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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7 大哥來了(兩更)

    黎江平是暗夜島的長老,竟然被人一箭射飛,這是何等可怕的力道?
    劍客皺了皺眉,對隨行的四名屬下道:“給我上!”
    四人拔出長劍,施展輕功朝顧嬌飛掠而去。
    顧嬌三箭齊發(fā),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帶著摧枯拉朽的破空之響,直直射中三名劍客的心臟。
    三人連還手都來不及,便慘叫一聲跌了下來。
    最后一名劍客見三名同伴齊齊遭了毒手,不由地身形一滯。
    只這么一滯的功夫,黑風(fēng)王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下,顧嬌反手抽出后背的紅纓槍,一槍將他釘在了不遠(yuǎn)處的大樹上!
    他嘴角溢出血跡,腦袋一歪,沒了氣息。
    劍客的眉心狠狠一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電光石火間,他腦海中畫面一現(xiàn):“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安國公的義女!黑風(fēng)騎統(tǒng)帥!我是該叫你蕭六郎,還是喚你少夫人?”
    老實(shí)說,當(dāng)聽到那個(gè)殺了公孫羽的黑風(fēng)騎統(tǒng)帥居然是女兒身時(shí),他比踏馬的見了鬼還驚訝!
    除了當(dāng)年的暗影之主,沒料到還有第二個(gè)女人如此厲害!
    沒錯(cuò),第一任暗影之主是女子,這個(gè)秘密或許連暗影部的人都不清楚,可他們劍廬的掌門卻是與她打過交道的。
    黑風(fēng)王在他十步之距的地方停住,若不是安國公還在馬車上,這會兒它就不管不顧地撞上去了。
    顧嬌一手握住韁繩,另一手持紅纓槍冷冷地指向他:“放了我義父,我留你全尸。”
    劍客嘲諷地笑了:“放了也只是一具全尸?哈!丫頭!你好大的口氣!”
    顧嬌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看來你是不肯選了,也好。”
    劍客冷笑:“你不會真以為憑你就能殺了我吧?雖然我承認(rèn)你的武功比想象中的高強(qiáng),但,你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聒噪。”顧嬌一字一頓地說完,自馬背上一躍而下,長槍如虹,朝著劍客狠狠地刺了過來。
    刺客拔劍相擋,然而他低估了顧嬌的力道,也低估了紅纓槍的鋒利。
    他的劍被生生斬?cái)啵直鄱悸榱艘幌隆?br/>     他后退幾步,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嬌。
    老實(shí)說顧嬌也很驚訝,自從打完仗她就沒再好好與人決斗,劍客是她正兒八經(jīng)遇上的第一個(gè)對手,雖然……實(shí)力有點(diǎn)不夠看。
    劍客扔了手中長劍,自馬車下抽出另一把劍來,可不出意外,仍是被顧嬌一槍斬?cái)啵?br/>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踢了鐵板,打算抽身而退,顧嬌沒給他這個(gè)機(jī)會,一槍將他的頭顱削了下來。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遠(yuǎn),天旋地轉(zhuǎn),還有灰塵撲進(jìn)了口鼻。
    然后,再也沒了然后。
    “義父!”
    顧嬌忙掀開馬車的簾子。
    哪知撲了個(gè)空,里頭一個(gè)人影也沒有!
    她定睛一瞧,卻原來是方才自己與劍客決斗時(shí),又一名高手趁虛而入,從馬車后門帶走了安國公。
    她望向蒼穹:“小九!”
    小九振翅追去。
    顧嬌也翻身上馬,追著小九的鷹嘯聲,一路奔入夜色。
    ……
    世上再沒有比黑風(fēng)王更快的馬了,當(dāng)蕭珩與上官慶趕到渡口時(shí)早已沒了顧嬌與安國公的蹤跡,只有地上橫陳著幾具尸體,其中還有一句無頭尸。
    上官慶皺眉:“追了這么久,難道還是追丟了嗎?”
    蕭珩眸光一掃,警惕地說道:“水里有人!”
