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高明</br> 克勞迪婭?希弗,和辛迪?克勞馥一樣是首批超級模特之一,出生在德國杜塞爾多夫的一個天主教家庭,87年于夜店被發掘后很快走紅了全世界,登陸過至少500家時尚雜志以及無數的***全文閱讀。她有著靚麗的金色直發,灰藍的眼睛仿佛會說話,略尖的下巴又有些狐媚,也難怪會受到人們的追捧。</br> 克勞德在信上要求阿德里安的事情就是,想辦法邀請對方擔任維多利亞的秘密的代言人。雖然已經有了辛迪?克勞馥,可一個很普通的內衣品牌卻能邀請到兩位超級名模代言,絕對會非常的引人注目,對于想要將維多利亞的秘密發展起來的克勞德來說,這具有相當大的誘惑性。</br> 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派人和克勞迪婭接觸過,可對方的經紀人婉拒了這個邀請,于是克勞德就把主意打到了阿德里安身上。</br> “反正你對女人總是很有辦法,再說克勞迪婭也很漂亮,不是嗎?”之前的那個電話上,克勞德是如此說的。</br> 把我當什么了?公關舞男么?阿德里安非常的郁悶,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這畢竟是克勞德的請求,再說既然已經嘗過了辛迪?克勞馥的味道,有機會和同為首批超級名模之一的克勞迪婭?希弗共度一宿似乎也不錯,所以等了幾天后他來到了現在這個酒會上。</br> 這是某個知名品牌在倫敦舉辦了個小型時裝秀后舉辦的派對,雖說米蘭、巴黎、紐約等幾個大城市的時裝節才是最引人矚目的,但這些隨時都有的小型時裝秀也是不可缺少的,正是這些大大小小的走秀構成了時尚圈最基本的一環。</br> 克勞迪婭既然參加了走秀,自然也少不得要參加隨后的派對,遠遠看去的確性感而漂亮,但在阿德里安還沒有想好說辭的時候,身邊卻出現了這么一個家伙,真是有趣。</br> 既然首批超級名模之一,克勞迪婭雖然不像真正的上流人士那么富有,但也絕對不菲,更何況她出生于天主教家庭,出道以來也一直潔身自好——好吧,這個所謂的潔身自好可信度有多大就不提了,作為超級名模中的德國人、歐洲人,被歐洲媒體吹捧再正常不過了,再說麥當娜還是天主教徒呢。</br> 然而,就算如此,就算她隱藏得很好,真的是表面潔身自好私下里放蕩不堪,又怎么去可能做這種事情?難道說超級名模的身家還不夠她花嗎?</br> “那么,如果想要得到她的話,要怎么做呢?”阿德里安微笑著問道,有些嘲弄的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這家伙多半是個騙子。</br> “還能有什么,良好的教養、不俗的談吐、善解人意的心以及——金錢。”對方仿佛沒有聽出他話里的嘲諷,非常正經的說道。</br> “呵呵,聽起來我似乎很合適,那么關于最后一項,你認為多少合適?”阿德里安眼中嘲笑的意味更濃了,總有些家伙利用各種方法流進這樣的酒會當中,利用好口才招搖撞騙,這并不是什么新鮮事,不過眼前這個家伙未免太愚蠢了些吧。</br> “200萬美元。”普萊斯眉頭也不皺的一口回答道。</br> “……一個有趣的價格。”阿德里安表面不動聲色,卻在心里異常的疑惑,這家伙未免也太大膽了吧?他到底想要做什么?</br> “我只為真正有身份的人服務,”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普萊斯很快輕笑起來,“比如您這樣的人。”</br> “你認識我?”聽出了什么的阿德里安都市挑了挑眉。</br> “阿德里安?科威爾先生,有著奇跡導演之稱的著名電影制作人,也是新興的ac傳媒董事長,雖然很多人都說ac傳媒擴張得太快,一旦陷入虧損就可能陷入泥潭,但也有人認為雖然ac傳媒每次都似乎在跳鋼絲,但始終都跳得很平穩,未來不可估量。”普萊斯如數家珍的說道。