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寧抬眸看向女生,那雙好看的眸子因為喝了酒顯得霧氣蒙蒙,冷硬俊朗的面孔看起來多了些柔和。
女生臉頰一紅,她支支吾吾的把手里的水果撈遞了過來:“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祁寧愣了一下,有些遺憾的跟女孩說:“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不買水果撈?!?br/>
白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有些忍俊不禁,光看祁寧的長相,誰也看不出來祁寧是這么直男的一個人。
祁寧長的是真的很好看,劍眉星目,他皮膚白皙,不像是個喜歡打籃球的男孩,他的薄唇是天氣的玫瑰唇,誘人的色澤讓他這張干凈清澈的面孔看起來又純又欲。
他面孔的輪廓深邃,尤其是一本正經盯著別人的時候,眼里仿佛有光一般,因為面色發冷,他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有些霞人。
現在就是這樣,小姑娘看著祁寧面無表情的拒絕自己,第一反應不是失望,而是害怕。
這個男生怎么這么兇?
她吞了下口水,把水果撈放在祁寧桌子前,只是小聲地說了句:“送給你。”然后就抓緊跑回自己坐的位置。
她本來就是跟幾個小姐妹來吃燒烤,看到帥哥想要去搭訕一下,誰知道帥哥這么兇。
果然長的帥的男孩子,不是渣男就是直男。
白解曲起手指,輕輕的敲了敲大理石做的桌面,他似笑非笑:“你真的以為她是來賣水果撈的?”
祁寧眨了眨眼,一本正經的看著白解:“這都是營銷套路,先給你免費的東西讓你品嘗,然后你覺得好吃,就會去他那里買,然后你就會發現,這東西其實一點也不經濟實惠?!?br/>
專業打工人祁寧深有體會。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白解失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看向祁寧:“你剛剛說的那個朋友怎么了?”
祁寧面色一下凝重,他看向白解,一臉認真:“白哥,我這個朋友,他情況有點特殊?!?br/>
白解面不改色,他喝了口啤酒,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就像逗小朋友一樣。
“我這個朋友有個關系特別好的哥們,他們兩個之間,最近出了點事?!?br/>
祁寧試探的看著白解,生怕他知道他自己就是所謂的朋友。
“就是我朋友那個哥們,最近說喜歡上我朋友了,所以我朋友最近就很煩惱?!?br/>
白解輕輕一笑,他面色柔和,帶著他這個年紀的男人獨有的成熟與儒和。
“你那個朋友不喜歡他的兄弟?”
這句話算是直接問到了祁寧的心窩窩,他一下子苦了臉:“這個……他自己也不知道?!?br/>
白解在心底里心疼蕭溫言,這都多久了,祁寧居然還沒喜歡上他。
“既然不知道,那就想辦法知道?!卑捉忭馕㈤W:“讓你的朋友跟他兄弟先分開一陣,如果你朋友覺得少了他兄弟日子依舊有滋有味,那么就勸他兄弟不要堅持了。”
祁寧有些呆,他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事情,不過也不是沒有被人追求過,可以前他總能毫不猶豫的拒絕,唯獨蕭溫言,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大概是他真的不想失去蕭溫言這個朋友。
想到這里,祁寧頹廢的喝了一口啤酒,重重的嘆了口氣:“聽你的吧,白哥。”
白解安慰的揉了一把他的頭發:“我現在在學校旁邊的那家診所工作,如果有事就去那里找我?!?br/>
祁寧是知道一點白解的情況的,他疑惑的問了句:“白哥,你跟那個男的……”
白解眸色沉了沉,隨后恢復剛剛溫和有禮的模樣:“只不過是很久之前欠下的債罷了,沒事?!?br/>
兩個人都喝了不少酒,按理說白解是做醫生的,不應該喝酒,不過白解說他最近這兩天在休假,喝一點也沒關系。
祁寧因為心情不好,不愛喝酒的他也破天荒的把自己喝的滿臉通紅,等他跌跌撞撞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了隔壁。
已經半夜十一點了,蕭溫言估計睡了吧。
祁寧閉著眼睛,輕輕的靠在墻上,從兜里拿鑰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醉了,祁寧有些看不清鑰匙孔,怎么也戳不進去。
好不容易戳進去了,卻怎么也擰不動,直到他聽到咔擦一聲,祁寧這才有些迷茫的睜開眼睛,看著斷在里面的鑰匙,后知后覺的爆了個粗口。
“臥槽,斷了?我咋進去?”
祁寧這話剛說完,門從里面打開,祁安一臉的不滿:“哥!你在外面鼓搗什么呢?半天半天不進來,不就開個門嗎?”
