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 !
購買比例不足,此為防盜章 時間悄然無聲地流淌, 眨眼一個月就過去了。
這期間, 沈逢安一直住在西郊別墅。他照常和從前一樣,該玩的玩, 該赴的牌局赴, 人前不露半點情緒端倪,只是夜晚回到別墅時, 總會在樓上的臥室外站上一會。
不進去,就只是盯著那扇門。
他也不在房間里睡,那么多間屋子,忽然間全都成為荒涼的墳墓,怎么睡怎么不踏實。
他只好睡在客廳沙發上。
被砸爛的客廳早就恢復原樣, 從沙發到大門之間的擺設全部移除,他一睜開眼, 就能望見有誰從外面走進來。
有時候半夜醒來, 恍惚瞧見落地窗外黑影閃過, 一下子清醒,鞋也顧不上穿,走到窗邊才發現,原來是外面的樹枝被風刮落。
沈逢安站在窗前, 望見玻璃里自己的倒影, 他這張意氣風發的臉上, 少了平日游戲人間的肆意, 多了些他從不敢沾的東西。
他喜歡女人, 喜歡歡愛,喜歡一切能帶給他快樂的東西。
唯獨不喜歡的,就是貪戀。
沈逢安盯著玻璃看了許久,看到的是自己,想到的卻是阮糯。
小女孩年紀輕,做事倒很麻利。分手后的第二天,就請人將屋子里屬于她的東西全搬了出去,特意挑他不在的時候,搬完之后又讓人留下鑰匙。
她不僅歸還了別墅的鑰匙,而且還主動解散了他為她建立的工作室。
圈內人聞風而動,就連他這個不關心娛樂圈消息的人都聽說了,幾大公司搶人搶得頭破血流,使出渾身解數,只為簽下她。
她比從前風頭更盛。
只是再如何紅火,畢竟是個沒站穩腳的新人,背后沒人撐腰,免不了受人牽制。圈內的規矩,他或多或少都知道。從前不關心,只是因為所有的規矩在他面前,都不是規矩。
沈逢安整宿整宿地抽煙,在牌局上越發變得沉默寡言,周圍人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踩到地雷。
沈逢安這人,平時看著不聲不響,但要是動起怒來,毀天滅地,不將人往死里整決不罷休。
這時候大家就羨慕起陳寅來。尤其是和沈家親近的人,知道陳寅是沈逢安的便宜兒子,別人不敢做的事,陳寅樣樣都做,最近更甚。這頭沈逢安處在低氣壓中,那頭陳寅就歡天喜地天天發朋友圈。
嗨得不能再嗨。
“嘻嘻嘻嘻,今天我又來接機啦。”附圖片,阮糯機場美照九連拍。
“今天她不高興,求問大家怎么哄。”附圖片,阮糯保姆車小憩九連照。
大家紛紛在下面點贊。
有人看出不對勁,在下面問,“照片角度,瞧著都是偷拍的啊?”
陳寅拿手機看了一秒,隨即將這個砸場子的人拉入黑名單。
他坐在新買的勞斯拉斯里往外看,打電話問外面的保鏢:“安全了嗎?”
保鏢:“安全。”
陳寅這才敢下車。下車的時候不敢太明目張膽,一身風衣捂得嚴實,出于求生本能,警惕地朝四周張望。
果然如同保鏢所說,沒有出現他爸的追捕大隊。
上次從休息室離開后,沈逢安言出必行,誓要將陳寅丟去孤島,陳寅每天東躲西藏,換房換車,不敢重樣,就怕被沈逢安的人逮到。
光是這種小手段,壓根撐不過幾天。還好他有沈老爺子撐腰。陳寅發揮了他過去二十年積攢的求疼愛本領,成功地開通了沈老爺子的守護功能。
雖然如此,陳寅依舊不敢松懈。就怕沈逢安帶著他的抓捕大隊卷土重來。
陳寅拉緊風衣,一米八八的個頭,清秀英俊,往人群中一扎,格外顯眼。
今天他是來等阮糯的。
阮糯簽了新公司,行程變得格外多。工作室解散后,她也不再用他這個經紀人。就連平時見面的次數,也變得寥寥無幾。
他以為她在生氣,迫不及待想要討好她,即使不再擔任她的經紀人,也照常為她四處奔波。頂著被沈逢安逮捕大隊抓到的風險,像從前那樣為她搶資源搶項目,即使她并不回應他,他也甘之如飴。
二十歲的小伙子,朝氣蓬勃,精力充沛,想要什么,就直接沖。
永不言棄,是陳寅新改的座右銘。
陳寅天天扛著大炮追阮糯的行程,從貼身經紀人淪為粉絲第一站子,僅僅只用了兩個月時間。
有時候陳寅和粉絲一起站在街邊吃盒飯,沒人看得出他是個風光無限的富二代。大家親切地喊他“陳哥”。
剛露面,就有人和他打招呼:“咦,陳哥今天沒扛炮啊?”
