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菲來到許家已經三年,現在突然跳出來個捉妖人,怎么看怎么不對,陸凡愉沖著許芳菲點了點頭,打算跟上去。
彼時,許芳菲正被許羅陽拉住。
“都怪爹不好,他說自己有大神通,能結好姻緣婚事,我就信了他的鬼話,哪里想到他一見你就胡說八道,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瘋子,你別往心里去!”
陸凡愉都走出了門,身后的許羅陽還在絮絮叨叨的解釋。
許府上的仆從將中年人拖著,一直到了大門口才松了手。
伴隨著一聲“快滾!”,幾人便將中年人扔到了地上。
中年人慢條斯理的爬起,伸手將拉扯間弄亂的衣服整理好,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施施然往道旁走去。
陸凡愉跟在中年人后面,來到了他所說的小巷子里,左數的第三間的屋子前。
這間小屋十分破舊,倒像是很久未有人居住的樣子,門窗大開,各掛著幾個銅制的小鈴鐺,偶爾微風吹過,那些鈴鐺就跟著風勢搖擺,卻沒有聲響發出。
啞鈴嗎?
陸凡愉隨意掃過鈴鐺,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中年人身上。
那中年人進到屋里,陸凡愉自然也要跟進去,沒想到他腳剛一邁進去,門窗上的鈴鐺就叮當當響了起來。
中年人低聲道:“果然來了!”
他手入懷中,抽出幾張黃色的符箓來,隨手一撒,幾張輕飄飄的紙片猶如幾道利箭,沖著陸凡愉的方向而去,
陸凡愉右手食指中指微微相錯覆于唇上,輕聲道:“壁!”
有“壁”字在空中成形,在中年人眼里這個字就像是突然出現在半空中。
“壁”字直飛,由不過拳頭般大小逐漸變大,形成一道大的墻壁落在地上。
幾道符箓還未近陸凡愉的身,就在中途就被“壁”字擋了下來。
中年人又是幾張符箓抽出,他手指帶著符箓在空中輕輕點了幾下,點中的地方,符箓就漂浮其上。
幽藍色的火焰從符箓上燃起,中年人手一揮,那些幽藍色的火焰便火勢大漲,燃燒的更加旺盛。
幾處火焰之間像是彼此呼應,很快連成一面,然后迅速向四周擴張。
火焰從四面八方而來,很快把陸凡愉圍在其中。幽藍色的火焰沒有溫度,他感覺不到一點熱意,但手掌邊緣處無意間觸碰到一點火時,那點火就竄到了他手上,他的掌邊立時焦黑,并且眼見有蔓延之勢。
陸凡愉還未感覺到疼痛,就當機立斷,一聲“削”,把掌邊的肉連同火焰一起削了下去。
手掌處不停有鮮血滴落,他只好扯上的一處衣衫纏住了受傷的那只手掌。
他一邊咬著牙忍受著手掌傳來的疼痛,一邊凝神觀察尋找逃出的時機。
“水起!”
伴隨著這句話,“水”字炸開,水流沿著他全身而走,很快就把他整個人都包裹在水中。
言畏之術,既可以通過寫出的文字施術,也可以通過自己的語言施術,這兩種形式各有利弊,書寫所費的靈力少,但需要筆墨俱全,語言言出法隨,消耗的靈力卻多。
他一連幾道語言令出,體內靈力見空,若是再想不出辦法,他恐怕兇多吉少,他正尋逃脫之法,周圍火勢驀地一停。
中年人收回了幾張符箓,神色間頗為疑惑:“是人?”
這火是專門對付妖類的,若是妖類沾上一點,立時就會被火焰侵吞,連渣都剩不下,剛剛火接觸到了陸凡愉,卻沒能燒死他,就是因為陸凡愉是人的緣故。
火焰由中年人控制,火焰的變化自然也在他掌握之中,他判斷出陸凡愉是人非妖,才讓火勢停下。
就是現在!
陸凡愉也不理對方為何停下,但既然有機會他沒理由不抓住。他捂住傷口,迅速逃走。
那些鈴鐺聲停下,代表著不速之客已走,中年人也沒有去追,往屋內走去。
在屋子里的屏風后,另有一個隔間,他也沒繼續往里進,只是隔著門問道:“你沒事吧?”
屋內一女聲道:“沒事。只是你為什么不追,放走了它?”
若是陸凡愉還在,自然就會發現這聲音他很熟悉。
中年人道:“是人!”
“是人又如何?他難道不是和那妖怪是一伙的嗎?”女聲詰問道。
她沒聽見中年人的回答,氣急敗壞道:“明明都送到門前來了,你居然還把人放走,真不知你這所謂的捉妖人是干什么吃的?”
中年人微微皺眉,對于對方這種居高臨下的口吻十分不喜。“我是受你之托,除妖而來!并非你的奴仆,請夫人注意語氣!”
屋內女子呼吸之聲加重,顯然是氣得不輕,但很快,屋內的人似乎就調好了心情,示弱道:“我也是著急,這妖怪冒我之名已久,我實在是等不及除掉她,然后回到我父母身邊了,請仙師體諒我的心情!”
原來這屋內之人才是真正的許芳菲。
中年人顯然被這些話打動,語氣和緩了不少,道:“夫人,稍安勿躁!我進到許宅時已經布下了陣法,時辰一到,那妖怪自會顯形,到時候你父母自然知道這些年來一直錯信了妖怪。我不明白的是夫人今日為何不同我一起前去,你和那妖怪對質,我在令堂面前親自揭開妖怪的真面目,豈不更好?”
屋內的許芳菲道:“我……我擔心那妖怪神通廣大,萬一仙師你降它不住,那我豈不是就要被它害了嗎?”
怎么她一點都不擔心她的雙親?
這個想法在中年人腦中一閃而過,隨即又覺得這不過是因為對方膽小的緣故,未必代表她是個涼薄之人。
中年人安慰道:“雖然是化作人形的妖怪,我也有把握拿下它,夫人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許芳菲一連重復了兩遍,并沒有放下心的樣子。
三年前,她娘請了個戲班去她家唱戲,在這期間,她對其中一個模樣俊俏的花旦一見鐘情。背著許家二老,二人常常私下來往。許芳菲知道若是沒有婚約在身,以她爹對她的寵愛來看,嫁給一個戲子也沒什么,但是婚約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管她走后她父母會如何傷心,偷偷拿了自己的私房錢跟著那戲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