祁寧看著已經壞了的門鎖,有些欲言又止,他怕門從里面也打不開,只好大半夜的找了開鎖工人換了門鎖。
祁寧身上還有明顯的酒氣,嚇得開鎖工人以為大半夜接到了什么黑活,換鎖的時候眼睛都沒敢往旁邊瞟一眼。
倒是祁安一口一個叔叔,可還是把人嚇得修完東西拿著祁安遞過來的錢就跑。
祁安在后面叫他,因為怕聲音太大吵醒鄰居,只能小聲干著急的讓修鎖的停下。
修鎖的以為他們要讓自己留下做什么不法的事情,有的更加快了,誰知道剛剛走到樓道口,就被祁寧一把抓住了衣領。
修鎖的人嚇得腿都軟了,他哆哆嗦嗦的看著祁寧,欲哭無淚的哭喪著臉:“這位小哥,我上有老下有小,實在做不得違法犯罪的事情,我還膽子小,你快放過我再找其他人吧?!?br/>
祁寧喝了酒腦子有些遲鈍,他靜靜的盯著又矮又胖的修鎖工人,給人家嚇得魂都快沒了。
“大晚上讓你來,多給你二十?!逼顚巹幼饔舶畎畹陌咽掷锏亩畨K錢塞進開鎖工人的手里,然后面無表情的松開手,聲音沙啞的說了聲謝謝,就轉身準備回家了。
祁安剛剛想叫住他也是因為這件事,大半夜的叫人來修鎖,肯定是要多給一點的,只不過祁寧祁安過的也拮據,只能給二十塊錢表示一下心意。
祁安沖著愣在原地的開鎖師傅擺了擺手,表示下次還會找他幫忙。
開鎖師傅攥著手里的錢,抓緊下樓離開了,下次可別找他,他真的害怕T_T。
祁安看著手里的新鑰匙,下意識的問了句:“哥,明天要給蕭學長一把鑰匙嗎?”
因為蕭溫言每天早晨都會給他們兩個買早餐,所以是有祁寧家里的鑰匙的。
祁寧愣了一下,他想起今天白解的話,如果真的能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歡蕭溫言,那就先保持一下距離吧。
“不用。”祁寧關上門,從祁安那里拿走多余的鑰匙:“睡覺吧,很晚了?!?br/>
祁安總覺得怪怪的,她試探的問了句:“哥,你跟學長怎么了?”
祁寧頭疼,他煩躁地皺了皺眉,揉著太陽穴,理都不理八卦的祁安,走進臥室準備洗澡睡覺。
祁寧身上很疼,他每次喝完酒都這樣,身上的肌肉都是酸的。
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祁寧感覺身上的酸痛好了很多,只不過頭還是暈暈的,眼前的東西慢慢的旋轉跳躍它不停歇。
于是,祁寧就這么,穿鞋浴袍,趴在床上,睡著了。
蕭溫言日常會買早餐給他們兩個,因此祁寧跟祁安已經很久沒有定鬧鐘,可是今天不一樣,蕭溫言沒有來。
祁安習慣性的起床,發現蕭學長沒起,她哥也沒起。
祁寧的房間門被敲了敲,祁安在外面開口:“哥!起床了!”
祁寧趴在床上,動作微小的拱了拱身子,他只覺得眼皮發沉,嗓子發緊,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頹廢的應了一聲,表示自己起來了。
祁寧感冒了。
不是很嚴重,但是對于身體強健的祁寧來說,感冒不輕易得,一來就是一場大病。
他說話的聲音沙啞,洗漱完之后走出去發現蕭溫言今早居然不在。
“蕭溫言沒來?”祁寧的聲音一出,嚇得祁安瞪大眼睛看過來。
“哥!你感冒了?”祁安了解他哥的體質,一旦感冒,不是喝藥就是打針輸液,身上更是又累又疼。
祁寧沒放在心上,他喝了口水潤了下嗓子:“我出去買早飯?!?br/>
祁安乖巧的點了點頭,等著她哥回來投喂自己。
祁寧剛穿好外套走出門去,就感覺有人站在他家門口。
蕭溫言聽到開門聲,不緊不慢的睜開眼睛,看向走出來的祁寧。
祁寧被嚇了一跳,他看向蕭溫言,下意識的開口詢問:“你怎么在這?”
蕭溫言本來是一大早買了早飯準備給祁寧送過來,可沒想到祁寧這個沒良心的居然換了門鎖。
他心里那點陰暗的情緒被不斷的放大,甚至有種張踹門進去把祁寧帶走鎖在自己的臥室里,讓他永遠下不了床。
俊美得男生靠在祁寧的家門口,等祁寧出來問個清楚。
可當他看到祁寧黑著眼眶,睡眼朦朧的從家里出來,他的心就軟了。
再然后就是祁寧開口說話,那個沙沙啞啞的是在告訴蕭溫言,他放在心尖的少年,感冒了。
蕭溫言一把拉過祁寧,把他抵在家門口,動作自然的在祁寧額頭上親了一口。
“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