    隨行的暗衛(wèi)下水將中箭的黎江平自水中撈了起來。
    黎江平還剩一口氣。
    “這家伙是誰呀?”上官慶問,黎江平來府上時(shí),他恰巧帶凈空出去了,沒與黎江平打照面。
    蕭珩道:“黎江平。”
    “他就是那個(gè)暗夜門的叛徒啊?”上官慶蹲下身來,檢查了一下他胸口的箭矢,“是嬌嬌的箭。”
    蕭珩走上前,冷冷地看向奄奄一息的黎江平:“嬌嬌與安國公去了哪里?”
    黎江平起先不肯說,蕭珩直接讓人砍了他的手指。
    上官慶嘖嘖,不是吧,臭弟弟這么狠的?
    蕭珩面無表情道:“再不說,就把你的耳朵、鼻子、嘴,統(tǒng)統(tǒng)割下來,喂你吃下去。”
    上官慶:我去!
    今天是被臭弟弟刷新認(rèn)知的一天!
    黎江平最終沒扛住酷刑招了。
    “往東……三里……有個(gè)藏劍山莊,劍廬的人應(yīng)該……在那里……”
    藏劍山莊是昭都附近的一個(gè)小門派,劍廬來到這里需要一個(gè)藏身之所,于是打劫了藏劍山莊。
    按計(jì)劃,是黎江平與劍客先帶著安國公登船,劍廬的人斷后,確保沒有高手能夠追上他們。
    可眼下出了這樣的事,計(jì)劃被打亂了,也不知道劍廬的人會不會選擇從別的渡口登船。
    “一共多少人?”蕭珩問。
    黎江平虛弱地說道:“掌門……四位尊者……八大護(hù)法……還有一些弟子……具體多少人我不清楚……”
    蕭珩頓了頓,又道:“實(shí)力比之弒天如何?”
    黎江平回憶道:“弒天……我沒見過……”
    蕭珩斟酌了一下,換了個(gè)名字:“那,暗魂。”
    黎江平道:“暗魂……是掌門親傳弟子……實(shí)力……堪比護(hù)法……”
    八個(gè)護(hù)法,八個(gè)暗魂。
    蕭珩不由地捏緊了拳頭,形勢不容樂觀。
    “尊者呢?”他又問道。
    黎江平道:“尊者的實(shí)力……在護(hù)法……之上……”
    上官慶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這么多高手,嬌嬌若當(dāng)真闖過去了,兇多吉少啊。
    蕭珩加快了語速:“你們?yōu)槭裁醋グ矅俊?br/>     黎江平道:“為……為了那個(gè)……箱子……”
    蕭珩道:“那個(gè)箱子有什么寶貝?劍廬為什么要得到它?”
    黎江平出氣多進(jìn)氣少:“我……我不知道……是掌門的吩咐……”
    上官慶湊近臭弟弟,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蕭珩凝眸道,“明月公子是掌門的兒子,他對小藥箱的事一無所知,可見此事的確是機(jī)密,知之者甚少。”
    上官慶瞅了瞅黎江平:“那他怎么辦?殺了還是——”
    蕭珩淡道:“留給常璟。”
    上官慶看了眼黎江平被齊根斬?cái)唷Ⅴr血橫流的手指,他感覺自己的手指都痛了。
    雖說這畫面很殘忍,但是有點(diǎn)被臭弟弟帥到怎么辦?
    ……
    擄走安國公的是一名輕功絕頂?shù)母呤郑由蠈Φ匦蔚氖煜ぃ瑤缀鯖]有人可以追上他。
    奈何追著他的是天空的霸主海東青,他縱然是長出一雙翅膀,也飛不過對方。
    他倒是想將頂上不停盤旋的那只鷹給射下來,可鷹飛得太高了,他又沒有弓箭,僅憑劍氣,連對方的毛兒都夠不著。
    別看藏劍山莊是個(gè)小門派,地理位置卻十分講究,位于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山腳是山門,有本門弟子把守,如今換成了劍廬的弟子。
    往上需走過上百臺階,才能抵達(dá)半山腰的門派。
    顧嬌一路追到山腳,許是那名高手打過招呼,把守的兩名弟子早有準(zhǔn)備,相繼拔出寶劍,警惕地望向顧嬌。
    “來者何人!”
