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臉皮。”林映月雖然嗔怪,可是心里也是甜絲絲的。到了夜里,少不得用別的法子滿足了霍焰幾次,兩人恩愛和諧,十分甜蜜。
趙玫兒的事也暫時丟到腦后了。
畢竟就想蘇心琬說得,這里是雍州鎮(zhèn)南侯府,霍家說了算,趙玫兒又不是在京城,沒有昌平公主和皇帝撐腰,不敢直接打上門來的。再者,白逸之也會看著趙玫兒。到時候,等他們給白老夫人拜壽完,也差不多該回京城了。
想來,也就是忍這幾天惡心罷了。
林映月放下心來。
但是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
她剛剛把趙玫兒暫時丟開,放寬了心,鎮(zhèn)南侯卻派了丫頭過來找她,“侯爺說了,讓奶奶親自過去一趟。”
林映月有點(diǎn)意外。
鎮(zhèn)南侯是她的公公,少有單獨(dú)見她這個兒媳,畢竟不方便。再者,鎮(zhèn)南侯多少有點(diǎn)看不起她這個商戶女,不過是因?yàn)榛粞嫦矚g,才給幾分面子罷了。
今兒居然讓她單獨(dú)過去說話,倒是稀罕。
林映月心下疑惑,但卻不敢怠慢,趕緊收拾好過去了。
進(jìn)了門,先恭順的行了禮,“給侯爺請安。”
“坐吧。”鎮(zhèn)南侯看著她的肚子,還是很滿意的,“你是一個有福氣的,宜子嗣,往后為霍家開枝散葉,你就是大功臣了。”
林映月笑道:“這是兒媳應(yīng)該做的。”
鎮(zhèn)南侯端起茶喝了一口,沒有拐彎兒,直接問道:“只是現(xiàn)如今,世子身邊的姬妾死的死、傷的傷,已經(jīng)沒有能服侍他的人了。”
林映月聽了這話,心里頓時就“咯噔”一下。
鎮(zhèn)南侯又道:“世子這么大個男人了,身邊沒有一個妥帖的服侍之人,可是不行。你懷著孕不已操勞,身邊也需要有人幫襯,可有想過提拔哪個丫頭做通房啊?”
林映月在袖子里握了握拳,低頭道:“沒有。”
“沒有?”鎮(zhèn)南侯聲音有些不滿了。
林映月心思飛轉(zhuǎn)。
鎮(zhèn)南侯怕不是隨便問幾句,訓(xùn)斥幾句這么簡單。不然的話,不會專門挑在霍焰出門的時候,把她親自照過來談話了。
難道說,鎮(zhèn)南侯今天準(zhǔn)備給霍焰塞一個通房丫頭?還是直接封姨娘?
但是又不敢琢磨的太久,免得不恭敬。
因而斟酌回道:“要說世子爺身邊呢,還有一個蝶姨娘和玉蘭,只是這兩位,世子爺不是太喜歡。我想著,眼下我懷孕不方便服侍世子爺,也是該找人幫襯幫襯了。只是一時間沒找到合適的,總不好隨便塞一個,掉了世子爺?shù)纳矸莅 !?br/>
鎮(zhèn)南侯一身輕哼,“既如此,我這里倒是有個合適的丫頭,正好服侍世子。”
林映月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果然,鎮(zhèn)南侯這是要塞人過來了。
是真的心疼霍焰沒人服侍?還是覺得她太善妒,把姬妾們都一樣處置了?但是不管哪一樣,她都不能拒絕。否則惹惱了鎮(zhèn)南侯,挨頓罵不說,該塞的人還是要塞過來,到時候反而更加糟糕。
那么不管多不情愿,多不愿意,都只能接受。
林映月的心都在滴血,但還是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只要霍焰不喜歡不臨幸就行。只是也忍不住擔(dān)心猜疑,萬一……,霍焰樂見其成呢?說不定,鎮(zhèn)南侯要塞的丫頭就是霍焰早看上的,只是不好直說,這才讓父親轉(zhuǎn)贈強(qiáng)行塞過來。
越想,心越?jīng)隽恕?br/>
“怎么不說話了?”鎮(zhèn)南侯不滿問道。
“侯爺。”林映月抬頭微笑,“我剛才是想,既然侯爺要把心愛的丫頭送給世子爺,到底該安排在哪一處合適,所以走神了。”
鎮(zhèn)南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故意問道:“哦?那你打算安置在哪一處呢?”
