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子別誤會,我們沒惡意。就是覺得你這字寫得相當(dāng)有水準(zhǔn)啊!伙子,你一定學(xué)過書法吧,是不是還拜過名家為師?”
老人擺了擺手道,話間用驚異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林飛。
“額,學(xué)過書法,不過沒有拜過師。”林飛眨了眨眼睛,然后搖頭道。
他其實并沒有學(xué)過書法,但通卦訣里有傳統(tǒng)書法傳承,他現(xiàn)在寫字都是靈魂中自然流露而出的技藝。
他知道他現(xiàn)在的書法造詣不淺,所以要是自己沒學(xué)過書法,那就太不過去了。
不過,他對現(xiàn)如今的書法界一無所知,并不清楚現(xiàn)如今書法家的水平跟他比究竟怎么樣。
“好家伙!你是你這字是自學(xué)成才的?”老者眼睛瞪得大大的。
“額,差不多吧。”林飛聳聳肩道。
“啊哈哈!子,你是我見過最大言不慚的人!就這牌子上的幾個字,別我,就是我爺爺都不一定寫得出來。你一個扒泥巴的鄉(xiāng)巴佬竟然自學(xué)的?這里要是個賣牛的集市,現(xiàn)在滿都是牛在飛咯!哈哈哈!”
聽了林飛的話,女孩笑得花枝亂顫,指著林飛大聲嘲笑,眼里全是鄙夷之色。
在她眼里,林飛就是個十足的丑。
“美女,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們寫不出來就認(rèn)為別人也寫不出來?我今才知道什么叫胸大無腦。”
林飛被這個家伙嘲笑地有些冒火,干脆也回敬她一句。
“你,你誰胸大無腦?你個沒素質(zhì)的臭農(nóng)民!信不信我告你非禮!”女孩氣得杏眼圓瞪指著林飛怒斥。
“竹,行了別鬧了。”老人斥了女孩一句,然后臉上依然掛著微笑看著林飛真誠道:“伙子,雖然你這是粉筆字,看不出用筆技法,但是字形結(jié)構(gòu)、神韻和魏碑風(fēng)骨無可挑剔啊!我是自嘆不如哦!伙子,你能再寫幾個字我們看看嗎?隨便寫幾個字就校”
“爺爺,您還真相信這字是他寫的呀!他要真能寫出這樣的字,我王韻兒就……吃屎!哼!”
女孩又瞪了林飛一眼賭氣似地道。
“林飛,你就寫幾個字讓他們看看,省得有些人總是瞧不起我們農(nóng)民。城里人好像多了不起一樣!切!”
劉玉霜也被女孩的話搞得有些不悅,拍了拍林飛的胳膊道。
她話間斜楞了女孩一眼,顯然就是想要讓林飛打她的臉,讓她閉嘴。
“行,沒問題。”
林飛點點頭,將價格牌取下來,然后將上面的字擦掉,拿起粉筆就要寫。
“等等,我先寫幾個字,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書法。然后你就在下面重復(fù)我寫的字,讓你知道什么叫相形見絀!”
女孩突然一把奪過林飛手里的粉筆,著話的同時非常熟練且裝逼地在牌子上部寫了“集貿(mào)市場”幾個字。
顯然,她根本不相信像林飛這樣的農(nóng)民能懂什么書法。
加上她對自己的書法很自傲,想要來個壤之別的比較,降維打擊林飛的臉。
女孩寫的四個字用的是行楷字體,不得不,她的字的確很雋秀漂亮,一看就是經(jīng)過長期苦練的。
不過,在林飛眼里,女孩寫出來的四個字很稚嫩,可能也就剛剛達(dá)到脫貼的層次。
“老人家,您想要看什么字體?”
