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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8 終得圓滿(信陽VS蕭戟侯)

    玉瑾聽到軍營的動靜,著急忙慌地過來,她看見了站在營帳門口的侯爺,卻沒看見自家公主,不由擔憂地問道:“侯爺,公主呢?”
    蕭戟看了眼被甩得啪啪作響的簾子,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說:“本侯與圣女大婚,只顧著將圣女劫持回來,將你家公主忘在圣女殿了?!?br/>     “什、什么?”
    玉瑾如遭雷擊,目瞪口呆地看了蕭戟一眼,天色太暗了,適才她又太慌,沒去在意蕭戟身上穿著紅衣。
    與昭國新郎的喜服略有差別,可他這么一解釋,就說得通了。
    她就說自家侯爺幾時愛穿這么騷包的顏色了。
    帳篷里傳來氣到跺腳的小聲音!
    蕭戟沖玉瑾擠擠眼:“放心,圣女與東夷王在我們手里,他們不敢拿公主怎么樣的。我們先按兵不動,他們等不及了,自會來找我們談條件。”
    玉瑾又是一怔,隨后什么都明白了。
    自家傻公主啊,又被侯爺給套路了嗎?
    玉瑾沒眼看了,明明冰雪聰明的一個人,到了侯爺這只老狐貍手里,愣是被吃得死死的。
    “那、奴婢需要準備什么嗎?”她也學壞了。
    上道啊,玉瑾。
    蕭戟滿眼笑意,嘴上卻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備點熱水吧,一會兒讓圣女洗漱,再去讓廚房做點吃的,圣女不吃辣,記得少放辣椒?!?br/>     帳篷里已經不是跺腳的小聲音了,是捶桌子的!
    玉瑾于心不忍:侯爺您別太過分。
    “知道了,去吧?!笔掙獕合滦σ猓D身進了營帳。
    營帳里被玉瑾仔細收拾過,添置了些家具,又換了更為柔軟暖和的被褥。
    信陽公主此時就坐在鋪了棉絮墊子的凳子上,從頭到腳散發著要殺了蕭戟的氣場。
    東夷的喜服是有兜的,隱在兩側的褶縫中。
    蕭戟雙手插兜,紈绔不羈地走到信陽公主身邊坐下:“圣女,舟車勞頓,可辛苦啊?”
    我被關在圣女殿,你卻只知道關心圣女!
    我若是有龍一的武功,你已經沒了命!
    蕭戟實在是快要繃不住了,唇角翹得壓不下去,所幸她戴著蓋頭也看不見。
    他起身,不知在帳篷里搗鼓了些什么,似是點了蠟燭,信陽公主感覺地上有光了。
    蕭戟輕聲道:“方才拜堂時,夫人如此虔誠,倒是蕭某怠慢了。蕭某心中有愧,日后定不負夫人?!?br/>     都、叫、上、夫、人、了!
    你都沒這么叫過我!
    信陽公主幾十年的從容淡定在這一刻粉碎得干干凈凈,她終于被氣成了一只小小炸毛雞。
    她唰的抬起手來,就要去掀了蓋頭與他攤牌,并且告訴他,自此她將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哪知手還才抬到一半,被蕭戟的大掌輕輕扣住了。
    蕭戟道:“新婚之夜的蓋頭,該由為夫來揭?!?br/>     “侯爺,熱水來了?!?br/>     門外響起了玉瑾的稟報聲。
    “拿進來?!笔掙f。
    玉瑾將一盆熱水端了進來,又轉身去拿了一盒點心過來:“飯菜沒那么快,侯爺與……咳,你們兩個先填填肚子?!?br/>     她離開后,信陽公主繼續發火。
    卻忽然,一個奇怪的東西映入了她的眼底。
    似乎有點熟悉,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不等她想起什么,蓋頭被揭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迷人的臉,一如多年前的新婚之夜,那個穿著喜服、用玉如意挑開她蓋頭的少年。
    他的臉上有了歲月沉淀的風華,但眼底的期待與欣喜并沒有絲毫改變。
    他含笑看著她,帶著不被歲月侵蝕的純澈與美好,當然也多了一分成熟內斂的霸道。
    信陽公主一愣。
    有那么一瞬,她感覺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
    “你……”
    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的喉嚨里竟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她又低頭看向他手中的東西。
    難怪眼熟,原來是玉如意。
    她再傻,這會兒也會過意了,他方才挑開她的蓋頭后,完全沒有任何震驚的神色,說明他知道蓋頭下是她。
    這家伙,一路上竟是在逗她么?