    其中一人問。
    顧嬌沒與他們廢話,直接殺了過去。
    往上是臺階,黑風(fēng)王走不了了,顧嬌讓它去林中等候,她自己則抓著紅纓槍,一路殺上山莊。
    別看她殺得容易,但并不是他們?nèi)酰聦?shí)上,他們每個(gè)弟子都相當(dāng)于一個(gè)天狼的實(shí)力。
    是她的實(shí)力提升了許多,至于具體提升多少她暫時(shí)無法下定論,她還沒碰到足夠讓她施展出全部實(shí)力的對手。
    “大膽狂徒!竟敢傷我劍廬弟子!”
    就在顧嬌即將邁入山莊之際,一名戴著銀質(zhì)面具的灰衣男子踏著夜色,持劍朝顧嬌飛掠而來。
    這人的氣場明顯比適才那些弟子要強(qiáng)大。
    是一個(gè)真正的高手。
    他的劍落在了顧嬌的紅纓槍上,兵戈相接,火星四濺,伴隨著清脆的碰撞聲響,顧嬌能感覺到自己手臂受到了強(qiáng)烈的震蕩。
    顧嬌一下子被逼退好幾步。
    她凝眸看向來人。
    聽對方的聲音是個(gè)中年男子,但身形瞧著無比矯健年輕,手臂與胸口結(jié)實(shí)的肌理幾乎要自衣衫下噴薄而出。
    此人是個(gè)煉體高手,同時(shí)也擁有十分深厚的內(nèi)力,顧嬌從他身上感受到了與暗魂不相上下的殺氣。
    若在一年前的自己絕不是暗魂的對手。
    可如今的她,有了與之一戰(zhàn)的實(shí)力!
    顧嬌握緊了手中的紅纓槍,開始尋找對方的破綻。
    男子微微愣了下,顯然沒料到在實(shí)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對方竟然沒有絲毫退意。
    “你是誰?”
    這個(gè)年輕小子引起他的注意了。
    顧嬌道:“我是誰,不如你去陰曹地府問你的同門!”
    “你是女子?”男子又是一驚,隨即他看著顧嬌那張?jiān)谠律利悇尤说哪橗嫞溃半y怪。”
    他就說怎么會有男人長得如此好看?
    顧嬌四下看了看,這附近不止一個(gè)渡口,若是耽擱了時(shí)辰指不定安國公就被他們從別的門帶走了。
    她不再與他廢話,揚(yáng)起紅纓槍朝他殺了過去!
    ……
    另一邊,蕭珩與上官慶一行人被劍廬的弟子圍在了半路。
    暗衛(wèi)們將兩位小主子護(hù)在中間,上官慶抱著火銃,與蕭珩背靠背伺機(jī)而動。
    他蹙眉道:“劍廬這次究竟來了多少人啊?他們是怎么混入昭國的?”
    蕭珩警惕地看向?qū)⑺麄兒蠂膭]弟子:“商隊(duì),地下武場,暗夜門的提親隊(duì)伍,都有可能。”
    上官慶咬牙道:“那個(gè)姓黎的真是罪該萬死!”
    蕭珩道:“他只是爪牙,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劍廬掌門。”
    “殺了他們!”
    為首的劍廬弟子一聲令下,其余人紛紛朝宣平侯府的暗衛(wèi)沖了過來。
    雙方很快廝殺在一起,真要論單打獨(dú)斗,暗衛(wèi)并不是劍廬弟子的對手,可暗衛(wèi)的人數(shù)是這群劍廬弟子的三倍,一時(shí)間倒還真把他們拖住了!
    蕭珩抓住上官慶的手腕,趁亂奔進(jìn)了一旁的林子。
    身后的廝殺聲漸遠(yuǎn),上官慶暗松一口氣,問道:“接下來往哪里走?”
    蕭珩道:“黎江平說了往東,前面就是東。”
    上官慶忙道:“哦,那我們快走!”
    誰料沒走幾步,上官慶的腳下傳來咔擦一聲脆響,一陣劇痛自腳踝處襲來,他當(dāng)場一絆倒,朝前撲倒在了地上。
    蕭珩及時(shí)停下腳步,回頭朝他走來,蹲下身問道:“怎么了?”