陳寅笑得春光燦爛:“今天不是來追行程的。”
盼了八百年,終于盼到阮糯給他回信息。
——“見個面吧。”
他給她發N條,她沒搭理過,直到昨天夜晚凌晨,突然給他發了這么條信息。
他看完消息,激動得當即召人來家里開party,一人一臺ipad,大戰各論壇黑子。
在外面花壇等了一會,收到電子版通行證,順利進入她所在的樓層。
他認得她的新經紀人,是以前做制片人的陳姐。他從外面討來的合約資源,悉數都遞到她手里,由她轉交給阮糯挑選。
陳姐指了指門,示意人已在里面等著,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陳寅一進去,就望見阮糯清麗的笑顏,她軟嗲嗲地朝他揮手,“乖崽,好久不見。”
他忽地緊張起來,目光黏在她身上,怎么看怎么不夠。
她比從前更漂亮了。鏡頭捕捉不到的靈氣,此刻滿溢而出,她光是沖他眨眼一笑,就足以讓他奉上所有的魂。
大概是做粉絲做久了,此刻見到真人,他竟不知所措,好像是第一回見她似的,整個人又呆又愣。
阮糯斜躺在靠枕上,聲音嬌媚:“快過來呀。”
陳寅回過神,箭步沖上前,差點一個踉蹌跪在她跟前。
他和她隔了一個茶幾的距離,眼神直勾勾地,含了千言萬語。他早就被她馴服,時隔兩月見面,竟下意識喊了聲:“小媽。”
剛落音,他臉紅起來,又窘又尬,悄悄地瞄她,她咯咯笑得歡快。
陳寅也跟著笑起來。
她笑著看他,開門見山:“陳寅,回去好好當你的花花公子,別老跟著我,我不缺你這一個粉絲。”
陳寅滿腔興奮忽地凝止。他鼓起腮幫子,義正言辭地表示:“我就愛追你。”
“可我不愛吃回頭草。”
陳寅氣悶悶,“那我去整容。整個大變活人,就成新人了。”
她慵懶地伸出手,剛沒碰到他,他就自己送過來,下巴蹭著她的手心,苦巴巴地望她。
她順勢捏捏他的臉,“別對我放電,這招對我沒用。”
他立刻問:“那怎樣才能有用?”