林飛沒有對女孩寫的字做出任何評價,直接拿起粉筆問老人。
“額……如果可以,就分別用隸楷行草四種字體寫吧。”老者稍作沉吟后道。
很顯然,他也很想驗證一下,這個農(nóng)民是不是真懂書法。
“好。”林飛應(yīng)著便用粉筆開始寫。
“集”字他用的是隸書,筆畫蒼勁有力,深沉大氣。
“貿(mào)”字用的是楷書,穩(wěn)重端莊但不僵硬拘泥。
“時字用的是行書,走筆流暢舒展,靈氣十足,神韻出于二王卻又超脫二王。
“場”字則用的是草書,揮灑自如,翩若驚鴻。
當(dāng)林飛寫出第一個字時,王韻兒臉上的鄙夷不屑之色頓時消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越瞪越大。
老饒眼中也迸射出驚異非常的光芒。
當(dāng)林飛寫完四個字后,爺孫二人直接驚呆了。
王韻兒此刻就如一尊石像,死死盯著木牌子上的字,俏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看了一會兒后還使勁揉著眼睛,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她本來想要降維打擊農(nóng)民,最后卻被反打臉。
王韻兒突然覺得她自己寫的那四個字那么難看,就如四張丑陋的嘴在對她:你才是一個丑,吃屎去吧!
“哎呀!不得了,不得了!都高手在民間,今我可真是見識了啊!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老者回過神后,搖著頭驚嘆連連,對林飛生出了極大的興趣。
“我叫林飛。老人家您貴姓?”林飛也客氣地問道。
“我叫王世鶴。我非常欣賞兄弟的字,非常想要看看你用毛筆寫出來會是什么樣的。不知道兄弟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跟我去趟家里寫幾個字讓我看看?”
王世鶴帶著滿心的真誠和期待看著林飛問道。
“額……這個……”林飛有些猶豫。
“林飛兄弟,我家就在附近,耽擱不了你幾分鐘的。當(dāng)然,我這個要求可能有些唐突了,你要是覺得不方便,那改日我親自登門拜訪也可以。兄弟給我留個地址和電話好嗎?”
林飛見這個老人這么真誠,實在也不好意思拒絕,便將地址和電話號碼告訴了對方。
“林飛兄弟,后會有期!”
王世鶴對林飛拱拱手,然后提著蔬菜帶著孫女走了。
王韻兒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看林飛,臉上依然火辣辣的。
“喂,剛才是誰要吃屎來著?”劉玉霜故意對著王韻兒喊了一聲。
王韻兒聽到后低著頭趕緊跑出了集貿(mào)市場。
“呵呵呵!林飛,你太牛了!你沒看見那個丫頭的臉,簡直紅得跟豬肝一樣!哈哈哈,看她以后還敢不敢瞧我們農(nóng)民!”
劉玉霜樂得拍腿大笑,她感覺很解氣,也更加覺得林飛賊厲害,真是越看越稀罕他。
“飛哥,原來您是鬼強(qiáng)的老大啊,剛才實在失敬失敬!來,抽煙抽煙。”
王世鶴剛走,之前那個禿頂水果商鋪老板馬建設(shè)帶著討好的笑走過來給林飛遞煙。
馬建設(shè)比林飛大了不止十歲,卻喊他飛哥,顯然把他也當(dāng)成了社會哥。
“我不是鬼強(qiáng)的老大,剛才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林飛接過香煙擺手道。
“嘿嘿,飛哥這是低調(diào),真人不露相啊。剛才這個王世鶴可也不是簡單人物嘞。”馬建設(shè)咧嘴一笑道。
“哦?馬老板你認(rèn)識他?”林飛有些意外。
“當(dāng)然認(rèn)識啊。王世鶴,是我們文山縣的大書法家啊!也是縣書法協(xié)會會長。他家就在附近,經(jīng)常到這里來買瓜果蔬菜。去年我還跟他討要了一副對聯(lián)呢。他你的字寫得好,那準(zhǔn)不會錯!嘖嘖,飛哥文武雙全,佩服佩服啊!”
聽了馬建設(shè)的話,林飛頗感訝然,沒想到剛才那位老頭竟然是個書法家。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字可能真的很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