    上官慶撐著地面坐起來,不忘拾起掉落一旁的火銃,冷汗直冒地說道:“我的腳……好像被什么給夾住了……”
    蕭珩撩開他的下擺一瞧,眉心緊蹙道:“是捕獸夾。可能是附近的村民放的。你忍著點(diǎn),我把它撬開。火銃給我。”
    上官慶不解地問道:“要火銃干嘛?”
    蕭珩看著嵌入上官慶血肉的捕獸夾,說道:“只有火銃夠硬。”
    上官慶抱緊了火銃:“會、會夾壞的。”
    蕭珩抬眸看向他:“火銃壞了我給你做新的,你的腳若是廢了我可沒轍。”
    上官慶肉痛地把火銃遞給臭弟弟,依依不舍地說道:“那你輕點(diǎn)兒……不是對我,是對它,它是我老婆,你別弄疼了我老婆。”
    蕭珩:“……”
    ……
    山莊。
    顧嬌結(jié)束了與那名男子的戰(zhàn)斗,那名男子的話真多,她已經(jīng)從他嘴里得知了他的身份,是劍廬的七護(hù)法。
    七護(hù)法被揍得面具碎了一地,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捂住胸口不停嘔血。
    他氣喘吁吁地看向顧嬌,滿眼皆是不可思議。
    同門不是說了,這丫頭連暗魂都打不過嗎?
    這叫打不過?
    這踏馬是吊著打吧!
    他的功力與暗魂不相上下,可方才交手時(shí),除了自己出其不意的第一招將這丫頭逼退了,之后這丫頭主動進(jìn)攻,自己就再也沒得手過!
    前十招是平手,從第十一招開始,自己在這丫頭手里便毫無還手之力。
    為何會這樣!
    顧嬌一腳踩上他胸口,如同萬物之主睥睨地上的螻蟻:“安國公在哪里?”
    七護(hù)法冷冷一笑,抬手抹了嘴角的血跡:“你以為……我會告訴你?我警告你……這里是劍廬的地盤……你若敢亂來……”
    他的眼神很堅(jiān)決,他是不可能透露任何消息給顧嬌的。
    顧嬌不欲在他身上耗費(fèi)時(shí)間,收回腳,在一眾不敢上前的劍廬弟子的注視下,如修羅一般拿著滴血的紅纓槍,一步步走進(jìn)山莊。
    七護(hù)法掙扎著站了起來,他冷冷地望著顧嬌的背影,五指一抓,蓄足了一股內(nèi)力,就要朝顧嬌的后背狠狠拍去!
    顧嬌此時(shí)恰巧路過了一具劍廬弟子的尸體時(shí),她一腳踩上他的劍柄,長劍翻轉(zhuǎn)而起,她反手一掌拍中劍柄。
    長劍咻的朝她身后的七護(hù)法飛射而去,七護(hù)法連反應(yīng)都來不及,便被狠狠刺穿了胸口!
    整個(gè)過程,顧嬌都沒有回頭。
    她的紅纓槍點(diǎn)在地上,伴隨著她的腳步,寒光閃閃的槍尖在青石板地上劃出緩慢而刺耳的聲響,不時(shí)濺起一連串的火星子。
    有弟子朝她沖來,每一個(gè)都倒在了她的紅纓槍下。
    劍廬的弟子們簡直被她殺怕了。
    一名弟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快……快去稟報(bào)掌門!”
    藏劍山莊一門兩峰,掌門與各大尊者、護(hù)法皆在后峰,今日是趕巧輪到七護(hù)法值守前鋒。
    顧嬌在前鋒的后門發(fā)現(xiàn)了被四名弟子五花大綁的安國公,如她所料,他們正打算帶著他從側(cè)門下山,前往另一處渡口。
    顧嬌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四人,斬?cái)喟矅砩系睦K索,跪在安國公身側(cè),將暈倒在地上的安國公扶了起來。
    “義父,義父。”她將安國公靠在自己肩頭,為他把了脈。
    安國公幽幽轉(zhuǎn)醒,他虛弱地睜了睜沉重的眼皮,對顧嬌道:“嬌嬌……快走……不要管我……趕緊……下山……”
    顧嬌道:“一起走!”
