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才都掉進海里,現在身上又濕又黏。</br> “你放開我,我回自己房間去洗!”她有手有腳,根本不需要秦妄言抱她去浴室。</br> 男人緊實有力的雙臂,箍緊她的身軀。</br>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機會離開這里,去其他地方?”</br> 沈音音這下明白了,這個男人絕不會再輕易放過她的!</br> 秦妄言這是要把她困在他身邊,不準沈音音再離開他半步了。</br> 沈音音提醒他,“我要趕著去學校一趟。”</br> 秦妄言反問,“你現在怎么去學校?從公海一路游過去?”</br> “……”沈音音癟了癟嘴,“我能搭乘直升飛機。”</br> “沒我的允許,一架直升飛機都不會去起飛的。”</br> 秦妄言的語氣決絕,霸道的很。</br> 沈音音磨著后槽牙,對他翻出白眼來。</br> 秦妄言就給她安排道:“我們洗完澡,一起乘直升機去學校。”</br> 她想了想,要想盡快去學校,好像也只能這樣了。</br> 更何況,小寶受傷了,更需要秦妄言出面處理。</br> 當沈音音被抱進浴室里,她這才反應過來。秦妄言剛才說的話里,有一個關鍵詞。</br> 我們洗完澡……我們?!</br> 他意思是說……</br> “你不會想跟我一起洗吧?”</br> 沈音音看他的眼神,瞬間戒備起來。</br> 而男人已經把她,放入浴缸中。</br> 他也跨了進來。</br> 沈音音轉身就想出去,秦妄言用一條手臂攔住了她,并把她禁錮在浴缸內。</br> “你好好配合我,這樣我們能把洗澡這件事盡快結束掉。”</br> 他說話的同時,扒開沈音音的衣服,就看到女人小腹上,紋著一只小金魚。</br> 秦妄言手中的動作止住。</br> 沈音音的小腹上,因為剖腹產而留下了一道疤,她在疤痕上紋了一只小金魚,疤痕和紋身融為一體,乍一看就看不出她小腹上的疤痕來了。</br> 秦妄言這才明白,早上,沈音音看到他胸口上的紋身的時候,為什么會愣住。</br> 他解開自己的衣服,將衣服丟在地上。</br>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在自己的身上紋了類似的紋身,都將身上的疤痕,化作了紋身的一部分。</br> 看到小金魚紋身,秦妄言眸里的情緒就沉了下去。</br> 他拿起花灑,溫熱的水柱沖刷在沈音音身上。</br> “不用你幫我洗,我自己來!”</br> 沈音音搶走了他手里的花灑。</br> 秦妄言就把她抓過來,讓女人背靠著自己,他取了沐浴露,涂抹在沈音音身上。</br> 沈音音被男人困在浴缸里,無處可躲,她干脆把花灑放一邊,洗好自己的頭發,想盡快離開浴缸。m.</br> 等沈音音把自己的一頭長發沖干凈了,秦妄言命令她:“幫我洗頭。”</br> 沈音音本不想動,可一想到,只有這個男人能調動直升飛機,她硬著頭皮轉過身去。</br> 兩人視線相觸,水霧升騰,讓她的臉頰熱了起來。</br> “你轉過去,背對我!”她出聲命令,秦妄言就問:</br> “洗頭為什么要背對你?”</br> “tony老師給你洗頭的時候,難道他正對著你嗎?”</br> 秦妄言沒話說了,他轉過身,就把自己的腦袋抵在了沈音音的胸口上。</br> 沈音音抽了抽唇角,給男人的一頭短發摸上洗發露。</br> 她拿著花灑,沖掉男人頭發上的泡沫,接著又拿來毛巾,把秦妄言的眼皮上的水珠擦拭干凈。</br> 男人睜開眼睛,靜靜的注視著她。</br> 沈音音就對他說:“洗好了。”</br> 秦妄言在浴缸里坐直了,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拉住女人的手臂,將沈音音拽向自己。</br> 沈音音撞到他身上,男人吻上她的額頭,又轉而親吻她的耳朵,他的牙齒從女人粉嫩的耳廓上,摩挲而過。</br> 男人所觸及的地方,一陣陣酥酥麻麻的電流,四處穿梭。</br> 當沈音音想把臉轉開時,秦妄言就把她的嘴唇噙住,把她的兩排牙齒撬開。</br> 他又想吻她了,要把這段時間缺失的,都給補回來,仿佛怎么親吻,都親不夠似的。</br> 頃刻間,水花四濺,沈音音在喘息間低呼,“你不是說,要盡快結束洗澡的嗎?”</br> “嗯,洗澡結束了,才能干點別的。”</br> 秦妄言理直氣壯,沈音音這才驚覺,上了這個男人的當了!</br> “我還要去學校。”她提醒這個男人。</br> 秦妄言滿不在乎的回答:“不會有事的,就讓他們等著吧。”</br> 沈音音不知道,這男人口中的“他們”是指學校的老師和校長,還是指沈意寒和秦般若……</br> 浴缸里的水潑灑在地磚上,倒映著兩人交疊的身影。</br> 忽的,浴室門外響起了一道女聲。</br> “妄言,你在里面嗎?”</br> 是溫汐的聲音!</br> 沈音音瞪圓了眼睛,溫汐她怎么進來了?</br> 而沈音音已經忘記了,浴室的門鎖了沒有?!</br> 畢竟剛才,抱她進來的是秦妄言,她記得這個男人,好像沒把浴室的門反鎖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