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抬起眸子,少見的勾了下唇角:“我不幫人打工。”
“小叔你還有半年的時間考慮,一直到我高考結(jié)束。”
蕭溫言大手輕輕的捏著祁寧的腰,懶洋洋的笑了笑:“餓了嗎,吃早飯吧。”
祁寧扯了扯嘴角,他真是看到蕭胤就覺得尷尬,抓緊拉著蕭溫言離開了。
看他們走了,尤汐程看向蕭胤:“我說你這人怎么回事,不是一直想著回來嗎?”
蕭胤拿起面前尤汐程給自己沖泡的咖啡:“你管的真多。”
男人抬起眸子,看向餐廳里湊在一起打鬧的男孩子,不爽的嘖了一聲。
對著他深不可測的男生,面對那個叫祁寧的時候,終于有了屬于這個年齡的活力。
蕭溫言生日過后,天氣越來越冷,下第一場雪的時候,老程正在講臺上講題,祁寧也是少見的認(rèn)真。
一直等到周圍人紛紛發(fā)出驚嘆聲,祁寧才下意識的扭過頭看向窗外。
這場雪又大又急,只是一會的功夫,外面就一片白茫茫了。
祁寧微微一愣,周圍的人議論紛紛,班級里一下子喧鬧起來了。
老程示意所有人安靜,這個時候,有一個人過來通知,所有人去拍準(zhǔn)考證的照片。
班里一陣歡呼,有幾個淘氣的男生趁著這個時候跑出去玩雪。
祁寧也偷偷的出去了,蕭溫言被老程叫走了,趁著這個功夫,祁寧走出了教學(xué)樓,站在門口,看著大雪漫天。
“誒呀,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就不能陪你一起看雪了。”
一個女生摟著自己的朋友從祁寧身邊路過。
祁寧有些恍惚,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種,真的要畢業(yè)了的感覺。
蕭溫言回來的時候沒看到祁寧,正準(zhǔn)備去找他,誰知道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衣領(lǐng),隨后感覺有什么冰冰涼涼的東西掉進(jìn)了自己的衣服里。
能夠膽子大的抓自己的衣領(lǐng)的,也只有祁寧了。
果不其然,淡淡的薄荷香從他的身后傳來,祁寧笑嘻嘻的摟住他:“哥,冷不。”
蕭溫言側(cè)過頭,光明正大的親了祁寧一口。
別人的證件照是災(zāi)難,到了祁寧這里,在旁邊偷偷看攝影師拍照的人都吸了口冷氣。
這哥不得不說真的長了一張漂亮的臉。
盛閆嫉妒的都酸死了,他揪著攝影師的衣角:“大叔,一會洗出來,能不能給我一張。”
邱祿臉色不太好看:“你要祁寧照片干嘛。”
盛閆咬了咬牙:“我對比一下,為什么他的照片那么好看,我的就很整容失敗一樣。”
祁寧正好拍完,走過來聽到這一通言論,忍不住笑了出來:“哥們兒,多謝夸獎。”
盛閆炸毛:“誰特么的夸......”
他的話沒說完,就下意識的閉了嘴,邱祿冷若冰霜:“不準(zhǔn)罵人。”
盛閆立刻不說話了,委屈巴巴的垂著頭。
祁寧倒吸一口冷氣,總感覺被這倆人秀了。
堇陽陸陸續(xù)續(xù)的又下了幾場雪,一直到了十二月末,期末考試要來了。
夏承晏請了新的家教,他放過了白解,找了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這個老師雖然看著脾氣好,實際上更是個難磨的主兒。
只要夏承晏不做作業(yè),他就一直催著他,無時無刻的不發(fā)消息讓他抓緊做題。
夏承晏被他弄怕了,都不敢看手機了。
期末考試的前一天,夏承晏早早的回了家里,想著給家教老師發(fā)個消息讓他過來臨時加一節(jié)課,誰知道老師一直沒有回復(fù)他。
夏承晏皺眉,一個電話打過去,過了好一陣子,老師終于在掛斷之前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
男人的聲音有些虛弱:“抱歉啊,小夏同學(xué),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改天我給你加課可以嗎?”
夏承晏哦了一聲:“那老師你好好休息吧。”
也是這個時候,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似乎是什么人在打架。
秉持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原則......好吧跟這個原則沒關(guān)系,只是夏承晏圣母心泛濫了,他輕咳一聲:“老師,我去看望看望你,你把地址發(fā)我。”
男人在那頭想拒絕,卻被夏承晏搶先一步掛了電話。
無奈,他靠在病床上,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打字。
“那好吧,夏同學(xué)你把上次做的卷子帶過來,我給你講。”
夏承晏愣了一下,后知后覺的從書包里找出來一張被自己驗算的卷子,尷尬的輕咳一聲,揉成團(tuán)扔進(jìn)了垃圾桶。
夏承晏到醫(yī)院的時候,男人正垂下頭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輸液。
“老師?你怎么不去病房里?”