</br> 阿德里安首次伸出無從捉摸的感覺,如果說這家伙是個騙子,他不可能在短時間里收集到這么多的資料,但要說他真是個皮條客,超級名模會找人給自己拉皮條這種事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人相信,或者這家伙是針對他來的?可他到倫敦的事沒多少外人知道啊?</br> “我說過,阿德里安先生,我只為真正的有身份的人服務,而這些,都是必須要做的功課。”對方拉了拉衣服,居然隱隱露出一點傲然的神色,似乎對自己的專業很自豪,“克勞迪婭小姐并不是您想象中的人,只有真正的紳士才能打動她的芳心,我之前說了那些都是條件之一,而不是單單只是最后那項。”</br> 阿德里安瞇起眼睛,他忽然有些明白對方的意思了,如果這個文森特?普萊斯說的都是真的,那么就是克勞迪婭?希弗想要用這種方法既能感受到自己被追捧,又能穩穩的賺上一筆,否則怎么會提出“良好的教養、不俗的談吐、善解人意的心”這些條件?不過這似乎太多余了吧?如果她稍微露出口風,肯定會有大批的人獻殷勤。當然,她可能把目光都放在最上面,并不在意那些人,否則這個文森特?普萊斯不會那么詳盡的收集資料,但她不覺得這樣很掉自己的身價嗎?還是說這只是一個圈套?</br> “當然,如果您不感興趣的話,阿德里安先生,還希望您保密。不過我想即使你和別人提起這事,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對方忽然微笑著又說了一句。</br> “是嗎?”阿德里安再次挑了挑眉,好奇心再次被撩撥了起來,“如果我感興趣呢?”</br> “根據克勞迪婭小姐的行程安排,兩天后在倫敦還有場走秀,到時候在帕拉薩酒店還會有個酒會,我會讓人把請柬送過來,請阿德里安先生到時候帶著支票參加。”普萊斯用輕快的語氣說道,臉上的神色沒有半點變化,仿佛這樣的話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克勞迪婭小姐需要時間安排和準備。”</br> 雖然還有很多疑點,但阿德里安的興趣卻越發的濃厚,這樣的安排似乎沒什么問題,到時候他也可以見機行事txt下載。看了眼遠處在和別人聊天中笑得花枝招展的克勞迪婭?希弗,她似乎往這邊瞟了一下,阿德里安最終點了點頭:“那就這么說定了,不用你送請柬過來,我自己會安排。”</br> 這場酒會就這么結束了,回到下榻之處又過了兩天,等夜幕降臨后阿德里安啟程來到帕拉薩酒店,和兩天前那次差不多,與會者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整體氛圍雖然不錯但偶爾還是顯得有些沉悶。</br> 阿德里安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克勞迪婭的身影,然后在某個角落等了起來,不過多時普萊斯就來到了他身邊。</br> “抱歉,阿德里安先生,讓您久等了。”他那張平凡的臉孔上始終帶著謙和的笑容。</br> “沒關系,耐心是每個紳士必備的品德。”阿德里安玩味的說道,將支票遞到了他手上。</br> 普萊斯看也不看的就收了起來,跟著面容一整:“不過有幾點規則我必須要說明一下,阿德里安先生。”</br> “請講。”阿德里安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br> “第一,無論什么時候都請不要在克勞迪婭小姐面前談及任何關于此事的種種;第二,請像對待每一位您想要約會的女士那樣對待克勞迪婭小姐;第三,如果您不能成功約到克勞迪婭小姐,那么這筆費用將退還給您,不過要收取30%的手續費。但是,如果是因為您言辭不恰當而導致失敗的話,很遺憾,這筆錢將不會退還。”普萊斯很認真的說道。</br> “簡單的說就是要當做自己在演戲,就好像我們其實是在約會,關于和你的交易一個詞都不能提,而且還要展現自己的魅力,一旦失敗的話只能退還70%的費用。”阿德里安看著他輕笑了聲,越來越有趣了,不是嗎?</br> “是的,請您理解,阿德里安先生,”普萊斯始終保持著平靜的神色,“我說過,我只為真正的有身份的人服務,克勞迪婭小姐也不是您想象中的人,當然——”</br> 他指了指上衣口袋:“如果您不能接受,那么現在終止還可以來得及,我會將這張支票還給您,依然請您保密。”