氣氛沉默數秒。
許久,女孩子的聲音重新響起,柔柔的,像是絲綢從耳朵邊滑過一般,“陳寅,聽說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他自然知道,但是不能說知道,只能試圖用自己的真心挽回:“我過去不是人,現在想好好做個人,不求你接受,只求你別拒絕。”
他清楚自己有多無恥。事實上,他壓根沒有資格指責他爸花天胡地。
他從小就沒有母親,唯一得到的只有錢,習慣了像他爸那樣,用錢解決問題。后來長大了,又學著他爸那一套,天天往女人堆里扎。
沒有人管過他,也沒有人教過他該如何對待一顆真心。如今后悔了,只能恨自己,年少輕浮。
但他做好了還債的準備。他不像他爸,穩如泰山只為裝逼。他完全可以不要臉的。
陳寅揉揉鼻頭,眼里有了淚,顫抖地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中,小心翼翼地同她說:“阮糯,我想了想,覺得你不能就這么放過我,你得盡情蹂-躪折磨我,這樣,你嫁給我,咱倆隱婚,我天天躺平任你打。”
她含笑看著他,“陳寅,別鬧。”
陳寅:“我沒鬧。”
她湊上前,溫柔地點了點他的額頭:“我做過你爸的女人,不可能嫁給你。”
她說得決絕,他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啞著嗓子求她:“我戀母,我變態,我就愛禁忌戀。”
她輕笑出聲,一雙白皙的玉手自他的臉頰滑落,細細地將真話說給他聽:“陳寅,我不愛你了,你就是等上一輩子,我們之間也決不可能……”
陳寅不敢再聽下去,在她說完之前,轉身沖出房間。
走廊,年輕男人靠墻哭得傷心,肩膀一抖一抖的,兜里手機震動,響了兩次,他才接起來。
視頻那頭,沈老爺子好奇問:“陳寅,你怎么哭成這樣?誰揍你了?”
陳寅嚎啕大哭:“爺爺……沒人……沒人……揍我……”他想到什么,張著一對黑亮大眼睛,濕漉漉地對那頭懇求:“爺爺,我想娶媳婦,你能不能幫我來個強取豪奪啊?”
話音剛落,沈老爺子身邊露出一張臉。
沈逢安搶過沈老爺子的手機:“陳寅,我他媽打不斷你的狗腿。”
包廂里悶得慌,走音的歌聲與昏暗的光線充斥空氣。陳寅往后一靠,姿態舒展,英挺長眉,漂亮五官,語氣拿捏得剛剛好,“哦,是嗎?那恭喜你了。”
他身上有著少年的飛揚與男人的沉穩,什么時候該用什么樣的態度,說什么樣的話,他心里全有譜。
分手時,就得低頭認錯。分完了,再見面,那就是半個新人。氣度自然是要有的,親昵也不能少。
他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以為她是在說氣話。
女人分手后的發泄方式有很多種,她懟他幾句,對著他唱首《fuck you》也無所謂。他甚至覺得,或許她根本就沒從失戀的陰影里走出來。
男人是隨時隨地都能自戀的物種,尤其是在男女情愛方面,拐了萬里路都能繞回自己身上來,仿佛女人分手后的一舉一動,全是為了他。
陳寅側眸瞧她,屏幕光線熒熒映在她白皙的臉上,她眉眼間多了幾分銳利,卻看起來更加精致,靈動鮮活。
相比于過去木訥守舊的阮糯,現在的阮糯,更有讓人一探究竟的欲望。
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收起手機,昂起下巴,專心與他對視。唇角弧度溫柔,眸中笑意嘲諷。
與女人交手,陳寅從不怯場。他沒有移開視線,反而泛起蒙蒙笑容,語氣放柔,態度真誠:“留學的事準備得怎么樣?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阮糯笑道:“不出去,我要進圈發展。”
申茹往這邊看。目光警惕,咬牙切齒。
阮糯注意到她的視線,輕描淡寫沖著陳寅又是一句:“畢竟我長這么美,不進圈當個明星,就太浪費了。有些人長成豬腰子臉都能紅,沒道理我不能紅,你說是不是?”