男人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得笑了一下:“你來了,夏同學(xué)。”
后來得知,在病房里輸液要另外交錢,男人壓根支付不起。
夏承晏看他一臉蒼白,怕出什么事,抓緊交了錢讓男人住進(jìn)病房里。
夏承晏偷偷的去問了醫(yī)生,為了保證病人隱私,醫(yī)生沒告訴夏承晏男人得了什么病。
只不過看男人骨瘦如柴的樣子,應(yīng)該不是什么小病。
病床上,男人昏昏睡過去,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夏承晏坐在另一張床邊認(rèn)真的做題。
作為他的家教,男人欣慰的笑了一下。
“抱歉啊夏同學(xué),耽誤你的時間了,住院費我會還給你的。”
夏承晏看他醒了,禮貌的笑了笑。
對男人來說支付不起的住院費,對夏承晏來說,只是一頓飯錢。
男人叫貝習(xí),是個普普通通的beta,雖然如此,確實A大的研究生,成績很好,不然也不會被夏承燁看中給他不成器的弟弟做家教。
雖然他學(xué)歷很高,可卻是個實打?qū)嵉母F人。
已經(jīng)到了生病卻沒錢交住院費的地步。
夏承晏剛剛偷偷的讓他哥提前給貝習(xí)補習(xí)費,也是希望能幫到他。
貝習(xí)看到夏承晏在做題,不好意思的開口:“有不會的題嗎?問我就行。”
夏承晏剛想說老師你好好休息就行,卻看到男人一臉的不好意思與局促,只好指了指其中一道題:“這個。”
因為貝習(xí)的親人一直沒來,夏承晏一直在這里陪他到晚上。
貝習(xí)知道他明天要考試,說什么也不讓夏承晏在醫(yī)院呆著了,抓緊把他趕走回去休息。
并且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他明天考試一定要細(xì)心。
夏承晏離開的時候,聽到貝習(xí)壓抑的咳嗽聲,似乎是忍耐了很久。
考完最后一科,夏承晏去前面幾個考場等祁寧,他跟祁寧說好了考完試去他家玩。
走廊里人來人往,夏承晏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岳霖。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身體已經(jīng)率先一步做出反應(yīng),他走上去抓住岳霖的手腕,像往常一樣沖著岳霖笑了笑:“霖哥。”
岳霖愣了下,扭過頭看了一眼夏承晏。
冷冷淡淡的,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
夏承晏感覺自己的心臟在那一瞬間就像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挺疼的。
岳霖不動聲色的收回自己的手:“我還有事,先走了。”
夏承晏垂下頭,聲音悶悶的:“你是要去見那個omega嗎。”
語氣是他自己都沒想象到的酸澀。
岳霖愣了一下,沒出聲,大步離開。
如果夏承晏抬起頭看,可以看出來岳霖在微微發(fā)抖。
因為夏承晏心情不佳,所以一起玩的計劃取消了。
祁寧看著夏承晏失落的背影,好幾次想要安慰他,卻不知道他因為什么事這么受打擊,最終只是揉了一下夏承晏的頭發(fā)。
好家伙這一下可給蕭溫言惹毛了。
回到家的時候,祁安正偷偷摸摸的給自己涂唇釉。
祁寧本來一門心思想要去哄自己亂吃飛醋的男朋友,一下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兄妹之間的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你多大就化妝!!也不怕爛嘴!”
“我十五了你有二十五么!干嘛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你哪來的閑錢買這些!!是不是動我私房錢了!”
“媽媽給我買的!!”
祁安慢條斯理的涂在自己的櫻唇上,粉嘟嘟的格外漂亮。
她今天約了朋友出去玩,臨走的時候拿著自己的小包,唾棄的看著自己一回家就不修邊幅的哥哥:“死直男!”
祁寧給還沒回來的秦雨寒發(fā)消息:“要妹妹嗎?轉(zhuǎn)戶口的那種。”
祁安走了之后,祁寧總感覺自己忘了點什么。
一直等他洗完澡,祁寧才反應(yīng)過來。
他還沒哄男朋友!
祁寧著急的頭發(fā)都沒擦,滴著水就跑到隔壁了。
蕭溫言正一邊坐在沙發(fā)上看公司的文件,一邊跟公司的管理層視頻通話,有些事情已經(jīng)開始由他決策了。
祁寧直接撲過來,頭發(fā)上的水滴在蕭溫言的衣服上:“哥,你還生氣呢么?”
蕭溫言愣了下,他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筆記本的屏幕,還好祁寧只有一個頭頂入鏡。
祁寧抬起頭,眼里帶著霧氣的看著蕭溫言,聲音軟了下來:“哥,要不我也揉揉你的頭發(fā)?”
蕭溫言眸子一沉,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祁寧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蕭溫言的頭發(fā)。
正在視頻的管理層一句話不敢說了,因為他們看到,一雙漂亮白皙的手,肆無忌憚的揉著他們少東家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