林映月笑道:“我懷孕,不能時常陪伴在世子爺身邊,所以……,既然侯爺有合適的人選送給世子爺,不如就放在書房吧。這樣白天可以給世子爺紅袖添香,夜里世子爺需要服侍了,也很方便,我也就放心了。”
“放在書房?”鎮(zhèn)南侯不理解了。
他看的出來,林映月是一個很善妒的女子。那么,就應(yīng)該把丫頭放在跟前,整天盯著順便教教規(guī)矩,壓制著才對啊。居然這么心寬,讓通房丫頭在書房單獨(dú)服侍世子,一人獨(dú)大作威作福?倒是不明白了。
林映月則是另外一番想法。
如果橫豎都躲不過,那就求一個眼不見心清凈吧。她懷著孕,比起吃醋和爭寵,還是肚子里的孩子更加重要。斷不能為了一個通房丫頭,就去慪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dāng)。再說隔得遠(yuǎn),也省得那個丫頭作妖了。
但是話不能這說,還得委婉,“我是想著,這些日子家里才做了喪事,又因?yàn)槲业纳碜佣y,到處都是亂糟糟的。再加上,白家老夫人馬上要做壽,還要預(yù)備壽禮,安排過去赴宴的事情,也是沒空。所以,暫時沒有時間收拾院子。”
她笑,“反正不急。若那丫頭真的得了世子爺?shù)那嘌郏喟胧且庖棠锏模綍r候再大大方方收拾一個大院子,顯得更加氣派。”
話說到這個份上,鎮(zhèn)南侯倒是挑不出毛病來了。
他頷首道:“那就這樣罷。”
林映月苦澀一笑,“世子爺不在,我替世子爺謝過侯爺?shù)亩髻p。”面上笑著,心卻好像被棉線扯著,生疼生疼的,好歹強(qiáng)撐著沒有流露出來。
鎮(zhèn)南侯朝門外喊了一聲,“畫眉,進(jìn)來給你們奶奶磕頭。”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打扮明艷的丫頭掀開珠簾進(jìn)來,先對鎮(zhèn)南侯福了福,然后給林映月磕了個頭,嘴里嬌聲道:“給大奶奶請安。”
林映月忍住心里的難受,微笑道:“免禮,起來罷。”
畫眉緩緩抬起頭來。
約摸十五、六歲的年紀(jì),天生一張瓜子臉兒,眉如春黛,眼如水杏,頗有幾分明媚艷麗的姿色。特別是胸脯鼓鼓的,腰肢細(xì)細(xì)的,加上穿了一件鵝黃色的褙子,翠綠裙子,真是像極了一只漂亮的畫眉鳥。
林映月看著那張花容月貌的臉,以及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分明閃爍著要去霍焰跟前爭寵的期盼,心頭頓時堵了一口惡氣。偏偏還不敢吐出來,強(qiáng)自笑盈盈的,從手上擼了一對金鐲子下來,“你是侯爺心愛的丫頭,不比別人,這個就當(dāng)見面禮賞你罷。”
畫眉嬌滴滴道:“多謝奶奶賞賜。”
林映月一刻都不想多呆,一句也不想多聽,起身道:“侯爺,那我就領(lǐng)著畫眉姑娘出去了。”福了福,帶著畫眉出了鎮(zhèn)南侯的院子。
走到岔路口,便吩咐管事媽媽道:“帶上畫眉姑娘去世子爺?shù)臅俊!?br/>
畫眉笑道:“我知道世子爺?shù)臅吭谀膬海挥妙I(lǐng)路。”
這話不僅顯得自來熟,也僭越,而且流露出她窺視霍焰書房多日。林映月心中反感,但是懶得自降身價跟丫頭吵架,只是叮囑管事媽媽,“去吧,快去快回。”不等畫眉再說什么惡心人的話,便領(lǐng)著丫頭們走了。
管事媽媽斜了畫眉一眼,“走罷,畫眉姑娘。”
畫眉便有些訕訕。
雖然不服氣,可眼下也不是慪氣的時候,只能老實(shí)跟著走了。
林映月回去便氣得躺下了。
不多會兒,粉蝶聞訊趕了過來。
她一臉驚色,急道:“奶奶,這是怎么說?我才回去看惠姐兒的功夫,侯爺怎么就賞賜丫頭下來了?這……,這算什么啊。”
林映月冷笑道:“我早說了,這日子橫豎是清靜不了的。”
“罷了,罷了。”粉蝶無奈道:“世子爺身邊肯定少不了女人,奶奶懷孕,我和玉蘭又不得世子爺歡心,就算侯爺不賞賜人,外頭也少不得烏七八糟的。只是……”她忍不住跺了跺腳,“我的奶奶,你怎么還把人放在書房啊?那不是正好,讓那小妖精方便施展狐媚,好勾引世子爺嗎?”
林映月輕笑,“這事兒,全看世子爺怎么想。即便我把畫眉放在身邊,天天立規(guī)矩,世子爺要寵幸她,那我也攔不住。再者,她哭哭啼啼的吹耳邊風(fēng),沒準(zhǔn)兒還讓世子爺覺得我善妒心黑,畫眉更加可憐可愛了。”
粉蝶急道:“奶奶,你就別說賭氣的話了。”
林映月輕輕搖頭,嘆道:“我倒不是為了賭氣。要是生氣,自然是有的,但絕不是為了賭氣,才把畫眉安排在書房。”她摸了摸肚子,“不管世子爺納一個姬妾也好,納一百個姬妾也罷,我都攔不住的,生氣也是白生氣。與其如此,還不如圖一個眼前清凈,好好的把孩子給生下來。”
粉蝶聽了這話,沉默了。
林映月又道:“一則,那小妖精妖妖嬈嬈的,我放在跟前看著生氣。二則,她在這屋里少不得要算計(jì)我,在世子爺面前上眼藥。她在書房,我又不克扣她的吃食月例,她橫豎挑不出我的錯來。三則,萬一那畫眉是個心黑的,對我的胎像起了歹念,呵呵……,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實(shí)在是不想受那個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