</br> “好吧,那就這么定了。”阿德里安用炯炯的目光看著他,不過只是兩百萬而已,看看他到底能做出什么來,“現在要怎么做呢?”</br> “請您稍等。”普萊斯微微欠了欠身,隨即往克勞迪婭那邊走去。</br> 今天的克勞迪換了身寶藍色的長裙,秀發瀑布般的從一側垂下,看起來依然明艷動人。她此刻正在和兩男一女說著什么,普萊斯走到她面前在耳邊低語了幾句后,她隨即笑著告辭走到一邊。又和普萊斯聊了幾句后,克勞迪婭往阿德里安這邊看了一眼,然后點了點頭,在撥弄了下發絲以及略微整理了下衣服后跟著他走了過來。</br> “你好,阿德里安?科威爾先生,我是克勞迪婭?希弗。”漂亮的女郎來到阿德里安的面前,微笑著矜持的伸出手來,她先是用德語說了一遍,但馬上就改成了英語。</br> “很高興能見到你,克勞迪婭小姐,請叫我阿德里安。”阿德里安保持著笑容,心里卻無比的吃驚。</br> 即便是答應了普萊斯的條件,阿德里安心里依然帶著三分不相信,無論如何,一個超級名模都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來。但隨后的一切,從普萊斯叫開克勞迪婭,再到克勞迪婭來到面前,都是在阿德里安眼皮底下發生的,讓人無法懷疑下去。</br> 在他想來,這個家伙做足了戲份,最后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拿了支票立馬走人,但阿德里安只要打個電話就可以讓支票失效,只有最愚蠢的人才會這么做;要么找個整了容的,很像克勞迪婭的高級妓女來冒名頂替,就像中的那樣,要拆穿也很容易,模樣可以整容但教養和學識是不能替代的。沒想到的是……</br> “很抱歉,我不會德語,如果您愿意,我可以用法語和您交流。”阿德里安隨即換上了法語,“不得不承認,法語的確有著很美妙的地方。”</br> “的確,我非常喜歡用法語朗讀文森特?普萊斯的詩歌。”克勞迪婭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隨即也換成了法語。</br> 好吧,這下已經不需要再懷疑了,真是個讓人驚訝萬分的事實。</br> “那么,我就不打擾兩位了。”普萊斯這時在旁邊欠了欠身,隱蔽的對阿德里安施了個眼色,隨即離開了。</br> “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呢,阿德里安,為您的新電影收集素材嗎?”克勞迪婭隨即又開了口,眼中全是好奇的神色。</br> “是的,作為一個電影制作人,到處走動是必須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冒出靈感來。”阿德里安點頭說道,同時在心里小小的感慨了下。</br> 這女人裝得還真像,完全看不出是在演戲,不過,這也挺有意思。他這么想著,笑容越發的溫和。</br> 兩人聊了很多東西,世界各地的風情又或者各種藝術類的話題,并在很多問題上達成一致,比如英式酒會過于平淡有些無聊。于是最后在阿德里安的提議下,兩人從后門溜了出去,在車上換了衣服后去夜店放縱了一番,阿德里安又開車載著克勞迪婭沿泰晤士河兜風,她顯得特別開心。再后來,自然是回酒店做一些愛做的事情了。</br> “你可真棒,艾德。”昏暗的房間中,心滿意足的克勞迪婭溫存的依在了阿德里安的懷里,一只手的手指不停在他胸膛上劃著。</br> “你也是,迪妮,無論是身材還是別的。”阿德里安撫摸著懷里的**,用贊嘆的語氣說道。</br> 模特的身材是最重要的,所以保持得尤其好,而且因為這個在床上的時候也能做出許多高難度的動作。這樣的例子在以前已經不止一次被證明過了,有過模特生涯的莫妮卡就不用說了,哪怕是只是練習過幾天的查理茲和麗芙,在某些動作上都做得比別的女人好,也只有天天鍛煉跆拳道的莎拉可以稍微比擬下,跆拳道雖然沒什么實際的傷害力,但用來鍛煉身體的韌性還是不錯的。