    她覺得這樣做也不對,很想生生他的氣,可她看著他一如當年的眼神,又看著他手中的玉如意,以及……不知何時被點在桌上的龍鳳香燭,心頭不自覺地涌上一層動容。
    “什么時候……準備的這些?”她低聲問。
    “你說這個啊?!笔掙χ戳耸种械挠袢缫?,說道,“路上,快到軍營的時候在鎮子上停了下。”
    馬車停過么?
    她只顧著生氣,完全沒在意這種細節??!
    故意讓她當了一路的圣女,就是為了這些嗎?
    想想也對,如果當時他早說自己認出了她,那么當著龍一與珍兒的面,她臉皮薄,不可能繼續戴著蓋頭裝新娘。
    本以為一切到拜完堂就結束了,那是她與龍一約定的動手時機。
    到那里她已無任何更多奢求。
    可這個男人是怎么想到這個損招,一邊惹她生氣,一邊又趁她不注意把龍鳳香燭與玉如意都給弄來了的?
    蕭戟弄來的可不止是龍鳳香燭與玉如意,還有曾經他們沒有喝下的合巹酒。
    他倒了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她:“邊關的酒不如宮廷御酒香醇,只能委屈你將就下?!?br/>     信陽公主垂眸看著酒杯里的光影:“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蕭戟笑了:“你拜成那樣,是生怕本侯認不出嗎?”
    信陽公主臉一紅,想說你當年不也是那樣?
    二人手腕相交,仰頭喝下了遲來二十余載的合巹酒。
    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營帳里燒起來的炭火,她的臉頰通紅。
    蕭戟深深地凝視著她:“秦風晚,你知道合巹酒是何意嗎?”
    “嗯?”信陽公主冷不丁被他問得一怔。
    他不指望她回答,自顧自地往下說:“喝了合巹酒,生同衾,死同裘?!?br/>     還整得挺押韻。
    信陽公主訥訥:“我怎么沒聽說?”
    他將空酒杯放回桌上,理直氣壯地說:“以后就有了,史書上會記載,是本侯說的?!?br/>     信陽公主:“……”
    信陽公主將酒杯放到他的杯子旁,連杯子都成雙成對,就很應景。
    “然后呢?”她鼓足勇氣問。
    蕭戟看了她一眼:“然后什么?”
    “喝、喝了合巹酒之后……該做什么?”
    “自然是該洞房的……”蕭戟說著,一臉嚴肅地看著她,“秦風晚,你適可而止,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與你喝合巹酒已是很縱容你了,你還想和本侯洞房?”
    信陽公主掃過他的傷:“哦?!?br/>     蕭戟皺眉道:“本侯不是不行,是在軍營洞房,不合規矩。再有,你當那些人是聾子?”
    習武之人耳力過人,信陽公主想到那種事的動靜隨時可能被人聽去,也頓時沒了洞房的膽子。
    洗漱過后,二人躺在柔軟的床鋪上。
    “你的傷……”她開口。
    “沒事了。”他說道,“洞房不可能?!?br/>     信陽公主垂眸:“哦?!?br/>     蕭戟淡淡一笑:“秦風晚,你很失望?”
    “沒?!毙抨柟髡f。
    她平躺在他身邊,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蕭戟道:“沒有就最好,你不要半夜趁人之危。”
    “我有點冷?!毙抨柟髡f。
    蕭戟:“想本侯抱你就直說?!?br/>     信陽公主頂著微微泛紅的臉:“你抱我。”
    蕭戟:“……”
    他匪夷所思地看了眼身旁小臉紅透的信陽公主,心道莫不是那酒買錯了?和店家說了要酒勁兒最小的。
    難道店家給了他后勁兒最大的?