    安國公咬牙,用盡所剩無幾的力氣說道:“我身上有藥!會害……你……”
    顧嬌早發(fā)現(xiàn)了,她幫他把腳上的繩子也解了:“這點(diǎn)蒙汗藥對我沒用,我背你下山。”
    她說著,轉(zhuǎn)過身來,將安國公背在了背上。
    可就在她轉(zhuǎn)身的一霎,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不期而至,一掌拍上她的胸口,將她與安國公同時(shí)拍飛了出去。
    “嬌嬌!”
    安國公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抱住顧嬌凌空一轉(zhuǎn),讓自己摔在了底下,將顧嬌緊緊地護(hù)在懷中。
    他被砸得當(dāng)場吐出一口血來。
    二人撞上一旁的巖石,他用手護(hù)住顧嬌的頭。
    顧嬌的腦袋是保住了,然而那股巨大的沖擊力還是將顧嬌自他懷中撞了出來。
    前方就是懸崖。
    他撲過去抓顧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顧嬌整個(gè)人都摔了出去——
    “嬌嬌——”安國公失聲大叫,“你們救她!快救她!她是你們要找的人!”
    偷襲了顧嬌的劍廬二護(hù)法狠狠一怔。
    “什么?她就是那個(gè)——”
    “糟了!她不能死!”
    二護(hù)法飛撲到懸崖邊,但他也晚了一步,他伸手去抓,連一片衣角都沒抓到。
    他晃了好幾下,腳底的砂石簌簌掉落懸崖,就仿佛他也要一并滑下去。
    他驚魂未定地看著黑漆漆的懸崖,整個(gè)人都懵了。
    安國公爬向懸崖,眼淚奪眶而出:“嬌嬌——”
    “什么聲音?”林子里,正被蕭珩扶著,一瘸一拐往前走的上官慶皺了皺眉。
    蕭珩凝神聚氣,仰頭望了望:“好像是安國公……嬌嬌出事了!”
    懸崖的罡風(fēng)獵獵鼓動,往上吹著人睜不開眼。
    二護(hù)法抬手擋住眼眸,往后退了幾步。
    而就在這一刻,一道淡藍(lán)色身影自后方一躍而來,毫不猶豫地跳下了懸崖,他的衣袍迎著罡風(fēng),在暗夜幽谷綻放出了一朵攝人心魄的步生蓮。
    顧嬌不斷墜落。
    罡風(fēng)刀子一般刮著她的臉。
    飛機(jī)失事時(shí)……好像也是這種感覺。
    所以這一次,也要死了嗎?
    思緒都被風(fēng)吹散了,渾渾噩噩間,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感覺自己被什么給拽住了,睜眼一瞧,是一張熟悉的年輕俊臉。
    “顧長卿?”
    顧長卿一手抓住她,另一手攀住懸崖的峭壁,然而倆人同時(shí)墜落的力道不是那么容易穩(wěn)住的。
    他的指腹在懸崖上磨得血肉模糊,磨得可見森森白骨。
    終于……攀住了!
    顧嬌懸吊在他身下,有什么溫?zé)岬囊后w一滴一滴砸在了她的腦門上。
    她摸上額頭的液體,指尖捻了捻:“顧長卿,你受傷了。”
    手痛得不像是自己的,顧長卿渾身被冷汗?jié)裢福瑓s語氣如常地說:“我沒事,還有力氣嗎?我先拉你上來,你抓著我,我?guī)闵先ァ!?br/>     在這里,稍不留神就會摔下去。
    他們身手不錯(cuò)不假,可他們是人,不是神。
    摔下去,命就沒了。
    顧長卿小心翼翼地將顧嬌拉了上來,讓顧嬌爬到自己的背上,用鞭子纏住彼此。
    顧嬌說:“我自己可以。”
    顧長卿:“別動。”
    他方才都看見了,她中了一掌,就算盔甲擋去了大半功力,也還是有所影響。
    顧嬌抱著他的脖子,說道:“可是你受傷了。”
    顧長卿輕聲道:“所以才更要背著你,我一個(gè)人,沒那么大的求生意志。”
    顧嬌沒再堅(jiān)持。
    想到什么,顧嬌又道:“我有火折子,給你照一下路。”
    “不用。”他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平靜地說道,“我看得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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