</br> 克勞迪婭又不一樣了,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而且作風特別大膽狂野,騎在阿德里安身上不斷上下并拼命甩著頭發的模樣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br> 為什么這樣一個***卻想著去做……阿德里安一邊撫摸著她的臉蛋一邊感嘆,然后一道閃電劃過他的腦海,讓足足呆了好幾秒鐘,跟著噗嗤笑了出來。</br> “怎么了?”疲倦的克勞迪婭抬起頭來迷糊的問道,她再狂野也抵擋不住阿德里安,最終被弄得精疲力盡潰不成軍。</br> “沒什么。”阿德里安笑著搖了搖頭。</br> “聽起來似乎在掩蓋什么。”克勞迪婭支起下巴眼眸半睜的看著他。</br> “沒什么,”雖然知道這句詢問不過是她出于女人的習慣,阿德里安還是給出了解釋,“我只是有些后悔,在三天前的那場酒會上就注意到了你,卻拖延到今天才邀請你出來。還好,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否則就要錯過一些美好的東西。”</br> 克勞迪婭嫣然一笑,當即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口。</br> 果然。阿德里安在心里輕聲說道,然后**著身體下了床:“乖乖躺在這里,我去將浴池的水放滿,然后再來抱你進去。”</br> 來到浴室打開水龍頭外,阿德里安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來,當然,為了不讓外面的克勞迪婭聽見,他是捂住了嘴巴,即使如此,吭哧吭哧的笑聲依然響個不停,阿德里安還因此彎下了腰。</br> 這樣過了好半晌,他才算控制住了情緒,然后長嘆一聲:“高明,真是高明。”</br> 不用問,這句“高明”自然指的是那位文森特?普萊斯,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這家伙就是個騙子,相當高明的騙子。</br> 從那句“我只為真正有身份的人服務”開始,他就不斷的進行暗示,之后的每個細節,從200萬的開價到“克勞迪婭小姐不是你想象中的人”再到制定的種種細節以及看也不看的就將支票放入口袋,都在為這個暗示服務:這件事是真的。</br> 很顯然,目標也是他精挑細選過的,就是阿德里安這樣年輕、富有、聰明并且花花公子名頭在外的人,從當初那如數家珍的模樣就可以看出對方在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再加上他那得體的談吐和舉止,想不被勾起好奇心都不可能。正如阿德里安以前一直說的那樣,越是聰明的人就越容易想很多事情,越想得多就越容易被細節所迷惑,即使冷靜如他,不也是在房間里思考了兩天而沒有去做調查嗎?</br> 尤其是最后提出來的規則,除了為了防止穿幫,同時也激發了年輕人的矜持和風度以及表演心理,自發的進行配合,而這些模特是什么樣的人就不用多說了,至少稍微花些功夫,哄***不會是難事。</br> 就算最后意識到了不對,上當的人能說出來嗎?不計較和自己共度一宿的女人,可要是流傳出去少不得會成其他人的笑柄。至于找這個騙子就更不可能了,文森特?普萊斯這個名字明顯是假的,從言談舉止來看他已經不止一次這么做過了,加上這行明顯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情況,早就溜得無影無蹤了。阿德里安相信這個時候打電話到銀行,支票絕對已經被兌現。</br> 人性的弱點都被他算計在了其中,真是厲害的人物,不知道除了克勞迪婭還有多少模特被他這樣賣過。</br> “想不到我也有被人算計的時候。”阿德里安一邊試著水溫一邊有些自嘲的說道。</br> 如果將來有機會他很想再和這個家伙認識認識,不是為了被騙走的錢,對現在的他來說200萬是在不算什么,但是人才總是很難得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