陳寅假裝不知道她在說誰,笑著點頭:“希望你一帆風順。”他故意問起她嘴里所說的“新男朋友”,禮貌謙和,體貼地圓場,“看來新男朋友長得很帥,肯讓你花心思。”
阮糯言笑晏晏:“是啊,帥氣多金,器大活好。”
她說的愜意,他權當她做戲,主動拋出橄欖枝,以表示自己的大方:“新人出道不容易,需要我為你介紹資源嗎?”最后一句說得輕飄飄,“我想補償你。”
恰逢申茹走過來,正好聽到這一句,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指尖掐紅,呼吸里帶著生氣的顫音。
她可以用無數種手段對付阮糯,但是決不能當著陳寅的面。如果順利的話,她的后半輩子,將系在陳寅身上。做明星一時風光,做闊太一生無憂。
尋常家底的女人想要改變階層,就只能靠嫁人這一條路。即使日后婚變,她也將收獲無數資源與財富。
她費盡心思將陳寅從阮糯身邊搶過來,為的就是這個。
聚會到一半,陳寅出去接電話,申茹瞄準機會,找了個借口,坐到阮糯身邊去。
兩人笑得虛偽,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看起來就像尋常姐妹聊天。
申茹:“我實話告訴你,就算你進圈,也站不住腳,說不定連出道的機會都沒有。”
阮糯笑道:“欸,你威脅我啊?我好怕哦。”
申茹一愣,惡狠狠地瞪她,繼續說:“阮糯,沒必要為了陳寅這么拼,你死不放手的樣子真心很丑。”
阮糯低頭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該回家了。
她隨手拿起桌上加冰的威士忌,起身優雅地往申茹頭上一澆,聲音嬌媚:“正好讓你清醒下,免得你總以為全世界就陳寅一個男人。”
陳寅正好推門進來,入眼先是阮糯柔艷的笑臉,而后才是申茹狼狽的模樣。
阮糯拎包已經走到門邊,她朝他眨眨眼,一個俏皮的飛吻拋過去,在大家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揚長而去。
整個過程,不到三十秒。
片刻。
包廂里滿是申茹的尖叫聲:“阮糯我跟你沒完!”
陳寅微皺眉頭,而后退出包廂。
站在走廊透氣,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阮糯身上的香氣。野玫瑰。馥郁清冽,桀驁不馴。
微信響起。兩條信息同時發進來。
一條申茹的。她已迅速穩住情緒,上趕著尋回他的好感:“你還在外面嗎?能等我一起回去嗎?”
陳寅想了想,點了刪除。
手指滑過阮糯的頭像。美少女戰士頭像已經換成一個行楷“叔”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追求文藝范。
他點開她發來的信息。一張圖片,遲了半秒,沒看清楚,已經被撤回。
“像不像?”
像什么?陳寅發信息過去問,但是她再也沒回過。想要打電話問,覺得突兀,直到夜晚入睡,依舊還記掛著她剛才發的圖片是什么。
同學聚會的鬧劇發生沒多久后,畢業班的朋友圈再度沸騰。
由影帝影后作陪,有生之年的豪華陣容電影,女主角官宣了。
簡單一張照片,沒有任何介紹。
照片上的年輕女孩皮膚透白,五官清麗,粉黛未施,靈氣逼人。
個人介紹那一行,只有兩個字:“阮糯。”
如此簡單的宣發方式,還是頭一回見。一時間,各大頭條與微博熱門紛紛炸開鍋,這部電影自帶粉絲票房,無論是誰,只要演了它,完全就是躺贏。
名導演,名編劇,全影帝影后,就連路人甲都是爆紅的流量小生,這部電影,未拍先紅。
“阮糯”兩個字,迅速席卷微博與論壇。越是簡單的介紹,越能勾起人們的求知欲。
申茹看到新聞的時候,正好在劇組拍戲,整個人氣得昏昏沉沉,一場天臺戲,差點跌成跳樓戲。
她哭訴著打電話給陳寅,“是不是你為了補償她,所以悄悄瞞著我,替她籌備的?”
陳寅皺眉,實話實說:“我沒這么大本事。”
申茹自知說錯話,陳寅雖然出手大方,但確實沒有這種通天本領。他給她找的資源,都是錢砸出來的。而阮糯這次的電影資源,除了錢,還要有人脈。
申茹做夢都沒想到阮糯會一步登天,她好不容易才求了陳寅給她拿個暑假檔電影資源,還是個女三,結果阮糯一上來就是頂級配置。
人比人,氣死人。
申茹一時想不開,直接找人捏造阮糯的黑料。趁著阮糯還沒有起來,正好買通告全網黑一波。
她白天做的事,晚上就被人撂回來。
經紀人不遠萬里從國外飛回來,特意將申茹從劇組拉走,嚴厲警告:“你還想不想在圈子里混了?買通稿黑人,你一剛起勢的三線小花,有什么資格黑一個投資數十億的電影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