    信陽公主心里燒著一團火。
    酒壯慫人膽,她酒量不好,充其量只比顧嬌強一點,但強得不多。
    一本下肚,過往煙云走馬觀花在她腦子里過了個遍。
    她越是想到當初的新婚之夜,越是感覺到自己對他的虧欠,也越是扼腕他們這些年遺憾錯失的美好。
    人生能有多少個二十年?
    浪費一夜少一夜。
    她就像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以往種種認知皆被顛覆。
    蕭戟不和她洞房不是在以退為進,是真沒打算在這里要了她。
    一是他的傷,二則是她金枝玉葉,她真心實意的第一次,他不想如此草率。
    可某人今晚喝上頭了,不停往他身上蹭。
    他看著懷中某個不安分的女人,深吸一口氣:“秦風晚,你這又是做什么?”
    信陽公主的手深入他衣內:“我不干什么,就摸摸。”
    蕭戟:“……”
    “秦風晚,你喝醉了?!彼麩o奈地說。
    他將秦風晚的手拿了出來。
    信陽公主不經意間撒著嬌:“我睡不著,我有點熱?!?br/>     蕭戟血氣上涌,將她拽到自己身上,扣住她的頭霸道而強勢地親吻了起來。
    不愧是喝了酒的,她居然主動動了舌。
    酒香在唇齒間交纏流連,他品嘗著她的美好,手不自覺地撫上了她敏感的腰肢。
    但是并沒有很過分的舉動。
    他忍住了。
    不知親吻了多久,她忽然頓住——
    蕭戟一怔。
    信陽公主紅著臉松開他的唇,將頭埋在他懷里,一動也不動。
    蕭戟驚訝不已:“秦風晚,本侯只是親了親你,你竟然就……你竟然就……”
    信陽公主羞得不行了。
    是啊,只是親親,她怎么就、、、
    蕭戟抱著她,愣愣呢喃:“你今晚又沒吃藥,怎么比吃了藥還敏感?”
    信陽公主沒臉見人了。
    方才那么一下,她的酒也醒了,腦子史無前例的清醒。
    而也正是因為清醒,所以她更想死一死了。
    好丟臉啊……
    蕭戟冷靜下來,認真道:“你要真想要,本侯也是可以……”
    “閉嘴!”信陽公主不許他再提這件事,自他身上下來,拉過被子蒙住頭,打定主意一輩子悶在里頭不見人了。
    蕭戟卻是掀開被子出去了。
    信陽公主不知他為何突然離開,但以他今晚確實十分克制的種種舉動來看,估摸著是想讓她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二的。
    營帳外,傳來了將士們集結的動靜,馬蹄聲與盔甲的摩擦聲不絕于耳。
    信陽公主一臉懵逼。
    她不就是……那個了一下嗎?
    至于大半夜的練兵讓她來冷靜?
    一刻鐘后,練兵集結的聲音漸漸休止,她腦子嗡嗡的,一時間也分不清是出了什么事。
    下一秒,營帳的簾子被掀開,一道披星戴月的身影快步走了進來。
    他先是將簾子鎖上,隨后大步流星地來到床邊。
    寬衣解帶。
    信陽公主聽著身后淅淅索索的動靜,怔怔地轉過身來,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做什么?”
    “洞房?!彼f。
    信陽公主訝異地看著他:“可你不是說……不合規矩?”
    他解了腰帶:“本侯就是規矩。”
    “那……他們……”
    “出去了。”
    所以你大半夜的把人叫醒不是為了練兵,而是將他們全都攆出去?!
    這又比讓他們聽見動靜好多少呢?
    明天整個邊關都知道昭國一品武侯為了與妻子行房,把三軍將士大半夜轟出軍營的事了!
    信陽公主: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如她所愿,她今晚的確死了一次又一次。
    在他火(防和諧)熱的身(防和諧)軀下,在他霸道而溫柔的索求里,在他給予她的一輪又一輪極致愉悅中,她徹底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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