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愉三人走在后面,依稀能看見那姐弟兩個的身影,沒多久那兩人就停下了腳步,看樣子是到家了。
但他們還沒進門,就被幾個人攔住了,那些人穿著統一的著裝,腰間佩著劍。
其中一人對著小姑娘說道:“前幾天你們檢查的結果出來了,你弟弟張小河染病了,我們這次來帶他走!”
小姑娘抓緊了弟弟,“怎么會?怎么會這樣?你們有沒有弄清楚?”
“這還有錯?退到一邊去,別妨礙我們。”
那人不耐煩的道,用力地推搡了小姑娘一把,小姑娘年齡小,加上她本就瘦弱,一下就被推倒了。
她掙扎著爬起來,上前攔在那些人面前。
有人拔刀做威脅狀,“你敢攔我們?”
小姑娘慌亂搖頭,“不,不是的”,她祈求著,“我不是要阻攔你們!我爹生病了,我哥生病了,現在我弟弟也病了!我娘前幾年就過世了,全家只剩我一個人,既然要帶走我弟弟,就把我一起帶走吧!”
“少添亂!滾一邊去!”
周圍聽見動靜冒頭偷看的人許多,卻無一人上前,這倒不是他們生性冷漠,而是在他們看來治病是必須的。
小姑娘和她弟弟人小力弱,根本掙脫不開,小姑娘的弟弟被強行帶走,留下小姑娘一人呆呆地留在原地。
陸凡愉就一直在看著,并非是不想救,而是在想能夠有沒有不暴露自己而救出對方的辦法。
他沒有辦法在得知那些被抓走的人不是得病,而是在被研究后,還依然對眼前發生的事視而不見。
捫心自問,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善良到可以不顧自己安危的人,上輩子不是,這輩子也不是,可遇到這種事的時候,他為什么總想做背離理智的選擇呢!
他帶著陸小一和陸小二遠遠地跟在那些人后面,走得很快,好在陸小二雖然看不見,但也總能跟上,這才一直沒有跟丟。
此處離病人窟不遠,這行人帶著男孩卻沒有去病人窟,而是一直沿著大道前行,走了約一盞茶的時間后拐進了一條胡同。
胡同內黑漆漆地,陸凡愉知道再這么大剌剌地跟過去,一定會被發現,便想施展“隱”字訣藏住身形。
他看了看身旁的兩個孩子,沒辦法,只能帶著他們。他的筆墨早就沒有了,只有咬破手指,臨空寫了“隱”字。
隱字一分為二,飄進兩個孩子的眉心,隨后他們的身影變淡直至消失在眼前,普通人自然看不見,但陸凡愉卻看得清楚。
他們一起潛進胡同,跟著那些人進入到一間大宅院當中。
這間宅子很大,陸凡愉跟著那些人穿過長長的游廊,才來到一間房屋門前。
這行人中為首者,不輕不重不急不緩的敲了三下門。
“嘎吱”一聲,房門打開,為首者將小河推了進去后,自己也跟著進去,卻把其他人都留在了門外。
陸凡愉擔心男孩出事,也跟在后面。
屋內很明亮,也很安靜,有個人站在一個放置物體的木臺前,正用刀割開躺在臺上的人的身體。
這樣冷寂的夜里,這樣的情形更顯得屋內氣氛可怕。
小河嚇得牙齒打顫,一聲不吭地杵在原地。
正拿刀割人的人,像是無意間往男孩的方向一瞥,就移開了目光,繼續手里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