩重了不少。
盛閆心臟莫名其妙跳的有點厲害,他白皙的手輕輕的向下滑動,劃過邱祿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微微泛白的薄唇上。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盛閆輕輕的揪了一下邱祿的薄唇,看著他如同鴨子一般,偷偷的笑出聲來。
隨后,盛閆的笑容慢慢收斂,他直起身子,眸光微閃,不知道在想什么,打量著熟睡的邱祿,最后像是深思熟慮過后,輕輕的親在邱祿的臉頰上。
盛閆有些緊張,他心臟跳的實在是厲害,他害怕的閉上眼睛,有點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最后又覺得親臉頰不太夠,飛快的用嘴唇蹭了一下邱祿的薄唇。
盛閆因為緊張緊閉著雙眼,沒有看到原本安安靜靜閉著眼的邱祿,此時此刻已經睜開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那雙黑色的眸子仿佛黑洞一般,像是要把眼前偷偷做壞事的少年吸進去一般。
門口傳來開門聲,盛閆做賊心虛的抓緊離開邱祿,假裝給他量體溫,摸著他的額頭。
進來的是校醫,他看到盛閆,問了一句他是誰,盛閆指了指邱祿:“我是他朋友。”
校醫點了點頭,隨后又問:“你是不是也生病了,臉怎么這么紅?”
盛閆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確實很燙。
他尷尬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熱的……熱的。”
校醫信了他的話,笑呵呵的說:“今天確實有點熱,馬上三伏天了,可要小心不要中暑。”
盛閆抓緊點頭。
隨后,他看向病床上的少年,發現邱祿沒有醒過來的痕跡,偷偷的松了口氣。
他沒有看到,邱祿白皙漂亮的耳朵完完全全的紅了。
……
蕭溫言回到屋子里,沒一會就有人過來敲門。
蕭溫言沒有去開門,他現在是易感期,容易影響到別人。
“有事?”
門外的那個人躊躇了一會,然后小聲地開口:“阿言哥哥,我……我找你有點事,能……能見面談嗎?”
簫柯以前不結巴的,但是自從他的養父母開始家暴他,就像是受到了什么精神上的創傷,開始變得結巴,做什么事都唯唯諾諾的。
蕭溫言皺眉,他冷聲拒絕:“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說,我們現在見面不方便。”
簫柯因為一些原因已經失去了omega特有的生育能力,可還是會收到alpha的影響,受到的影響更是普通omega的好幾倍,所以對alpha的信息素格外敏感,只能一直口服信息素抑制劑跟阻斷劑,才能正常生活。
易感期的蕭溫言光是什么也不做,就能給他帶來巨大的影響。
“阿言哥哥,我……我能認識……認識一下你的……你的omega嗎?”
蕭溫言一直垂著的眸子慢慢抬起來,眼里多了份近乎偏執的占有欲。
易感期的alpha對自己的omega具有格外大的欲望,任何人對他的omega表現出一點點的興趣,都會激發alpha近乎偏執的占有欲。
蕭溫言的沉默讓簫柯有些害怕,可還是咬著牙說:“阿言哥哥,我……我只是想……想謝謝他……他……他救了我。”
簫柯抿唇,膽怯的目光多了份倔強:“我……我……我會報答他的。”
遠在學校,體育課上,一臉怨氣不能上場打籃球的祁寧打了個噴嚏。
盛閆已經從醫務室回來了,他抱著球從祁寧身邊路過:“打球去?”
祁寧微微一笑:“不去,身體不舒服。”
盛閆打量了他一眼,那目光給祁寧都看心虛了。
祁寧記得自己噴了信息素阻斷劑,應該沒人能感受到他身上屬于蕭溫言的信息素的味道。
可盛閆還是一臉探究的看著他,隨后還湊過來仔細打量祁寧,給祁寧嚇的一身冷汗。
“你是不是……”
祁寧心里一緊。
“是不是……”
盛閆皺著眉,一臉篤定:“你是不是穿太多中暑了?”
祁寧心里的大石頭瞬間落地,面無表情的把他推開:“你想多了,我只是懶得打球了,僅此而已。”
“這話別人說我信,你說我是真的不信。”盛閆看了一眼祁寧身上的校服外套,平時從來不會穿校服外套的祁寧今天不但穿了,還把衣領拉的高高的。
這節體育課是跟s班一起的。
葉星柏跟司勵一起到操場,正準備找個陰涼地說會話,一抬眼就看到了s班的大部隊在不遠處盯著自己。
其中很多都是曾經嘲諷過自己的同學,葉星柏下意識垂下頭,往反方向走。
“喂!”其中一個alpha喊了一聲:“葉星柏!你旁邊那個,是你的新相好?”
葉星柏感覺腦袋里嗡的一聲,司勵是他的新朋友,他不想讓他的新朋友知道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
誰知道司勵突然摟住葉星柏的肩膀,勾起嘴角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什么新相好,我們好挺長時間了,怎么?你嫉妒了?”
葉星柏有些慌亂的抬起眼睛,正好對上司勵安慰的目光。
司勵輕輕的眨了眨眼,然后挑釁的看著剛剛說話的那個alpha:“少騷擾我朋友,你就算再怎么死纏爛打,葉星柏也不會喜歡你的。”
那個alpha臉都紅了,他走過來,氣勢洶洶。
“你瞎說什么!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這個時候,一個籃球突然砸了過來:“s班那個alpha!滾蛋!占老子場地了!”
不遠處,盛閆兇巴巴的看著那個alpha。
alpha見盛閆也只是個omega,并不放在眼里,隨后,有個人一腳踹外了他的腰上。
葉星柏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那個alpha被人踹開,隨后,一只大手猛地把他從司勵懷里拽出來,一股熟悉的木香撲面而來。
“白癡,被人欺負了不知道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